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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嗔着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你敢!要是你敢变心,我就杀了你!”
他显然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戏虐的神色,“那好啊,如果我变心了,那就算你来杀我,我也没有怨言,谁叫我负你在先呢?只不过,你舍得要我用这条性命来偿还欠你的那些吗?”
她吃吃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我只要想到你的心被别的女人完全占据,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仁慈啦,你不要当我是说笑话!”
“好,我相信,我相信……”他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久久地凝视着,“玉儿,你放心,我欠你的,一定会努力偿还的,如果你认为我还是没有还清的话,就自己来取好了,我不会食言反悔的。”
“那,如果是我对不起你,做了亏负你的事情呢?”她不放心地追问着。
他想了想,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果真的那样,我会失望,会伤心,但我不会怨你、恨你的。最多也只算我们之间扯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从此坦坦荡荡,了无牵挂。”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玉儿的思绪终于回到现实中来,如今这枚玉簪被自己无意间摔碎了,莫非真是一语成?他的心真的变了?自己要不要履行当初那个约定呢?心碎了,再想找,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万丈雄心可以化作绕指柔,柔情万缕也可以结成百丈冰。大玉儿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调吩咐道:“你把这些碎玉都收拾起来,扔到荷塘里去!”
“是。”宫女赶忙蹲身在地上捡拾着,大玉儿又吩咐道:“你去把王太医找来。”
“是。”
一阵清凉的晚风从竹帘的空隙中吹拂进来,数盏粗大的蜡烛仍然在燃烧着,烛影在风中忽明忽暗,大玉儿捏着手里的佛珠,一粒一粒地拨过,似乎每拨一粒都要费很大的气力。
许久,她开口问道:“有没有一种药,虽然可以置人死地,但却不会当场发作的?”
跪伏在地上的太医一愣,身子微微一颤,却仍然保持着平静的语调,回答道:“回太后的话,有。”
“那容不容易被检验出来呢?”大玉儿的声音冷冷的。
“可以检验出来,却并不容易,因为这种药不像普通的砒霜或者鹤顶红、鸩毒那么毒性强烈,直接就可以检验出来。”
“那么要多久才能发作呢?发作之后是明显的中毒症状吗?”
太医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服下的量够,大约要十日左右毒发,不过却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除非深谙药理之人,否则一般的医者都会误以为是疑难杂症,绝难医治。”
“如果量不够的话呢?”大玉儿紧接着问道。
“回太后的话,如若服用量少,也依旧可以发作,只不过要延迟到半个月才会逐渐显露出来,至于不治身亡,大概要再拖延个六七日,不过……”太医迟疑了一下。
大玉儿不耐烦地问道:“不过什么?照实说来!”
“到时候毒发,其过程要比前一种漫长一些,而且要痛苦许多,并且无药可解。”
大玉儿的身子往前面稍稍探了探,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如此肯定?这种药莫非按寻常医理配制不出?所以就无药可解?”
“回太后的话,小人在为大清的各位主子效力之前,曾经为明朝的锦衣卫秘密配制各类毒药以供所求,在那里的医药文档里,有一部份是永远也不会被外人知晓的秘方,小人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查阅这些秘方的人,所以才清楚这种药的效用。既然里面没有记载解毒之方,以小人看来,这药肯定是无解。”
“那你配制起来要花多长时间?”
太医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大约要三五日。”
“那好,你赶紧去配吧,要尽快,最好在三日内就完成。”
“小人遵命,必然尽快完成太后之命。”太医叩头喏道。
大玉儿侧过脸来,看了看旁边的蜡炬,只听得“噼啪”一声轻响,烛花爆裂,一连串烛泪飞快地顺着烛身流淌下来,摔落成一滴滴圆点,逐渐凝结起来,殷红殷红的,似血一般。
“就要前一种吧,量多一些,多少也痛快点,比六七日的折磨还算仁慈一些。”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走了,沉着地踩着花底盆,又一阵晚风吹拂进来,洒落背上的幽幽烛光,终于没入了阴暗之中。
第二十五节葡萄美酒
说这边凤凰门外,巩阿和锡翰在太阳底下等了足足一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西山,也没有等到两宫皇太后的召见。正在满腹抱怨时,内宫传出太后口谕,取消了这次召见,令两人回去各安其职。
两人心中疑窦重生,觉得今天这事儿肯定没这么简单,由于这皇城的卫戍分别由他们两个和索尼、讷布库四位领侍卫内大臣掌管,所以他们准备找一名在今日在内宫值守的部下来询问里面的情形。正在这时,一身朝服的讷布库从门里出来,正好和他们碰了个正着:“哟,你们还没回去啊?”
巩阿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小皇帝回去以后告了我们两人的状,两宫皇太后打算治我们的慢君之罪?”
