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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叔的大手马上就要拍到自己的头,天行猛的伸右手抓住了大叔的手腕,然后顺着大叔的手用力一拉,同时伸左脚踩住大叔的右脚。
这位大叔本着对自己聪明大脑,强悍体魄(绝对能排在天行之上)的自信,一时没有提防,重心不稳,向前趴去。他想要迈出右脚稳住重心,却是右脚已被踩住,没有抬得起脚。时间紧迫,不及多想,见天行就在身前,大叔一个迫不得已的坏笑,顺着趴势压向天行。
天行见大叔向自己压来,片刻间前胸已到头顶,忙收回左脚举起左手,顶住大叔的前胸,同时右手拉着大叔的手腕向下用力一拉。
大叔紧急时刻,发挥出自己力量与反应的极限,双腿猛的一蹬地,身子划过一道龌龊的弧线,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只见他双手双脚紧捣腾,骨碌一声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刚才双腿一蹬让他岔了气)就要找天行拼命,谁知却不见了天行的身影,不知他躲到何处去了。大叔憋屈的吐了口口水,嘴里嘟囔道:“臭小子,算你运气好,让你走掉了,不过就算你跑掉了,今天也没你好日子过。”
天行在村里的石头屋间穿梭了一阵,终于跑回了自己家门前。家里比以前还要破了,因为无人修理,基本上算是废弃了。天行走进家门看了看,没有任何最近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迹象,看来父母还是没有回来。转身走出家门,天行向四叔家的方向走去。
刚到四叔家院外,天行就听到了令人心烦的哭声,他几步来到院门前,只见几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正围着一个躺在苇席上的黑黑的不明物体在嚎啕大哭。天行心中好奇,几步走到近前,却见是一个又瘦又黑穿着大褂的人。这人黑的犹如锅底灰,瘦的浑身干瘪,仿佛体内的水分都被蒸干了,变成了一副由骨头架子架起来的被几近透明的皮肤包裹着的黑色人肉干。天行盯着这人的头部仔细看了一阵,终于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两行泪无声的流下:是四叔,四叔死了。
这个由他爷爷组建起来的大家庭的最后一位长辈也离开了这群弱小的孩子。
以前四叔在的时候,他会帮着这群无父无母的孩子当家做主,出头露面,保护孩子们不受欺负。虽然四叔在爷爷等人离开之后就时常精神恍惚,双目迷茫,但论打架的实力,四叔在村里却是能排到一二名的,而且由于精神上的毛病,四叔时常超能力爆发,展现出令人无法理解的力量:一瞪眼,对面一人就趴下了,一抬脚,一块巨石就被他踹碎了。
孩子们无法理解四叔的力量,争着抢着问要怎么样练成神功。
这个时候,四叔就会双眼炯炯有神,神情肃穆的看着孩子们道:“你们是想被蒙在鼓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还是想今天不知明天会不会还能看见太阳的活一生。”
孩子们一时还无法理解四叔的话,个个目瞪口呆,等着看四叔会不会说出个什么下文。
但谁知四叔说完这句话后,又变的双目空洞,神情迷茫起来。
以后孩子们又试着问了几次,得到的都只是些驴唇不对马嘴的问话。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孩子们依旧没有获得任何关于神功有用的东西,依旧没有练成神功。
这一天的清晨,孩子们正睡得香。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将孩子们从睡梦中惊醒。孩子们揉着双眼,看见四叔蹲在一面倒掉的墙角扬起的灰尘里,摸索着在找什么东西。
昨晚孩子们睡觉的时候那面墙还是好好的,今早醒来却已经倒掉了,看来刚才的那声巨响就是这堵墙倒掉的时候发出来的。
四叔在墙角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件用布包裹的长长的东西。布包裹的松散而凌乱,看不分明里面东西的形状。四叔手里拿着布包,站起身子。
他的神情坚定而执著,看样子又恢复了正常。他的身上换上了一件从没见他穿过的青布褂,这大褂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青色的褂衣上已经现出了一块块由于洗掉了原色而残留下的白斑,但大褂看上去还是相当干净而整洁的。四叔二年多没梳的头梳整齐了,二年多没刮的胡子刮干净了,二年多没洗的脸洗白净了。整个人显得焕然一新,精神了许多,又恢复了往日爷爷在时四叔应有的风采。
他注视着这些被惊醒的无父无母的孩子们,目光中有些不舍的道:“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远很远,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我如果不在了,你们要好好保重。天贤”四叔冲着孩子们中个头最大的一个孩子道:“这里你最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天行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算日子,他也快该回来了,可我实在等不及了,必须要出去一趟。你过来。”
个头最大的天贤乖乖走到四叔身边,眼睛里泪光闪闪的仰起头。四叔俯身贴着天贤的耳朵,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挺直了身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天后,一个喜欢夏天里晒太阳的村民到山顶晒太阳的时候,发现了四叔干黑的尸体。
