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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掌门伏跪于地,道:“弟子罪孽深重了!”
掌门人这一下跪,其余弟子,悉数跟着跪下。
紧张的气氛,变为无比的肃穆。
徐文目注蒋尉民,道:“世叔,尊意如何?”
此刻蒋尉民已冷静下来,悠悠地道:“先去办另一件大事吧。”
“大事?”
“嗯!”
“也好。”
蒋尉民沉声问白眉老僧道:“禅师乃有道高僧,破关出面,后辈等不能不知进退,以违武林尊卑之旨,但愿五日内能有明确答复,后辈二人暂且告退!”
说完,拱拱手,拉着徐文,转身向寺门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佛号。
出了山门,徐文忍不住问道:“世叔,那白眉老僧是什么辈份?”
“上代掌门的大师兄,年已百岁开外,法号‘无相’,一甲子之前,充为少林第一高手,性情十分古怪,嫉恶如仇,武林中无人不钦,曾博得圣僧之称。”
“此事如何了?”
“五日后再说吧。”
“世叔说有大事要办?”
“是的,我便是为了这事赶来。你世妹也来了。”
“哦!世妹现在……”
“在山下等候。少林规矩,女子不许入寺。”
“世叔说的大事是什么?”
“‘卫道会’倾巢而出,进攻‘五方教’……”
徐文心头一震,道:“何时?”
“我因无意中碰上了‘毒经’这档事,绕道奔了来。因为我想到‘毒经’与你父有关,可能也牵涉上‘五方教’。‘卫道会’的人马今晨进后峰山区……”
“那双方可能已接触了?”
“可能。事关武林劫运,我也是被害者之一,所以想为此尽点力,想不到……
唉!黄明竟然已遭了不测!”
言下,又是该然欲泣,足见他师徒情分之深。
徐文却是惶急万状,热血阵阵沸腾。“五方教主”是本门叛逆,决不能让“卫道会”捷足先登。虽然双方胜负之数未可预卜,但父亲与母亲还在“五方教”手中。上官宏一行与父亲是生死仇人,如“卫道会”得手,后果难以想象。
也许,此刻赶往已嫌迟了……
心念之中,恨不能插翅飞去。
蒋尉民突地停了脚步道:“贤侄,也许我们都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
“你不是说黄明在断气前向你说:令堂……‘毒经’……少林僧……几个断续不全的字眼吗?”
“是的。”
“我早先要黄明设法投身‘五方教’有三种用意……”
“哪三种用意?”
“第一,查探‘五方教主’的来历、出身,以解开对方毁我开封府第、追杀我父女之谜。第二,伺机盗取‘佛心’。第三,算是为武林尽一份绵薄。”
“哦?”
“所以,有一个可能,黄明盗取‘佛心’之时,没有得手,而带出‘毒经’。
与他同道的四名使者,一是追截黄明,也可能是黄明的‘毒经’露了底,引起争夺,于是四人死在‘毒经’所附剧毒上。此际,恰好碰上少林弟子,乘机劫夺……”
“黄明大哥之死呢?”
“我现在想到了,他是死于四使者之一的手下,因为他们都是用剑的,而少林僧人从无带剑行走江湖的,剑术也非少林之长,就是说少林僧在夺‘毒经’时,黄明业已伤在剑下,只是没有断气。”
徐文点头道:“世叔推测的极合情理……”
“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黄明自知难以活命,而把‘毒经’交托那少林僧。可惜,那少林僧死了。”
“是的,也有可能。可是黄明大哥曾先提家母?”
“可能他已碰到令堂,想告诉你有关令堂的讯息,但力不从心,他已说不出来了,而‘毒经’一事,又非交代不可,所以才说出了三个断句……”
徐文深深一想,道:“如见到家母,这谜底或可揭开。”
蒋尉民颔了颔首。
徐文目光朝远近的山峦一扫,道:“世叔,可有能通后峰的捷径?”
“怎么样?”
“小侄想先一步赶去。”
“不会会你世妹了么?”
“小侄……心急如焚,唯恐家父母在双方火并中受害,是以……”
“这……最好是绕行山脚,前后峰险阻重重,求近反远了。”
“如此容小侄先走一步?”
“好,你先走吧。哦!慢着……”
“世叔还有话指示?”
“那册‘毒经’,你以前见过吗?”
“不曾。不过,小侄幼时所练毒功,与上面所载的路数口诀完全一致,小侄在寺中略略过目……”
“我怀疑一件事……”
“何事?”
“‘五方教’似与令尊有某种关系存在!”
“小侄也有此想,这不久便可证实的。”
“好了,你去吧,我与明珠随后赶来。”
“失礼了!”
