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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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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入魔,有人在她伤口处撒了魔道之人的血,所幸入魔不深,她心地又澄澈,还来得驱除。
  芳准紧紧按住她,毫不留情地将仙力送入她额头里,只觉她在掌下不停地扭曲蠕动,两手乱抓,帐子都被她撕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哭,没有声音的哭,眼泪沁在他掌心,湿淋淋的,睫毛擦刮在上面,痒得令人发麻。
  因着半边脸被他手掌盖住,他只能见到她不停开合的嘴唇,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芳准在她喉咙上一摸,立即了然:有人对她下了禁言咒,十二个时辰之内说不了话。
  他替她解开法术,贴着耳朵低声道:“胡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对我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她在他手底下动也不动,还在哭,隔了半晌,才哽咽道:“师父……师父你把我杀了吧!我疼得受不了了……”
  芳准摸了摸她的头顶:“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因着下面还要放出更多仙力,他紧紧压制住她,手掌按的地方只觉柔软娇|嫩,他不由微微分神,低头去看。
  月亮攀上了枝头,将屋内照的雪亮,胡砂先前一番剧烈挣扎,将抹胸的带子也挣断了,花朵般的胸|脯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肌|肤像珍珠一样,在月光下看来令人忍不住要摸一摸,亲一亲。
  芳准心中禁不住怦然而动,急忙扯了被褥将她的身体罩住,不敢多看。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他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一手将最后的仙力输送去她颅中。
  胡砂浑身都因为痛楚而蜷缩起来,忽而尖声大叫,没命的叫。
  她只觉疼,说不出哪里疼,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五脏六腑都被放在铁板上烤炙,翻来覆去,偏又死不掉。
  晕眩中觉得有人将她紧紧抱住,跟着两片温润的嘴唇用力吻在她唇上,辗转反复,生涩却又炽热,尖叫声一下子就断开了。她张口便去咬,只觉咬住什么东西才行,否则她会痛得发疯。
  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令她不能咬合,紧跟着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口中,滑腻灵活的,卷住她的舌头,细细摩挲。最后张口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咬,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胡砂……”
  天旋地转,痛楚的感觉渐渐消失,她脸上有水汩汩而出,带着腥气。
  是血。
  芳准撑起身体,看着她半边脸突然涌出大片的鲜血,颜色红中带黑。他急忙伸手一抹,将那魔血尽数吸在掌心,再去看胡砂,才发现她那半边脸上有些许擦伤,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弄的,凤仪将自己的血抹在里面,诱她入魔。
  他施法将她面上的擦伤治好,再检查一遍,确定她身上不再有任何伤势,这才下床,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回头再看,胡砂已经累极,沉沉睡死过去,露出半截晶莹的肩膀在外面,坟起的可爱胸|脯也能看得清晰。
  芳准屏住呼吸,坐在床边,抬手抓住被褥,不知是要拉下来,还是遮回去。
  大抵是经过一番残酷的天神交战,他终于选择将被子掖紧,整理好帐子,将她好生罩住,这才踱步到门外。
  彼时月上中天,四下里亮若白昼。门前不远有潺潺流水声,溪水内五色神光璀璨斑斓,在夜色中闪烁。
  五色涧,他此行的目的,终于等到神光放出的日子。
  可他的心思此刻却全然不在那里。
  他抬手,在唇上轻轻抹了一下,像是还眷恋着某种温软粉|嫩的滋味。
  像醉了一样。
  ***

  夭桃似火

  天刚亮,胡砂就醒了,入目却是陌生的帐顶房间。
  床头传来呜呜的哭声,她吃力地转头,就见小乖趴在床前,眼里全是豆大的泪水,凄凄惨惨地看着自己,好像她马上就要死掉似的。
  胡砂被它哭得无可奈何,只得抬手摸摸它的脑袋:“小乖,我还没死,你别这样哭。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乖使劲摇头,就是不肯说话。记得他们刚搬出去那年,某个夏天的夜晚,她清楚地听见小乖叫师父和大师兄,可惜后来就再也不肯开口,连芳准去逗它也不行。
  胡砂只得自己坐起,浑身上下像虚脱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门口传来一号丫头老气横秋的声音:“你别乱动,昨天花了一晚上给你疗伤呢,刚把魔血洗净都是这样,要过三天才能恢复。快躺回去。”
  说着她就冲进来,把胡砂粗鲁地推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牢牢盖住。
  胡砂努力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奇道:“魔血?什么魔血?”
  “你都不记得啦?”一号丫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个入了魔道的人用自己的血来玷污你,芳准花了一晚上帮你洗净,你叫得和杀猪似的,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忘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胡砂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些片段,她记得心底那个诱惑自己的声音,也记得那种放纵欲望不受任何物事牵制的的快感。
  只是……她好像还引诱了芳准?
