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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颇不愉快,但却都让吴列给压了下去。
“别难过了,老爷我如今还不是跟你们一样家破人亡?以前有你们家小姐照顾你们,今后就让我疼你们吧。”张扬将晓蝶拥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温言道。
“嗯。”晓蝶梦呓般轻轻地答应着。
第二日一早,当张扬起床时才发现,桌案上自己那张鬼斧神工般字体的纸张旁,已经躺着一张整整齐齐用娟秀的汉隶书腾写的计划书了。
张扬心里一暖,知道这定是自己睡下后,晓蝶在灯下连夜赶完的。
“这丫头,字写得比我的还好……”张扬眯着眼笑道,然后拿起那张纸,顿时一股幽默的清香自那柔婉如少女身躯的字里行间飘然而出。
细细读来,才发现,晓蝶腾写的这份很多要点语句比自己的还凝练合理。自己那满篇都是白话文,而通过她的整理,才成为符合规范的文言文。
张扬感慨一声道:“真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有了这个小秘书,我的日子算是好过些了。”
张扬将这份计划书交给吴列时,吴列连赞张扬才思敏捷,一晚上就拟定出这么完善的计划,而且——
“而且……没想到如一一个男儿,却也能写出如此清秀的字体。”吴列笑着看着张扬道。
张扬不好意思地干笑道:“哪里哪里,属下字迹太过拙劣,怕吓到主公,只好让晓蝶代为执笔腾写的。”
“喔?没想到晓蝶那丫头到还是个才女呢。”吴列微微诧异道,然后开始低下头琢磨张扬计划书上的细节。
一旁的吴毅也凑过去看了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满地看了大哥一眼,嫉妒地看了张扬一眼,闷声离开了。
“吴二叔这时怎么了?我何时招惹过他?”张扬看着吴毅的背影奇怪地想到。
虽然计划书拟定了,可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是需要一番商讨的。比如,如何赛选出合格标准的士兵,赛选出来之后,今后待遇如何,用什么有效的方法训练,以及对遣散的兵丁如何安置,今后如何管理。等等等等,都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辩解清楚的。
于是张扬早早地回来了。
回到院子里,正看见晓蝶正在井边洗衣服,而晓娥则陪着周炜在一旁玩耍,那欢快的身影和清泉落地般清脆动听的笑声,让张扬感觉心情大好。
看见张扬回来,晓蝶用那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抚了抚额前有些乱的秀发,对张扬展颜一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清洗张扬那件袍子了。
看着晓蝶眼中的血丝,还有那浸在冷水中冒着雾气的虾皮般的手,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心疼。
“怎么不备些热水啊,冻坏了怎么办?”张扬快步走过去,怜爱地蹲下来将她的双手握住,那是刺骨的冰凉。
“没事儿的,井水不冷的。何况奴婢是习武之人啊,身体好着呢,根本不碍事儿的。”晓蝶看着张扬怜惜的目光,报以更加灿烂的笑容,让墙角旁怒放的梅花都失去了颜色。
“你呀——”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对正打打闹闹正疯成一团的晓娥和周炜,不无怒气地喊道:“晓娥,别玩了,去少些水来!”
两女这才看见张扬回来了,周炜先是一愣,马上丢下晓娥欢喜地跑过来脆生生地唤道:“扬哥哥,你回来了!”
而晓娥看着张扬不快的脸色,“呀”地一声轻呼,缩了缩脑袋,向张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路小跑进了厨房。
“真的不用了,洗衣物不都是用井水洗吗?……何况……奴婢哪里那么娇贵啊……”晓蝶虽然嘴上嘟哝着,但如何掩饰的住眉眼嘴角的欢喜。
张扬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啊就是难省事儿,这冻疮是一年冻,年年冻。一双手肿的跟馒头似地,又疼又痒,挠也挠不得,抓也抓不得,生生受罪……而且,那时握笔手指头都弯不倒,怎么帮老爷我起草誊写文稿啊。”
晓蝶仰起头,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温情。那柔情似水的风情竟然有大姑娘的模样了,惹得张扬一阵心颤。
“扬哥哥,人家都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理人家啊……”这时张扬才看见委屈地低着头捏着衣角嘟哝的周炜。
看着周炜天真无邪的模样,张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爱。他轻轻地拉了拉周炜的丫髻,笑道:“是不是又要让我脱衣服,替我疗伤啊?”
周炜白皙的脸不由地一红,抬头瞧了一眼张扬,吱吱呜呜地说道:“以前……都是……我弄错了……我只学过针法……”
然后她偷看了一眼张扬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咬着嘴唇说道:“要不……让我替你扎两针……”
看着张扬怀疑的目光,她忙辩解道:“我的针法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还是有些效果的。”
张扬可不敢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折腾,他轻轻地摇头,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很忙,还是改天吧。”
周炜的神色一黯,用低不可闻的嗓音呢喃道:“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成是什么也不懂得小丫头,但我真的想帮助你们……”
说着周炜竟然流泪了。
“小炜,其实……”张扬心里不忍,忙说道,却见她吸了一下鼻子,胡乱地抹了一把泪珠,展颜冲张扬一笑,带着鼻音笑道:“没事儿的……姐姐和姐夫半个月后要成亲,也就是大年前一天,这时请帖,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红的精致请帖。
张扬接过这带着少女暖暖体温的帖子,轻轻一嗅,笑道:“很香!”
