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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住她,反而被她看管得老老实实,再也没有办法寻花问柳啦!”
多铎先是一愣,不过很快表现出来更有兴趣的神色来:“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更要把她娶回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你说得这么厉害。想我多铎都到而立之年了,却从来没被哪个女人管住过,任谁也奈何不了我风流快活,我就不信她会有这个本事!”
“你不信也罢,要不然咱们俩现在就打个赌,就赌假以时日之后,究竟是她唯你之命是从,还是你被她管制得再没脾气?”我故意用这个激将法坚定他收纳伯奇福晋的决心,因为我生怕他这个向来没有长性,放荡不羁的家伙今日只不过是一时觉得新鲜从而起意,说不定一转头就忘记了这码事儿。
“赌就赌,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多铎伸出手来,“你我今日就击掌为约,看看我能不能把她调教到温柔恭顺,唯夫命是从的地步!”
“呃,十五叔先别这么着急嘛,先确定好赌注再说,总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一条都落下了吧?先说说,倘若是你输了,你该怎么受罚?”这个是我颇为关心的,因为我很想看看多铎将来垂头丧气地接受惩罚时,会是如何一番场景。
多铎略一思索,立即回答道:“这样吧,要是我赌输落败了,就跑到戏班子里扮成旦角,唱上一整天大戏,到时候你可要前去捧场才行啊!”
我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谁不知道你豫王爷唱戏颇为拿手,这样一来不但没有起到惩罚的作用,反而给了你一个粉墨登场,过足戏瘾的大好机会,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你躲了过去?”
“那……”多铎犹豫了一阵儿,提议道:“要不然我就面涂脂粉,身穿绣花裙,扮作妖艳妇人,到你府前走几个来回?”
我心中一哂:你还真能恶搞,这等主意也想得出来。但是表面上仍然一脸不以为然,再次摇头,“又不是叫你去朝堂上这么来一回,只不过是在我府前走一走,又算个什么?你豫王爷的脸皮要比一般人厚实,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你还不是照样面不改色。”
“看来还是你是非要自己出个法子来才肯满意,我倒要看看,你能琢磨出个什么更有趣的法子来。”多铎歪着脑袋问道。
第十八节关内狼烟
多铎这一问确实把我给难住了,因为一时之间,我竟然想不出来如何惩罚他才能达到我想要的喜剧效果。琢磨一阵,我终于放弃了那个年头,收起了方才的一脸戏虐,正色道:“算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什么样的惩罚了,只要你肯对你哥哥低个头,认个不是;或者是以后别再凡事总是拗着他干,专门与他作对就好了。”
多铎闻言一怔,随后陷入沉默之中。我没有再多说别的,而是用期待的眼神久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等多铎再次抬起头来,与我正眼相对时,我只见到他目光中隐隐藏些许复杂和隐晦的东西。终于,他点了点头:“嫂子放心,我听你的就是了。”
奇怪的是,多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了,甚至连倘若输的人是我的话该如何惩罚这件事都忘记了。按照他一贯的性子,这应该是他非常感兴趣的问题才对,可是现在……
“怎么,多铎那小子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一句都还没跟我说就走了,这不辞而别,可不是一个好客人啊!”多尔衮回到旁边的座位上,问道。从他脸上的微笑中,丝毫看不出些许的落寞和不悦。我知道,恐怕刚才我和多铎交谈以及多铎后来的离去,都已经悉数落于多尔衮的眼里,只不过他是装作并不在意罢了。
“王爷怎么可能只把十五叔当成前来拜访的客人呢?恐怕就算是再没礼数的客人,也不敢在你面前如此托大吧?也惟有兄弟,才会如此无拘无束,往来自由。”我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只会替他说好听话,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是为了我们兄弟和好。我知道,多铎心里应该也不至于怨恨于我,但是这层窗户纸虽然薄,但是总让人没有勇气上前去捅破它。”多尔衮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慨叹。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霁和的神色,“对了,方才你们好像聊什么东西聊得很起劲儿,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儿,不妨讲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忍不住笑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算是解决了一件棘手的麻烦,恐怕你允准尚且还嫌不及,说出来你准定高兴——十五叔看上伯奇福晋了,打算娶她过府,还说要尽快上书请求太后和王爷恩准呢!”
“有这等好事?”多尔衮简直有点喜出望外,“这还真是个解决麻烦的好法子,亏得他想出了这一招,看来多铎确实是嘴硬心软啊!别看他表面上继续对我不理不睬,实际上却不忘兄弟之情,我正烦恼此事,他就主动帮我化解了这个麻烦,看来我们兄弟和解之日也不远了。”
“你!还真会凡事往好处想,把别人的心思望好处琢磨,该怎么说你好呢?”我算是又好气又好笑,禁不住揶揄道:“你怎么就不想想,那个伯奇福晋天生一副美人媚骨,又极具风韵;你那个十五弟平时也是个风流好色之人,而今日一看到伯奇福晋这般美貌,顿时动心,几乎神魂荡漾,把持不住,所以才立即生出将其纳入府中享受的念头来。又或者他早就对伯奇福晋的姿色有所垂涎,一直暗中惦记着,如今偏巧她做了孀居妇人,所以正好趁机得偿所愿呢?”
