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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瓜说没有,定着眼睛很怀疑地看着我,三秒钟之后表情变得像偷吃了蜜糖的熊,笑
得猥亵。
没错,就是我。
其实我没觉着我有那么倒霉,四月份的考试挂了一科。回头我得跟我妈找个好理由,要点儿钱交重修费,一句话没说好,她抽我一顿再把我从家里踢出来,我还是捞不到一毛钱。另外就是偶尔被老师骂,东瓜跟我半斤八两,我运气好,去了老师就点名儿,不去很少点。偶尔东瓜在,眼生的老师,东瓜就冒充我替我答到给自个儿请病假,因为我给东瓜的理由永远是“长年卧病在床,久病缠身”,次数多了他不好意思去请假。我要坐在教室里还得打电话给东瓜:“你给我过来上课。”如果在过来之前加一个死字,他奔过的时间预计减少一分钟零十秒,他是飞过来的。
我和东瓜得出的结论就是:四月份,不是人过的。熬过来了——牛人。
一网友说我们在学校里不谈烂人,就说牛人,学业上牛的人。我打算牵头奶牛让他坐着再让我搞明白什么是牛人。
东瓜说只有我们这一拨人撞在一块儿了聊烂人才聊得起来,烂吧烂吧,物极必反。东瓜说我们烂我没在意,笑我堕落我抽了他,我甚至说:“你可以说我是寂寞,你也可以说我狂想症,骂我变态也行,我也不是想拽给你看,随你便!你可以骂我浑蛋但是请你不要说我堕落,我没有!”我不坏我是好孩子我只是没别人说的那么乖而已,堕落不该用在我身上。我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我介意得要死,眼泪都在眼眶里打了N转才没有下来。东瓜第一次向我道了歉。
当我为某些小事情难过甚至流眼泪的时候,我发现人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动物,对自身的控制也显得无能为力。
有事没事东瓜唱自个儿改写的《半半歌》——
看破浮生过半
衣裳半素半轻鲜
吃饭半丰半俭
女友半慧半贤
心情半佛半神仙
饮酒半醉正好
花开半时倍儿美
占尽天下人便宜!
我偷了他的QQ跟漂亮女孩子约了见面,然后不再出现,接着东瓜就挨骂,让人踢到黑名单里,他也这样报复我,我没在意,我对网友没抱过希望。东瓜,亏大了,QQ列表尽剩些丑人。他也把我踢到了黑名单里。
东瓜在一篇我用两块钱买过来的自我评论中写道:我是一个生活充满低级趣味的人,我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我是一个一思考问题就患周期性偏头痛的人,我是一个照镜子看不到完整的自己的人,我是一个对着自己说傻B的人,我认为自己俗不可耐简直透到骨子里……
我一摸东瓜,原来发烧了。
到底思考是不是真正令我们头重脚轻?我们是否真正如东瓜所说,一直背对现实,自我安慰地活着。提起这件事情,我就会发现大学令我茫然、不知所措、犹豫、彷徨……并且失去力量。
第一部分男人往往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
跟东瓜有一个关于“男人的巴掌和女人的眼泪”的争吵,吵过之后发现话题变成了男人的眼泪和女人的巴掌。
那一天我们俩坐在主楼前边,当时那儿坐了一些同样像我们无聊或者一些出来享受夜色的人。除了跟东瓜互相损互相吹牛剩下的用眼睛互相瞪着。
当时我说夜色挺性感,但你别信她。我说了一通话——北京是个大城市,北京也深藏不露,活动着无数的艺术家作家明星以及更多的大人物,北京形形色色忙忙碌碌灰蒙蒙一片。饭馆酒楼迪厅酒吧茶楼咖啡馆夜总会KTV美食城图书城桑拿房超级市场银行还有车水马龙,这一切没完没了,这一切在太阳底下闪着点点白光。要没有沙尘暴要它没这么干燥要天天下雨,我就……爱上她。
东瓜让我一通话给唬蒙了惊奇地说原来你不爱她。
我说我其实并不认为她有多吸引人,现在的状态不是我爱她而是我进入她,她容纳我,我们互相接受互不理解基本和平共处。
东瓜听了得意地一笑:“傻了吧,你!”
争吵就是这时候开始的。
三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在打架,挺猛,女生在中间周旋,没用。一瘦一胖俩人打一比瘦子更瘦的。首先体重占绝对优势,令人不得不为势单力薄者捏一把汗。
我哗啦一下站起来拉了一把东瓜:“你快过去帮忙!”
“这么爱帮忙,你去啊!”
“那我不是怕痛嘛。”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东瓜。
东瓜很高调地拨开我拽他的那只手,“男人打架,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关你屁事儿。”东瓜往后面一仰,舒服地在地上写了个“大”字。
“所以说男人很没见识。”我说,顺便踢了一下东瓜的肚皮,他坐起来继续观战,我又坐了下来。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东瓜反驳道。
我使劲踢了他一脚,痛得东瓜鲤鱼跃龙门似的跳了起来,跳到五米处,坐下。
打架的状况是这样的:胖子很积极帮助瘦子打更瘦的,瘦子一直骂骂咧咧,更瘦的除了拼命地说“我说过我不还手”之外就是左躲右闪,但是没有逃的打算,女孩子身为导火线,她想尽她的责任把这一切摆平,但是她屁的作用也不起,看样子也摆不平。
我说东瓜你真不帮忙?
