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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也变得有了些人气。
芳准笑道:“凤狄初为人师,能有这样的效果,为师很欣慰。不愧是我芳准的徒弟。”说完他又朝胡砂转了转眼珠子,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凤狄赶紧垂手道:“师父谬赞,弟子心中惭愧。胡砂入门不过一月,能有此等修行成效大半因为她勤勉刻苦,弟子只不过在旁边加以引导罢了,实在不敢称师。”
胡砂再怎么得意洋洋,这会也觉得心虚了。其实她的腾云术都靠师父教,勤勉什么的,也不能当真,倒是她这样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在大师兄眼里成了块奇葩,她难免为了不负所望,做点什么出来。
芳准把手一摆:“好了,你们俩也别互相谦虚,假惺惺的,看得为师肉麻。凤仪呢?还没回来么?”
提到凤仪,凤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弟子正打算等师父回来向您禀告此事。破军部到如今还让师弟接各类除妖任务,弟子今日去找破军部长老商谈,却吃了他们的闭门羹,还求师父出面。”
芳准“哦”了一声,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手捂在唇边低声咳了几下,才道:“若是凤仪自己不想做,破军部那些老头也逼不了他。他自己愿意,我们没必要插手。”
凤狄一听他叫那些长老做老头,眉头皱得更深,无奈地看着他:“师父……慎言。再说,无论凤仪愿不愿意,他入门不过五十年,尚未到开坛授业的年纪,接下那些任务,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怎能不管……”
芳准打了个呵欠,淡道:“你自己不也是还没到开坛的年纪,破军部的任务还接的少吗?何况清远也没规定非得到开坛授业才能接任务吧,你能做得,凤仪自然也能。你这个师兄护犊的心也太强了,这么不相信师弟?”
凤狄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芳准又打了个呵欠,“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在那破地方呆了这么久,浑身不舒服……”
他起身就走,凤狄无奈地在后面叫:“师父……”基本上,他家师父每次都不负众望地令他彻底无言。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大门被人推开,凤仪含笑的声音响起:“咦?师父回来了吗?好热闹,这样齐聚一堂地,莫非是在等我?”
胡砂反应最快,赶紧跑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亲爱的二师兄:“二师兄你回来的好迟啊!”
凤仪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师妹可学会了腾云术?是腾云驾雾飞回来的吗?”
胡砂的脸顿时垮了。
凤狄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没成功。”
胡砂急道:“谁说我没成功,我只不过飞不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纸袋,还热乎乎地冒着气,一闻就知道是香喷喷的烧鸡,胡砂怨气还没褪下去,口水就涌了上来,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乖,别气馁,慢慢练,总能飞起来的。”凤仪把纸袋丢给她,摸小狗狗似的摸摸她,这才转过来给芳准行礼:“见过师父,师兄。”
芳准点了点头,“回来就好,没受伤吧?”
凤仪笑道:“师父也不能这样小瞧我,几只妖怪就能伤到我么?这岂不是嘲笑师父教的不好。”
芳准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
不错个鬼!凤狄很不敬地在心里嘟哝了一声,他不指望自家师父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他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时候就算事到临头,他也一付“没什么大不了大家紧张什么”的无辜模样。
“凤仪,晚上到我房里来,有话和你说。”凤狄冷冷丢下一句话。
凤仪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苦笑来:“嗳呀,好烦好烦。”
胡砂把烧鸡拿出来,垂涎地左看右看,从头闻到尾,最后却忍着口水继续把它塞回去,只抓了馒头在手上啃。
“小丫头转性了?怎的不吃好东西?”凤仪很好奇。
胡砂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为了修行,大师兄说我是天才,不能辜负他的厚望。今天开始我不吃荤腥了,只吃馒头。”
“天……才?”凤仪乐了,看一眼凤狄,他脸上微微发红,故作自然地咳了一声。
“大师兄可真是个好老师。”凤仪夸得很敷衍,跟着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喃喃道:“累了一天,不聊了,我去睡觉。”
凤狄皱眉道:“等等,你跟我走!”
凤狄苦笑:“大师兄,饶了我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好吗?今天太累了。”
他转身就走,凤狄急道:“凤仪!”
胡砂正埋头吃馒头,忽觉肩上被人一揽,凤仪整个人很亲热地靠了过来,下巴往她头顶上一放,笑叹:“好吧,大师兄有什么事就和小师妹说,明早让她转达给我,好不好,小师妹?”
