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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
我有些发愣:“这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了。”
高队长让保安再放一遍录像,结果还是没有。
我们一连看了三遍,都没有发现人影。
高队长冷冷地看着我:“相士先生,你在搞什么鬼?”
“我没有搞鬼!我刚才真的看见了,而且在那青衣女子跑过窗户之前,我还看见了有个人脸趴在窗户的玻璃上,在窥视我们,那个人影的脸,清清楚楚!信不信由你们!”我愤怒地说。
明明看到的东西,别人都不相信,而且本来应该捕捉到那情景的监控录像上也居然没有,我既愤怒,又感觉有些惊惧。
成哥忽然说:“或许那是监控录像捕捉不到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高队长盯着成哥问道。
“比如鬼。”成哥一副神神叨叨的表情。
高队长脸色一沉,道:“你再胡乱捣乱,我就把你们抓走!”
成哥不屑地翻翻眼:“就算不是鬼,但是也有别的可能,这世上高人多的去了,说不定有人能用某种手段屏蔽电子仪器,让监控录像捕捉不到,这个也不奇怪,前年我在……”
池农一听成哥马上要把号子里的事情说出来了,急忙打住成哥的话道:“前年你在我的那个别墅就遇见这种事了,是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成哥愣了一下,随即醒悟道:“对,前年,我在你家就遇见一个奇人,从监控摄像头前走过去,摄像头都录不到他!”
“胡说八道!”高队长冷冷道,但是语气里却似乎有了半信半疑的意思。
成哥说:“爱信不信,反正我相信我师父,不相信监控。师父,你说你刚才看见那个人影的脸,是男是女,他长什么样子?”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根本就不能说出来。
“师父,你说吧,我相信你。”成哥热情而诚恳地说,众人也都好奇地看着我,我嚅嗫道:“我看见是郑景麓……”
短时间的全场沉默。
“啊?”成哥和池农最先反应过来,池农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吭声,成哥却失声“啊”了一下。
“放屁!”郑景岳愤愤地骂道。
老头子和郑景山都皱起了眉头,郑蓉蓉也诧异地看着我。
高队长冷笑一声,没好气地挖苦我道:“相士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有阴阳眼,看到了郑景麓的魂魄。”
“不,那不是魂魄。”我摇摇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因为当我第二次再看那人脸的时候,他变样子了,变得不再是郑景麓了。”
“那是谁?”高队长问道。
“这个……”我嚅嗫片刻,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可能是我真的紧张了,以致于看到了幻觉。”
高队长“哼”了一声道:“不管是不是幻觉,都可以说说。”
“嗯,我真的看错了。”我为难地说。
刚才一时慌张,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现在想想,自己太过于草率了,有些话根本不方便讲出来,即便是讲出来,这些警察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增加对我们的怀疑。而且这个高队长城府颇深,看他的样子,表面上虽说不信,但内心中的想法不得而知,我若是被他缠上,以后的日子就悲剧透顶了。
所以,关于第二次看到的那张人脸,还是不要再说了。
但是我想的虽好,高队长却冷冷地道:“话已经说了开头,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说。”
“这……好吧……是郑景岳。”我苦涩地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个大混蛋!”郑景岳大骂一声,就准备冲过来打我,成哥和池农急忙把他拦住。
郑景岳动弹不得,在成哥怀里张牙舞爪地想够着我,成哥把他往后拖,他自然够不着我,嘴里一个劲儿地大骂:“妖道!贱人!害死我兄弟,又说看见我,老子在这里站的好好的,你怎么看见我了?”
高队长眉头皱着,问我道:“郑景岳就在屋里,大家都看得见,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道:“我说了可能是看错了,你非要我说出来。”
高队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你是相士,我劝你看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仔细一点,总是看错可不好。”
郑景岳大声叫道:“高队长,你现在知道他是弄虚作假,坑蒙拐骗了吧,快把他抓起来啊!”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瞥见郑景岳眉心之间一股青黑之色猛地窜了出来,就像烟囱里喷出来一股青烟似的,他的印堂上下全部变色,但这色泽只是一闪即逝,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大吃一惊,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瞬间笼上心头,我颤抖着手,指着郑景岳道:“你,你命宫中突然迸发凶色,长则七日,短则三日,一定有血光之灾!你要小心!”
麻衣相士的规矩,见人有死难,不可不说,至于说出来以后,对方相不相信,那就不用管了。
我说完这一句话后,心还在砰砰乱跳,我仿佛看到了郑景岳的死状,跟郑景麓一样惨烈的死状!
