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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弹药。布里格斯估计他能够在接到通知后24 小时内做好追击的准备,因为他的三种不同型号的坦克需要三种不同的燃料,而他的火炮也需要不同型号的弹药。但是,他的要求被拒绝了。
在11 月4 日那天,为新西兰师和第10 军规定的最初追击任务是:弗赖伯格应以第4 轻装甲旅和第9 装甲旅为先导,指挥他的两个机动步兵旅向西横穿沙漠,然后向北转弯直奔富卡;第1 装甲师应向泰勒阿卡基尔西北面的埃尔哈拉什挺进;而第7 装甲师的前进目标则是加扎拉。然后,第1 装甲师应在第10 装甲师的跟随下沿着一条与海岸平行的路线前进到富卡。可见,计划中的追击是一个大规模的向北包抄运动,其中关键是尽快占领富卡以西的一个据点。海岸公路由此登上陡坡。如果能及时封锁这个隘道,退却的德国坦克军团就可能遭到两股火力的夹击。可惜,由于推进速度迟缓,这个计划目标迟迟未实现。英军尤其未能利用11 月4 日一整天的时间,这是德军最难以逃脱的一天。
幸运又一次光顾了隆美尔。就在4 日黄昏过后,这只沙漠之狐已率领装甲部队及其司令部安全撤离了。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德军的撤退大军避开危险的公路,穿越无垠的沙漠,艰难地向富卡撤去。一个颠簸,隆美尔冷不防往前一扑,指挥车停了下来。接着,许多人拥至车前后,嗨嗨地前拉后推着。隆美尔知道,车辆又一次跑出车辙之外,陷在沙丘里,隆美尔抬眼望去,右面的海岸公路上,燃烧的车辆喷着烈焰,火光冲天,英军的照明弹把公路照得雪亮。后面的沙漠里,长长的车队蛇状般地慢慢蠕动,点点车灯像鬼火一样在黑夜中闪烁,英军的炸弹不断落在卡车纵队头上。隆美尔仰坐在车座上,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在托卜鲁克大胜之后,他本来希望长驱直入,一口气攻入亚历山大港。部队虽然久战疲劳,但士气旺盛,决心打好非洲战场这最后一仗。可是由于补给跟不上,一切希望都化为泡影,沦为现在这个仓皇撤退的境地。隆美尔的心中真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天亮时部队到达富卡。原驻守此地的意大利部队早已逃逸无踪。隆美尔开始按原计划部署防御。
“司令,元首回电,同意我们撤退。”威斯特法尔报告。
隆美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伸手接过电报,上面写着:“鉴于局势的发展,我同意你们的决定。领袖已通过意大利最高统帅部发布了必要的命令”。
隆美尔随手将这封迟到的电报扔到一边,“意大利领袖对此有什么具体命令吗?”
“是的,”威斯恃法尔低声答道,“他要我们负责把那些非摩托化的单位全部撤出,并且要求我们最远不得撤出埃及边境。”
“笑话,”隆美尔耸耸肩膀,“等到他们的命令到达这时候再撤退,不仅会把步兵丢光,而且所有的装甲部队也保不住。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看看我们能在富卡坚持多久,步兵是否来得及赶过来。至于撤退界限当然要由我视情况而定。”
威斯特法尔很清楚,由于车辆不够,撤退时他们强行把意军的全部车辆及淡水储备抢过来留作己用,搞得意大利官兵怨声载道,扬言要掉转枪口,投奔英军。现在墨索里尼发来电令,不知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外面稀稀拉拉的枪炮声渐渐变得密集起来,英军先头追击部队已抵富卡同德军展开激战。英国飞机的轰炸一直不断,给德军造成极大恐慌,有两次,飞机飞临隆美尔司令部进行轰炸,显然是从无线电中测定出其位置。隆美尔及其参谋人员不得不躲在壕沟里。这时,又刮赵了沙漠风暴,能见度降至零。很快,前线送来报告,一支强大的英军迂回纵队,正迅速向德军开放的南面侧翼上挺进,有几辆谢尔曼式坦克已冲了过来。
“司令,怎么办?还能再守下去吗?”威斯特法尔担心地问。
隆美尔眉头紧锁,良久,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向马特鲁退却。”
这样一来,尚在退却之中的许多德、意部队肯定就完蛋了,上校想。但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又是一个黑夜里的狂奔。德军乘坐大大小小的各式车辆,慌慌张张地驱车逃跑。黑暗中依稀可见的阿拉伯村庄很快被抛在后面的夜幕中。
11 月6 日上午,德军第15 装甲师和第90 轻装师安全到达目的地。第21装甲师由于缺乏汽油无法行走,在半路被英军第7 装甲师的先头部队截住,但由于英军后续部队缺乏汽油未能及时赶到,致使第21 装甲师损失一些大饱和坦克之后冲出了包围,加上汽油向马特鲁逃窜。
英军第1 装甲军在天还没亮时就出发了,准备拂晓后在查林十字路口截击敌人,这个十字路口是马特鲁港南面的一个道路交叉点,隆美尔的部队必定要经过这里。但是,英军在行进16 英里后汽油用完了。这足以让师长布里格斯捶胸顿足。因为他在阿拉曼曾要求卸掉多余的弹药而多带一些汽油,但遭到拒绝。
