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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当枕垫着头,说是困了其实是不想面对第五离寂,如今心里有千头万绪,乱得人烦躁,看那的雪团子窝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伸手搅了它一缕毛在手里打转。
离寂,为何我从不愿相信你会弃了天下与我相伴,我宁可自己冒险亲手毁了你的这盘棋局。
那日清风飒飒,落叶残阳。
唤葬门的弟子一把推开了墨非云的房间,被里面传来的酒气呛了口鼻,不禁抬袖掩着面踏入,却在还未迈下步子之时眼珠一转,收回了脚下的步子并退让到一旁。
“师兄。”弟子低首,暗自舒了一口气,方才差点坏了规矩。
这次离寂先入,嗅到了那刺鼻的酒气也不由蹙眉。
“墨非云?墨非云!”弟子叫唤几声,不听回应,因为屋里光线昏暗再加上那弟子没看脚下,几步便觉得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见一人抱着酒坛子就酣睡在这厅堂中,细看那凌乱发丝下的面孔才确定此人便是墨非云。
“师兄,你看……”
离寂抬手堵回了那弟子的话,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墨非云,一声轻叹,原本灼华胜桃夭,而如今却是风流尽失。
“墨非云,起来罢。”他淡淡几个字,却让地上的人稍稍有了动静。
“你不是说要为唤葬门效力么,唤葬门却不要废人。”
那舒躺在地上人口中含糊一哼:“这次又想让我做什么?你那所谓的考验?呵,滚一边去!”
跟随第五离寂的弟子听了气愤,脚一抬踢了一下墨非云。他却不怒不闹闷哼一声,受了下来。
“墨非云,你不是想知道谁的仇敌是谁么?谁一夜灭你墨家一门么?”离寂语罢,勾唇一笑。
躺在地上的墨非云此刻没了丁点儿声响。
“我全部告诉你。”
那时,墨非云将掩盖在发丝下的眼睛轻轻抬起,望那就站立在自己眼前的第五离寂,却怎么也睁不开,因为他身后是夕阳洒下的余光刺目,多久……多久没有见到光亮了?墨非云,你到底颓废了多少?
“当年灭了墨你一家的人其实早已死在你剑下了。”
墨非云讶然,看着面前的第五离寂,道不出一言半句,忽然听见“嘭”的一声,墨非云怒然:“第五离寂你耍我麽?”
他笑了笑,手一扬将一卷残破的竹简丢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当年未能销毁的密令。”
墨非云接受,摊了开去,字字不漏的看了下来。
当年灭你全家的人差不多都在那一夜死的差不多了,唯留的一个姓岳的剑客也在前几日被你灭了门。
墨非云听了恍然大悟:“江南剑王?”
“没错。”
“你叫我杀的就是我的仇人?”
“不信么?”
“凭这一个破烂竹简,你叫我怎么信。”墨非云将竹简一丢,抱拳道。
“也是,但我想那年灭你师傅与谁最常来往你已经还有记忆吧。”离寂过身边一被茶,撇了茶末悠悠饮下。
“我师傅一向人缘不错,江湖上的朋友不少,要说和谁常来往,那也就是宫中的严亲王吧。”
离寂点了点头:“严亲王当年在朝中有权有势,朝中人人言听计从,唯独东厂的七皇子对其不满,一心想找到他的把柄将其除去。”
“那又如何?”
“你师傅与严亲王有个约定,若一日他要推翻朝政,你师傅定助他一臂之力,这……便是祸端。”
第五离寂重新拾起那竹简递还给墨非云:“你可以看看那些竹简名列上的人,稍稍一查就可以知道,他们都为东厂七皇子的手下。可惜如今改朝换代,那七皇子早已命丧剩下的这些爪牙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了。”
墨非云听着浑身上下这在这言语间失了气力,迟了,真的迟了,怎么多年的仇就这样被时间冲蚀,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了。
“呵,好,真是好……”他无力一笑,恍着神,双目黯淡。
“等等墨非云,不想再看看仔细这张竹简么?”
墨非云看着第五离寂,见他面上一抹诡异的笑,狐疑之下接过那张竹简,顺着那斑斑墨迹和依稀可见的名字再次览了下来,这一行紧挨着一行的名字,墨非云实在想不出这里面还会有什么端倪,可是在他览到竹简末最后的三个字时,面色一瞬惊变,那握着竹简的手也不由一颤。
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有他!
不解仇(上)
墨云翼,那三个字留在竹简末尾,陈黄的色泽几乎快要将这三个字抹去,可还是那样触目惊心,墨非云立在原地迟迟不动,那双眸中渐渐积起的泪浸着那双发红的双眼。
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是一字一字如刀剐心:“你给我说清楚了。”
墨云翼麽?他本姓卫,郡王之子,父亲卫南青乃是七皇子在朝野中的亲信。当年为能掌控墨家与严亲王之间的往来,卫南青特意将自己年幼的儿子卫云翼安排入了墨家,这一留便是七年,谁都不会去怀疑,那留在墨家中的眼线竟会是只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
“墨师兄……”墨非云口中喃喃,却在泪还未滴落的那一刻放声大笑:“好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第五离寂不语,垂首,举起瓷杯悠悠吹着茶沫:“想知道现在这个在哪儿么?”
