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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他究竟多么好看,他眼中没有看得上的女子,我心中薄笑,没有,比有好。
我不想见他与女人在一起,懒想原由,只想他在身边便好。
但那次,却与他有些不爽。
那是去抓着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犯,他比我晚到,我已将那人杀死。
那人身上绑着云霄筒,想与我同死。
我一刀结果之,而后他来了。
他以为我可以不必杀那人,我驳娜房梢圆槐厣蹦侨耍侵止Ψ蛏胁环旁谖已劾铩5匆虼松┟破?
我知他的愿,他入公门,因为不想百姓无处申述。但若要按法纪行事,贼人伏法便是重点所在。
伏法,需有公堂,有人审,刑牌按下,或打或杀,师出有名。
但我却杀了犯人。
因此他生了闷气。
我不辩解,独自拿着酒到开封府房上对月独饮。
他有他的正义,我有我的。
我尚血气方刚,不解他的心思,我只觉得作奸犯科的,罪该万死的,我怎么就不能杀?
他偶尔出来,站在园子中看着我。
读不懂他的眼光,太复杂,也不想懂。
但他说:“你不适合。”
你不适合做护卫,不适合做拘束,你适合做个来去自如的侠客,做笑傲江湖风流天下的员外郎。
那你呢?
我问他。
你呢?
他摇头,眼光又复杂几分……
星星点点地,我看见他说出笑傲江湖风流天下的时候,眼中的渴望。
走,与我一起。不适合拘束,不适合做护卫的不仅是我,还有你。
我一跃而下,月满,略略忧伤。
他依旧摇头,缓慢而坚定。
不,我要行我的道义。
那你在,我就在。
世上也非只有他一人固执。
而后,长久无语。
他终于叹了一声,纵身上房,拿过我的酒葫芦,一口饮净。
月下,他俊朗容颜上一抹酒红,他问,皇上没有要你非听职不可,你可以自由行侠,为何偏偏留在开封府,为何要选与我相同的路?
我笑说,也许因为你在,所以我来了,也许因为你相信有那样的正义,所以我留着,看你如何行使,如何让大众能见。
正义,需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若私下执法,不仅正义无法伸张,更无法让人得见这人间的罪恶。
他笑,转头看我。
人,总有目标。我的人生,万望致力于此。我选的路便是如此,可你呢?又是为何?
我没有开口。
我喝酒。
我不敢看他……
我要怎么说?因这你的正直,已打动了我?还是说,我模模糊糊地,就想在你身边,帮着你?
我只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就该跑,跑得远远地,让那人犯自己炸死了的好,他就赖不到我头上。
他笑得呵呵地,揽了我的肩。
好兄弟。
他说。
他揽了我的肩——我愿一生在他身边,看他因一个个的犯人伏法而露出笑容。
他,想成就的梦想,我想与他一同完成。
我在他醉后睡去之时,邀月同饮。
我贪心,我想守着他,陪着他,再不要有个与我同样的人。
我痴迷,想看他的笑,却不能给旁人看见,只要我见着就好。
苍天有意……便成全我……成全我……
我与他,竟然不知不觉,一同过了数年的岁月……
仿佛长久,去不过转眼。
时光已飞掠而过。
他执法,我协助,捉拿逃犯,扶弱救贫——我以为就这么过下去了,在我玩世不恭的掩饰之下,让心中对他笑容的痴痴迷恋随我一同老去。
我总是说,猫儿猫儿,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我总是说,猫儿猫儿,你可不许背着我,跑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他笑,说我年岁渐大,却不见成长。
他哪里知道……我的一点恋心,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那是我与他经历过的最艰苦卓绝的一场战斗。
冲宵楼上,铜网阵中,细碎的钩子钩住肌肤,一点点,仿佛将身体凌迟成片。
不觉痛,只是想着他。
他坚持的,坚毅的面容。
我兴许不能再陪在他身边了。
有人笑的狰狞,缓慢靠近,手中弓弩齐备,悠悠的闪烁着沁心寒蓝。
“猫儿……”
血汩汩地流,我的生命,仿佛也一点一点地自躯壳中流出去了。
我出生的时候,一片银妆素裹的雪白,正是寒冷的冬天。
现在明明不过末夏,我却觉得十分的寒冷。
我想喝口女儿红呵——
“昭……”
恍惚想起来,我不是叫他展昭,就是叫他猫儿。直呼他的名,似乎从未有过,但我想这么唤他,想了无数的日夜,无数的月圆月缺,无数的四季更迭。
如今,我是要归去了么?
