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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了一些,打在我们船尾附近。船上到处是弹片,但主要打在备用艇上和甲板上了。随后我们又遭到来自空中的袭击。一架‘容克’式轰炸机对准我们俯冲,丢下5 枚炸弹,但是都偏离了目标,看上去大概是偏离了150 呎。”
“我们的空军呢?他们没有出现吗?”斯托普福德早就听说陆军对皇家空军怨声载道,在德机的轰炸下,“英国皇家空军哪里去了?”这个熟悉的呼声在撤退的纷乱人群中一再出现,他们迁怒于途中遇到的每一个身着空军蓝色制服的人,不管他是不是飞行员。
“当然来了,就像是雪中送炭一样。轰炸我们的‘容克’式飞机被皇家空军击中,一头栽下来,就掉在我们前面的海里,然后另一架‘容克’式飞机又飞来准备对我们发动袭击,但它没来得及到我们头顶上就被打了下来。这样形势才缓和了些。”
“那么,敦刻尔克海港的情况怎样?”拉姆齐问道,这是关系到能否将屯积在此的众多部队营救出去的大问题。
“别提了!”船长一跺脚,说道,“海港已成了地狱。在船上我们就能望见,在被外防波堤所包围的大港湾之西,油池已成一片火海,火光照映着整个防波堤。通向主要港湾的悬开式吊桥下面已起火,高高的白圆柱灯塔也已起火。港湾一带占地115 英亩的货栈也在燃烧,在港湾的熊熊烈火中,隐约可见一座座损坏了的起重机。烟雾间或消散时就更突出了敦刻尔克镇上大火弥漫的情况。”
船长喝了一口斯托普福德递过来的咖啡,继续说道:“由于猛烈的炮击和轰炸,我看出我们的一些人直打哆嗦,唉,说真的,我自己也不好过。但我还是把水手们集合在一起,告诉他们说,敦刻尔克已遭到炮击,火光冲天,我问他们愿不愿意去。他们一致表示愿意,我们好不容易停靠码头,部队上船时炸弹爆炸声整夜响个不停。我可以高兴地说我们让“莫纳皇后”号装了足足1420 名士兵,把他们运了回来。”
“不过,”船长神情黯淡下来,“返航途中,我们又受到格拉夫林和莱赫姆斯之间德国大炮的轰击,不久又遭到空袭,伤亡不少人。。”
拉姆齐亲自将船长送到门口,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们!勇敢的人。英国远征军的安全撤回就靠你们了。”
送走船长,斯托普福德继续汇报道:“今晨派去的6 艘船,1 艘被击沉,另外5 艘中途返回,没有一条船通得过去。这样下拉姆齐将军当然十分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显然,z 航线不能再用了,至少在白天是这样,唯一的选择便是87 浬长的Y 航线。这意味着横渡海峡的航程将是原先计划的两倍,换言之,得使用两倍的船舶,此外,还需要更多的驱逐舰,以便护卫船队,击退德国空军,帮助运走部队,为较长的Y 航线提供掩护。
拉姆齐火速向海军部发出紧急呼吁:取消驱逐舰的其他任务,要它们立即去敦刻尔克!
英舰“美洲虎”号在接到立即返英的命令时,正在去挪威的寒冷、多雾的海域中担任护航任务。
“哈范特”号正泊在格里诺克,深藏在西部苏格兰的青山环抱之中。
“收割机”号是一艘崭新的驱逐舰,正在多塞特海岸的南面训练。所有能用的驱逐舰陆续接到命令“立即”向多佛尔进发。
“萨拉丁”号是1914 年造的老古董了,它接到命令时,正在西部近海执行护送任务,其他护送舰也接到相同的命令,它们立即遵办。被护送的十几条船,只得自己照料自己了。这些地方都是危险的海域。
在这些驱逐舰上,很少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在“萨拉丁”号上的通信兵文书长马丁截收到一份电讯,上面提到“发电机”,但他不懂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如果命令他们驶离大西洋的重要船队,那就一定是发生了更重要的事情。
当这些驱逐舰到达多佛尔,奉命立即开往“敦刻尔克以东海滩”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推测。在“马尔科姆”号上,领航员戴维·梅利斯海军上尉以为他们是去援救已被切断退路的陆军部队。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在几小时内就能完成这项任务。
“安东尼”号驶过一只向英国返航的汽艇,艇上载着大约20 名士兵。值日军官隔着水面呼喊,询问是否还有很多船要来。“多得要命,”有人叫喊着回答。
5 月28 日凌晨,“美洲虎”号徐徐驶近法国海岸时,天尚未大亮。破晓时,司炉桑德斯看到自己的船渐渐向一片美丽的白色沙滩靠近,沙滩上仿佛种满灌木。接着,这些灌木开始动起来,形成面对大海的许多行列。桑德斯这才明白他们是人,是无数士兵在等待援救。
遭到破坏的港口无法再用,只能在海滩上船。但是,从敦刻尔克到拉潘尼的整片海滩倾斜度较大,驱逐舰不能靠近,只好使用随艇小船来运载士兵。水手们从未这样干过,士兵们更不习惯。有时他们同时挤在一边,把小船弄翻了;有时船上的人过多,小船不是搁浅便是沉没。等他们历尽艰难登上救援船,小船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发动机被沙粒阻塞,螺旋桨被碎石堵住,橹也丢也。“军刀”号的3 只小船在两小时内只载上100 人。“马尔科姆”号的成绩更糟——15 小时内只载了450 入。
