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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冷淡起来。虽然她知道,就算没有蓦嫣,叶楚甚也不会是她的,可是她仍旧无法自拔地痛恨起了蓦嫣,甚至于不惜在叶翎的面前挑拨离间,而后又借以自己的特殊身份,妄图将蓦嫣置诸死地!
“你已经因为这个女人越陷越深了!”恨恨地开口,她仍旧是笑着,可眼眸却望着蓦嫣,带着无尽的怨愤:“反正她也已经被萧胤给玩弄过来,谁知道还和多少男人睡过?千人骑万人骑又用什么不同?她如今这副模样甚合我的心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楚甚的脸色因她的言语而越发难看,几乎气得发抖,恨不得一掌毙了她,可最终却没有,只是恨恨地骂了句:“贱人!”
二娘依旧牵强而僵硬地笑着,一字一字,不知是控诉,还是自怜:“老头子因为殷璇玑而这样骂过我,如今,你也因为这个女人这样骂我。”纵使心里已经累积了数不清的苦楚,她仍然只是笑,即便掩盖不了微微颤抖的身子,笑得那么辛酸,那么苦楚,唇角每抽动一下,心都如刀割一般狠狠地痛,可是,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却越来越细,眼里还是忍不住聚集起泪滴:“你们果然是父子!”
“我爹在哪里?”叶楚甚不再理会她,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蓦嫣,疼惜地将她抱起来。待得再看向二娘时,他的眸中便荡漾起冷漠的阴霾,薄唇狠命地一抿,目光凌厉得摄人心魂。
二娘并不回答,只是静悄悄地坐在地上,唇不住颤抖,连牙齿都似乎打了结,发声变得格外艰难,哽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味地颤抖,不停地颤抖,身心都如撕裂开来一般,痛得格外厉害。
“你不说便就算了。”叶楚甚见她默不作声,冷冷的嗤了一声,淡淡地撇开视线,脸色益加森冷,身影看起来更显高大,带着一股慑人的存在感,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顺,不过轻轻一句话,就将所有的意思包含其间,但眼中却蓄著滔天的风暴:“那我就去问个知道的!”
语毕,他抱着蓦嫣,往殷璇玑所居住的康宁宫而去!
螳螂捕蝉
康宁宫本不是殷璇玑的寝宫,但是,早前萧胤因殷家妄图谋反之事暗示殷璇玑撇清一切关系,殷璇玑便也就顺水推舟,借口自己需要静养,从坤怡宫迁到了这里。如今,萧胤“驾崩”,蓦嫣被胁持,无人主持朝政,照理,殷璇玑身为太后,很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控摄大局,可她却似乎一点也不想惹事上身,依旧在这幽僻的康宁宫中品茗逗鸟,甚为悠闲自得的模样。
“殷璇玑!”
叶楚甚抱着蓦嫣,手执殷璇玑的手谕,一路上畅行无阻。入了康宁宫,他面色不善地逼近殷璇玑,目光凌厉而深邃,混着秋意凛然的微风,有丝丝寒意袭来,一向服帖垂顺的黑色发丝如今略显出几分散乱,随着衣衫一同被风撩起,坏了那素来儒雅温文的表象,看起来颇有几分猖狂。飞扬剑眉下的那一双眼像是不透光的水晶,深邃闪亮却没有半分感情,只有令人不安的寒意,整个人看上去戾气十足,语出慑人。
殷璇玑偎在绣着凤纹的“水波凌”丝缎软榻之上,见到他怀里不停颤抖的蓦嫣,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颇为不在意地垂下了睫毛,眼睫的尾翼在她的脸颊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青黑影。摒退了一旁花容失色的宫娥后,她才冷笑着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把他的声色俱厉看在眼里:“叶楚甚,有何贵干?”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叶楚甚打交道了,知道他温文尔雅的表象之下潜藏的是怎样的心思,也自然明了他此时是因着何事而气急败坏。
“你当日明明答应过我,事成之后——”叶楚甚眯起眼,将怀里的蓦嫣抱得紧紧的,原本笑意可掬的假象已经被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所掩盖,平淡的语调中暗藏着阴鸷,一簇火苗在黯沉的双眼中升腾,焚烧:“否则,我又怎么可能帮你将邵家灭门?”
听到“邵家灭门”这四个字,无疑于得了个在脑眉心上炸开的晴天霹雳,惊得蓦嫣连耳朵也嗡嗡作响,心颤地抖了又抖,把头深深藏在叶楚甚的怀里,抓住他衣襟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早就觉得奇怪,一切似乎都像是有知情人在刻意安排一般,她与萧胤在青州刚与北夷人立下盟约,而远在京师的吏部尚书邵远翔便遭了灭门之祸,逼得萧胤不得不立刻回京主持朝政。若不是这一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对萧胤的要求看似逆来顺受的叶楚甚,早已经出其不意地与殷家一拍即合。
殷璇玑径自从软榻上起身,风姿卓绝地迈了几步之后,又陡然回身,斜斜地瞥着叶楚甚,姣好的面容之上依旧是冷到骨子里的笑:“哀家答应你的事,哀家可从没有反悔,那事,彻头彻尾与哀家无关。”
她说的一点没错,早前,殷钺旒属意拉拢叶楚甚,曾以封侯拜相荣华富贵相许,叶楚甚皆是嗤然一笑,未作任何回应。而只有她心里明白,叶家样样不缺,叶楚甚身为叶家的主事者,又怎会看得上那些虚浮的东西。她找到叶楚甚,本想借萧胤许了他婚事又反悔之事挑拨一番,却不料,叶楚甚竟然甚为坦率,只说愿意助她,惟愿事成之后娶自己该娶的那女子为妻。
那一刻,她才恍然,那叶楚甚“该娶的女子”,不正是她的亲生女,叶楚甚同父异母的妹妹么?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不识真相的叶楚甚已经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情根深种,这一切,难道不是连老天也在帮她么?
