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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4 日早晨,德国非洲集团军的残余部队和第90 轻装师在德尔·马姆普斯拉的宽广的沙丘两边筑起薄弱的防线。这座沙丘约12 英尺高,是一个制高点,延至铁路线以南约10 英里处,与同样遭到削弱的意大利装甲军防守的战线连接起来。战线南段由意大利军队防守。
冯·托马将军迎着初升的朝阳站在阵地上,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战场:焚毁的坦克,破残的装甲车和炸坏的大炮。这里已成了不可一世的德军装甲师的葬身之地。他目光呆滞,满面倦容,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缩发抖。英军的进攻在即,而他手头只有20 余辆坦克,却要为维护元首政治上的面子,不惜拿士兵的生命作抵押,罪过啊。。
“军长,拜尔林上校有事找您。”身后传来副官哈特德根中尉的呼唤。
托马慢慢转过身,步履沉重地回到指挥所。
参谋长拜尔林正在打点行装,看到军长急忙迎上来:“将军,情况危急,我们不能恪守元首的死令,耐心地等着英军把我们吃掉,很可能就在今天。”
看到军长鼓励的目光,拜尔林继续说道:“我马上出发到达巴南部地区去设立后方指挥所,准备退路。”
“去吧,拜尔林。希特勒的命令完全是一派胡言乱语,我不能再唯命是从了。到达巴指挥所去吧!我将留在此地亲自指挥德尔·马姆普斯拉的防御战,”接着,他无可奈何不无讽刺地补充道,“既然腊斯登堡下了命令。”
看得出来,托马完全丧失了信心。这时拜尔林才发现,托马将军第一次穿着整齐的制服,佩戴着将军的领章、勋章和绥带。以前他在沙漠中从不佩戴这些东西的。拜尔林预感到结局不妙。他把托马的副官哈特德根中尉拉到一边,轻声嘱咐:
“带上你的无线电发报机,留下来和将军在一起。记住,寸步不离,保护将军的安全。”
“是,参谋长。”
拜尔林同托马握手道别,返身出门的时候,看见将军穿上大衣,拿起一只小帆布袋,拜尔林念头一闪,他是不是想寻死啊?时间紧迫,他顾不上多想,驱车驶向后方。
上午8 时,英军经过一小时的炮火准备之后发起进攻,目标直指德尔·马姆普斯拉。非洲军投入全部力量进行殊死抵抗。很快,隆美尔接到托马打来的电话:
“英军已突破我防线南部地段,意军第21 军正向西仓皇退却。”
隆美尔大怒道,“这不可能!迄今为止我并未接到意军的任何有关报告。在此关键时刻,你身为战场指挥官,切不可误听谣传,动摇军心。”
“那么,我马上去南部战场查核事实。”托马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隆美尔一怔,刚要说什么,对方己将电话挂上。
快中午时,烟灰满面、破衣烂衫的哈特德根中尉一头闯进拜尔林的指挥所,说:“冯·托马将军派我带着这台无线电发报机到后方来,他说他不再需要我了。”
“德尔·马姆普斯拉防线怎么样?”拜尔林着急地问道。
“警卫连防守的中央部分已被突破。我们所有的坦克、反坦克炮和高射炮都被击毁了。我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
“混蛋,”拜尔林忍不注骂了起来,“为什么不劝将军一道撤回来?”
“我劝了,他不肯。他给我下了最后命令。。。”
拜尔林不等中尉说完,冲出门外,跳上一辆小型装甲侦察车向东开去。炮火越来越密集,一发发穿甲弹在他四周呼啸,拜尔林来回躲避着向前行驶着。
突然,透过浓浓的烟雾,他看见前方远处有一大片黑色庞然大物。他看出来那是英军的坦克。为了缩小目标,拜尔林从装甲年中跳出来,快步朝防线跑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燃烧的坦屯和毁坏了的高射炮,偶见几个重伤员躺在地上呻吟。
拜尔林跳进一个沙洞里,四处观察寻找着,只见在200 码外的地方,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一辆正在燃烧的坦克旁边,猛烈的火焰在他身旁窜动跳跃,他显得无动于衷。这正是冯·托马将军。他那瘦削高挑的身影在滚滚黑烟的衬托下仿佛一个鬼魂。
拜尔林急得大喊:“快跑呀!将军!”他那微弱的喊叫声淹没在隆隆枪炮声中。一辆辆谢尔曼坦克向托马逼近,围成一个半圆形并停下来。
拜尔林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托马将军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曾负伤20 次。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勇无畏的表现使他荣获了最高荣誉勋章。这样一个勇敢的军人,就这样了结一生了吗?”
