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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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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躬身将金林君和大夫人搀起,然后微笑道:“父亲,母亲,不必多礼,现在请安坐,容不孝的女儿参拜。”

于是一次像模像样的拜别仪式开始了,我向金林君和大夫人行礼,又一一向其他的小妾们致意,毕竟她们也是我名义上的母辈“姨娘”,接着就开始一成不变地抱头痛哭,大夫人更是声泪俱下,恋恋不舍,把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我也装模作样,声情并茂地哭得“悲痛万分”,实际上眼泪却不见一滴,我怕把脸上好不容易弄好的妆哭花了,再说心情也不行,不过还是卖力地表演着。

大夫人自是抽泣着说些“女儿啊,为娘把你养得这样大,出落得水灵灵的,眼看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恐怕终身再难想见了……”之类的话,旁边的小妾们也在不停地垂泪,我还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和我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一旁的金林君则是弄腔作势地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就是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好哭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归是别人家的媳妇,这是天经地义,有能耐生儿子出来?”

接着开始“训话”,什么“以后到了婆家可万不能再时常想念这里的亲人了,你今后就是九王的人了,一定要小心伺候,尊敬服从,不得有丝毫违背。”“早一点生出个儿子来,一来也好稳固自己的地位,二来也好为朝鲜多争取点好处。”之类的,我也配合地适时点头应允,同时也“感激涕零”地多谢“严父”的教诲。

不过听到金林君提到“儿子”两个字,我的心念一动,据我所知,历史上的多尔衮终身不得一子,唯有一个女儿,还是他二十六岁时远征朝鲜后娶回来的一位朝鲜侧福晋李氏所生的,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子嗣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跳:多尔衮只出征过朝鲜一次,就是眼下这崇德元年底到二年初的这次了,他今年也正好大我十岁,是二十六岁,我也姓李,莫非那位史籍记载中的朝鲜侧福晋就是我眼下附身的这位熙贞小姐?天哪,怎么会是这样?也难怪当时听到李倧下旨封我为公主时所赐的名号“义顺”,我还觉得有点耳熟,原来这是历史上确有其人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现在不得不感慨历史的必然性,我想假如我在那个雪霁初晴的下午并没有外出游玩,碰上多尔衮的话,没有在元宵佳节前往军营赴宴的话,我也依旧逃脱不了最终嫁给多尔衮的命运,也许之前我们并没有见面,但是可能有满洲贵族听说这位熙贞小姐“朝鲜第一美女”的名号,所以特意找来给他们的十四叔做侧福晋;或是国王李倧听从大臣的意见,在宗室的诸女中选一位貌美贤淑之女,送去和亲拍拍马屁,好让以后多尔衮照顾照顾朝鲜,在皇太极面前美言几句。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干吗不直接把我献给皇太极呢?岂不是更顺当一些?反正同样是做侧室,与其送女去做亲王的侧福晋,那干吗不送去做皇帝的妃子呢?

我想了半天,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四节藕断丝连

北风呼啸,雪花纷飞,唐诗有云:“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不过眼下在朝鲜北部的山区,已经是“春风似剪刀”的二月,仍然寒风凛冽,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趁着被强风掀起的棉质车帘的缝隙,肆意地钻了进来,尽管它们明明知道这后果是就化为一点点雪水,但仍然飞蛾扑火似的前赴后继着。

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那晶莹的六瓣结晶体渐渐在我掌心的温度下溶化,心中不由一阵怅然:雪花是没有思维没有感情,可是在我的想象中,它似乎有了生命,并且在向我昭示着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明明知道前进一步就是灭亡,仍然增扎着为后面的同伴铺路,不一会儿,车厢门前的帘角下,已经逐渐堆积起了一小片洁白。

顺手掀开窗帘,看了看前方风雪迷途的山路,和一座座高低起伏,蜿蜒数里,不见尽头的雪封群山,送亲队伍长长地迤逦前行,回头望望,也是看不见尽头。

由于这是崎岖狭窄的山路,刚刚只能容一辆大型马车通过,所以队伍无法并排铺开,只能两三人并排在呼啸的寒风中艰难地行进着,速度略显缓慢,我注意看了看他们的衣着,还好,为了保持朝鲜的体面,这支送亲队伍还是装束一新的,棉衣也足够抵御朔北的寒风,看到这里我略略放了放心。

这时候闻得一阵马蹄声接近,我微微用手掀着窗帘,探头看到,只见一个随从士兵打马赶来,到了我这辆华贵非常,庞大富丽,由两匹骏马拉着马车前,接着只见他在马上拱手禀报道:“公主,小人请问是否可以令车队稍事休息片刻?”