下午开始下起暴雨,沙漠变成了一个大泥塘,英军装甲车沉到齐车轴深的泥沙中去,无法行走。7 日一整天,蒙哥马利的3 个装甲师都没有继续前进,它们搁浅在沙漠的泥滩中。等待着运输车来加油。直到第二天清晨英军赶到马特鲁港后才发现,隆美尔已于夜间再次离开此地,撤往哈勒法耶一萨
卢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德·甘冈在达巴的英军司令部里几乎一夜未睡,焦急地等待着来自马特鲁的消息。
从前天下午起,天气突变,厚厚的鸟云遮盖了整个天空,天黑得像黑夜一样,云层很低,简直是罩在了沙漠上。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中倾泻下来。这不是雨,而是狂呼乱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瀑布,是狂暴的充满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这雨一下就是两天,司令部的人都十分着急,看来不可能对马特鲁之敌实行合围了。
天还没亮,德·甘冈终于得到消息,马特鲁已被英军占领,隆美尔大部队再次逃窜。“参谋长,我认为有必要先派侦察小组去马特鲁港选择司令部地址,让我带上狄克·卡弗去吧!”作战参谋休·梅因沃林建议道。德·甘冈欣然同意了。梅因沃林经验丰富、办事干练,由他带上蒙哥马利的继子一同去,再放心不过了。“好的,你们先去,我和司令随后赶到。”不久,德·甘冈和蒙哥马利带着人数不多的警卫队出发了。他们沿着梅因沃林的车辙印向西行驶着。“前边就是通向‘走私湾’的路,看样子作战参谋把司令部地址选在海岸边了。”德·甘冈说道。就在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一名先遣部队军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使劲挥着双手让车停下来。“出了什么事?”德·甘冈问。“前面有德军的后卫部队,与我们发生了遭遇战,他们企图在撤离马特鲁港时阻拦我军。请你们暂且避一避。”军士说道。车队徐徐后撤了。“要不是这场该死的暴雨,我们本来可以围捕这支敌军的。”蒙哥马利气愤他说。
中午时分,蒙哥马利一行抵达马特鲁新司令部,立刻获悉梅因沃林和卡弗不幸遭到伏击,落人敌手。马特鲁城镇及主要公路的德军已被肃清,但他们没想到还有一小队德军盘踞在海岸附近的地方。他们在前往“走私湾”的路上被俘。
德·甘冈倒吸一口冷气,好险啊,我们的总司令差点重蹈覆辙。
蒙哥马利始终一言未发,但可以看出,他为继子的不幸遭遇感到悲痛伤心。自从他的爱妻去逝以后,他一直像亲生父亲一样关照着她的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他们之间建立了根深的感情。德·甘冈开始恼恨自己下该让卡弗去执行这项任务。
“司令,梅因沃林机警过人,他很可能会带卡弗一同越狱逃脱的。在意大利战俘营很容易做到这点。”德·甘冈试图劝慰蒙哥马利。蒙哥马利似乎没听见德·甘冈的话,他镇定地走到桌旁:“马上把各部队的追击情况报告拿来。”
隆美尔心绪不宁地再度坐上西撤的指挥车。此刻,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德国已经输掉了非洲的这场战争,但他的对手蒙哥马利似乎并未意识到英军打赢了这场战争。英军的追击行动显然是在一个缺乏决断果敢精神的人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他们有强大的兵力兵器,充足的补给,而且掌握制空权,他们到底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我这跛足军队杀个回马枪吗?隆美尔露出得意的笑容,照这样下去,我们逃出蒙哥马利的迫击不是没有希望。尤其是这场暴雨,下得太及时了。
“你好吗?司令阁下。”
一声放肆的呼唤打断了隆美尔的逻想。他扭头一看,大吃一惊:“是你?兰克将军?”
“对,是我!”兰克倚靠在隆美尔的指挥车旁,粗鲁地行了个军礼。
赫尔曼·兰克是3个月前刚派归隆美尔指挥的空军精锐部队第1伞兵旅旅长。他手下的伞兵装备精良,身体强壮,他本人则参加过克里特战役。兰克部队到达时没有自己的运输工具,是骑着自行车来的,由于他们是空军部队,隆美尔很少关心他们。
在阿拉曼撤退时,兰克的伞兵旅担任后卫,隆美尔一辆车也没给他们留下,这让兰克大为光火。此时,他尖酸刻薄地宣布:“我和我的那些在11月4日被弃之下顾的800名弟兄,伏击了一支英军运输队,缴获到汽车和汽油,从而得以闯过敌阵与司令阁下会合。”兰克讥嘲的笑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雨滂沱,沙漠变成一片泽乡,从而阻止了英军的追击,为隆美尔赢得了主贵的24小时。他率领着这支长达60英里,由坦克、大炮以及各种载人车辆拼凑的队伍,冒着呼啸的炸弹,沿着泥泞堵塞的道路,穿过雷区继续不停地撤退。
隆美尔的情绪坏到极点,究竟还要撤多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