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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卿脑袋终于从一片空白回复过来,他转身破门而出,心里酸涩得像吞了满肚子半生不熟的桃子。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嘤嘤嘤……
☆、46魔君威胁
宁长闲只好笑地看着夭卿跑出去的身影和半盏被他踹坏倒在地上的门;淡淡一笑,没怎么把他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魔君陛下挥袖将吱呀乱响的门扶正;默默换了个墨锭继续研磨;他看宁长闲一篇书信写到一半;突然问道,“师尊怎么看刚刚夭卿的话?”
宁长闲手下没有任何停顿;字迹依旧流畅潇洒,“他,只是瞎闹罢了。”
彼时正在山下挠树皮的夭卿冲接他回去的众妖无理取闹地发着小脾气;丝毫不知晓自个从出生起这些年头一遭心动被人归咎成了胡闹。
魔君陛下蓦然有了兔死狐悲的哀叹;他小声问;“师尊难道就没想过,他那话是真心的么?”
虽然他顶不希望夭卿是诚心诚意的!那死狐狸最好哪远死到哪里去!
宁长闲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抬起头认真看了徒儿几眼,低头笑了,“他是狐狸呀。”
三心二意,寡心薄情的九尾狐。
“只因如此?”
宁长闲点头,“他也是妖啊。”
玩弄世间的妖。
“只因如此?”魔君陛下引导地问她,“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比如,你不喜欢他之类的?”
宁长闲微皱起眉头,面上温和有些淡去,“玄儿,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魔君陛下不掩失望地看着她,最终只能转身离开,听到他脚步渐行渐远,宁长闲低头叹息了一声。
她的态度又能决定什么?这世界太大,她不过蝼蚁之力,她习惯了去看天地的态度,去看苍生的态度,至于自己的喜好……
她早就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
无极上仙让手下弟子给魔君陛下送来的书他很快的翻完了,他本就聪明,再加上学这也是为了师尊,只是偶尔冒出来的细小绮念的干扰让他叫苦不迭。
合上最后一本书,他深呼一口气,抬头看了西斜的残阳,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跟师尊说……
师尊看似温和,实则固执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这次万万不能顺着她,连自己的身体和命都能拿来开玩笑,以后还了得!
他想到这里,将书塞进袖间,转身朝云鹤殿驾云而去。
宁长闲本难得悠闲,靠在椅子上缓慢地看书,徒儿进来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听他说话,可是听到后边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
“玄儿,你胡说什么!”
宁玄予看她又是这副模样,魔君的脾气一下子也上来了,“我没有胡说,我在说什么师尊你自己清楚。”
“休想。”宁长闲很干脆地的丢下这两个字,起身就要离开,她觉得徒儿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冷静一会儿说不定就好了。
哪料路过宁玄予身边的时候他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右手结了几个手印,对准她的手心按下去,宁长闲陡然感觉自己仙力尽失,她心中噌地点燃了一团火,多少年没有焦躁发怒的内心着实好生别怒火舔舐了一番。兴许是因为魔障,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如寒冰般没有涟漪的内心总会起波动。
她对身边人一向没有防备,却没料到自己的徒儿亲手封印掉自己的仙力。
是,是,他曾经这么做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是吗?!
宁长闲扬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宁玄予心中一疼,从小到大,即使他再顽皮捣蛋,即使他再惹她生气,她也顶多是皱皱眉头,从未像长平和长汀对徒弟那样体罚他们。其实不用她惩罚,只要她稍稍露出个不高兴的神色,他就立刻愧疚不安。
可这次,她真的打了他,她眼中怒火他看的清晰明了,可他心中却没有一点要道歉的念头。
宁长闲握着酥麻发热的右手,暗自懊恼。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冷凝到能把人冻成冰的表情。
她了解这个徒弟,她只怕自己一软了态度,一露出心疼后悔的神色,他就会顺杆上爬。却丝毫没有料想到,这次他根本一丝一毫都不会退让。
宁玄予一把将没有仙力的宁长闲揽入怀中,出门直接驾云出了子归山,他觉察到她的挣扎,像她曾经对他那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他带宁长闲在江南她还是小包时候居住过的城外落了下来。
宁长闲环视四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徒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加上刚刚对他的气氛,只能暂且保持沉默。
宁玄予担心她挣脱他离开,右手拦住她的腰让她走在身侧。
“师尊,你不是说你了无生意么?”宁玄予低头看她一眼,指了指前方,“那就过去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了无生意。”
小包曾经生活过的这座城并不大,城边不远就是江水滔滔,所以水稻肥美,里边的人也安居乐业。
宁长闲看到了许多她小时候熟悉的人,偷偷给她塞过白糖糕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小伙子,娶了娇妻,不过笑容却依旧干净清爽,他认出了宁长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包!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他扯了扯身边的害羞的妇人,“笨蛋婆娘,那就是我给你说小时候帮过接过腿的小包!”