胡砂唬了一跳,正要赶紧躲开,忽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是不是在发抖?她转头一看,却见他肋下早已被血浸透,不过袍子花里胡哨的,所以一时看不出来。
她张口就要叫,不防肩膀被他使劲一捏,五根手指和铁钳子似的,痛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凤仪抬手摸着她的脸颊,看上去很亲热,实际却是捂住她的嘴:“不许叫,乖乖的。”
胡砂只觉肩膀都快被他捏碎了,疼的两手乱挥,耳边听得他轻道:“快点头。”
她胡乱点了点头,凤仪哈哈一笑,揽着她的肩膀走了几步,又道:“那小师妹晚些时候去找大师兄吧,二师兄一天没见你,怪想念的,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说罢再也不理凤狄叫什么,拖着胡砂走远了。
胡砂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拖到自己的房内,只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甩上,凤仪这才推开她,熟门熟路地找了长椅半躺上去。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白的异常。胡砂惴惴不安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二师兄,你在流血……”
他摸了摸肋下,淡道:“也没什么,小口子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胡砂捏着馒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隔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赶紧从抽屉里翻找金创药。
“我、我这里有药,上回大师兄送来的。”她献宝似的捧上一大把纸包,殷勤地看着他。
凤仪被她逗笑了,慢慢拆开一个纸包,左手却突然一阵无力,药粉全撒在了地上。他叹道:“这条胳膊有些不中用了,小师妹,还得麻烦你帮我。你先去……把门闩上。”
胡砂赶紧将门闩死,回头一看,却见他把身上的大袍子脱了下来,里面是鸦青色中衣,虽然颜色深,却也能看出肋下一大片血湿。她唬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呆什么?过来帮我上药吧。”凤仪冲她招了招手,丝毫没有犹豫地,一把脱下了中衣。
胡砂倒抽一口气,急忙捂住眼睛,叫道:“二师兄二师兄……你、你没穿衣服!”
凤仪皱眉道:“谁说我没穿?又没脱裤子!不把上衣脱了怎么上药?你怕什么,不穿衣服又不是吃人。”
他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胡砂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我娘说只有夫妻才能裸……那个不穿衣服相对。你不是我夫君……何况我已经有夫君了!”
凤仪啼笑皆非,隔了一会,只得说道:“这事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你放心,二师兄绝对不说出去,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胡砂把手指撇开一条缝,看他身上血淋淋的是有那么些吓人,当下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喃喃道:“你真的不说哦?就当没发生过哦?”
凤仪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扯过来:“好啦!快上药!二师兄流血过多死了,你也没什么好处!”
胡砂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给他上药,上到一半,忽听他笑了起来,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有意思,你才多大?这就有了夫君?当真是夫君?不会是骗我的吧。”
胡砂急道:“我才不是骗人!我都十五岁了,早就可以嫁人了!”
凤仪上下看看她,摇了摇头:“不像不像,怎么看都只是个小丫头。说起来也是,我都忘了,这里十三四岁便能嫁人的……”
“再说,我的夫君有天人之资,绝色的很呢!”她提到这个就很自豪,那幅画她可一直没忘,上面的少年,比谁都漂亮,虽然他只是一幅画。
凤仪肋下的伤口被药粉一沾,登时疼的一颤,满头冷汗和她继续耍嘴:“哦?真有那么天仙绝色?莫非比二师兄还好看?”
胡砂抬头认真地看看他的脸,再回想回想画上的少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我倒分不出来,不过你和他不同。他是我夫君,你是我师兄,完全两种人。”
“哦?对你来说我是哪一种?”他继续没心没肺地开玩笑。
胡砂的回答很认真:“你像我大伯大叔。”
凤仪差点从长椅上翻下来,捂着脸苦笑:“……我有那么老?老天……”
“你和大师兄都活了几十岁啦,师父更不得了,他活了三百岁,比我祖爷爷还老。你们年纪这么大,当然像我大伯,是长辈啊。”
凤仪终于不笑了,撑起身体凑过去仔细打量胡砂的脸,长长的睫毛都快戳到她鼻子上了。胡砂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二师兄,你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小胡砂,小乖乖,受伤的事情是秘密,不许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她愣了一下,喃喃道:“可是……不就是杀妖怪的时候弄伤的吗?为什么不能说……”
他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总之就是不许说,不然以后馒头也没的吃了。”想了想,又道:“不光是受伤的事,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许说,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吗?”
胡砂懵懂地点了点头。
凤仪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突然抬手揽住她脖子,低头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就亲了一口。
“呀——!”她登时尖叫一声,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二师兄!你你你……你干什么?!”她急得满脸通红,大有你不解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