说话声中,身形一起,如电般朝峰下泻去。
一路之上,他展尽全力飞驰,现在的时间可说是分秒必争。
但,无论如何快,人的体力终是有其极限的。这段山程,少说也有七八十里,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到,便相当难能的了。
他不断地冥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心内有如火焚。
正行之间,只见一条人影,踉踉跄跄,迎面奔来。
徐文不期然地刹住势子,只见来的是一个行脚僧人,形象狼狈十分,一时动了好奇心念,脱口喝了一声:“站住!”
那僧人收步望了徐文一眼,突地“砰”然栽倒,口中吐出白沫,喘息如牛。看来是疾奔之后脱力的样子。
徐文心想自己没有工夫管这些闲事了,弹身正待上路……
突地——
数条人影疾奔而至。那少林僧挣起身来,回头望了一眼,举步又奔,但只三四步,便又仆倒。
徐文不期然地卸了劲道,停住势子。
人影如飞而至,是四名劲装黑衣汉子,其中一人大叫道:“那秃驴在这里了!”
徐文横身一栏,冷冰冰地道:“站住!”
四黑衣人齐齐收势,其中之一恶狠狠地瞪了徐文一眼,道:“小子,你找死么?”
另一人已扑向那名脱力的和尚。
徐文头都不转,一闪身,又回到原处,像是根本不曾移动过。
“哇!”
那名扑向僧人的黑衣人倒地而亡。
这一手,吓得其余三个黑衣人亡魂皆冒。
徐文喝问道:“报上来路?”
黑衣人之一战栗地道:“‘五方教’巡山弟子……”
话还没说完,徐文已出了手,只那么轻描淡写地一挥,三名黑衣人惨号着栽了下去,至死还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徐文回身向面无人色的僧人道:“你是少林寺的弟子?”
“是的。”
“你走吧。”
“哦!施主,你……你……可是‘地狱书生’?”
徐文一怔神,道:“不错。怎么样?”
那和尚挣起身来,激动地道:“阿弥陀佛,我佛有灵小僧正要找施主!”
徐文一震道:“什么?找在下……”
“是的。小僧法号‘了因’。的确是幸会了!”
“找在下何事?”
“数日前,小僧在遂平道上,无意中碰见一场凶杀惨剧……”
徐文心中一动,道:“请说下去?”
“凶杀的是五名‘五方教’锦衣高手……”
“啊!”
“其中一名,重创未死,见小僧路过,托小僧把一件物事交与施主……”
徐文面色大变,栗声道:“还有呢?”
“了因”惊惊地望了徐文一眼,接着道:“小僧因另外有事,把那物事交与师弟‘了空’先携返少林……”
徐文又“啊”了一声,连退三步,面色变得更难看了,那神情,使“了因”和尚大感骇然,话声也因之止了。
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误会。
徐文内心悚栗不已,若非“无相禅师”现身,势必血染少林不可,而结果却不幸被蒋尉民事后猜中,竟然是一场误会,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当下激动地又道:“那托物之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仅说了无论如何把此物交与‘地狱书生’,同时决不可触及内中之物,因它涂有剧毒,说完,便……”
“然则大师父何以知道在下便是‘地狱书生’?”
“施主‘毒手’之名,江湖中恐妇孺皆知。”
徐文愧疚万分,忙道:“请大师父上复贵掌门人,就说在下致十二分歉意,五日之约取消,容在下日后登寺负荆请罪!”
“了因”和尚大惑不解地道:“小僧不明白施主话中之意?”
徐文无暇解说,也不便于解说,含混地道:“大师父回到寺内,便可明白洋情。恕在下不能久留,就此别过!”
说完,双拳一抱,弹身疾离。
事实证明,少林那名叫“了空”的弟子,受“了因”的再托付,先把“毒经”
携返少林,路上必是一念好奇,忘了同门的告示,擅自开视“毒经”,以致中毒而亡,恰被蒋尉民瞥见,这误会便坐实了。
黄明之死,是死于同伴“五方使者”的剑下无疑了。
原因既明,虽因大闹少林而感歉疚,但内心却轻松了不小。
半个时辰之后,徐文来到了嵩山后峰,照着不久前黄明的指示,径奔“五方教”
总坛所在地的密谷。
一路之上,发现不少死尸。
这情况,显示“卫道会”业已发动了攻击。
心头一急,身形更紧了。
越接近密谷,死尸越多。从死者衣著判断,多半是“五方教“徒众。
徐文急越外谷,到了山腹通道之前,数条人影现身拦住去路,为首的是一个蓝衣中年,他,赫然是“卫道会”总管古今人。
古今人率人守卫,表示“卫道会”攻击业已得手。
徐文一止步,冷冷地道:“古总管,幸会!”
古今人抱拳哈哈一笑道:“少侠来得好,请进!”
说完,侧身让道。
徐文现在对于“卫道会”既非敌,也非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