人生在世,都有归去的那日。
或者今天,已是我走到了头。
我背着他来的,冲宵楼中机关重重,他不如我熟悉这些机巧,我幸庆来的是我而不是他,我如何事小,他还要活着,要将他所坚持的一直到底……
“昭,我若死了……清明时候,记得带壶女儿红给我……”
喘息着,我朗笑,吼出他的名。
“玉堂——————————”
盍眼前,我听到他唤我,亲密如我先前叫他,不带姓氏。
是梦罢……
我以为,但却不是。
他来了,着了红的官服,力敌百人,剑阵中回头看我,大叫我的名。
不准死。
你说过,我到哪里,你到哪里。
你不在,我便再不喝酒,再也不喝女儿红,你在地下馋死我也不给你倒……
他在说什么?
原来他也会任性,也懂玩笑。
但为什么声音沙哑,半带哽咽?
好不容易,我睁开眼。
他就在旁边,竟然蓬头乱发,胡茬一脸,却惊喜,仿佛幼童。
诶……本来我想早生极乐,偏偏你叫我回来,现在全身都痛。
听我说了话,他呆呆地,随后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用力,骨节青白。
莫吓我……
我没有。
我辩道。
你不在,我行的道义,还有谁能懂?
十指交扣,他握得牢牢。
“昭……”
不再玩笑,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我一直想,若我未死,若我再能见他,我就都说出来……都说出来……
他厌了我也好,总好过说不出,来不及说的苦。
“昭……我们……永远一起好么?”
我笑着,半哭,有泪掉落。
他一惊,忽然低头,轻轻地吻在我额际……
真的,全身都痛……
但他碰到的地方,却漾起熟悉的暖。
在一起……在一起……
他呐呐。
我说,我要喝女儿红。
等我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喝,开封府房顶,月下共饮……
好,我陪你喝,喝一辈子。
他望着我,温柔,坚定地望着,我才发觉,原来他眼中,不知何时已有了我的影子。
我在你眼中了么?
抹不去了吧……
昭……
我此生陪你喝酒,下辈子也一起喝,好么?”
他脸一红,偏过头去,不看我。
好。
我笑,抓着他的手,恋上他的暖……
我有些累,想靠着他睡去。
被他的暖围绕着。
我听见他小小声地说着话。
“玉堂……我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好熟的话。
若我有前生,应当有人对我说过这句,但已不愿去想那些前尘往事……
“嗯,我也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我迷糊着,应承了他,而后缓缓地睡去了……
今生,忆不起前世……
只因他在身边,我幸福依旧……
'鼠篇完'
'猫鼠'今生·忆不起前世'猫版'/生生世世系列·宋朝本篇
昭……
月明昭昭,我出生那天夜里,月光仿佛水一样洒满了大地。我爹抱我出门,我一睁眼,已看见一轮皎月当空。
好亮……好亮的月……
仿佛我在千年以前,曾经看过这样的月一样。
我不会哭,不知为何,我从来都不会哭。
我只懂得伸出手挥舞,张开嘴啊啊地叫着,但我不懂得所有婴孩都会的哭。我没有泪……
三岁之前,我不断地做着一个梦。
梦里我对着一泓安静的水,有人站在水中央,白衣白衫,看不见容貌,隐约忧伤,梦中的我知道哭泣,炽热的泪在我脸上滑落,一颗颗地落入水中——
我在梦中少了一边胳膊,断臂处血落入雨,又似我流下的眼泪……但心甘情愿,于是不痛……
“我许你,一个生生世世。”
我仿佛这么说,然后跌入一片无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