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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从张扬坦诚的目光他如何看不出张扬对他的关心和担忧,不由感激地向张扬长揖道:“如一的话,刘表谨记在心!若是能有相聚之日,还望如一前往荆州一见!”
张扬忙扶起刘表动情地说道:“老哥保重,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希望那时候再见时,我们都还好好的。”
刘表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向张扬等人一拱手,转身就向东南方而去。冬日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行人加快马力行了三个多时辰,天快黑时才看到济阴城那高大的城楼。而波秀、徐厚几个人却早已在那儿守候了,看见张扬带着大部队过来,忙跑了过去。
“如何?”张扬看着波秀问道。
波秀看见队伍里多了不少陌生的年轻面孔,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向张扬一拱手答道:“禀报主公,属下这两日四处打探,才知道如今兖州刺史刘岱,东郡郡守乔瑁都带着人马西去会盟了,上个月才走的,听说是驻扎在延津的酸枣。酸枣那里不仅有兖州精锐,还有陈留郡守张邈,山阳郡郡守袁遗,济北国国相鲍信,还有骁骑卫曹操都曾在酸枣驻扎……主公,我们现在……”
张扬不回答,反而看着波秀继续问道:“可曾探出其他路诸侯的会盟之处?”
波秀想了想,却是一只默不作声的徐厚答道:“昨夜属下单身潜入济阴城留守府中,偷听的他们的会话。知道当初渤海郡守袁绍,河内郡守王匡,驻军河内。冀州牧守韩馥,留守邺城。豫州刺史孔伷,驻守颍川。还有……”
徐厚顿了顿,斜看了一边听一边沉思的张扬一眼,继续说道:“还有,徐州刺史陶谦,长沙郡守孙坚,北海郡守孔融驻扎阳城。”
张扬听到徐州二字,心里不知为何会有一种酸楚和不堪回首的隐痛,但在人前他还是飞快地掩饰过去,赞许地看了徐厚一眼笑道:“老徐,看不出你的能耐不小,以前是我小觑你了!”
徐厚挺了挺干瘪瘦小的躯干,一脸严肃地答道:“属下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张扬看了一眼一旁有些不喜的波秀,点了点头:“如今影字营缺兵少将,波秀一个人很辛苦,徐厚你就担任影字营的副统领吧。”
徐厚瞥了一眼波秀,这才猛一抱拳答道:“多谢主公!”
廖化先是向徐厚道了声喜,这才问道张扬:“主公,天色将暮,我们是不是该进城歇息。”
张扬略一沉思,待听见身后不绝于耳的“空城计”,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身侧一行将领吩咐道:“我们就以徐州援军前哨的身份进去,等入了城,人前只须叫我将军,不许叫我主公。明白吗?”
“喏!”众人齐声答道。
果然,当听说张扬一行人是徐州陶谦的第二波人马时,守城小将立刻去向上官请示,半晌之后济阴城主簿到了城门边。
他身旁的偏将细细地打量着张扬这只人马,而主簿则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询张扬,无外乎是徐州如今的情况,陶公第二波人马大部队何时到达等等,张扬在徐州待了这么久,自然应答如流。
这时,那个偏将拉过主簿,小声对主簿说道:“这只人马装备精良,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你看他们那些长枪兵和弓弩兵,哥哥目不斜视,神色漠然,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们都无关似地。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凛冽的杀气。这时一支强军!”
主簿又瞥了一眼被拦在城门口的这只人马,淡淡笑道:“听说陶谦在轩辕关和董卓大将华雄樊稠死磕,死伤极其惨重。陶谦又是个爱面子的人,说要再从徐州拉一支人马过去也不无可能。不过从这波前哨的素质来看,这次陶谦是要下血本,要跟董卓拼命了。”
张扬等人最终被放入了城,安置在城里空处的营帐里,并派人送来了酒食热汤,算是很厚道了。
吃过饭,张扬在营盘里转了转,自觉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就要转身回去,却看见徐厚不知何时出现在张扬身后。
“军师,随末将进账一叙如何?”徐厚含笑着对张扬说道。
听到军师这两个字,张扬虽然极力控制心绪,但还是心头一阵烦乱。
“徐厚,军师以后就不要在提了,叫我主公。”张扬深吸一口气,目无表情地看着徐厚道。
“既然忘不了,那就何必强迫自己去遗忘呢。”徐厚浑然不在意地一笑,然后竟然自顾地入了张扬的大帐。
晓蝶晓娥随廖化一起去准备明日走时要带的干粮了,所以帐中并没有人。张扬示意徐厚随便坐,然后自己也坐下。