  胡砂本能地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果然只穿着抹胸,还是皱巴巴的。肩膀上指印分明,正是疗伤的时候,怕她乱动,被芳准捏出来的。
  还记得嘴唇上那种炽热又新奇的感觉,为了不让她尖叫,所以……吻她了?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钻到床底下永远别出来,别见到他。
  一号丫头奇怪地看着她满脸飞霞:“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么?你等等,我去叫芳准。”
  她真把芳准叫来,才叫乖乖不得了。胡砂没命地拉住她:“我没事!没事!你别打扰他!师父……昨晚帮我疗伤,眼下还早,让他多睡一会吧!”
  “他根本没睡,在五色涧那边静坐了一晚上。”一号丫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搞得大家都没休息好,他向来自私。”
  “五色涧?”胡砂立即抓住了主要词汇,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时顾不得害羞,连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山上?谁把我带到师父身边的?”
  一号丫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五色涧就是元洲的五色涧,传说中天神造水琉琴的地方。每年只有几天涧水放出神光,可以起死回生。那个水琉琴,不是最后一根弦总长不出来么?芳准就先去找语幽元君请教,得知你身上的活人生气虽然足够,但水琉琴毕竟是神器,还需要沾点五色涧的仙气才能完全复原,所以他先过来探路。本来嘛,打算直接取了五色涧的水回去,谁想到二号那家伙假公济私,没看好你,让你伤得差点死掉,他没本事治,只得把你带来元洲找芳准。事情就是这样啦。”
  “二号先生?”胡砂想了半天,才想起白纸小人二号是那个金甲神人,“可我没见到二号先生啊。”
  一号丫头露出个讽刺的笑容来:“他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纵然他身份与我们完全不同,亦不能避免。你倒不用担心,只要芳准不死,我们是死不掉的,最多受点皮肉苦,没两天就好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胡砂却再也坐不住。
  她抱住小乖的脖子,轻道:“小乖,咱们去找师父吧。给二号先生求情,好不好?”
  小乖继续摇头,因着它先前胆小躲在杏花林里,眼睁睁看胡砂送死,所以这次被芳准狠狠说了一顿,他还是第一次冲它发脾气,说得它又羞又愧,哪里还敢再去触霉头。
  胡砂只得起身披衣穿鞋:“那我一个人去。”
  小乖在后面委屈地咬住她衣服,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好半天,突然开口道:“我、我不敢见师父,他要骂我。”声音细细软软,像个小孩儿。
  胡砂惊喜交加,一把捧起它毛茸茸的脸,大叫:“你能说话了?!啊啊!不对,你以前就能说话!为什么后来又不说了?小乖你别怕,你到师父面前说两句话,就像现在一样,保准他不会再骂你了!”
  小乖默默摇头,低声道:“我不想说话,二师兄走了,说话也没人理我。”
  它突然提到凤仪,胡砂也无话可说。
  还记得他脸上那奇异的笑容,像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那种恨如此深沉,令人心悸。他从前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蔑视,稍稍花点小心思小手段,就可以让她感动得不行,用几件漂亮衣服,几根簪子,甚至几只烧鸡就可以收买过去,全然交出自己的信任,毫不怀疑。
  他以为也可以这样轻易得到她的爱,令她苦苦痴缠。
  可是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只因他从未真正试着去了解她。
  胡砂可以被别人的善意轻易打动,可是绝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而畏缩。
  爹曾经说,做人要坦荡,无愧于心。别人对你好一分,你还他三分,这是感恩。别人欺你一分,你要比他硬三分,这是骨气。
  所以,如今应该轮到他尝尝挫败的滋味。
  胡砂摸摸小乖的脑袋,轻道:“二师兄走啦,只怕以后也不会回来。不过有我在,我陪你说话。”
  小乖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你?你才活了多少年,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它掉头朝门口走,忽然又道:“你要去找师父,我可以背你去,不过我不敢见他。”
  五色涧就在门外不远的山沟里。
  这里一看便知是那种深山老林,几十年也未必有一个人能过来,茅屋被褥什么的,都是芳准用法术临时幻化而出。出门便是大片竹林,胡砂伏在小乖背上,任由它轻轻跃起,风拂过脸颊,带着湿气。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因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林中甚是阴凉。
  远远的,只望见大片大片的嫣红明媚,像柔软的织锦,铺在雾气下面,原来那是一片桃花林。
  小乖缓缓从云头降下,离得近了,才发现桃花林中间陷进去一大块,五道涧水自林中流淌到这里,飞溅而下,声势惊人。因朝阳初升,日光映在涧水上,那五道涧水泛出的色泽竟各自不同,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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