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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淏也为我异想天开的大胆而惊愕了,他犹疑道:“这……这能行得通吗?要是伪造得不像,被他们发觉了,追究起来还了得?”
“呵呵,”我诡秘一笑,指着那谕旨上的满文道:“如果我把这谕旨的内容改了,叫郑亲王和肃亲王他们支持九王登基,恐怕就是打死他们也不能指望他们相信的,恐怕就是真的谕旨他们也会说是假的;而如果我把这谕旨照抄一番,依旧是令他们去接收控制两白旗,协助皇上‘清君侧’呢?恐怕如此令他们欢欣鼓舞的谕旨,就算是假的,他们也照样会以为是真的,不是吗?”
“这倒没错,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什么区别呢?”李淏显然还是对我的一通胡诌而大惑不解。
“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把内容少许地变动一些,达到的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内容基本不变,只不过要他们在天亮之前立即秘密出发,但是要他们与盛京的两黄旗会合以后,开拔至瑷鸡堡暂时驻扎,等待辽阳城的镶红旗赶来会合一道之后,再分别去控制远在大凌河与锦州的两白旗,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吗?”
“你的意思是,拖延住他们的脚步,同时也可以把大部分两黄旗的主力调离盛京,并且赶在这之前火速传令给两白旗,叫他们立即绕道赶往盛京,趁守备空虚之际,一举控制住盛京九门,如此便可大局在握?”李淏仔细地推敲着我的大胆布置,说实话,这实在太冒险了一些,令他不得不详细斟酌。
“这样做虽然不乏成功的可能,可是即使京城已经在两白旗的控制下,但是总兵力还是不及两蓝旗和两黄旗啊,况且两红旗的态度并不明朗,万一到时候豪格他们宣布多尔衮是叛逆,说不定他们也跟着附和起来,到时候把盛京一围,大战一触即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看,多尔衮这边悬得很。”李淏不无忧虑道。
“这倒也是,”我也发觉自己的这一套未必行得通,毕竟实力对比方面,多尔衮这一边并不占优,况且戴上这顶“叛君谋逆”的大罪,谁也吃不消。不过我的念头一转:“那就不要急于抢占盛京了,但是首要是保证豪格和济尔哈朗他们天亮之前秘密开拔,这样好稳定住皇太极这边,其次就是要拖延住他们的时间,火速送信给两白旗的英鄂尔岱和阿山,叫他们有所准备,可千万别真的老老实实地被接收去了,到时候多尔衮岂不是孤掌难鸣?”
“好,那就按照这个意思重新写‘谕旨’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李淏急忙去案头翻检着各种纸张,力图找到一种和谕旨的纸质差不多的空白纸,因为皇上御用的纸张是由严格规定的,外面任何人也不得使用这种极为昂贵精致的纸张,否则就是“逾制”,这个罪名可不小。
“可是,上哪找和这一模一样的纸来呢?”李淏皱着眉头道。
我满不在乎地一笑:“就是要不一样的纸才好,只要能有粗看上去一样,但是非得要仔细在灯影下细细比对才可以发觉区别之处。”
“哦,我明白了,阿贞啊,你也太鬼了!是不是要在合适的时候,就让合适的人揭露这谕旨是假的,如此一来多尔衮不但不是皇上所说的‘叛逆’,反而可以倒打一耙,说这密旨是豪格伙同济尔哈朗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两白旗,谋夺皇位?”
我已经拣出一张和御用纸最为类似的白纸来,折了几道,从李淏手中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仔仔细细地裁了起来,脸上浮着一丝笑意:“不错,一箭双雕嘛,趁机拔掉肃,郑二王这两个钉子,何乐而不为?”
李淏在砚台上迅速而娴熟地磨着墨,很快就调出了一砚浓黑的墨汁来,“这法子的确不错,但是要想实现,必然要先处理好皇上这一边,”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诡然一笑,似乎已经和我心有灵犀了:“如此一来,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势必是你死我活了?莫非你已经有了如何彻底解决掉皇太极这个棘手之处的办法了?”
“那是自然,事到如今,既然皇太极已经在谕旨中宣布多尔衮是‘图谋叛逆’,这显然已经不给他留丝毫活路了,甚至连我这个‘九族’恐怕都难以保全。假使皇太极不死,那么多尔衮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能怪谁冷血无情,”我从笔架上选了一支小号狼毫,蘸了蘸墨汁,盯了一眼裁好的白纸,对照着谕旨上皇太极的笔迹,落下笔去:“至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皇上‘龙驭归天’,我们不是有老陈帮忙吗?”