众人呆呆地看着我,又看看郑景岳,郑景岳愣了片刻,然后暴怒道:“好哇!害死我兄弟了,现在轮到我了!有种就趁现在弄死老子啊!什么长则七日,短则三日,老子就不吃你这一套!老子活得舒舒坦坦的,气死你个腌臜穷鬼!”
第四十六章潇潇再现,薇薇无踪
第四十六章潇潇再现,薇薇无踪
老头子盯着郑景岳,沉声道:“你闭嘴!”说完,又转而对我说道:“大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还没有回答,高队长又问道:“相士先生,你这算是再次预言吗?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就要记录在案了。()”
我不解道:“高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队长“呵呵”干笑两声,道:“你之前不是预言过郑景麓会死吗?结果他真的死了,虽然你说你是以相术观察出来的,但是我们有理由不相信,不过也没证据表明你在说谎。但是,这次,如果你还是认真的,我们就记录下来,看结果是否和你说的一样。若是结果与你说的不一样,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并不能准确预言他人的生死,进而可以推断你就是在说慌,由此也可推论出你有作案的嫌疑。”
老头子、郑蓉蓉和郑景山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郑景岳也不再叫骂了,而是安静地听我们说话。
我冷冷道:“高队长,你这是在拿郑景岳的命做怀疑我的赌注吗?”
“不是赌注。”高队长笑道:“而是不遗漏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值得怀疑的作案人员,这是为受害者负责,也是对你负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认真的?郑景岳真的在七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吗?”
我盯住高队长,无言有时,然后缓缓道:“麻衣相士,不打诳语,我是认真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看一种非常罕见的稀有物品一样,既惊讶,又害怕。
蓦地里,郑景岳“哈哈”笑了起来:“好哇,我还真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郑景岳的笑声凄厉地回响在苍茫的夜色里,黎明似乎即将到来,但黑夜的黑色却更加浓烈了。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似出自棚厩,嘶于马嘴,凄绝而声虚,音高而韵断,是为促音……促音主凶……”
《义山公录;相篇;相音章》如是说。
我和成哥、池农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走出郑家,回归别墅。
池农开着车,我和成哥坐在后面,我们一开始都没有说话,车子里静悄悄的。
这时候的天色还很暗,正是接近黎明时最黑的时候。
去山上别墅的路本来就很偏僻,再加上是这时候,所以根本没有行人和来往的车辆,池农开的速度也不慢。
我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我不是那种见惯了死亡的人,对于死亡的恐惧,与生俱来,即便这死亡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我无关,但我还是很不舒服。
更何况,这并不是一起寻常的死亡事件。
郑家到底是招惹到什么东西了?
窗户外的人脸,绿色的人影,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确实存在?
对了,那绿色的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杨柳!
我一下子想到了她!
会是她吗?
这件事,会和她有关吗?
我问成哥道:“真的有人能躲避过摄像头的监控?”
成哥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真正见过。但是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可以的,摄像头通过光感进行录制,只要破坏或者干扰了这个原理,应该就能做到。”
池农说:“铮子,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这次对郑景岳的预言,是认真的吗?”
我说:“农哥,这可不是预言,是相术,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不会无聊到在这种时候,拿他的性命给大家开玩笑。”
池农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过咱们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成哥疑惑道。
池农说:“铮子的相术出神入化,我是见识过了,但那个高队长并不相信,郑景麓的死已经让他对咱们产生了怀疑,我想如果这次,郑景岳再出事情,那咱们可算是又多了一层嫌疑。”
“凭什么咱们又多了一层嫌疑?”成哥怪叫道:“是铮子用相术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他们会相信你所谓的相术吗?”池农冷笑道。
我想起高队长的表情,淡淡道:“农哥放心,那个高队长信咱们这一套。”
“嗯?”池农把脸扭了回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高队长是心服口不服而已,他肯定相信的,只不过他为人太阴,咱们还得提防他利用我们。”
“哦。”池农道:“那个高队长看上去确实不是一般人。”
池农把脸转了回去,车大灯照在黑暗中,我在后面看车前座,有些光影,池农的侧脸竟然死灰一样,光泽有异!
我微微一愣,猛地听见一阵“呜呜”的怪声在车内响起,像人的哭声一样。
我脸色一变,连忙问陈成道:“成哥,你听见了吗?”
成哥疑惑道:“听见什么?”
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就到了山道拐弯口,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