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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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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眉宇间那抹平素少见的怅然消褪了,深湛地眼眸里荡漾起异样的华彩,饱含着欣慰,庆幸,还有一点点可怜的喜悦,落入我的眼里,免不了一阵酸楚。

“嗯,我明白了,你不必担心,不论好事坏事,都不重要。嫂子以真心待我,我若还推三阻四,那还是个人吗?那么别说帮这点小忙,就算叫我去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说半个不字!”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见多铎答应了,我总算松了口气,为了能进一步消除他心中的疙瘩,我又补充说道:“相信这个建议,皇上多半会考虑的,毕竟他也早就想要遏制一下后宫里的蒙古势力的。现在蒙古诸部的实力虽不比当年,却毕竟也是头北方之熊,万万不能轻视的,朝鲜虽弱,却多少也是一个牵制,若朝鲜灭亡,对皇上的全国大局来说,未必就是好处。出于平衡势力的考虑,皇上不会坐视蒙古一家独大的。只要你在这方面加以点醒,皇上接受起来肯定要容易许多。”

“好,就这样吧,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嫂子你放心好了,不必着急,静候佳音就是。”多铎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将窗子敝开一道缝隙。

立即,北风席卷着雪花,迎面扑飞而来,落入衣领,立即钻进脖颈,迅速融化,一阵冰冷,令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与此同时,桌子上的孤灯也终于停止了摇曳,烛火很快就熄灭了,室内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忽而没来由地一阵惶恐,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正想问他为什么要打开窗子,手已经被他拉起,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感觉到他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了一记亲吻。他的唇是柔软的,温暖的,在那一瞬,他呼出的气息格外炙热,烫得我一个战栗,像触电一般地迅速把手收了回去。同时,出于本能地,将他奋力地朝外一搡,愠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向后退了几步,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乖张和戏谑,完毕,说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不过,以后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再这样伤害自己,或者他再来伤害你,我就不会再隐忍下去了——本王爷,就连天王老子都不怕,还会怕这些世俗礼教。身份羁绊?他若再对不起你,我跟他恩断义绝!”

说罢,关上窗子,转身而去。很快,外屋的门敞开然后关闭,他离去地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伴随我的,只有窗外隐隐的呼啸风声……

多铎走后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先是发了一场风寒。高烧了好几日。等到渐渐好转时。偏偏又添了头晕心悸,腰背酸痛,全身关节麻木的病症,太医说我这是产后劳累和不注意调理所以落下了痛风之疾,需要按时服药,静心休养,不能出门活动。于是。我这段时间的心情又陷入了沉闷孤寂之中。

这一日中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阳光透过厚厚的窗纸,照耀在地面上,室内的陈设上,到处都是温暖,我刚刚服了药,感觉身上地酸痛渐渐减轻了些,于地炕上。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在这个隆冬的午后。我居然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多尔衮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大怒,当着很多人的面要撵我走。还不准我带走任何一个孩子。我急了,要上去跟他拼命,却被众人拉开,我快要气疯了,索性一顿大骂,将我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恨,对他所有的不满悉数倾泻而出。他气得浑身发抖,令人拿了毒酒来,要赐我自尽。这时候,多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救下,要带我出宫,说是要我忘记那个负心汉,要我跟他远走高飞。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障,居然拼命地挣脱他地钳制,冲上前去拿了毒酒一饮而尽,很快就倒下了。

多尔衮似乎后悔了,他冲过来抱住我,试图挽救我的性命,不过一切都是徒然,他无奈之下只得抱着我恸哭,眼泪滴了我一脸,说着什么对不起我,他很后悔,他不要做皇帝了,要带我远走天涯,做一对平民夫妻……我只能听着,却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有一个劲儿地哽咽着流泪,咸咸的,嘴里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

哭着哭着,梦境就烟消云散了,我抽泣着醒来,这才发现我是真的哭了,泪水浸湿了枕头,还出了一身虚汗。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悲伤的情绪,我翻身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只见梦中那个“负心汉”此时正怀抱着东海,坐在炕沿上,用紧张的眼神,不无担忧地望着我。见我醒来,他立即低下头去,并不言语。

“你来了?”话音刚落,我忽然想起脸上的泪痕,急忙用被角擦了擦,这才勉强笑道:“真是的,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像个鬼似地不声不响地坐在这里,还真吓了我一跳。”说到这里,又想到我现在正和他处于冷战期,我不应该对他这样和颜悦色,于是话音一转,“是不是想趁着我睡觉悄悄地来看儿子,然后再悄悄地溜掉?”

