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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重新审视我对他的情感和态度了?或是,我已经无可挽救地爱上了他这样一个男人,即使让自己遍体鳞伤,也依旧不悔,无法寻回一个原本的自我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正当我苦苦思索时,凉亭里,随着阵阵西风,一个稚嫩的童音逐渐飘扬过来,抑扬顿挫,似模似样,就像给我充满阴霾的心绪照耀上了一层明媚的阳光。
是东青。这小家伙正颇为端正地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本薄薄的词集,摇头晃脑地朗读着,似乎很是投入和陶醉,根本没注意我的到来。
我走上台阶,他身边侍立着的几个侍女们已经发觉,立即给我蹲身行礼:“福晋……”
东青被这个声音提醒,这才转过头来,看到我后,马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我行了个家礼,“儿子给额娘请安。”
我笑了笑,走上前去,拉着他的小手,坐了下来。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幼小,然而性格却和东截然不同,他妹妹天性开朗活泼,极为好动,一点也没有女孩子家温柔胆怯的性子;而东青,则完全没有半分同龄男孩的调皮顽劣,而是老成懂事,非常恪守各类规矩,从来不违背任何礼数,包括见到我和多尔衮也是一样。
“好啦,坐下吧,别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拘谨,又不是大人,和额娘之间不必在意这些礼数。”我慈爱地看着他。这次从鬼门关前转悠回来,我对于这个宝贝儿子,就更加珍惜疼爱了,生怕日后再有类似的经历,让我们经历生离死别的残酷。
东青见到我可以走动,比前几日看起来状况要好很多,于是很是喜悦,小脸上掩饰不住情绪的表露,“额娘,您的病快要好了吗?您果真没有骗儿子,儿子真是高兴啊!”
尽管身体依然虚弱,然而我在孩子面前,还是强打精神,装作健旺,“是啊,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所以闲着无聊,来这里逛逛……对了,你方才好像是在吟诵辛弃疾的那'丑奴儿'吧?许久没有关注你的学业了,想来必然大有进展呢。”
东青像个小大人似地回答道:“额娘放心,儿子从来不敢耽搁功课,偷懒贪玩,不信您随便考较好了,儿子若是回答不出,甘愿受额娘责罚。”
我看到他自信满满的模样,于是笑问道:“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叫做‘愁’吗?”
东青认真地回答道:“儿子不大懂得,只不过看到眼下的秋色不错,于是就学首秋天的词来应应景。额娘也觉得这词好听吗?”
“这是当然,这秋天,在不同心思的人眼里,就完全是两个模样。你方才背的那是乐观豁达的,额娘倒是想起了一真正写‘愁’的,那人写词时的心境就大大不同了。”
我忽然想起了纳兰性德的'木兰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在这个时候,作为阿济格的外孙,这位词人还要等好些年才能出世呢,想到此处,我就禁不住感慨万千。
东青好奇地问道:“额娘,你说的是什么词啊?不知道儿子是否知道。额娘还是吟诵出来,让儿子听听吧。”
第八十四节新的目标
本来想将这词吟出来,不过忽然异想天开:纳兰性年才能出世,那他究竟是哪一年作的这词呢?别到时候他的这个绝妙好词问世后,还要被人指责为剽窃,那岂不是大大地冤枉?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这样的情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东青已经继位当了皇帝,无意间翻到性德的词集,忽然发现这个'木兰词',,是无耻剽窃……
旁边的东青看到我走神,于是好奇地追问道:“额娘,您在想什么呢?”
我醒悟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呃……本来想吟给你听的,只不过这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我的记性不好,竟然记不起来了呢,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吟也不迟。”
“噢,是这样啊。”东青的脸上出现失望之色,不过小孩子的不高兴很容易过去,话题很快就转移了。只见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诗经小雅'来,翻了几页,然后指着上面的一首先秦的古诗问:“额娘,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儿子怎么也读不懂,您能不能给儿子讲解一下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原来是一首'谷风'。我在现代时,是主学中文的,这类古文和古体诗,倒也难不倒我。谷风。在先秦时就是东风的意思;而这首诗,我曾经读过,所以讲它地意思解读一下,也完全不成问题:“嗯,这首诗的意思是:东风和煦轻轻吹,和风吹来那春雨。当初艰难恐惧时,有我来救助你。如今安乐无忧时,你倒把我来抛弃。东风和煦轻轻吹。吹来旋风瑟瑟响。当初艰难恐惧时。。在你怀里。乐无忧时。把我抛弃全忘记。东风和煦轻轻吹,上百草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