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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箭术精准的高超猎人,仿佛没有能逃得过他手心的猎物,尤其是他们这样一贯好猎渔色的满洲贵族,行猎和玩女人是他们除了战场厮杀之外最为嗜好的东西,他多尔衮也是一个风流成性,不能免俗的人,我不知道在他身下压过的女人究竟有多少,我想连他自己都未必记得清,而我就这样轻易地成为他的又一个征服的对象了吗?
我的脑海里幻想着他压伏在其他女人身上的画面,越想越不能容忍,越想越是气闷,我不知道在古代的一夫多妻制的制度下,这些可怜的女人们作为男人的附属品,是否有过反抗的想法,但眼下的我,却一时间醋意大发,我难以忍受别的女人分享着我心爱的男人的爱,他的抚摸,他的吻……我强烈的占有欲,吝啬到不能容忍任何他人的介入和染指,尽管我在婚前已经一再提醒自己要忍耐,要随遇而安,不要介意这些,然而现在,我很是介意。
我悲哀地发现我仍然不能摆脱作为一个现代女性的自主思想的控制,在他分开我双腿,即将闯进那片从未开发过的神秘领地的前一瞬,我毅然地推开了他,然后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眼前的多尔衮终于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惊愕和诧异的眼神,我心里恨恨地想着:你也有被人耍弄的时候,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得意。
饶他精明万分,眼下仍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他认为我可能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因为缺乏经验而感到恐惧,因为没有妻子可以在新婚之后会拒绝丈夫的亲昵,他温言劝慰道:“你不必害怕,没什么的,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痛你的。”
我轻哼一声,冷冷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
多尔衮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这个理由拒绝他,我原来是在吃醋,是在嫉恨他另外的那些女人,一时间,他愣住了。
“怎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多尔衮这样心智机敏,精明过人的一个人也会有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你平时的机变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微笑着问道,却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嘲讽。
“你怎么会想起这个?”他用怀疑和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然而我却让他大吃一惊。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是得意,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的。“我是说,你‘宠幸’过多少个女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王府里有几分姿色的侍女,征战结束后部下送上来的战利品,你是不是都染指过?你恐怕根本记不清具体数目了吧?”
他一阵默然,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
我悲哀地一笑:“谢谢你没有欺骗我,尽管你没有回答,我看得出你并没有准备用谎言和甜言蜜语来搪塞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就是你可以对所有敌人冷酷,但绝对对待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心却是柔软;你可以欺骗所有的男人,但你绝对不会对你心爱的女人说一句谎言,哪怕你只是默然。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值得我喜欢,值得我去爱的男人,可是,我却难以容忍你像对待我一样地对待别的女人。”
多尔衮长久地注视着我,眼睛中流动着复杂和五味俱全的情愫,良久,他才淡然说道:“我发现你真是一个我无法看懂的女人,然而你锐利的眼光却可以把自以为隐藏颇深的我一眼看透,就像照亮我心底的一面铜鉴,仿佛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过他转而自嘲地一笑:“我知道这话是白问,话又说回来,我之所以动了想让你做我妻子的念头,正因为如此,因为你是极为难得的能够了解我的女人,除了……”他隐藏了下半句话。
我知道他要说的那人是谁,但我没有点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语。
他叹了口气:“你和我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们都不是我自己意愿下娶的,而是纯粹的政治上的联姻,我对她们没有什么感情,而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有幸遇到的红颜知己,我在庆幸我能够拥有到你这样一个奇女子,所以可能一时没有考虑到你真正的心意。”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告诉我,我是你最心爱的人吗?在你的心目中是否有排在我前头,甚至占据着你心中的第一个位置的女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没有改变?”
多尔衮没有回避我的眼神,而是用他那清澈而温和的眼光继续注视着我,中间没有一丝波澜,我甚至看不出他的真正情绪,但我知道,他此时的心底,正翻卷着万顷波涛。
良久,他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翻身下床,悉悉簌簌地穿着衣服,背对着我,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一天拒绝我,我就一天不会碰你,我不愿强求别人,尤其是女人。”
我微笑道:“但愿有那一天吧,你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诚意。”
眼看着这洞房花烛的好事终究没有成功,即将要没有结局地草草收场时,外面传来了一个侍女恭敬地呼唤声:“王爷,福晋,你们醒来了吗?”
“什么事?”我一愣,随即问道。
“奴婢们前来此后王爷和福晋洗漱,时辰已不早了,皇上和诸位亲贵们正在清宁宫里待你们过去,等候新福晋的奉茶呢!”
