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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目光雪亮:“我是自以为是,可从来不低估人。尤其是你,第五离寂……”
她站起了身,缓步踱到浴桶边,屈膝单跪了下来,将唇凑到他耳际,轻俏地吹了口气,娇笑吟吟:“我的离寂师兄,师妹我就问你一句话……廖卿的占卜术你可是动了手脚?”
他听了,面不改色,只是抬起手指,一下下敲着浴桶边缘。
等了半天,见他无意回答,吟桑有些恼怒:“又不说话?行啊,出了这唤葬我就再也不回来了,让鬼给你去取那什么血火兰!”
她霍然站起,打算转身离去,不料手腕忽的一紧,一股强力将她拽回,根本来不及站稳,整个人就已经朝浴桶中在倾去。就在即将栽进水里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得,停住了。
“啊。”一声惊呼,她的下意识告诉自己……快闭眼。
“你干什么!”她怒吼,却不敢乱动:“放手!”
身后,离寂兴味十足地舔了舔唇角:“先说好了,要是放了,你可就掉进去了。”
“不要!”
见吟桑渐渐发红的耳根,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别紧张,不过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想在你临走前多嘱咐几句。”
“什么!”她没好气地说道,随后,闻见身后一声叹息。
“听清楚了,南皇陵每日寅时三刻,在东口都会安排两队侍卫交接守护,只有这片刻的时间,无人把守。”
她紧皱的眉略微舒展,许久,缓和了语气问道:“你真的要我拿回血火兰?唤葬门门主的位置你不要了?”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离寂任何的表情,只知道背上的那只手使了点力,终于让她摆脱了这个难受的姿势。
“我说过,顺天意。”
站定后的吟桑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双樱呢,这样的旷世珍宝,你放弃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吟桑咬了咬唇,忽然一抹诡异的笑:“你可以选择一刀杀了我……”
她面如桃花,笑得灿烂,却见沉默了半响的离寂慢慢将双臂撑起,一副要起身的架势。
见状,吟桑立马变了脸色,半句废话没有,一溜烟地就冲出了房门。
一阵冷风刮过,他觉得肌肤发凉,重新缩回到水中,俊朗的面庞没有任何得逞后的愉悦感,反倒变的肃穆、冰冷。
双樱,沉睡在唤葬门中的天地神器。
千年,千年未能唤醒的无穷之力,被八族封锁在唤葬最深处的神物。
他深深叹气,用手指轻揉太阳穴。
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他,只有唤葬门的门主才有资格聚齐八族,去开启那道门。用这仅仅一次的机会去唤醒它,若失败,门主之为仍在,只是那道隔绝双樱的大门只会为下一任的门主打开。
如今的离寂,凭借自己在唤葬中的势力,门主之位易如反掌。但对于双樱,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奎名,唤葬最高占卜者,当的剑锋抵喉,他依然从容不迫。
“双樱等了千年,只为一个能真正驾驭它的主人,可是第五离寂你太冷了,连血液都是冰的,你根本就触碰不到双樱,你办不到,更不配!”
“你说我唤不醒双樱?”他眯了眯眼。
“是”很坚定的回答。
“那么奎名,你已经没有留在这世上的价值了,如果你愿意说出唤醒双樱的办法,也许……你还有生存的机会。”
那布满皱痕的脸,如释重负地叹息:“对不起,我不知道。”
一剑入喉,那触目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目。他抬手丢去手中的剑,鄙夷的一扫那具尸体,转身离开。
数月前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他潜在水中,折射的蓝光映在他精致的面庞,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耳畔,这一句话反反复复。
血是冰的。
冰的,呵!那有如何,他不信这般大的天下找不出一个能改变自己体质的办法。为此,怎样的代价他都给得起,只是在这之前,谁都不要妄想靠近双樱。
逆天则亡,多么可笑的理由。
我第五离寂,若什么都顺天意,那这双手就不会沾染这么多的血。
逆天,我要的……是天下。
血火兰(上)
烟花三月,细雨纷落,放眼青山,绿意密密匝匝。
云雾渐淡的幽径上,一红衣人儿头顶箬笠,牵着匹棕色骏马,漫步这山间,何等的悠哉。
樵夫挑柴归家,远远就被这绿中个一抹嫣红吸引,却不料到了面前,她竟先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大哥,向打听个事儿,往这条道走,可瞧得见南皇陵?”
箬笠下一张小巧的脸粉腮红润,甜糯的声音听的这彪形大汉心里一酥。
“嗯,这山的西面就是南皇陵。”樵夫抬手朝西一指,回眸见这女子生得这般俊秀却孤身一人,不禁脱口道:“姑娘独自来游山?”