东海在他宽阔而温暖地怀抱里依然睡得安稳,看来他是特地向嬷嬷们询问过抱小孩子的姿势,所以这一次明显正确了。

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许久,方才抬眼看我,用略显低沉地声音说道,“知道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才十天没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似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照镜子了,也不知道容貌有什么变化,于是伸了伸手,远远地站着的宫女看到了,连忙去梳妆台取了面铜镜,双手奉上,“主子,您要的镜子。”

我接过来,照了照,立即被镜子里的那人吓了一跳,只见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眼睛暗淡无神,脸颊也清减下去,不似往日丰盈,再无半点光华了。满脸病容的我,就像失去了雨水润泽的花朵,在秋风中枯黄飘零的叶子,格外地萧索惨淡。

我免不了些许黯然,接着忍不住苦笑,心想,生病的人怎么能够好看呢?什么西施,什么林黛玉,什么病弱之美,弱柳扶风,恐怕也只有在文人的臆想和文学创作中才会出现的吧?现实总是比小说歌赋里要残酷得多,丑陋得多。难怪李夫人在临终前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汉武帝见她一面,原来就是怕男人重色,因为见了她的憔悴形容而留下恶劣印象,以后连个怀念的由头都没有了。后宫里的弱女子们,在完全掌控着她们命运和荣辱兴衰的帝王面前,无疑是懦弱,可怜,亦又可悲的。

若是平常,我肯定会赶紧爬起身来,喊人过来帮我整理妆容,可是现在,我却丝毫没有这种心情。放下铜镜,我背过身去,淡淡地说道:“皇上平日里看惯了胭脂粉黛,花枝招展的女人,猛不防地看到我这副落魄模样,自然很不习惯,所以,还是不看也罢。”

多尔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恨我,怨我,我也不不会傻到你可以轻易原谅我。虽然这样也不打紧,但我实在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身子还是紧要的,怎么也要先养好身子,不要东想西想了。”

我心中冷笑,你说得倒是轻巧,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是你造成的?你这样说来,到仿佛我自己想不开似的。既然他没有悔过的意思,也没有主动承认错误,那么我自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瞧。于是,我一声不吭,以沉默来回答他的“关心”。

他见我不答话,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着,“我听太医说了,你这病也不算轻,很容易落下根子,以后的时间里就会时常发作,一直痛下去,就像风湿关节痛一样,每逢阴天下雨,天气寒冷,就格外难过,这滋味,可的确不好受。要想不这样,现在就一定要好好调理,若是错过时机了,以后想治愈就难了……毕竟,比起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来,身子才是更重要的,你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就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继续糟践自己的身子了……”

我仍旧默默地背对着他,并不回答。不过,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样的对话,“若我变丑了,变残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养你一辈子!”男人的感情的确是会分阶段的,在某一阶段里,他的承诺和海誓山盟确实是出于真心,发自肺腑的,但是这一阶段过去之后呢?曾经的似火热情,也终究凝结成了千里冰雪,再也不愿回忆,再也不愿触摸。现在看来,要他养我一辈子也没有问题,问题是,我还有奢求,他能爱我一辈子,一辈子对我好。他能做到吗?

“你这病,有一半是累的。我问过她们了,说东海每天要吃上六七次奶水,半夜里都要哭上一两次,再加上更换尿布,醒来要哄,这样一来你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了,何况你现在还在病中,再这样折腾下去,能好起来才怪,搞不好越来越厉害呢。我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东海找个奶娘了,虽然他脾气怪不肯理会他人,但这样总归不是个事情。所以我过来问问你,要不,我令内务府在八旗亲眷里面,选择些奶水充足,身体康健,性情温和的女人来,一一试验,看看东海能不能不再这么别扭了呢?”

第一百四十五节占有或毁灭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再这么沉默下去肯定不是个办他的意思,显然是不希望让东海继续留在我这里,至于究竟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出于其他什么深层考虑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的,我就难以确定了。

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我的想法就往坏处去了,看多尔衮目前的态度,似乎很想把东海作为将来的皇位继承人来培养了。按照历来皇室培养储君的规矩,皇子一出生就要被人抱走,母子之间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为的就是防止皇子过于亲近母亲,将来继位之后闹出外戚专权,妇人干政的恶劣局面来。对此,多尔不可能考虑不到,他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因故,而要找个借口将东海抱走呢?

我怒了,转过身来,用忿恨的眼神盯着多尔衮,“你……”

出于舐犊之心,我当然不希望看到刚刚满月的孩子就被迫离开我,当年东青和东刚一落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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