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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进门就看到父亲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这边有声音父亲赶紧站起身来,见到是我显得很吃惊,带着一脸的疑惑朝我走了过来,我把行李箱丢到一旁,呆呆的站在原地,我已经无力再继续前进了,本来不希望父亲为我担心,可一身的疲惫和一脸的惆怅根本掩饰不住,我让自己的思绪停止下来,目光呆滞的盯着地板。
父亲发现了我脸上的伤,衣服也因为和晨晨的母亲拉扯撕破了许多地方,于是赶紧着急的问:“怎么了?小平,跟人打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抬起头来看着父亲一脸担心的神情,真的觉得很心疼,同时也觉得无比的安慰,是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远在北京的妈妈,我就剩下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他应该会支持我吧,应该会理解哪怕是同情自己的儿子吧,我想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父亲,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晨晨……”
我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心里很清楚如果说是别的事情父亲也许会原谅和接受,可关系到晨晨的话父亲是绝对会发火的,我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谴责,实在没有力气再面对父亲的质问和唾骂,此时此刻我只想要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明天我将踏上找寻晨晨的旅途,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仍然相信事在人为这句鬼话,或者说不是相信,而是期望吧。
就在我刚要推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父亲突然的从背后叫住了我:“那个,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个孩子了,要是有机会就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顿饭吧!”
我真的不敢相信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请晨晨到家里来做客?难道父亲真的想通了吗?真的愿意接受我和晨晨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太好了,我们辛苦了那么久、争取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有成效了,虽然父亲没有表明,可是他的话已经告诉我他不会再管我和晨晨之间的事情了,我真的感动得想流泪,可是,可是晨晨在哪里呢?我还有机会见到他吗?还有机会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饭吗?我好迷惘、好恐慌,我没有回头,而是带着十分的诚意对父亲说;“谢谢!”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失眠了,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在回家之前我特意到附近的诊所买了安眠药,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一下子吃了两颗,觉得就跟普通的感冒一样,除了有点儿苦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乖乖的躺在床上,等待着药效的发作,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晨晨的脸,那张已经变得憔悴的脸,一副无助的神情,心里想着怎么药性还没发作?我真的好疲惫,让我睡觉吧,那一晚我平静的睡去了,耳朵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回响——晨晨,你到底在哪里?
转眼就过了几天,我去过所有晨晨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包括海关大楼、人民广场,当然还有那座记得纪念的桥,但是除了傻傻的等待,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到鸿福寺去上香祈愿,仅仅是希望能够再见到晨晨一面,如果真的要把晨晨带走,至少也要让我陪在他身边,神啊!不要让两朵灵魂都充满了遗憾,不要让我悔恨终生,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弥补,可是那样的心情渐渐变成了灰色,我有些失去信心了,难道上天真的这样残忍,不肯让我们再见面吗?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奇迹竟然终于降临在我的身上了。
那是五号的中午,我蜷缩在床上根本不想理会外面的世界,没有晨晨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黑暗的、都是毫无意义的,我的思绪很迟钝,甚至不敢去想象晨晨此刻的处境,我好乱,心里还恐惧,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门房突然被敲响了,我把目光移到门上,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小平,有你的电话!”电话?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接电话呢?虽然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我还是不愿意起身,甚至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心里想着不管是谁,反正绝对不会是晨晨打来的,可能是见我半天也没反应,父亲在门外又叫了我一声,“小平,你重庆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重庆?一定是宝儿,这样想着我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跑过去开门,甚至来不及回应父亲就朝着客厅冲了过去,这是我在离开重庆之前就跟宝儿约定好的,因为晨晨、杨儿都只会跟他联系,所以我嘱咐宝儿只要他们再带来电话,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打听出他们的住所,而且绝对要保守我们已经回来的秘密,因为我知道晨晨是担心将病毒传染给我才选择了离开,所以我认为如果晨晨知道我回来了一定会躲着我,甚至会又逃离到别的城市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晨晨了,今天宝儿终于给我打来电话了,那么就代表他肯定是知道晨晨的下落了。
我一下子跪到电话前,甚至顾不了身后还有父亲的存在,就迫不及待的冲电话里的宝儿说:“宝儿,是不是有晨晨的下落了?他在哪里?在哪里呀?”