第十一节同上贼船
李淏凑在近前看着我这一番大肆伪造谕旨的表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直到看着我最后一笔的终结,终于发出了无比崇敬的感叹:“想不到,想不到啊……阿贞,你什么时候学到这么一手?这笔迹模仿得如此逼真,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会以为这道谕旨是货真价实的呢!”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临摹出来的“谕旨”拿到烛光跟前仔细地打量着,顺便吹着上面没有干涸的墨迹。
我取过另外裁好的一张纸,继续调好墨汁,谨慎细致地下着笔,一面掩饰着心中的得意:看来大学时候学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嘛!起码我的软笔书法的造诣还算是小有成就,加上到了古代之后整天做富贵闲人养膘,不找点消遣如何打发时间?于是数年来的勤学苦练,休要说汉文,就算满文书法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尤其现在又有现成的谕旨在这里做对照,模仿个形似还不是很困难的。
“嘿,差不多像就行了,要是完全一模一样,到时候想要揭穿这密旨是假的反而不容易了,”我低头继续忙着手底下的活,这是李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这谕旨的上面的字迹是模仿得差不多了,可是上哪找玉玺印章去?就算是现刻,也得个不吃不喝忙活个十天八天的,如何来得及?”
“这还不简单?如果我想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又怎么会提出伪造谕旨呢?”我一抬头,目光在案头的各种纸张中巡视一番,然后轻轻一掀,找出一张最薄的宣纸来,连同另外一本皇太极的谕旨推到李淏面前,诡秘地笑着:“你的活计来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大男人闲在这里没事儿干吧?你找一块边缘最为平直的镇纸过来,比在这张纸上,然后把谕旨垫在下面,按照隐约透印出来的影子,仔仔细细地描画好。最后再把图样放在一张最厚实的纸上,把该空白的地方统统刻掉,这样一来,一个简单的范子不就成了?”
“最后呢,”我把之前那种模拟好的假谕旨放在案头,“你就把那张范子搁在这个折子上,用毛笔蘸了朱砂,尽管把这些空档填满,等把范子拿掉时,还不是和真正玉玺盖的没什么两样?”
我这个来自于现代的美工牌匾铺操作流程的灵感,居然也成了一个不失为灵巧的办法,确实可以让古人对我刮目相看,李淏自然也不能免俗,他一面按照我教授的法子忙活着,一面感叹:“想不到如此复杂的事情居然有如此简单的解决办法,你的脑子还真是灵活,如果要是个男人,肯定不得了……”
“呵呵,殿下过奖啦!”我这次倒不是故作谦虚,而是说出了老实话,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的:“我所钻营的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根本和智慧不挨边儿,说穿了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技而已,况且还急中生智,勉强用来应对局面的无奈之举,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明面上靠实力解决不了的问题,确实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和技巧,往往很多时候这些被人忽略的手段,却会匪夷所思地扭转整个局面,甚至是改变历史。”李淏郑重地说道。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在改变历史呢?”虽然嘴巴上说着,手底下也没有停着,我继续一丝不苟地炮制假谕旨,一面向正在小心翼翼地摹画着玉玺印记的李淏问道。
他沉思了一小会儿:“也难说,不过管不了太多了,对于你来说,还是挽救你男人的性命要紧,接下来什么事,也是很难预料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接下来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还是大家彼此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继续了手底下的活计,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项复杂精细的工作。
忽然间大帐的帘子一掀,一阵呼啸而至的北风猛然席卷进来,顿时吹灭了数盏蜡烛,一下子这里的一切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这着实把做贼心虚,战战兢兢的我们吓个不轻。
我抬头向矗立在帐门口的那个高大的身影问道:“是谁乱闯营帐?还不赶快把帐帘关严?”
话音未落,帐帘倒是及时关严了,不过那人的声音也令我猛地一颤:“是嫂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多铎的声音里显然带着惊愕,对眼前一片黑暗中听闻我的话音而疑惑不已。
“哦,是十五叔啊!”我的慌张过去了,毕竟进来的是自己人,不必担心我和李淏的伪造谕旨这一大罪被人撞破,可是毕竟深更半夜,我和李淏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帐,正好被自己的小叔子看到,的确是格外的尴尬。“快点燃蜡烛啊,时间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呀!”
黑暗中,李淏摸索出火折子,晃了晃,终于点燃了一根蜡烛,让室内恢复了光明。望着正在忙碌着李淏,多铎一脸诧异:“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等全部蜡烛重新燃好,李淏这才转头向多铎问道:“豫亲王方才不是已经歇下了吗?突然造访,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本来今天酒喝得也不算少,你刚一走,我就躺下了,可是后脚我哥哥就进了营帐,一脸焦急地叫我帮着寻找嫂子,我连忙披衣起身,和他分头寻找,结果几乎把这附近寻了个遍也一无所获,方才正好路过你这里,于是顺便进来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她。”多铎说着将脸转向我,一脸古怪之色:“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