“末将觉得主公跟吴小姐真的很般配啊,一个是世间少有的巾帼红颜,一个是博学多才惊才绝艳的皇室宗亲。又是郎有情,妾有意,彼此深爱着对方,为何就因为被人阻扰就放弃了?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何况是深深相爱的一对良配?要是末将有主公这般福气,得到绝世佳人的倾心,别说是她的父母师父,就是天下人都反对,末将也绝对不会松手的,哪怕是得罪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徐厚说完,看见张扬越来约沉郁的脸色,他又轻轻地叹了一声:“军师不是我说你,吴家小姐对你的情义和关爱属下一个旁人尚且感同身受,军师就为何不知道珍惜,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你……不懂的……”张扬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属下相貌丑陋,到如今还没摸过女人的手,自然是不懂!可是——属下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都过知天命之年了,又加上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见过?吴家小姐武功冠绝天下,美貌举世无双,若不是生在了土匪家,而是生在官宦家,追求她的人足可组织一场远征了。而她自从遇到军师,一向骄纵清高的她,可曾给你气受,可曾让你为她担心,可曾让你为她做什么?她在吴家堡是什么身份,是公主!但我只看到了她对你的深情,在松林里,她那醉人的呢喃。在恶斗前,她怕伤到你的自尊,没有让你避开,而是她自己策马将张飞引开。在堡主府门前,看到你得知她母亲阻扰而发愁时,是她来安慰你。得知龙阳是你杀得,是她顾不上身心疲倦,立刻来找你,要你出去躲避。当得知你入狱,她心急如焚,怕你受苦,连夜来探监,给你带了可口的饭菜……”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张扬惊呆了,指着徐厚说不出话来。
徐厚也不否认:“那是军师让我贴身秘密保护军师,军师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只是后来顺溜那小子整天缠着我,我就歇了两天,却不想这一歇就出事儿了。”
“可是……那天在地牢里她送来的吃食明明是下了药的……”张扬无力地说道。
徐厚摇头苦笑到:“那该不是吴家小姐送的,她送的食物在听到你说出要离开时,就被她丢在了阴沟里,顺溜看见了,后来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当时我们都误会了她。”
“她……”张扬心头猛地一颤,想起离别前她那惨白如纸的脸,她离去时那孤独凄凉的背影,张扬不明白当时到底怎么了,为何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她承担的东西太多了,而他那时却更多的是顾忌着自己男儿的尊严,怕被一个女人的光芒遮掩住,怕永远给一个女人当背景和陪衬。还有自己辛辛苦苦殚精竭虑,却被算计被猜疑,而被无限放大的怨念愤恨,却忽视了她当时比起自己更是无助绝望了多少倍!
自己到底为她做了多少,或者如徐厚所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竭力去挽留这段感情。自己怕她遮掩了自己的光彩,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么闪耀吗?为了自己所谓的高贵尊严,在她突然翻脸时,就在心里对她死心了。自己做的最多的是毫无意义的等待,脑袋跟锈了似地不转圈,竟然没有想过如何大刀阔斧地实施计划,帮她冲过亲友和师父的重重阻扰,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
张扬,当时你到底怎么了!
张扬头疼欲裂,痛苦地摇了摇头。
就听徐厚深深地一声叹息,然后说道:“本来属下是不该说这些的,只是看到军师根本无法忘却吴家小姐,为了不让主公将来遗憾,属下就说了这些废话,还望主公不要介意。”
张扬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睁开眼迷茫地说道:“可是还能回头吗……童渊……她妈的……逼迫……我能如何?”
看到张扬意动,徐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是飞快地换成了深深的忧虑。
“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主公愿不愿意作出努力去让吴家小姐回心转意了。”徐厚捏着下巴,沉吟道。
“当真!”张扬惊喜道,这时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在意她。她的一娉一笑早已深深地烙印在自己心里了,这一生都别想磨掉了。
徐厚点点头,凑过去小声说道:“吴家小姐其实是深爱着主公的,这一点是主公最大的机会。然后最关键的是要清除挡路的障碍……比如童渊……”
张扬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厚:“他可是颖儿的师父啊!”
“可是,他更是助主公的仇人,是差一点儿让主公遗憾终生的仇人,有他在吴家小姐耳边唠叨挑拨,主公永远不要指望仁孝的吴家小姐会接受你……只要童渊消失了,最多不过两年,主公软磨硬泡,足以抹平吴家小姐往日的心灵创伤,你们复合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徐厚眯着眼说道。
“那……吴家堡的人……”张扬迟疑道。
“只要童渊不挡道,等你跟吴家小姐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们除了默许,还能如何?关键是童渊武艺高绝,势力庞大,而且险恶诡诈,除掉他不易啊!”徐厚沉声道。
“本来我还挺敬重他,只是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都是他逼得!”张扬拳头我的啪啪作响,狠狠地说道。
“老徐,你有什么计划?!”张扬低头问道徐厚。
徐厚想了想才说到:“童渊武功冠绝天下没能正面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虽然主公有大军,可是却不知童渊何时何地出现啊。而且以童渊敏捷的身手,超常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