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人身影出现在山坳口。
他没再运功嗅觉,只是瞪眼在看。
走头的是店伙计。
走在后面的是个女人,天啦,正是江春花!
“江春花姐组!”余小二进出一声欢呼,是为江春花的到来,也是为自己嗅觉功已大功告成。
江春花发出一声似喜悦,又似悲凉的嚎叫,冲进山坳。
她从余小二身旁奔过,跳过欧阳如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头顶,直扑到丁不一身上。
丁不一蓦地一惊,心念从剑招中脱出:“江春花!是你?”
“不一哥!你……没死?”江春花把丁不一扑倒在地,抱着他一阵嚎哭,一阵狂吻。
“嗯……”丁不一在地上挣扎着,却又脱不开身,又不敢叫嚷。
欧阳台镜站起身,举手示意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不要乱动。
江春花十多天的思念和没命的奔跑,已使她完全失去理智,满脑子里是一团怎么也理不清的乱麻。
她紧抱着丁不一,唯恐他会突然死去,嘴唇一边不住地在他脸上吸吮,一边喃喃道:“你不要怕,我来替……你吸毒,你不会死……我还要和白姑娘一起嫁给你……丁不一,丁不一,你念我的名字,我……也念您的名字……”她乱七八糟的疯话,都是出自肺腑,但谁也不听不懂。
丁不一在挣扎中问道:“江春花妹妹,皇甫爷爷呢?”
江春花紧抱住他不放,一双闪着狂乱眸光的眸子盯着他道:“爷爷死了,埋在屋前的地下了,剑刺穿了他的胸脯……”
皇甫天衣也为自己死了!丁不一只觉鼻子一酸,眼中滚出泪水,停住了挣扎。
“别哭,乖乖,千万别哭!”江春花吻着丁不一的眼睛,声音嘶哑,两行滚烫的泪水倘落在丁不一脸上,“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怎么样,我也……要救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陪你死……”
“江春花!”丁不一忍不住内心激动,皇甫天衣已死,自己说怎么样也要照顾好江春花,他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
“不一哥!不一……”江春花一声大叫,身子猛烈地一抖,便寂然不动。
丁不一拖住江春花坐起,惶急地道:“江春花,你怎么啦?怎么啦?”
欧阳台镜弯下腰来,出指点了江春花几处穴位,江春花手唧停止痉挛,但牙关仍咬得紧紧的。
余小二挤了过来:“师傅江春花姐组不要紧吧?”
欧阳台镜道:“她只是辛劳过度,神经过于紧张,同时昏了过去,只要一觉醒来,疯病就没事了。”
余小二道:“她醒了会不会犯疯病?”
欧阳台镜沉吟道:“这就很难说了。”
“师傅,”余小二接着问.“有没有法子让她不犯疯病?”
“冬!”司马神驹一丁根敲在余小二头额上:“这不干你的事,快练功去!”
余小二噘起嘴:“这嗅觉功,我已经练成了。”
“咦,你小子倒会夸口。”司马神驹道,“跟我来,我撒几泡尿,看你能嗅得出来?”
余小二跟司马神驹走开了。
诸葛独景从怀中模出一粒小药丸,扳开江春花咬紧的牙关,塞入她口中。
欧阳台镜对诸葛独景道:“那样子江春花姑娘不能宿在店中,咱们原来的打算只能取消了。”
诸葛独景点点头。
欧阳台镜又道:“就麻烦兄弟在丁公子的草棚旁,再搭座令草棚吧。”
诸葛独景扭头看看小坪,司马神驹带着余小二不知上哪儿去了,坪中连个影也没看见。
欧阳台镜道:“不用找他了,他知道谁要搭草棚,早就溜啦,这个懒鬼。”
诸葛独景打个哈欠,伸伸双臂,懒洋洋地走向丘坡山林。
欧阳台镜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店伙计道:“通知田老板叫他小心点,留神四周的动静。”
“是。”店伙计转身离开小坪。
欧阳台镜这才对丁不一道:“江春花姑娘拖起来。”
丁不一依言抱起江春花,望着欧阳台镜道:“她有没有危险?”
欧阳台镜皱眉道:“生命危险当然不会有,不过这疯病……”
丁不一急忙问道:“疯病怎么样?”