“算啦,你愿意怎么琢磨就怎么琢磨吧!管他是好色也好,有意帮忙也好,总之这个麻烦算是解除了,不但我放了心,你不也是同样松了口气?”多尔衮一脸懒得同我这个贫嘴饶舌之人争辩计较的模样。
我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的虚弱,而是勉强抗议道:“你别连我也扯上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若是真的要娶那女人是你自己的事,我既然管不了那么还不如充一回宽厚贤惠之妻就是了。”
“呵呵呵,”多尔衮故意装模作样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道:“幸亏今天风不大,不然只怕闪了你的舌头!”
“谁不知道我是三寸不烂之舌?休说现在没有风,就算是狂风席卷,我也照样谈笑如常!”我刚刚厚颜无耻地自吹自擂完毕,忽然冷不防地刮来一阵颇有劲力的大风,我赶忙闭住了嘴巴,生怕吞进一肚子西北冷风。
等北风远去之后,多尔衮一面帮我整理着刚刚被风吹乱的发丝,一面好笑道:“你这还真是‘胡吹大气’,本来没有风的,可是谁料想经你这一吹,立马就来了,不服不行啊!”
……
这段时间里,有关李自成向燕京顺利进军以至大明朝廷根本就束手无策的各种消息,迭次纷至。到了正月下旬,多尔衮终于正式地下了一道口谕,令凡在京中的所有文武大臣开始讨论大清向中原进军之策。此令一下,一向深谙上意,平素悉知这位睿亲王问鼎中原之雄心的大臣们立即忙活起来,一时间建议趁“流贼”大顺军尚在北来途中,先去攻破燕京,然后以逸待劳,迎击来犯的大顺军。
眼看这个父兄两代与之为敌地大明朝廷已经到了日落西山,大厦将倾的时候了。一个曾经地强人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这时候只要伸手一推就可以将其放倒。这个历史性机会,既没有落在父汗努尔哈赤身上,也没有降临于兄长皇太极在日,却唯独落在刚刚掌握政权方才一年的多尔衮手里,只要一思及此处,他就禁不住感到心情振奋。然而多尔衮一贯考虑事情比别人冷静,哪怕就是最大的诱惑摆在他面前,也要谨慎入微地思索周全,不肯匆忙就决定南下进兵大计。
此时的关内形势进展的速度竟然超出了多尔衮的预计,等到他二月二这个“龙抬头”的节日接到最新密报时,惊愕地获悉:李自成率领的大顺军已经破了平阳,浩浩荡荡,一路无阻,直奔山西首府太原。
与此同时,李自成另有一支人马也准备渡过尚在冰冻期的黄河,作为一支偏师,走上党,破怀庆,再破卫辉,北上彰德,横扫豫北三府,然后北进,占领保定,从南路逼近北京。多尔衮清楚地知道,离燕京城破的那个日子,已经很近了,于是他连日来召集各位重臣,在王府召开秘密会议,用以讨论决策。
“我昨日看到燕京来的密报,得悉李自成虽然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从韩城渡河入晋,但仍然尚有百万大军紧随其后。如果密报无误,他真的有这么多的人马北上,那么单凭我大清满、蒙、汉全部算起来还不超过二十万的兵马,如何能贸然南下,岂不是自寻其败?况且又败于人数众多而士气方盛的流寇手中,徒惹天下人耻笑啊!”
多尔衮端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手里捏着一封密报,再次阅了一遍,方才合上来,不无担忧道。
虽然多尔衮自十六岁领兵打仗以来,不论是亲冒炮火矢雨带头冲锋还是跃马挥刀与敌将厮杀,无不是所向披靡,屡战屡胜;后来独当一面,由将而帅,也均是运筹帷幄,倡计出奇,攻城必克,野战必胜。然而若是他这个从无败绩的统帅带领倾国之兵入进关内,甫一碰上大顺军这样的“流寇”就因为兵力不足而一下子败北,那样岂不是颜面无存?
更重要的是,为了大清千秋万代鼎定基业的关键战役倘若是吃了大亏,那么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可就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了。
刚刚被晋升为内院学士的洪成畴当然十分清楚面前这位辅政王的心思,也知道此时辅政王此时的确是不得不谨慎万分。因为以前多尔衮征伐蒙古和大明时一贯取胜,是因为他能够做到知己知彼;入兵朝鲜,是因为对方国小兵弱,不堪一击。而眼下李自成的大顺军,别说这位精明审慎的辅政王,就连大清举国上下,也没有哪个兵将同李自成交过手的,可谓是一无所知。越是没有见过面的敌人,就越发神秘而不可测知。
多尔衮正如洪承畴所料这般,没有太大把握,心底里确实并不踏实,他将温和的目光转向一直寡言少语的洪承畴,问道:“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