突然,射击停止了。拜尔林睁开眼睛,看见坦克已经开走,托马仍然停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个帆布袋。一辆吉普车向他驶去,后面跟着两辆谢尔曼式坦克。车上一名手持冲锋枪的英军上尉大声叫唤盲,将军抬头看了一眼.慢慢向吉普车走去。。与此同时,150 辆英军坦克像洪水般地涌过德尔·马姆普斯拉。
拜尔林跳出沙洞,发疯般地向西跑去。他的小型装甲车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英军缴获了,还是被炸毁了。也许拜尔林根本就未想起找他的车,他只是不顾一切地跑着。跑着。。
第十章胜利钟鸣遍英伦
陆军元帅凯塞林身穿整齐的军制服,大踏步地朝隆美尔的司令部走来。威斯特法尔喜出望外,急忙迎了出去。
“我一接到你门的信就从罗马动身了。唉,不顺的是飞饥机械发生故障,我在克里特岛耽搁了一夜。”一见面,凯塞林便抱歉地解释道。
“来了就好,元帅。当然,如果能早一天就更好了。”威斯特法尔有些心神不定。
从昨天中午接到元首的命令之后,他们几个参谋便商量请南线总司令凯塞林亲自来一趟,让他看看非洲军团的实际状况,能否寸土不让地同英军护争到底。凭以往的印象。他们觉得凯塞林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讲究实效的上司。然而,这毕竟是个印象。谁知道这次他会怎样?而且,隆美尔并不知道他们请凯塞林来的事,他会接受他吗?
果然,隆美尔的态度十分冷淡。这一定是元首大本营派来的监督官,看看我们是否不折不扣地执行元首的命令。
“元首的命令我们已经全面贯彻下去了。您需要检查一下吗?”隆美尔冷冷说道。
“哦,不必了。我相信你们会很好地贯彻执行的。我们就是要这样坚定不偷地服从元首的命令。”凯塞林似乎丝毫未觉察隆美尔的不满,“诚然,元首正全神贯注于俄国战场上,对你们的关注少一些,但不等于地下看重你们这个战场。”
“你也认为元首的命令是最佳上策吗?”隆美尔的话语露出挑衅的意味。一旁的威斯特法尔急得直给他的司令使眼色,但隆美尔看都不看他一眼。
“当然。俄国的经验已告诉他,坚守现有的牢固阵地一直是最好的策略。”凯塞林仍然一脸真诚。
“他不能盲目地把他在俄国的经验无条件地应用在非洲战场上,他应该把这里的决定权交给我个人负责。”隆美尔气愤他说道。
威斯特法尔打岔似地递给凯塞林一杯威士忌,趁着短短的间歇,拿出一份表格材料请凯塞林过目:“这是我们刚整理好的关于集团军兵力武器装备的材料。”
“什么?你们仅剩22 辆坦克了?!这怎么能抵抗得了英军的强大攻势!”凯塞林的态度马上转变了,“我觉得应该把元首的电报看作是呼吁,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命令。”
隆美尔脸上的冰冻立刻消融了。他愁眉苦脸他说:“我认为元首的指令是绝对不能更改的。”
“但必须随机应变,”凯塞林反驳说,“根据目前的形势,己没有理由再执行这项命令了。何况元首并不愿意你和你的士兵葬身此地。”
“我一向认为元首信得过我,”隆美尔苦恼他说,“所以,我在采取边打边撤的办法的同时,向他作了汇报。没想到他这一次如此武断。但愿元首对自己的命令能做出明确的修正。”
“这样吧,你立即电告元首,就说部队损失惨重,人员剧减,不可能再守住防线。要在非洲立足的唯一机会完全系于此次撤退战。”
“希望你也能向元首进言。”隆美尔还是没把握。
“我会向元首电告此事的。”
同凯塞林会面后,隆美尔阴郁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他给希特勒拍了电报。他做了一个集团军司令官所能做的一切,尽管在元首再次发话前,他只能坚守阵地。
上午11 时.他得知意大利机械化部队正在没命地溃逃,于是命令其指挥官强行将部队拉回来投入战斗。空军的侦察报告说,意大利步兵第10 军也在后撤,隆美尔又重复了一遍命令。然后,他不得不提醒第20 军“尽最大力量守住阵地”。接着,他赶往非洲军指挥部,从那儿,他瞥见南面和东南方向一片尘士飞行,在灰沙弥漫的沙漠中,意大利的坦克师正在作垂死的挣扎。
在达巴指挥部里,隆美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上午过去了,耳闻目睹的战场实况使他得出结论:执行希特勒的命令没有任何军事价值。你可以命令一个士兵去死,命令一支军队去牺牲自己。但是,难道能命令士兵毫无意义地去死,命令军队毫无理由地牺牲吗?不!决不能!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拜尔林跌跌撞撞地进来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壶,一仰头灌进好几口,抹抹嘴,瘫到椅子上。
“发生了什么事,上校?”隆美尔不满意地皱皱眉。
“托马将军。。他。。。”拜尔林上气不接下气。
“将军怎么了?快说!”
“他谴责元首固守的命令是发疯,他挂上自己所有的勋章,乘坦克赶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去了。。”
听着拜尔林的叙述,在场的人心照不宣:托马是有意投降英国人。
威斯特法尔终于忍不住了,惊呼道:“天啊,拜尔林,别再说下去了,否则托马一家要遭殃的。”
众人的目光转向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