东瓜二郎腿一翘骂我:“傻子,帮谁去?”
“也是,活该,三个人加起来超过六十岁了还打架,让他们打,打死了这世上就少了很几个人了,没打死打累了也就停了,是吧……?”
东瓜没反应。
“是吧?”我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反应,我一回神,他脸色凝重:“那女孩……不会遭殃吧?”
“色胚。”
“不,怜香惜玉。”
“呵——那你总用话刺我什么意思?”
东瓜得意地笑:“那是因为我不能打你。”
“我早该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你又想不开,要死了,要人帮你是吧?”打我从地上捡起五毛钱开始,我就知道他从来没把我当什么香玉。东瓜说五毛钱是他扔的,我说我捡的,又没写你名字。他指着我的衣服——我的,脱下来,反正也没写你名字。我假装把五毛钱砸进了垃圾桶里,他也想把我塞进去。我只能抬腿跑,手里紧紧的揣着的是那五毛钱,提着自个儿的命似的。
现在东瓜闭着嘴巴不再说话,看着打架的人——
女孩替不还手的更瘦的家伙挨了胖子收不回去的几拳,拳脚无眼,瘦子叫女孩儿回去,女孩儿叫更瘦的回去。
我想叫他们都回去。谁也没回去。
东瓜后来又改变主意了:“这女的——该抽。”
“放屁,她该给这打架的每人抽几巴掌,把两人都给甩了。”形式很明朗,三角恋,俩瘦的应该是局内人,胖子……管闲事儿的,瘦子的爪牙。
“错,她得跟这中间的某一个在一块儿。”
“全世界男人那么多,会说中国话的也不少,她吊死在这俩人身上干么?”
“不是她两个都喜欢就是两个都喜欢她,她至少得选一个吧,人——是不能这么缺德Di。”
“这件事情容易,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一巴掌就跟谁。”
“男人挨打是一件丧失尊严的事情。”
“哈——”我干笑,“所以就该打女人……找回尊严?”
“所以男人往往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爱的还是打他的女人。男人在爱情面前是没有尊严的,所以在家庭里找!”
“真贱。”
“女人也是跟喜欢自个儿的人结婚,爱的是让自个儿哭的男人。女人在爱情面前是没有安全感的,所以也在家庭里找!”
“放屁。”
“所以结婚的人基本上不是自个儿最爱的人。”
“狗屎!”
“这是真理。”
“那就去你妈的!”我狠狠地踹了东瓜一脚。
东瓜跑了,我追着他打,绕着那几个打架的人至少转了十圈,他们不声不响地就散了,分成了三拨人。还是胖子跟瘦子一伙,更瘦的一个人形单影只,那女孩儿坐在我们坐过的地儿抹了一把眼泪,东瓜在我书包里搜了一包纸巾深情款款地送了过去,人家正眼也没瞅她一下,脸上写的是——要你管!纸巾她倒是接过去了。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儿东瓜做多了就适者生存麻木不仁了,不觉得丢脸。回了家如果实在失眠,再唱“我爱的人她不是我的爱人”或者“我最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一定睡得猪头狗脸。
第一部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北方如果热起来老早也开始过夏天,甚至我对于某个作家的话深信不疑:北京没有春天或者北京的春天太短,你感觉到她来时实际上她已经远走了。不管在不在,反正天儿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一样狂冷狂热,吹点风也不见得温柔多少,里头掺着沙粒子一出门撒你一脸,我好死不死地想到一句话——恰似你的温柔。他们说这就是犯贱。东瓜说天儿总变是因为上帝有时候喝小米粥有时候喝白开水,心情不一样。他装得很正经地说上帝也是有脾气的。喝小米粥的是他东瓜,没钱喝白开水的也是他,自然有心情,千变万化。一个钱字全治好。我在东瓜的那篇自我评论的最末写了一句:他是我最想用钱砸晕的人。东瓜高兴得跳了,伸着双手想要接。
五月份一开始就去了三分之一。七、八,十来天的假一放,如过眼烟云,日子更是过得如刮风一样,要抓的人想抓都抓不住,抓了也白抓。忙的人很忙,跑着走,吃饭的时候还想卷着舌头弹英语,激情澎湃唾沫横飞。度日如年如我们只盼着再快点儿,早早地把这大学给过了早早地滚出校门,滚出大学,滚到社会上去,滚到天边去,滚到老爸老妈眼不见心不烦的地儿去,一味地滚,往死里滚,就是不像是人模狗样地活着。曾经有人说过格调即人或者甚至有人认为反抗即为格调,一些言论总是能带动一些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