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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一个脑袋上的胎发似乎稀疏一些,毛茸茸倒也很可爱,小家伙正甜甜地睡得舒服,我摸了他半天,这家伙居然没有丝毫反应,依然呼呼大睡,我不禁莞尔:“这个小宝贝睡觉的样子倒和你喝醉酒之后蒙头大睡的模样差不多,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肯定在做梦想着漂亮姑娘呢,所以我说啊,这小家伙一定是个小贝勒。”
“咦?原来我长得就这模样?鼻梁塌塌的,眉毛淡淡的,连头发都稀稀拉拉的?看来你的眼光还真差,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丑八怪做你男人呢?”多尔衮在后面坏坏地笑着,硌得我肩头一阵酥痒。
“真是的,你以为你有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但愿经过我这个美女的改造,将来我们的儿子长成迷倒天下女人的俊男,瞧瞧我们的女儿吧,这个小格格将来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
我指着右边那个娇小俏美的小婴儿,经过我的一番爱抚,她居然悄然地睁开了眼睛,用乌溜溜的黑眼珠定定地打量着我,既好奇又天真,她在想什么呢?精致的双眼皮上长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所以我毫不置疑地肯定了,她就是我的东莪格格。
“还是你的眼光厉害啊,居然这么轻松就分辨出来了我们的东青和东莪,我还觉得他们相貌很像,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楚呢!”多尔衮说着,探过身来在东青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一把将他推开了,嗔怪道:“瞧你这个大老粗,也不怕脸上的胡茬刺痛了东青,还有啊,你那一嘴烟草味,熏死人了,不怕把我们的孩子从小就培养成整日拿着烟袋的烟鬼?”
“呵呵,那样才好啊,多有男人大丈夫的气概?他能有我的一半英雄味儿就足够了,”说着多尔衮将东青小心翼翼地抱过来,放在臂弯里仔细地打量着,“东青啊,你阿玛一定要把万里江山统统都打下来,然后亲手交到你手里,你可千万要坐稳了,不能辜负我和你额娘的期望啊,一定要做个万世流传的盛世之君,明白了吗?”
东青这下算是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父亲准备交予的重担吓到了,一睁开小小的眼睛,就小嘴一撇,哇哇地大哭起来,初为人母的我和他一样手忙脚乱,“是不是饿了?我给他喂奶啊。”我很快尴尬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给小家伙充饥的营养品,怎么会这样?
多尔衮解释道:“陈医士说你生产时失血太多,身子过于虚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奶水的,所以我已经找了两个乳娘,让她们接过去吧。”
我忽然想起,古代宫廷和王侯府上的规矩就是,作母亲的绝对不能自己哺育孩子,满月之后将被从身边拿走抚养,自己也只有想孩子的时候才过去看上一眼,当然也不能一道同睡,为的就是防止孩子长大后过于依赖母亲,或者做国君之后有可能导致后宫干政,眼下我当然也不能例外,估计就是有了奶水也要用点退奶药退去,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黯然。
两个襁褓里的婴儿被乳母抱走,多尔衮拥着怅然若失的我安慰道:“熙贞,你放心吧,我这么喜欢孩子,能不用最严密和安全的措施来保护他们吗?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东青和东莪的。”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几乎遗忘的小玉儿,她到现在还没露过面,究竟怎么样了?多尔衮既然可以平安地归来,说明那个恶状没有告成,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王爷,大福晋昨个打你一走,就马上强行策马朝宫门奔去了,我猜她是不是要向皇后娘娘告你的状,把你打她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地哭诉出来呢?我派阿克苏去找庄妃娘娘调解去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她有没有烦到皇上那边去呢?”我试探着问道,当然不能让多尔衮知道我已经了解那个秘密了。
想必阿克苏已经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向多尔衮禀报了,所以他对我的发问并没有意外,但是提到“结果”二字,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似乎有点阴郁:“我一直到回府前,也不知道小玉儿到宫里去过,我和皇上议事的那段时间里,始终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你昨晚睡着的时候,阿克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说了个详细,看来她的确想找皇上把我打她,并且准备休弃她的事情捅出来,多亏了你及时派阿克苏去给庄妃送信,要不然怎么会一切太平呢?看来很有可能庄妃娘娘已经赶在前头说服了小玉儿。”
看来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不由松了口气,接着问道:“那大福晋想必已经回来了,不知道气头过去了没有?”
