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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睡在地上就好。”
说到这里,她呲牙啮齿地冲着他毫无笑意地笑了一记,尔后,便翻过身,闭目假寐。
“胡闹!”听她说癸水来了,萧胤极慢地从唇缝里挤出了很难得的谴责言语,那冷然的声音里满是质问:“地上如此湿冷,要是真的睡上一夜,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仿佛是正等着他有这样的责备,蓦嫣一下子坐起来,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与他对视:“既然公子怜香惜玉,担心奴婢受不了,那么,不如公子来睡地上好了。”她说得很大胆,也毫不留情面,甚至称得上是言辞尖锐,等着他像当初聂云瀚一样,被这个反诘给弄得左右为难,无法下台。
她就不信,这个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由里到外无一不讲究的狸猫皇帝,会纡尊降贵地甘愿睡在地上!
萧胤看着她挑衅的眼光,漆黑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恍惚,如同一枚钢针,刺得他的心微微痛楚了一下,就连胸臆中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汇聚,最终汇聚成了难以言喻的脆弱。他站起身,主动伸手去拉她,似是认输妥协。
“蓦蓦,你真的,那么恨我么?”他问得很轻,似乎在记忆之中,他从不曾这么小心翼翼地询问过谁这样的问题。
这种从未有过的忐忑,令他的心不踏实地跳动着,没了倚靠,没了支撑。
见他伸手来拉自己,蓦嫣几不可闻地用鼻音哼了一声,故意避开他的手,顺势又躺倒在地上。
这种拒绝和谈的态度,于萧胤而言,无疑是极度难堪的。他的脸色微微一白,手在半空中颇为尴尬地停留着。
好一会儿之后,他似乎又恢复了平素的波澜不惊,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真的不愿和我同床,那么,就换我来睡地上吧。”只是,他眼中有着她没有留意到的光亮,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明明灭灭着。
听他这么说,蓦嫣很不客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毫无内疚感地顺遂他的言语,存心要看他会不会遵守诺言,真的去睡地上。
萧胤没有说话,见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这才起身,将地上的枕头被子什么的也一并扔上床,灭了烛火,颀长的身躯躺在地上,。
“我想,毁木措会很高兴,他的挑拨离间之计到底也算是有效用了。”喟叹一声,他感慨了一句,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听上去似乎还带着一些说不出的辛酸。
蓦嫣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没听他再发出任何声响,突然有点说不出的担忧,扒在床沿边上悄悄偷看他。只见他以手枕在脑后,目光炯炯地直视前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毫无睡意。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地上是如何的湿冷,她心里有数,见他就这么躺在地上,连枕头被子也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如何肆无忌惮地利用叶楚甚,好一副理所当然的腔调,她便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得不硬起心肠,翻了个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这算不算有所恃宠而骄?
他一定也在心里骂她自私无情吧!?
他对人毫无罪恶感的肆意利用,无所不用其极,和她此刻的举动有什么区别?说到恶劣,恐怕更甚吧?
其实,她不过是希望他能够将心比心,多想想他人的感受罢了。
就这么心绪不宁地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好像心里有什么牵挂似的,明明床榻舒适,被窝暖软,可她却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做的都是些阴阳怪气的噩梦。
直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缓缓贴近她,睡梦之中,没了那些涉及自尊理智的顾虑,她本能地依偎过去,一把抱住,像是寻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可怜巴巴地在其间蹭了几下,这才真正安稳地睡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醒来,某女眯起眼看着和自己同塌而眠的男人,一副万分不爽的模样,瞪圆眼睛指责:“你昨晚不是主动要求要睡在地上的么?!”
他竟然毫无信用地不知几时爬到了床上来,还把自己“塞”入她的双臂间充当大布偶熊,实在是太恶劣了!
男人淡淡地瞥了某女一眼,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面色深沉得令人难以看透:“半夜里,你做了噩梦,一直哼哼唧唧地,吵得我睡不着。”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之所以睡到床上来,全都是因着她毫无自觉地呓语搅人清梦的缘故,而并不是他没有信守承诺。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实在是冠冕堂皇得有些离谱,言语之间,甚至还带着不求她感激零涕,只求她赐予一夜清净的感慨意味。
某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手指眼看就要戳上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庞:“你个——”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仆役的声音:“凌先生,北亲王的使者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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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应了声“带他过来吧”,便不再与蓦嫣继续争执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径自让门外的仆役盛来了用以洗漱的水。蓦嫣心里不爽,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好一会儿,见他不痛不痒,连眉头也没有挑一下,索性赖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那模样,哪里像是个贴身侍奉的丫头,倒像是一个耍脾气的主子!