欧阳台镜踏步走向草棚:“我先替她用推宫过血法疗过之后再说。”
丁不一抱着江春花急步跟上。
欧阳台镜开始替江春花推宫过血,这时,丁不一才知道欧阳台镜要留下自己的原因。
推过血治疗法,除了手脚、中几个穴位外,胸、背、腹部也有几个穴位需要推拿,但男女有别,尽管江春花也唤欧阳台镜为爷爷,欧阳台镜可不敢动她这几个穴位,所以只好请丁不一代劳,至于丁不一功力不济,则由欧阳台镜以手抵丁不一背穴,以辅助一臂之力。
丁不一在崂山石壁崖与江春花有过赤身相触的经历,他已打算要娶江春花,所以也就责无旁贷地担任了这份使命。
这推宫过血之法很麻烦,由于不能直接触,又要多做几处神经穴位,所以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半时辰。
欧阳台镜挥手指去头上的汗水,对丁不一道:“看她气色已经好转,在疗她几处神经穴位时也无异带的反应,我看问题不大,不过,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这神经病最大的忌讳就是精神上的刺激了。”
丁不一能理解欧阳台镜的话和他对江春花关心的心情,于是,毅然道:“请欧阳叔叔放心,我已向皇甫叔叔保证过,一定好好照顾她,我学成七邪剑,完成爹爹心愿之后,就娶她为妻,决不会抛弃她。”
欧阳台镜凝视着他道:“你不是还有个白如水姑娘吗?”
丁不一道:“我会向白姑娘说明白的,我想她一定会谅解我。”
“你是个好孩子。”欧阳台镜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出去瞧瞧江春花姑娘的草棚搭得怎么样了?”
丁不一走出草棚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座漂亮的小草棚已经搭好,就依偎在他和余小二的草棚旁。
棚门打开着的,里面的床铺、桌椅、梳妆台及茶壶用具、铺盖绣被,都已准备齐全。
草棚旁横着一条长木板凳,诸葛独景正躺在板凳上打着呼噜。
第十六章 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月光冷清,但很明亮。
风很冷,却很柔和。
山丘就在这柔冷的风和清亮的月光中,静静地躺着。
碧皎月很快地找到了山场里的茅棚。
她没有惊动太平铁铺的田老板,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愿意被人刨根问底。
她采取了夜访的方法,凭她的身手,太平铁铺的几个店伙计是无法发现她的。
三间棚,两大一小。
如果没有猜错,那新搭的小茅棚,定是江春花的住宿处。
那么靠着小茅棚的大茅棚,则是丁不一和余小二住的地方。
剩下的另一间茅棚,当然是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的住处了。
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自然不会猜错。
她摸摸腰间准备好了的镖柬,如同幽灵般飘过小坪,掠向丁不一和余小二的茅棚。
不知为什么,她很想看看丁不一,甚至想和他对仗几剑,看看他剑法是否有所长进。
然而,她又不想见到他,因此在行进中不断地告戒自己:掷下镖柬就走,切切不可节外行枝。
飞身掠上棚顶,隐在架角,倒挂金钩,悬身棚窗上,手从腰间摸出镖柬。
棚内,小桌上点着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充满了棚内每一个空间。
余小二在床上安祥地睡着,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丁不一在茅棚中。
她本可以将镖柬掷在小桌上就走,即使掷镖声惊不醒余小二,丁不一回栅时也一定能看到这镖柬。
但,她没掷出手中镖柬,却在想:如此深夜,丁不一能去哪?
突然,她身子微微一抖。
丁不一是不是去了江春花的茅棚中。
此念一起,她便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到小茅棚去看看,丁不一究竟在不在那里?
她凝身未动,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反复地命令自己:掷下镖柬,立即走!
可是,她越是压抑,那种去看看丁不一是不是究竟在小茅棚中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终于,她身不由已地翻上棚顶,悄然滑行到小茅棚顶上。
悬身垂挂,透过草缝隙向棚内窥视,她的心陡然一阵猛影。
丁不一不仅在小茅棚中,而且还坐在小床旁,把江春花搂在怀中。
跳跃的蜡光照映出江春花红卜卜的脸。
她的心一阵跳荡:这脸显得清瘦多了,但仍然俊秀,而且多了一分成熟的风姿。
“不一哥。”江春花轻声呼唤,将头偎在丁不一怀中。
“春花。”丁不一轻声回应着,低下头去在她脸腮上轻轻一吻。
那一声吻,很轻,很轻,轻得简直没有声音,但在她耳里,那吻声不香是一声炸雷。
这个花花公子,连疯女人也要欺辱!
她咬紧了牙关,手中的镖柬对准了丁不一的脑袋。她真想一镖掷过去,把丁不一的脑袋扎个对穿!
她强压着心火,没把手中的镖掷出去。
棚内的对话传来。
江春花道:“爷爷不会死的,他说将他埋在屋前石阶地下,在他身下插两根竹管,七七四十九天后,他就会活过来。”
丁不一认定她是疯话,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是的,爷爷会活过来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和你一块去接他出来。”
“你呀!”江春花道:“也不算算日子,七七四十九天,已过了好几天了,爷爷说不要我去接他,他会来找我的。”
丁不一无奈地点点头:“他会来找你的,不用你去接。”他心里想,江春花这次病情可加重了不少。
江春花道:“你还记得山壁崖洞吗?”
丁不一点点头:“记得。”
江春花抿起嘴唇:“你那夜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丁不一道:“是的,我喝了很多的酒,都喝醉了。”
“骗人!”江春花道:“你没喝醉,你在想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