周炜急羞地跺了跺脚,逃也似地跑了。
等跑到院子门口,她又转头对着张扬喊道:“我回家学厨艺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等周炜消失了身影,一旁的晓蝶这才调皮地对张扬笑道:“看得出周家小姐很喜欢老爷呢。”
张扬瞪了她一眼:“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已,而她就是一个有着感恩之心却不知如何报答的小姑娘,就这么简单,再敢乱说,看我怎么罚你!”
晓蝶吐了吐舌头不啃声了,低下头继续洗衣服,而晓娥却端着热气腾腾的木桶从厨房里出来,妩媚地笑道:“老爷,周家小姐很漂亮呢,既然她不知如何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不如就让她以身相许老爷吧,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老爷的事,你们瞎操的什么心……我倒是想,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张扬瞪眼道。
午饭后不久,廖化波秀联袂而来,看座之后,就听波秀沉声道:“军师,属下无能,这些天使尽了手段,周仓还是不肯降。”
张扬问道:“辣椒水、老虎凳用了吗?琵琶骨戳了吗?”
波秀一愣,摇摇头道:“这是劝降,又不是逼供……”
张扬了然,沉思半晌才捏着下巴道:“他倒是个硬骨头,不知道管亥施了他什么恩惠,竟让他如此忠心。”
廖化瞥了一眼来回踱步的张扬,说道:“属下自归降的管亥旧部那儿问询,得知周仓此人为人豪爽热忱,在军中很有人缘。而且个人武艺不凡,属下曾私自与他交手,属下……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一脸惭愧的廖化,张扬摆摆手笑道:“败就败了,一员将领个人武艺再高也不如行军布阵、统御料敌的本领来的重要。就比如常德(波秀的表字)善于跟踪奔袭,元俭(廖化的表字)善于埋伏打援,即使个人武艺差点儿,也是一员良将。”
两人连连道:“军师谬赞了。”但却掩饰不住欣喜之色。
“周仓……也不知道他哪根筋蹩住了,为一个逃的不知身在何处的无耻之徒守节。不过,越是这样死板的人,一旦真心归附,就必定会效死力。强来是无济于事的,关键是是攻心……这样好了,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他的事了,劝降的事儿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就回去准备一下,几日后或许就会展开精兵简政的大计,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很多,而且要应付各种可能突发的问题。这些都要提前准备,不然到时候会手忙脚乱,顾头顾不住脚,而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啊。”张扬郑重地安排到。
两人起身向张扬坚定地抱拳朗声道:“属下明白!”
“别这么拘素,都坐下。”张扬摆摆手道,然后对外变喊道,“晓娥,煮一壶茶水来,三个茶碗!”
“知道了,老爷!”万变马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
“军师家里还有婢女侍奉?我们进来时怎么没看到。”波秀向外望了望,然后一脸艳羡地对张扬说道。
“是啊,她们是一对孪生姊妹,姐姐叫晓蝶,妹妹叫晓娥。晓蝶还文静些,晓娥调皮的让人都没办法。”张扬笑着说道。
“吴家堡除了主公家里,就军师这儿有婢女下人了,连二爷,四爷那儿都没有。可见主公对军师是多么器重啊。”波秀欣羡道。
“她们是当初……”张扬刚想提起当初向吴娜讨要两姐妹的事情,就觉得心里百感交集。当初联合这欺负自己的主仆三人,如今都成了自己的房中人,而自己经历过这么久的历练,也已经脱胎换骨。虽然还不是王侯将相,但如今拥有的地位和美人,两个多月前在那个世界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吧。
就在张扬走神,波秀廖化盯着张扬迷惑发呆时,门“吱扭”一声开了,晓蝶端着托盘带着薄薄的清香茶雾莲步而来。
“晓娥呢,又偷懒了吧?”张扬问道。
“不是的,老爷,妹妹解手去了,就由我送来了。若是怠慢了客人,老爷责罚就是。”晓蝶红着脸低着头曼声柔语地说道。然后取下精致小巧的白瓷梅花茶壶,三个彩釉蓝线茶盏摆成品字形。
接着她轻捋衣袖,露出一截白藕似地皓腕,纤纤玉指轻握壶柄,缓缓提起茶壶。手臂不动,只见皓腕极其优雅灵便地挑动间,茶壶嘴就在三只茶盏只见回旋而过,青碧清香的茶水带着细小的茶末如天际的迎合倾注而下。
望着垂着眼睑,因全身心灌注而显得愈发恬静秀美的晓蝶精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而波秀坐在一旁,凝视着她,望的有些痴了。
本以为整个过程会在安谧清幽中结束,然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了,然后传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