“你知道?”
离寂摇了摇头:“还不确定。”
“什么叫不确定。”
他将那一被温茶饮下,轻声道:“也许……你可以找若吟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若吟桑?白衣男子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拧眉,一抹狐疑染浸了心,她?她会知道多少?
“你寻墨云翼找我干嘛?”若吟桑一言说得干脆,像绕过眼前的墨非云离开,却被他一下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啊?”
“你最好马上告诉我。”
若吟桑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冷笑:“你吃错药了?要找墨云翼?你不是巴不得他滚的远远的麽。”说完自己想了想又道:“是不是第五离寂叫你找的?”
墨非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说不说?”
“不是不说,是不知道。”
墨云翼摇首冷笑:“在我这里你果然没有一句真话。”
若吟桑听着心里一阵泛酸看着他,可还未开口就觉得一个物体抛了过来,伸手一接是一堆硬竹片。
“什么?”若吟桑眉头一皱,太眸看见墨非云忽然离自己很近,他一双眼睛就看着自己,明明是晶亮的眼眸却感觉一点点黯然,似有氤氲化开看着若吟桑忘了避开。
“这张竹简上写的每一个人名字,都与当年墨家遭遇灭门脱不了干系,你好好看看,一个字也别落下。”墨非云最后的话语,像似在可以强调着什么。
他举步离开脚下很快,像在逃避什么,若吟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垂首缓缓展开那泛黄的竹简。每一字都从她眼中掠过,直至那最后的三个字……若吟桑那日觉得这才入冬的天为何就觉得刺骨的冰凉,像一盆子的冰渣子倒落在心头,又寒又痛。为何……会这样。
若吟桑冲到第五离寂的房间要将一切问的清清楚楚,最后还指着第五离寂的鼻子问他这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骗局,第五离寂沉默了很久,最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是。
若吟桑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第五离寂的房间,出门一刻,被那一抹夕阳灼了眼,抬头看去,隐约见到了天台之上的一袭白衣人儿,心头没由一颤便踏上了那通往天台的石阶。
“墨非云。”那一唤,四下悄无声息。
墨非云,何时你我便的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了。
“问清楚了麽?”他早已料想若吟桑会去问第五离寂,回过身看着眼前的女子勾唇一笑。
“没料想,自己的仇人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嘲讽自己却掩不住满面的忧伤。
“他……当年还小,听人摆布也是一种无奈,他最后不是也救了你麽。”若吟桑说的很小声,明知这样的劝对墨非云来说都是废话。
“现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了吗?”墨非云这次说得声音很低柔,不带一丝逼迫的味道。
“非云……离开唤葬门吧,过原来就该有的生活,墨云翼该受的早已受过了。”
那年墨家灭门之后,因为墨云翼的叛变,六皇子大怒罢了卫郡王的职务将其打入天牢,府中家眷全部都判了死刑,家奴流放,而墨云翼带着墨非云出逃逃过一劫,如此想来墨云翼哪里受的比墨非云少,痛苦亦于墨非云相同,或许……更多。
“放过他吗?那你怎知道墨云翼是不是也在等着这一天,这十几年来的痛苦,也许很快就会结束了。吟桑,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不说,也还是会有人告诉你的,你我都不是什么长命之人,就让我活得心安些吧。”她笑笑,墨非云也无力牵唇,这样的墨非云久违了:“墨非云,不知你我今后会是如何,我只求你……这辈子都别原谅我。”
二人的身影没落于夕阳之下,与那漫天出彩霞融得美丽,天台之下,第五离寂依窗而立,看着那天台上的两个人影一同安静了很久。
“师兄?”
身后有弟子上来禀报,第五离寂回了神,清咳一声道:“查到什么了麽?那墨云翼可是在战族。”
弟子抱拳:“大师兄果然睿智,弟子派人探入战族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墨云翼和沈君柔。”
“好……一个祈族灭了又多了一个战族,派人盯紧步归然,战族可不同祈族,实力深不可测,那么多年下来不知道养了多少的英才,小心为妙。”
“是!弟子这便去吩咐。”
“等等。”那双明锐的眼眸微眯,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弟子:“把墨非云给我找来。”
“是。”
若吟桑,你对墨云翼究竟是什么,这般都不愿意将他的下落供给墨非云,你可曾想过我第五离寂的感受,你说我第五离寂变了可你呢,何时将自己的心完整的交与我。即使如此,你也就不要再怪我。
回头,那只白毛的雪貂睡趴在塌上,面前食盘里的药渣已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