“呃?”她微愣,随后忙点了点头。
“姑娘,那南皇陵可不是什么赏玩之地。你还是少接近的好。”
少女听了,粲齿一笑:“路过罢了,多谢大哥提醒。”
樵夫轻舒一口气,频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天朝南皇陵,行了整整六日,终于到了。
这个堪比国都皇宫的另一座华丽宫殿,想到这吟桑不禁扬了扬唇角。
它的华丽哪是靠这些砖瓦的堆砌,闻名天下的,不过是里面那些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山丘之上,吟桑握着缰绳,透着茂密的叶儿,将皇陵东门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一个暴露于天下的宝藏,自然是少不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轮番守护的侍卫一波接着一波,铁甲持盾,银光闪耀。
“哎——”她深深一叹,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沮丧。
看来今夜是睡不得好觉了。
拽过缰绳,马蹄踏过春泥,少女脸上已没有了方才与樵夫交谈时的青涩与乖巧,慵懒地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显得那样的桀骜不驯。
夜入深,残月高挂,暖风转凉。
山谷里一片寂静,而整个皇陵却不曾休眠。
寅时三刻,风吹叶儿簌簌作响。
第五离寂给的消息很可靠,掌握了时机,避开那些侍卫简直不费她吹灰之力。
此时的若吟桑已立于这石室之中,面无表情地用匕首撬开了十几个宝箱。
啪——
最后一个,还是没有。
终于,她忍不住拧起了双眉:“真是活见鬼了!”
她抱起臂,托着下巴思忖片刻,抬目,墙面上狰狞的百兽石雕一一从她眼下掠过,直到一尊龙头石像入目,让她目光一敛。
那微张的龙嘴里竟衔了一只五彩琉璃瓶,凝神望去,红光一闪。
若吟桑双眉一挑,不禁扬了扬唇角,缓缓抬起持着匕首的手,单眼瞄准那只琉璃瓶,微曲了手腕。
“你若不想困在这石室中,最好不要碰那只瓶子。”
突来的警告声,惊的吟桑身形一滞。
“谁?”她未敢转动身体,将那原本轻拿的匕首握紧了些。
“别怕,在下与你是一路人。”
一路人?她心生疑惑,犹豫片刻,确定了那声音的方向,猛然抬头望去。
摇曳的灯火下,一墨色长衫男子的坐靠在屋梁之上,手握一把三尺宝剑,垂目看着一脸戒备模样的吟桑,眼角一弯。
“一路人?”吟桑见他笑得如此轻松,也好不再板着脸,展颜,算是回礼。
“那么一路人,敢问那瓶子为何不能碰呢?”
墨衣男子眼中含笑,伸手指了指那石像,淡然道:“若是没了那瓶子,龙嘴便会闭合,入口处就会下来一道石门。”他举起双手比一比:“那么厚的石门,你我便成了瓮中之鳖了。”
吟桑听着,不由面露愁色,又似想起了什么,抬头:“你在上面干嘛?”
那男子抱这双臂,轻吐一口气:“我说了,我们是一路人。”
“哦——”她颔首,收了匕首,骤然一跃,也到了这房梁之上。
男子微鄂,却见她已落定站稳,极自然得在对面坐了下来。
眉心剑目,容颜清俊,一身落拓不羁的气息。
若吟桑盯着眼前的这个人,许久,浑然不觉尴尬。
“我说……”那人未把话说完,吟桑一张脸已凑了上来。
“你也为血火兰,又懂这石室里暗藏的机关,懒在这里不走,是为了等什么时机吧?”她巧笑,没心没肺。
男子不语,料想她心中定是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一路人,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果然……
“咱俩合作,先把这血火兰弄出去,等到了外面,再慢慢商议它到底归谁,你说可好?”
见她忽闪着眼睛,故作讨好的模样,男子笑着直摇头。
她面容随之一僵,冷然:“你觉得可笑么?那我们只好在这儿先打上一架了,若不小心把外头的侍卫引了过来……谁都别想拿到血火兰。”
说罢,她一手握上剑柄,却不料被他一下按了住。
“别别别,我答应你便是了。”他脸上笑意未散,很努力地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而她,却在此时愣了愣神。
那只被按住的手,竟然无法施力,此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猛然回神,为了掩盖那一阵恍惚,她从容伸出了手。“我叫若吟桑。”
男子浅笑,抬手握上:“墨云翼。”
只交换了姓名,关于身份,不互问,不道破,不代表没有兴趣知道。
“房梁之交。”她说着,目光一掠男子身边的佩剑。
花梨剑鞘,纹理分明,单刻“云”字。
云,几个门派的名字飞快从吟桑的脑中闪过,她试图寻找到一丝线索。
可惜,未果。
罢了,此盟约过后,二人定会为了这血火兰兵刃相见,不如不知。
石室内,光线隐晦,令人昏昏欲睡。
他说,血火兰性毒,浴血而生,每月初六皇陵中便会有人来更换这琉璃瓶中的血液。
那时,石室解禁。
初六?吟桑醒了醒,掐指一算,“噗嗤”一笑,本姑娘来的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