“哦?”我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侍卫装束的人,很是脸熟,想起来了,那天在东宫的书房外我拜谒太子时所见到的那名侍卫,“你不是太子身边的侍从吗?是殿下叫你过来的?”

马车继续行进着,崎岖的道路让车厢略感颠簸,我的身子也跟着摇晃,不过依旧掀着帘子跟他说话:“怎么?大家吃不消了吗,不过确实也行进了大概七八十里了。”我计算着路程。

“不,不是太子叫我过来的,殿下一直骑马在前队行进,小人本不该过来打扰公主的,不过小人方才看到后队已经落下了很多人,有的人已经疲惫得走不动路了,所以……”他沉吟着说道。

“所以你就于心不忍了?”我反问道,“你难道一点雪地行路的经验都没有吗?眼下这种恶劣的天气,假如过度疲劳的人一旦停下来休息,结果往往是再也没有力气赶路,严重得甚至会冻僵的,况且连这点路程都走不动,如若是将来上战场打仗的话,动辄急速行军,一日赶上二三百里路,你们……”不过想到了也不必过于苛求他们,朝鲜一直是这样,军纪不严,士兵平时缺少锻炼,所以经常战败,而且意志力上也远远不够强韧,风气向来如此,绝对不是一支合格的军队,所以我一时间也不便过于严令他们,于是叹了口气:“现在离最近的城池还有多远?”

他略微估算一下,然后回答道:“眼下已经是平安北道了,大概离边境城池义州郡有不到三十里。”

“那好,你下去传令,叫他们加快脚步,要赶在天黑之前入义州城中驻扎安顿!”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缓慢步行的人加快脚步,小跑起来,这样有利于身体的血液循环,才不至于被冻僵,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一定要咬紧牙关。

“是,小人这就去传令!”侍卫一拱手,正要拨马回头,我叫住了他;“你先等一下!”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你知不知道你目前一个很大的弱点?”我问道。

侍卫一愣:“请公主明示,小人愚钝。”

“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肠太软,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一定缺少历练,不知殿下为何要将你这个新人留在身边?”

侍卫有点惶恐,小心翼翼地答道:“小人的父亲曾随皇上正位,略有薄功,殿下他年少时曾经和小人有一点交谊,所以才留小人在身边做贴身侍卫。”

“哦,原来如此,那么说的话,你就是殿下的亲信了?”

“不敢。”

“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话吗?因为那日我去见殿下时,你居然主动问我什么时候皇上可以放殿下出来,这不是作为奴才的人该问的,”我望着他更加紧张的脸,话锋一转:“但是从你有这样的胆量,我也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对殿下非常忠心的人,但是,有些时候,光是简单的忠心是不够的,也需要智慧和经验,尤其是殿下即将到盛京,在那个卧虎藏龙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意想不到的麻烦和考验,你做为殿下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要具备能够应对这些问题的条件,所以我特地提醒你一下。”

“是,小的明白了,多谢公主教诲!”侍卫松了口气,拱手称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崔明哲。”

我点点头,“这名字不错,明哲保身有时候确实是一种智慧,但是你的身份却不允许你如此这般,明白吗?”

“是,小人明白。”

“好了,你去传令吧!”我言毕摆了摆手,这个叫做崔明哲的侍卫拨马回去传令了。

这时我又向队伍的前方看去,远远地见到李淏那个熟悉而俊逸的身影,他骑在马上,一身洁白的世子服色,帽沿上落满了雪花,周围天色阴郁,雪雾茫茫,把他这洁白的身影融入在一起,协调而优雅,想到那天启程出发时,我跪地拜别李倧夫妇之际,眼角余光溜到的他那精神奕奕的神采和略带微笑的脸,但我知道那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微笑,这比我看到他黯然的神色更加忧心,难道这个沉重的打击真的让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短短十余天的工夫就一下子成熟起来?我甚至觉得这个人有点陌生了,陌生到我都有点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突然远远地看到李淏在马上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积雪,正当我注视着他的一系列举动时,他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距离遥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仍然赶快放下了车帘,将身体缩了回去,看来我的确心虚,不敢正眼面对他的眼睛。

天色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这支庞大的队伍终于到达了位于平安北道,朝鲜边境的重镇义州。当地守卫的官员和将领也接报出城迎接,我并没有露面,任由前面的太子李淏去招呼安抚他们,我则微微闭着眼睛,倚靠在车壁上,眼下已经入城,道路立即平坦起来,再也不会颠簸,我酸痛的腰背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淡淡地问了一声在车中陪侍的阿娣:“出了这座城,大概还有多少路程可以到鸭绿江边呢?”

“回小姐,”尽管我已经被册封为公主,不过阿娣还是习惯地称呼我为“小姐”,”如果明天一早启程的话,大概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就可以到达江边的。”

屈指一算,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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