我的情绪非常的激动,但我根本无法控制,宝儿的声音倒是很平淡,一字一句的说:“昨天晚上杨儿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当然那是晨晨的意思,他很担心,甚至时刻都想知道你的状况,还问你会不会回去过年,我说可能不会吧,后来就跟杨儿打听了他们的住所,好在她没有起疑心,就告诉了我!”
听到宝儿这样说我心里自然很高兴,我就要见到我的晨晨了,很快就会见到了,我的眼泪汩汩的涌了出来,就连声音都颤抖得十分的厉害:“那么,他在哪里?”
我回到房间迅速的换好了衣服,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匆忙的出门了,我猜想父亲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父亲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宁可相信那是希望我一定要把晨晨找回来的讯号。我在街边叫了计程车,便朝着晨晨的方向火速的前进了。
其实晨晨住的地方也有我们美好的回忆,只是我一时疏忽给忘记了,杨儿在电话里并没有把详细的地址告诉宝儿,她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于是只是说在艺术学院附近,艺术学院?我眼前浮现了在学院大楼里走廊上的情景,那个时候父亲带着我到戏剧系去报名,晨晨也是死活要就读这所学院,甚至不惜放弃了高考,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晨晨的妈妈也只好成全了他,于是就这样我们便在走廊上重逢了,晨晨甚至还跟我玩了一个游戏,并且约定不管是谁输了都必须要离开对方,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无论谁赢谁输都是一样,我们都愿意离开彼此,于是选择了“除非”,那就是别让游戏开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开始逃亡的旅途,晨晨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让我感动,当时还有想过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冲动了,不过多年后的现在看来真的很庆幸当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样的决定证明了我们的勇敢、那样的决定证明了我们没有服输、也正是那样的决定才让我拥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现在我们的旅途结束了,是应该回到起点重逢了。
我在艺术学院的正门口下了车,虽然不知道晨晨在哪个位置,不过比起前几天的盲目找寻实在是好了许多,于是我开始在学院附近的大街小巷里穿梭,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机会找到晨晨,虽然是冬天,天候也非常的寒冷,可我竟然汗流浃背了,一直不喜欢运动,这样的奔跑实在是让我有些吃不消,可是我有一个信念在心底,那就是无论如何、绝对要找到晨晨。
可是我找了一整个下午,却始终没有看到晨晨的身影,我有些急了,就站在马路中间四处的张望,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泪水开始模糊我的视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虽然没有在这里找到晨晨,可是我却遇到了她,我赶紧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我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她,我没有看错眼,绝对没有,于是我在背后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杨儿!”
杨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看是我,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甚至还搀杂着一丝恐慌,我以外她会扭头就跑,可是她却没有,于是我赶紧朝他狂奔过去,停在了她的面前,分隔了这么久,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而且是这样面对面站着,就连她呼出的气我都可以感觉得到,我觉得莫名的亲切,甚至想要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她深深的爱着晨晨,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直陪伴在晨晨身边,替我照顾着晨晨,我真的好感动,不禁差点儿又哭了起来。
也许我的出现让杨儿有些措手不及,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杨儿,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迫不及待的问:“告诉我,晨晨在哪里?请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他!”
杨儿有些明白了,她也知道一定是宝儿“出卖”了他们,她轻轻推开我的双手,带着一脸的惆怅转过身去,迟疑了一阵,我知道她是故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伪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然后对我说:“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晨晨不想见你,就请不要勉强他吧,让他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不要再来打扰他了,不要再来混乱他的生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你懂吗?”
“我懂,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他为了受了太多太多的苦,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他了,这些我全都知道,也包括,包括HIV是事情!”在说到“HIV”的时候我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下来,但语气却是那样的有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我害了晨晨,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