须臾之后,那个北亲王的使者被仆役引着入了萧胤的寝房。
“凌先生,北亲王派我给您送了些礼物过来。”那使者的声音妩媚悦耳,带着说不出的娇媚甜腻,似乎是久已练就,增之一分则太甜,减之一分则太淡,再配上那恰到好处的巧笑倩兮,实在是一个百分百完美的高级交际花:“希望凌先生笑纳。”
蓦嫣躺在屏风后面的床榻上,听着这很有几分耳熟的语音,好奇把头伸出去张望。果不其然,隔着屏风,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花枝招展的娰霏卿。
娰霏卿一身妖娆的装扮,身段娉婷,举手投足堪称无懈可击。此时此刻,她正捧着一个小巧精美的盒子呈到萧胤面前,看那模样,应该是什么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所谓无功不受禄,凌某与北亲王没什么交集,真是承蒙他看得起我。”萧胤不怎么领情,只是看了一眼,也不伸手去接,径自端起桌上新沏的茶水啜了一口,语调悠然,言辞刻薄,颇有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意味:“只不过,这等劣货,在北亲王眼里也称得上是礼物?!莫不是打发乞丐的?”
娰霏卿听出了萧胤的可以找碴,也不去计较,只是娇俏地轻轻笑了笑,把那盒子搁置在一旁的桌案上,这才说明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北亲王说,他与叶公子素来有交情,既然叶公子看上了凌先生的丫头,凌先生不如就把那丫头予了叶公子,成全一对露水鸳鸯,岂不是美事?”
这么一来,别说是萧胤,就连蓦嫣也知道,北亲王毁木措旨在搅乱这一池本就浑浊不堪的水,挑拨萧胤和叶楚甚的关系。许是期待着看萧胤和叶楚甚因着“捉奸”一事而互殴,可是却没能如愿以偿,于是,今天就派娰霏卿上门来添加猛料来了!
好个卑鄙无耻见缝插针的毁木措!
“叶楚甚都没向我开口要人,北亲王倒是先一步热心地做起人情来了。”萧胤的反应冷淡得很,乍一听上去,言辞之间带着一分凛冽,脸上的笑容极淡,却也极冷:“若是把这个丫头白白给了叶楚甚,那么,谁来侍奉我?”
娰霏卿闻言,声音更是甜了几分,慢慢地偎到萧胤的身边,风情万种地靠上前去:“北亲王说了,凌先生想要什么样的丫头,只管告诉他,他定然会想尽办法为您找到,无论是资质和品貌,绝不会比这一个差。”说得虽然很是客套,可那暧昧不清的言辞,只差没有自荐枕席了!
这!这!这!
这算什么?!
蓦嫣一下子觉得胸腔里酸酸的,似是一下子便蓄积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怪异液体,见不惯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倾慕。
就在她酸不溜丢的以为,萧胤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和那娰霏卿做点暧昧举动,借以引发她的醋意时,萧胤的声音已经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了。
“娰霏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那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性感,却也出乎意料的冰冷无情,带着极浓烈的告诫意味,连一丝情面也不留:“你身上那股子娼妇的味道,我闻不惯。”
这下子,别说是娰霏卿,就连蓦嫣也怔住了。
娰霏卿难堪地僵在那里,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应对。
“霏卿本就是个娼妇,凌先生看不上眼,那也无可厚非。”到底是个识得进退的高级交际花,难堪的情绪似乎瞬间就被抛诸脑后,娰霏卿掩着唇,窃窃娇笑,眼眸若蓄了水一般,波光流转:“不过,听说凌先生很宝贝的那个丫头和叶公子——”她暧昧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刻意地想要激起萧胤的怒火,好一会儿才啧啧喟叹地摇头补充道:“看起来,那个贞洁烈妇似乎也不比霏卿好到哪里去。”
一听那意有所指地针对性言辞,蓦嫣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上了头顶,正当她思虑着究竟要不要一跃而起,出去和那娰霏卿对掐一番时,萧胤却已经淡然地笑起来了。
“娼妇也分三六九等。”他那轻而徐缓的言辞听起来颇有点轻描淡写的意味,可一向内敛的眼眸中,突地就渗出了一缕毫不掩饰的戾气,令人心惊胆战:“像你这种,从南蛮一路被男人睡,如今睡到北夷来丢人现眼,还恬不知耻,引以为傲的女人,也不知该不该算是娼妇里头最下贱的?!”
此言一出,美人僵直!
“你?!”娰霏卿大惊失色,被萧胤言语中的暗示给惊得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她自认身份掩饰得极好,就连素来诡谲谨慎的北亲王毁木措也没能识破她的伪装,眼前这个身份来历皆似谜题的鬼医凌青墨,究竟是从何得知她的来历的?
“娰霏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见她连脸色都变了,萧胤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