哦,原来如此,这是满人的规矩,在新婚的第二天一早,新娘就要在新郎的陪同下向男方族中的长辈和平辈的亲戚一一敬茶并且点烟,然后改成婚后作为亲人间的称呼,这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我几乎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这一点,我立刻扯起衣服来往身上套着,心想千万别耽误了时辰。
多尔衮转过身来,居然是一脸戏虐的笑意,仿佛完全没有经历方才的不愉快,“慌什么啊,又不是‘丑媳妇难见公婆’,反正你昨天都认识了,今天走一个过场罢了。”接着过来帮我扣着内衣的扣子,“瞧你慌的,连纽扣都系错了,还真是大小姐啊,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
我也打趣道:“还别先说我,你也是半斤八两,你难道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长大的?别硬充内行了。”
屋子里的气氛转瞬间又其乐融融起来,我真佩服我们两人随机应变的能力,不知道在其他的场合是否也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呢?
可是此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接下来随多尔衮入宫奉茶的这个普通的过程,居然带给我无比的惊愕和困惑,这种难以解开的困惑甚至一直延续了十数年之久……
第五节石破天惊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进现代的沈阳故宫,眼下的盛京皇宫,一路上我甚是好奇,想要仔细观赏一下这里的景物,可是有了这个旅游参观的机会,但是却没有旅游参观的闲情逸致,毕竟现在引领我一路前行的人并非是举着小黄旗,头戴旅游帽的导游,而是一位一身宦官服饰的“公公”,而和我并肩走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背着行囊的“驴友”,而是一身白色便装的多尔衮,本来入宫应该穿着正式官服的,可是由于今天情况特殊,属于纯粹的家族聚会,所以穿着自然要随便点,以显得自家人之间的亲密无间,而事实呢?我想就算傻瓜也知道这一大家子的人之间究竟是如何的“亲密无间”,“合舟共济”。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苦笑,从今天开始,我就算正式被卷入这个貌合神离的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云谲波诡,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斗争漩涡中了,而这种争斗,是永远也不会停歇的。
我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梳着满洲特色的“两把儿头”,同样以红色的绢花点缀,然后两边各插了一支红玛瑙雕刻成海棠花形状的簪子,红色的流苏在浑圆亮泽的珍珠的装饰下从发髻两端垂了下来,在我淡施脂粉的脸颊旁边摇曳着,我踩着花底盆跟在多尔衮身边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保持着妩媚妖娆,风摆扬柳的步姿,表面上风姿绰约,实际上心底里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不熟练的脚步会出个差错,扭了脚,摔了跤之类,可就糗大了。
如此“艰苦”地行进了大概半柱香功夫,穿过几道宫门,终于到了一座宫殿前,大门已经敞开,两边站着几名穿着宫装,梳着使女发型的宫女,我抬头一看,只见门框之上悬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字牌,和我在电视里见到的一样,上面左边用汉文书写“清宁宫”,右侧是弯弯曲曲的我根本看不懂的满文,我心中暗道:哦,原来这就是正宫皇后居住的地方了,这座宫殿也只住过一位皇后,就是皇太极的正室,科尔沁部落的贝勒之女博尔济吉特氏,皇后哲哲,她就是庄妃大玉儿的姑母了,今天既然来到她的寝殿,说不定有机会见见她的“凤面”呢。
我们在门口停下了,多尔衮轻声说道:“一会儿你进去自然会有人给你介绍各位亲贵的名号,到时候你只要行个礼请安,然后称呼一声,再奉上茶水,点上水烟袋就可以了,”停顿一下,他看了看我,关切地说道:“不用紧张,反正昨日婚宴时你已经都见过了,今天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轻松点。”
说实话,这样郑重其事的见面对我来说多少还有一点紧张和忐忑,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要按照事先演习过一遍的规矩礼仪做,不可有丝毫差错,到时候损失的就是我和多尔衮两人的体面了,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过多尔衮这一提醒,我还是装出强硬的样子,故意同他作对,嗔怪道:“这还用你教?我会不知道怎么做吗?太小看我了吧。”
他微微一笑,刚想回敬我几句,这时从宫殿里急匆匆地赶来一名宫女,她见到我们后先请了个安,然后道:“睿亲王和新福晋总算到了,皇上和几位王公贝勒在里面已经等待多时了,还是快些进去吧!”
看来这是个皇后跟前的大丫头,也就是那种深受主子倚重的贴身资深宫女,就比如'孝庄秘史'里,大玉儿身边的苏茉儿一样,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跟多尔衮很是熟识,连说话都很是随便,根本没有那么谨慎小心,看来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