当时,四叔穿着那件青色大褂,仰躺在山坡的向阳面,张开双手,仿佛也在晒太阳。
村民将不幸告诉了正在焦急等待的孩子们以及其他村民。村里组织人将尸体搬回了四叔的家,孩子们围着四叔哭了一宿。
第二天,以天贤为首的孩子们正要再接再励哭满两天的时候,天行回来了。
天贤把天行带到一边,悄声对天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郑重其事的道:“四叔离去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他说:踏上修行之路,意行之后,你将看到一切。”
天行听罢,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大概意思却可以猜到:“我还太弱小了,有些事情就算摆在我眼前,我也跟个睁眼瞎似得发现不了,等到有一天,我变厉害了,到时候,不管是爷爷父母等人集体失踪这件事,还是四叔独自离奇死亡这件事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到时一切就会有个结果了。”想到此处,他转头看向四叔,四叔那黝黑干枯的脸庞让天行感到一阵揪心般的痛苦。
他走到四叔身旁,跪了下来,愤声道:“终有一天,我要让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说完,天行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新生活)'
第二天,天贤、天行等人压下自己内心的悲伤,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打理四叔的后事。村里也派人抬来了一口棺材。因为四叔在村里辈分较低,所以能戴孝的只有这群无父无母的孩子。将四叔装进棺材之后,几个体格强壮的村民抬起棺材,在其余村民们悲伤目光的注视下,引领着孩子们走向死者的最终归宿——坟地。
天行走在队伍的中间,这群孩子一共七人,大爷家四个,二爷家两个。本来大爷信誓旦旦的还要再接再厉多生几个,却不幸过早离去了。二大爷怕孩子多了闹腾,生了两个就金盆洗手,不再从事孩子生产了。
在孩子们之中,论年龄天行只能排个靠第四,刚好中间。加上抬棺材的四人,一共十一人的队伍离了村子,沿着山间密林中崎岖的山道缓缓前行。
过了许久之后,在密林中,天行走着走着,忽然感到头昏昏沉沉,眼前的景物模糊了起来,只有几个飘忽的人影在晃动,同时一种枯燥乏味,如同咒语一般的敲击声响了起来。
那是种硬物敲击木头的声音,咚咚咚咚,节奏单一而沉闷。
天行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想转过头去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情况不太好,可是脑袋并没有随着他的意识而转动:脑袋已经不受控制了。
天行又试着停下脚步,可双脚却依旧步履坚定向前行进,他想要给自己一巴掌,双手却只是配合着双脚来回摆动。
整个身体都不受他控制了,天行成了一个被囚禁在不受他控制的肉体中的灵魂。他的内心焦躁了起来,同时也带着深切的不安与恐惧,虽然无法预计将要发生的事,但看现在的情形那绝对不会是好事。
天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看其他人有没有正常的,可他失败了,他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他的思维越来越混乱,一切都像是一个奇怪而诡异的梦。
在天行模糊记忆的最后,一只很白很白的狗跳到众人面前,对着他们汪汪大叫。众人却没有理睬。于是那只狗蹿到天行面前,张开它的大嘴,狠狠咬了下去。
伴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天行恢复了清醒,他感到他的小腿应该是被咬穿了,因为一种无法忍受的透心凉般的痛苦从他的小腿传来。
天行慌忙蹲下身子,一条血红色小腿映入了他的眼帘。伤口足有他的手掌长,鲜血如劳改犯获得解放般争着抢着从伤口处冲了出来,把他的整个脚都染红了。地上早早的积了一滩血。火烧火燎的痛苦如潮水般一阵阵地冲击着天行的心脏,他感到心脏都要承受不了这痛苦而爆炸了。
这时,天行猛地一怔,他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意识,重新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天行咬牙忍着痛快速的撕下一片孝服,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虽然伤口痛得让他难以思考,但他已经可以动了,已经有机会去改变现状了,情况已经好转了。
天行心中暗自庆幸,但看着渐渐离他远去的人们,他又不免着急起来。他支起一条腿一蹦一跳的向着人群追去。
这群人如同木偶一般僵硬的迈动着双脚,摆动着双手,面无表情,双目无神,显然也是和天行刚才的情况一样。而咚咚咚咚的声音还在不停歇的从前方传来。天行几个大力蹦跳从侧面追上了队伍,然后循声望去,发现了敲击声的来源——装着四叔的棺材。
“难道四叔还没死,他在等着我们去救他。”想到此处,天行心中暗喜,脸上也现出了扭曲的笑容(该死的腿伤实在是太痛了)。对天行来说,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还能说话的狗他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