当日,她授意萧胤下旨将昭和郡主赐婚于叶楚甚之时,萧胤满口答应,她便也就冷眼旁观地静待叶楚甚与蓦嫣生米煮成熟饭,想借兄妹乱伦之实报复叶翎,不想,最后却被萧胤给摆了一道。至于叶翎,他以为萧胤是他的儿子,本着内疚之心,告诫叶楚甚处处忍让,却不想,叶楚甚早已因着横刀夺爱一事心中有隰,后来又得知萧胤对自己的心上人举止放肆,甚至白日宣淫毫不避讳,更是怒从心起,便与她一番商议设计,诱使萧胤前往南蛮,让其有去无回。
不论叶楚甚最后是娶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或者叶翎错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这么多年来,她苦心孤诣,为的就是一雪当日被叶翎抛弃的耻辱!
“我爹在哪里?”叶楚甚并不知道殷璇玑的所思所想,只是一径寒着俊颜,脸上快速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神情在瞬息之间变得肃杀
“你爹?”殷璇玑微微敛眸,语带玄机,淡讽的轻语虽然温和无波,却令此刻不得不装疯买傻的蓦嫣像被一千根冰箭同时射穿一般,有种寒彻心肺的无名恐惧:“叶大公子,你是不是问错对象了?你爹在哪里,你这个做儿子竟然不知道,居然一副兴师问罪的面孔来找哀家这个外人的麻烦!”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如墨般的发间簪着的凤钗微微颤动,那剔透的流苏珠子摇摇晃晃,映着那没有血色的颊,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苍白,把话说得狠辣无比:“若是我知道你爹在哪里,哀家一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这么多年来,她身边从没有人胆敢不怕死地提起叶翎的名字,足可见的她对那寡情薄意的男人有多么恨之入骨。
“你不知道?”叶楚甚有些动怒了,狠狠咬牙,周身血脉奔涌,指节在紧握下变得青白,眼神也冷了,那英俊的脸庞渐渐化作了扭曲的形状。毫无预警地上前一步,他竟然一把扼住了殷璇玑的咽喉,紧抿的薄唇,凸蹙的眉宇,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谁也不曾见过的狰狞:“那好,既然你不知道,留着你也是个祸害。待我杀了你,我就不信他还不肯现身!”
“你未免也把你爹看得太有情有意了。”被叶楚甚扼住了咽喉,可殷璇玑却反而笑得很是愉悦,无论是语调还是神情,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嘲讽:“哀家死不死,与他有何干系——”
她话音未落,却只听得一旁传来甚为威严的低沉嗓音:“楚甚,住手!”
她愕然转眸,眼底有惊疑,有喜悦,还有浅浅的不可置信,因为太过震惊,她颤抖着唇,眼底涌上一阵热流,映着叶翎那张已染上岁月痕迹的容颜,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成冰,就连躯体也随之僵硬了。
这个她本以为会爱一辈子,却最终被她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如今,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本以为,再相见之际,她会扑上去狠狠地撕咬他捶打他,痛斥他的寡情薄意,可最终,她却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所有想说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满溢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她想起那年华豆蔻的时刻,她大胆而热烈,恣意地挥洒着青春,甚至连他早已有结发妻子也不曾在意,与自己的父亲吵翻了天,为的只是嫁到叶家做个妾室,可最终,她的真心换来的不过是背叛,是难堪的弃若彼履。
若没有爱过他,她的一生会是什么模样?
终于不敢再看他,她别开眼,心底那自以为早已愈合的伤口痛得好似再一次裂了一道口子,汩汩地淌着血,痛得她连气息也渐渐微弱了起来,却不得不死死撑住。
叶翎缓缓走近,俊脸之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漠然地静静看着殷璇玑,那眼神,看不出是有情还是无情。
这一刻,对峙的气氛很是怪异。
叶楚甚抽回那扼住殷璇玑咽喉的手,眼中一片阴冷的寒凉,明明是对着叶翎说话,可眼却不看他,只是无限内疚地盯着怀中的蓦嫣,薄唇轻掀,用那曾经温柔似缎的浑厚嗓音沉沉地质问:“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翎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转眸看向叶楚甚,深邃清朗的眼中显出一种极稳极劲秀的力道,像温柔的静谧泛着冷光的剑那般:“楚甚,你明知萧胤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竟然还为了这个女人,与向晚枫一起设计,诱使萧胤前往大骊,又假借我的名义,授意南蛮王将萧胤给活活折磨死!”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深深亏欠了萧胤,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