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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和你争什么。
假使你觉得影响你的权威和利益,不妨各行其是。我有我的办事方法和手段,对你公然
打起旗号的作风无法苟同,所以今后请不要事事生疑,处处盘根究底,好吗?”
“我……”
“再不走,咱们就得打人命官司了。”雍不容向外走,明白表示不再讨论消息来源的事
了。
远远地,便看到缠白巾,从路旁草丛中跳出路面的千手飞魔。
“如何?”领先奔到的雍不容问。
“除了听到传来的长啸声之外。毫无所见。”千手飞魔沉静稳健的身影,与稳定的语音
极为相机携一个真正久历人生的智者:“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夜色倒是十分迷人的。你
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十分成功,也十分失败的一次袭击。”雍不容说:“死的死了,逃的逃了,没留下活
口,所以得不到任何口供。老伯,没看到有人往这里逃?”
“我说过了,这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千手飞魔平静的嗓音丝毫不变。
“奇怪,除非他们备有船,所以不从这条路逃,而从北面的淮河逃掉了。徐老三,你在
看什么?”
徐义正用目光,搜索附近的草木丛。
“龙老伯潜伏在路旁,显然失策。”徐义收回目光:“逃命的人如果机警,不会循路逃
走,必定越野潜行。”
你看这附近,草木挡住视线,目力不及三丈外,不可能发现经验丰富的逃命高手的。”
“徐义,你不相信老夫的听觉耳力?”千手飞魔笑笑:“十丈内飞花落叶老夫也可分
辨,老夫并没真的老得不中用了。”
“老伯是威震宇内的一代暗器大宗师,耳力目力当然超尘拔俗。”徐义陪笑奉承:“显
然那些人早有防险准备,备有船只逃掉了。”
“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千手飞魔追问。
“爹,确是三槐集那些人。”龙絮絮语气中有不满,“为首的确是大自在佛,女儿极感
诧异。”
“怎么啦?”千手飞魔语气一变。
“徐义在三槐集救了我,显然他早已暗中跟踪那些人,而且潜入集内潜伏。”她转身面
对着冷然屹立的徐义:“徐义,你从大自在佛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从他身后击倒他
的,为何不毙了他?”
“那时,我还没决定是否公然与天道门为敌。”徐义郑重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而且,
我已用阴煞真气以重手法点死他的灵台穴。
至于他为何不死,老实说,我比你还要感到惊讶,几乎怀疑我的功力减弱甚至损灭了
呢!也许阴煞真气算不了武林绝学。对内功根基深厚的人毫无用处。记得在南京,舍妹也曾
经用阴煞真气打了你一掌。事后你不是毫发无伤吗?”
“你妹妹那一掌好阴毒。”龙絮絮恨恨地说:“我没忘了她所加于我的伤害……”
“絮絮,彼一时此一时,那时双方的立场不同,请不要放在心上,日后她会向你道歉
的。”徐义的语气诚恳温柔,不带丝毫霸气:“你要知道,天道门的杀手,以暗器杀人横行
天下,如果没有你们父女威震天下的暗器宗师参予,我徐家怎敢公然与天道门为敌?”
“这……”龙絮絮有点不安,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一点,徐义的辩护合情合理,反而显
得她心胸狭窄,错怪了人当然感到不安。
“我在留香院就查出一些线索,但不敢造次,如无把握不敢妄动,稍一不慎,就会毁了
家父在南京刚建的声望基业,因此谨慎地暗中眼踪等机缘。
总算天从人愿,在三槐集证实老伯不是天道门的门主。我不轻信谣言,但不得不上当提
防,不是吗?”
“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雍不容总算听出一些端倪,对龙絮絮所声称嫁给徐义的底
细,有了相当明确有概念。
不愿再听下去,不耐地催促众人动身。
三更将尽,众人悄然返店。
雍不容曾经告诉徐义,他也住在悦来老店,但住在另一进院子。
店占地甚广,足有百十间客房。
徐义曾经向店伙打听雍不容的住处,但店伙指天誓日声称没有叫雍不容的客人落店。最
后派了几个亲随逐院连房查问,结果的确没有雍不容的踪迹。
一进客店的前面大院子,雍不容就失了踪。徐义不死心。亲自带了人搜查。
全店黑沉沉,连店伙都休息了,白天也白费劲,晚间怎么查?