多尔衮的脸色像蒙上了一层寒霜,更加阴沉和凝重,他稍稍沉默了片刻,终于给了我一个惊愕不已的答案:“奇怪的是,小玉儿自从昨日下午先于我之前回府后,就表现得十分异常,整个人痴痴呆呆的,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认识了,死活都不肯进去,说那是关她的牢狱,后来好说歹说的进去了,就越发变得厉害,等我晚上闻报后去探视她,结果看到她又哭又笑的,披头散发,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个稀烂,见到我居然要冲上来掐我的脖子……”
“啊?那大福晋这是……”我惊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多尔衮冷冷地说了一声:“我看她是鬼迷心窍,得了失心疯了,只不过暂时看不出是真疯假疯罢了。”
第七节波澜再起
“可是……可是她没有理由装疯啊?那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不会以为这样王爷就不会休弃她了吧?怎么可能……”我嘴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心里已然有数了,不由得暗暗捏一把汗,这个大玉儿的能力似乎还是被我低估了,小玉儿这次突然精神失常,她必然逃脱不了干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她干的,奇怪,庄妃究竟用了什么样手段居然能将小玉儿逼疯呢?简直难以想象,如果事实果然如此的话,那这个庄妃也实在太可怕了。
多尔衮冷哼一声,回答道:“现在小玉儿是真疯假疯还没弄明白,不能太早下结论,不过以我看来,她如果是装疯的话,一定是有什么可以致命的把柄握在别人手里,而受到那个人的威胁,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那,”我不放心地问道:“王爷要不要悄悄地去她那边察看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毕竟要想把一个正常的人逼成失心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莫不是受到了什么特别大的刺激?”
“嗯,我自然会去详加察看的,不管她是真疯假疯,其中必然有阴谋,不得不防,这事儿实在来得蹊跷,连我一时都摸不清底细了。”多尔衮起身下了炕,负着手在窗下来回踱步,几个来回之后,他停下了脚步。
“不管怎么说,首先要将她严密地看守起来,否则万一她发疯伤到了孩子怎么办?”接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了怪异的笑,看得我莫名心惊,因为他这个表情像足了电影里那种城府深藏的阴险反角,让人摸不透他接下来要有什么坏主意。
“其实我倒巴不得她真的疯了,这样一来我就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对皇上禀报说小玉儿玩镇蛊玩过了头,结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被妖魔鬼怪附了身,整个人都魔障了,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当我的正福晋呢?还是让科尔沁的人把她接回去算了。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尽可以派人过来瞧瞧,到时候我借机休了她,大家也都没话说。”
多尔衮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感到很满意,“呵呵呵,熙贞,到时候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继妃了,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这点奖励是你应得的,以后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怎么样?”
我听着他这番得意的计划,不禁有些恐惧的感觉,这多尔衮的表现似乎有点奇怪,他好像对于小玉儿是真疯假疯,又因为什么发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好像也不准备究根问底,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可以借机把令他头痛了多年,却一直无可奈何的小玉儿赶回娘家去,莫非他认为正是那个把小玉儿逼疯的人帮了他的大忙,又或者他认为那人根本就是主动帮助他解决这一大患的盟友?
“王爷能有这份心意,熙贞实在感激不尽,不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万一大福晋是装疯卖傻,等到过来验证的人来了,她又突然清醒了,然后到处控诉是你我存心想赶她走,所以故意找了一个诬陷她的恶毒借口,如果那样的话,你我岂不是陷入尴尬的境地?”我不无忧虑地说道:“况且大福晋很有可能就是皇上派来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一个钉子,这说明皇上对你根本不放心,如果她这么一闹,皇上很有可能相信她的反诬,认为你我肯定有什么对他不利或者不能见光的密谋被小玉儿知道了,所以才想将她铲除,如果这样就有大麻烦了,毕竟如果皇上下定决心想整垮一个人,只消一个家人或者下人,臣属之类的密告就足够了。”
“你认为这有可能是皇上的阴谋?”多尔衮闻言脸色一变,不过很快自解道:“不太可能,皇上虽然多疑,也确实当我是卧榻之侧酣睡的潜在敌人,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有很多用得到我的地方,如果现在烹我这条功狗的话,恐怕为时过早,毕竟辽东还没有完全平复呢,他应该思虑着如何让我忠心耿耿地为他卖命才对。”
我紧锁眉头,徐徐说道:“你说的没错,皇上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收拾你的,可要是他所有的敌人都完结的那一天,就不一定了,所以呢,你万不可对于功劳方面过于急切,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果你拿下宁远的话,皇上还要怎么封赏你?所以说,大福晋这件事,不要太过心急,毕竟你这么多年都容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我也不会着急的,其实名位什么的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一直待我这样好,我就算当你一辈子的侧妃也心甘情愿。”
“熙贞,你还真是善良,小玉儿这般狠毒,恐怕一般的女人都将她恨得咬牙切齿,可你居然有耐心等下去,唉,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多尔衮微微叹了口气:“不过照你说来,这件事的确有些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