妇人红着脸打了招呼,就继续躲在丈夫身后了!
小伙子挠头笑,“婆娘害羞,没见过世面,这位是你夫君吗?”
宁长闲刚要问答,那厢魔君陛下就很光棍地点头承认了。
小伙子说,“果然就跟戏本里唱的一样,那什么女才郎貌!”他媳妇小心拽了下他的袖子,纠正道,“是郎才女貌。”
小伙子摆手,“不管不管,小包,中午到我那里取吃饭啊,我让婆娘多做几个菜,记得啊!”
宁长闲看他笑容干净声音清脆,心情也好了几分,点头道:“好。”
接着,宁玄予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路两边还是她熟悉的店面和摊子,粽子店的老板一眼认出了她,笑眯眯地塞给她几个粽子。连连感慨说她长大了。
路上不少人都认出小包,也有人询问宁长庚的去向,笑容都是一模一样的温暖人心。
一条街走到尽头,魔君陛下拦住她说,“师尊,这里有很多你认识的人,是吗?”
“是。”宁长闲心情好了些,“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宁玄予低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垂上,他用蛊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倘若这时候,外边的江水突然泛滥,吞没了这个小城呢?”
宁长闲没料到如此,她猛然抬起眼对着他无比认真的黑色眸子,道,“你敢!”
她的玄儿,纵使成了魔头,她也不相信他会糟践人命……
“你说我敢不敢,”他手心魔力开始凝聚,逐渐整个右手都包裹在一片黑雾中央,“只要你敢不要我,只要你敢再离开我,这个城镇算什么?!你的子归算什么,不过都是一踩就死的蝼蚁罢了……”
宁玄予抵着她的额头,“我本就是魔头,我不在乎这苍生受难,不在乎白骨成山,我只要——”他狠狠心闭上眼睛,“倘若你真的不答应,那徒儿保证,您的陪葬,一定会非常非常……丰厚。”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不日更到完结乃就爆我菊花~……留朵菊花作证(*)
☆、47我答应你
宁长闲死死盯着他;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两人之间弥漫着能让人窒息的沉默,直到魔君陛下手上的魔力旋转地越来越快;颜色也越来越黑亮。
宁玄予举起右手;嘴角含了一抹笑;眼底却尽是无奈和冰凉,他问;“师尊,你想好了吗?”
宁长闲张了张唇,却感觉喉咙又干又哑说不出一个字;她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可眼睫却不住地颤抖。
“师尊是决定放弃这座城,是吗?”宁玄予叹息着说道,“这倒也是师尊的脾气,你本就是无情之人,那这样也好。”
他举起右手飞快结了几个手印,几条黑色苍龙自他袖间咆哮而出,惊得不远处的街上响起各种尖叫声。
宁长闲猛的睁开眼,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魔君陛下握住她的手,不许她退开,声音平淡地说,“师尊既然想离开,那么就让这些人先给师尊陪葬吧。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蓬莱还是天池?或者——子归?”
宁长闲哆嗦着嘴唇抬头看了眼已然乌云滚滚漆黑的天色,颤抖着声音说道,“孽障!”
宁玄予浅淡地笑了下。“师尊既然不选择,那么我们就先去蓬莱吧,秦温岭尚未出关,秦歌依旧不成气候,如今的蓬莱,只是我用力一握拳头就会死去的雏鸟。”
而这个时候,城外已经响起震耳欲聋的江水咆哮声,像是要冲破栅栏的猛兽,用声音传递着自己的威严和凶残。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逼近了临界点,兴许只要再过一滴雨水砸到脸上的时间,滔滔江水就会淹没这个温情的小城。
宁长闲身上没有了仙力,一身飘逸白袍被雨水打湿,难得有些狼狈。
江涛咆哮里,她一双从不起涟漪的眼眸被滴滴雨水打碎了平静,终于,她抬头仔细地看着宁玄予,似乎第一次意识到眼前人已经不是跟在她身后的乖巧孩子。
“我答应。”
她说,声音恢复了平静。
···
自家的小院里,鱼丰很开心地准备招待他童年的玩伴,回家的时候他的笨婆娘一直在问他那是谁,他说是他小时候的朋友,熟料他婆娘居然笑话他,你怎么可能有那种人物做朋友!
他当场脸就黑了,婆娘顺了好久的毛他才消火。
鱼丰心情平复了,这才给婆娘将小包的事儿。
小包就是他童年的玩伴,他还记得小包最爱吃粽子,爱穿白衣服,笑起来跟她爹宁大善人一样,暖得人心都烫了。
小时候他贪玩,去山坡上摘山果结果一不留神从陡坡上滚了下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