讷布库同样也是多尔衮的亲信大臣,所以也毫不隐瞒,“皇太后究竟是不是想治你们的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毕竟摄政王给后宫立了个不得干预朝政的铁规矩,她们的懿旨只能管后宫嫔妃和各府女眷,是无法给任何朝中大臣治罪的;况且如今皇上离亲政还远,也管不得这些事,要想治你们的罪除非递书给王上,由王上批准——你们说说,王上还能不庇护咱们这些亲信吗?”
“看看,我说嘛,根本用不着担心,你还不相信!”锡翰满不在乎地说道,接着继续问讷布库。“可是为何这么久也不见小世子出来?再过半个时辰内宫就要下钥了,难不成太后不准备让小世子回府了?怎么连个信儿也不传出来呢?”
“嗯,这事儿确实有些异常,”讷布库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也不在清宁宫,不知道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奇怪的是,两宫皇太后和郑亲王。还有索尼、鳌拜、图尔格、遏必隆几个大臣都在清宁宫。不知道在商议什么。还叫了两位刑部侍郎过去,像是在审什么案子似地。可惜叶臣不在盛京,否则咱们也不至于连这些消息都打探不到。”
“这事儿就奇了,他们究竟密商些什么?”锡翰迟疑道,“没有一个是咱们这边的人,看来今日这场密会,肯定是针对咱们的。或者干脆就是针对王上的,我看这事儿务必要打探清楚。”
几个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东青会跟一桩弑君大案扯上关系,所以他们也没有往这上面怀疑,只是猜想着皇太后和郑亲王他们是不是在商讨如何针对摄政王的图谋,于是个个很是警惕。
由于今天正好是讷布库当值,所以他将打探消息的差事包揽下来,“那好。我再加派一些人手去打探打探。相信总归会有点收获的,”接着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别耽误了明日一早的当值,再叫他们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也好,就拜托你了。”两人正准备回去时,远远地看到济尔哈朗和索尼等人从里面出来,一路上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然而声音不大距离又远所以听不清晰。
等他们行至近前,讷布库连忙打千儿问安,在爱新觉罗家地王爷贝勒面前,任何满洲大臣无论官职高低,都是所谓地“奴才”,这些礼节方面他自然不敢马虎敷衍。巩阿和锡翰同属太祖之侄,身为宗室,所以不用行这样地礼节,只是随便地拱了拱手。
济尔哈朗看到他们三个,淡淡地瞄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就继续端着架子迈着方步走了。紧接着索尼等人也走到近前来,三人立即挺直了腰板,用轻蔑的目光对视着,因为彼此都是一样品级的同僚,所以不需要执礼。
平时见到他们总归会虚伪地客套一番的索尼今天却像换了个人,不理不睬地直接走了过去;而走在最后面的鳌拜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冷哼一声,用得意洋洋的眼神瞟了他们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呸!”讷布库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玩艺,都是做奴才地,还摆什么谱?那眼睛很不得长到脑瓜顶上去,最好看不见脚底下,一跤跌死才叫好!”
第二天一大早,巩阿刚刚起身,还没等洗漱,讷布库就和冷僧机登门拜访来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冷僧机的堂兄雅尼哈,两人都是当年叶赫贝勒布赛的子侄,现在都在正黄旗任职。
看到雅尼哈也来了,巩阿不由一愣,连忙迎了上去,“哎呀,这可是稀客啊,难得难得!”
只见雅尼哈一脸愁容,摆了摆手:“可别这么客套了,我今天来也是有要紧事儿,才一大早赶来,看看咱们能想出个什么主意来。”
“怎么了,什么要紧事儿?”巩阿实在猜不出向来很少与他们来往的雅尼哈究竟有什么事如此急吼吼地一大早登门,还拉上了讷布库和冷僧机,实在摸不清头脑。
讷布库替雅尼哈道明了原委:“你猜猜怎么着?果然要出大事儿了,昨儿个我多方打探之后,才知道小世子被两宫皇太后问了半天话,后来就和皇上到上书房去了,可是从昨晚以后,就没人再看到小世子的踪影,而我的人也没见到他出宫,你说是不是奇了?莫非是被太后给软禁起来了?”
“净胡说八道,整个大清谁能有那个胆子,竟然敢软禁小世子?就算是太后也不敢如此公然和摄政王作对啊!”巩阿骤一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不敢立即相信。
“咳,你还别不相信,告诉你吧,雅尼哈他家的老二在小世子身边当差,昨天陪同小世子入宫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雅尼哈听说之后奇怪。就过来找我,我赶忙打探了半天,终于从叶臣留在盛京地属下那里打听到,他那个叫做明珠地儿子居然被关押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你猜猜是什么嫌疑?”
巩阿不耐烦地问道:“你就别卖关子啦,快点说!”他现在总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