于是,各个驱逐舰向拉姆齐发去一连串电讯,电文简单明了:“人多,船少”。他们强烈要求更多的小船。
驱逐舰“马尔科姆”号正在装载第三批部队返回多佛尔。伊恩·考克斯中尉无意中抬眼望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大片小个的黑点布满海面,它们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敦刻尔克移动。
渐渐地,小点形成船只,哇,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啊!各式各样的船只!偶尔可见几只相当大的轮船,像朴次茅斯一怀特岛的渡轮一般,但大多数是各式各样的小船。考克斯中尉怀疑它们是不是囊括了世界所有式样的民船——小渔船、飘网渔船、游船、白光闪闪的游艇、溅满泥浆的底卸式船、敞口式摩托艇、拖着救生艇的拖船、在泰晤士河航行的颇具特色的棕色船帆的驳船、有房舱的汽艇,还有挖泥船、拖网渔船、铁锈斑斑的方驳,来自朴次茅斯的有花式流苏和绳索饰品的海军总监的驳船。。
一阵抑制不住的自豪感突然涌上考克斯心头:到这里来不仅是一种职责,这是一种荣誉和一种特权。
是的,早在5 月20 日古德里安的坦克突破联军防线进抵海边的阿布维尔以后,英国海军部即根据丘吉尔亲自下的命令开始调集船只,为撤退作准备。
午夜,海军部打来的电话把巴兹尔·史密斯惊醒了,他是伦敦的会计师,拥有一艘24 英尺长、有房舱的汽艇。史密斯对海军部的答复是肯定的:小船已作好航海准备,接到通知4 小时后就能启航,第二天,命令来了,要求汽艇立即开往希尔内斯。
滨海莱城的民船都起了冠冕堂皇的名字,如“防御者”号。“努力”号、“坚定”号和“声誉”号,听起来像是一艘艘无畏战舰。实际上,它们只是些40 英尺长、吃水2.5 英尺的小船,从事最简单的劳动作业——收集在泰晤土河口低洼沼泽地上的水生贝壳类动物。船员全都是平民,但接到海军部的电话后,每个人都志愿参加敦刻尔克营救行动。17 岁的肯·科纳因为太年轻被留下来,但他不同意。他跑回家,征得母亲的允许后,骑着自行车在绍森德追上了船队。
海军中尉莫兰·卡普拉特这几天正在伦敦度假。他原先是个演员并拥有一艘游艇,战争爆发后在北海的海军中服役,由于他们的船只要检修,所以他暂时是空闲的。敦刻尔克发生的事他略知一二,但没觉得这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天,他来到皇家远洋竞赛俱乐部用早餐,惊奇地发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甚至管理员都走了。他找到管理员的妻子才了解到,海军部在前一天打了个电话来以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怎么回事?卡普拉特中尉大感迷惑。
电话铃响了,他去接。是海军部打来的。一个声音说,他们“还需要更多的人手”,并问他是谁。卡普拉特报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声音兴奋地说:“你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接着通知他,立即去希尔内斯集中,有重要任务,他仍然困惑不解,但在一小时内还是赶火车去了指定地点。
造船木工埃利奥特正在滨海莱城的小船堆存场干活,一个警察骑自行车过来,宣称需要志愿人员到法国海岸边去带回“一批家伙”,埃利奥特欣然应命。
经过几天的查访,海军部官员从泰晤士河沿岸及悔岸附近的造船厂征集到许多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游船。撤退开始后,己不可能再保守秘密了。海军部广播呼吁每个拥有船只的人都加入这支前所未闻的“敦刻尔克舰队”。数以百计的周末业余水手和游艇主人驾驶着自己的轻舟,顺着英格兰南部、东南部的江河细川和海湾回流闻讯赶来。他们第一个停靠站是希尔内斯。这个泰晤士河河口的喧闹港湾成为从这条河顺流而下的所有小船的聚集点。经过分类和整顿之后,再开往拉姆斯盖特。在该地加足燃料,装上给养,组成护航队,然后浩浩荡荡驶向敦刻尔克。
一队身守蓝色海军制服的军人从白色悬崖深处走下来,直奔停靠在多佛尔码头的“狼犬”号驱逐舰。
为首的一人身材精瘦挺拔,酷似鹰隼的脸庞透露着威严。他就是海军大臣的参谋长,航海专家威廉·坦南特海军上校,他在昨天下午6 时,即“发电机”行动开始前一小时接到命令,任命他为敦刻尔克港高级海军军官,负责法国海岸那头的撤退工作。他将监督救援舰队的分配和部队登轮工作。他手下有皇家海军的12 位军官和150 名水兵协助工作。
刚才在白垩悬崖下的“发电机房”内,拉姆齐将军对他交待了任务并讲明了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