千手飞魔父女一点也不介意,父女两关上房门歇息,对雍不容神秘去来毫不感惊奇。在
南京,雍不容神出鬼没的举动父女俩见怪不怪。
徐义要寻找雍不容,千手飞魔更不以为怪。两个老邻居自小就是死对头,一向都是徐义
高高在上吃定了雍不容。
而在南京与及在凤阳,雍不容不但反而声誉超过了徐义。表现得处处占上风。以今晚来
说,主持大局的人事实上是雍不容。
办完事一到客店悄然溜之大吉,留下千斤重担给徐义挑,确也令人难堪和不安,难怪徐
义火冒三千丈四出追寻。
也许,徐义认为目下的情势,需要雍不容在一起增强实力。
徐义留下一个随从留守,这个随从藏身在院于里的花坛旁,担任警戒与联络接应返回的
人,所藏身的位置,可监视所有客房的动落。
千手飞魔父女的客房是相并的,随从可清晰地观察两座房门的景况,以及房门两侧的明
窗。
大多数旅客不喜欢熄灯睡觉,千手飞魔也不例外,把菜油灯的灯蕊接至最低度,明窗内
隐约透出朦胧有幽光,表示人已经安睡了。
随从的目光,始终留意千手飞魔父女的客房,全神贯注留意一切动静声息。
没有任何声息,可知父女俩早就安歇了。
千手飞魔躺在床上,小小的后窗没上闩。
久久,后窗响起三声极为轻微的叫击声。
他悄然下床,避开微弱灯光绕房侧而过,以免房门侧方的明窗有阴影闪动。
轻轻掀开小窗三寸,外面是另一座客院的小院子。
“是你吗?”他低声问:“我知道你会来。”
“这一面客院有人监视,猜想可能是徐老三的人。你那一面,明里有一个,暗中有两
个。所以我不想进去。”外面传入雍不容低而清晰的语音:“我查出徐老三布置了不少人,
城内城外都有。
今晚出动他只带了八个人同行,实在令人莫测高深,我怀疑他对付天道门的决心不够坚
强,心存顾忌不敢将全力投人。老伯,你们留在他身边,必须特别小心。”
“你的意思是……”
“如果天道门对他大施压力,给予他相当的代价或条件,他很可能权冲利害,必要时出
卖牺牲你们。”雍不容冷静地提出警告。
“不可能吧?老弟。”千手飞魔迟疑地说:“他带了许多人来,已表示他与天道门已无
并存的决心,经过今晚的杀搏,天道门死了不少人,已是誓不两立之局,天道门不可能与他
谈条件付代价了。”
“老伯,恐怕你还没弄清楚。”雍不容郑重地说:“天道门根本没把徐家看成竞争的对
手,主要图谋的人是你,所有派来的高手皆以你为目标。
现在又加上一个我天地不容。口供已经证实了,他们要不惜任何代价,要把你这一代暗
器大宗师送下地狱,不屑将徐老三列为对手。”
“有了口供?”
“不惜,受伤被擒的四个杀手,在不要狂乞这种邪术通玄的老江湖手下,铁打铜浇的人
也得招供。”
“有何重要的消息?”
“重要人物即将陆续赶来用标是你和我。”
“是些什么人?”
“这些天道门杀手、每个人都有几个化名,几种身份,平时各有各的事业,接到指示才
改变身份执行暗杀。
以大自在佛圆光来说,要不是他大过自恃,不慎在一剑横天与不要狂乞面前,暴露了身
份,谁知道他是天道门的夺魄使者?
所以所擒获的人的真名号,只有认识他们的人才知道。活擒的四个杀手中,四海邪神认
出一个人。”
“李老邪久走江湖,只认识一个?”
“对,只认识一个。”
“谁?”
“镇江府城的三霸天之一,拥有七家当铺的及时雨伍元丰。这次,他叫花刀陈成。四海
邪神说,如果不是他亲目所睹,打死他他不会相信,及时雨这么一个慷慨的江湖朋友尊敢的
名人,会是天道门的四海功曹之一。”
因此,陆续赶来的高明杀手到底是些什么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天道门的真正身份,所
以特地来知会老伯一声,不要信任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得提防暗算。”
“唔!我听说过及时雨其人,确是受人尊敬的镇江名流,江湖朋友对这人不陌生。老天
爷!好可怕,天道门能有今天的局面,决不是侥幸得来的。”
“唔!徐老三回来了,明天见。”
徐义落入进退两难窘境,而且树大招风进退失据,他打出了徐义的真正身份与千手飞魔
的旗号,公然要和天道门决死争雄,岂能一击之后便偃旗息鼓,虎头蛇尾遁返南京。
可是,留下来又毫无作为,经过昨晚的雷霆一击,主脑人物漏了网,其他的人似乎无影
无踪消失了。
他的人已完全失去接触,留在这里除了等待对方行刺暗杀之外,简直无法可施束手无
策。
化暗为明而又实力不足的人,就会发生这种进退维谷的恶劣情势。
这天上午,徐义积极四出搜寻天道门杀手,城内城外马不停蹄奔波,千手飞魔父女也跟
着忙碌,却枉费心力找不出任何线索。
昨晚强袭的地方,已查出是临淮县的财主,建在淮河旁的田庄,姓朱,朱家大院是本县
十大田庄之一。
与江湖人士毫无瓜葛,聘请的护院保镖只有六名,名义上是管理长工的管事。没想到祸
从天降,天道门一群杀手借朱家大院落却,朱财主请有保镖护院,当然有恃无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