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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太多。只会让自己难过。
所以,她不再似从前那般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感情,不再攀附在他身上撒娇,也不再对他作那些胆大奔放的亲密动作。
只是为了不要沉迷太深,以免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
此刻听到五郎含着泪光这样幽怨地控诉,崔翎的心到底还是软了。
她仔细地一想,也许站在五郎的立场上,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站在盛朝的普世价值观面前,五郎这样的做法才是符合世俗伦常的,而她,则太过自私了。
良久,她终于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声,一双柔嫩的小手从五郎腰间穿过他的里衣,顺着他结实的肌肤游走而上,最终停在了他胸前。
她的手指在他心脏的部位轻轻打转,“你说得没有错,这些日子,我对你的确有些冷漠。但那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而是……”
她目光一垂,长长的睫毛在幽暗跳跃的烛火中明了又灭,“我还是那样喜欢你,这份感情一点都不曾变过。我只是害怕……”
害怕哪一日他行事永远只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却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甚至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留,就为她做出了自以为合适的决定。
害怕他们终究会因为意见不合或者日常琐事而争吵,这份相爱相知的感情最终被磨得面目全非,到最后所有的爱意消散,彼此之间只剩下相互埋怨。
害怕前世遭遇过的感情重蹈覆辙,忽有一日,当她和他所渴望的名利站在天平的两端,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选择她无法给予的对立面。
崔翎也知道,她的害怕有多么地没有依据,五郎也绝对不会是前世的初恋男友。
可她还是害怕。
一直都不曾拥有,太渴望拥有,无比期盼拥有的东西,一旦得到,总是更容易患得患失。
因为拥有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好了,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
假若最终还是要失去,她怕自己无法承担,所以宁愿一开始就不要去得到。
这就是她真实而复杂的心情。
的确很矫情,很玛丽苏,也很欠扁。
但五郎却听懂了,他墨亮如星的眼眸在她姣丽的脸庞注视良久。
终是忍不住叹一口气,“翎儿,你呀……”
深情而绵长的吻天罗地网般落下,带着压抑许久的激情以及稍许惩罚,他的大掌从她腹上悄然滑下,语声炙热地问道,“太医说,只要小心一些,也是行的。翎儿,可以吗?”
121九斤
如今是五月初,崔翎算了下日子,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三嫂廉氏曾跟她说过私房话,说孕中期的日子,只要小心些也是可以内什么的。
她此刻被五郎的大掌撩拨地有些情动,想到近日除了腿脚有些浮肿外,身体状况颇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正在犹豫之间,五郎的手指轻轻撩拨她不胜敏感的花蕊。
一时情不自禁,她娇嘤着道,“那你可要小心些,莫要伤到孩子。”
五郎干渴了有段时日了。
先前是崔翎孕吐得厉害,他担心忧虑,没有心思也不好意思提这件事。
后来家里事多,她的肚皮又似吹气般暴涨,他头一次当爹,也不晓得能不能行房。
这几日恰碰到太医来为家里的孕妇们诊脉,等看诊结束,他便偷偷地去咨询了一番。
因为五郎和九王交好,素常出入永安宫,和御医院的太医们也都十分熟悉。
所以太医便毫不保留地将女子孕期的一些生理特点都告诉了他,包括什么时期适宜行房,什么姿势又不会伤到孩子。
五郎听得面红耳赤,不过心里却十分意动。
原本之前跟崔翎还在冷战,她有意冷着他,他满腹幽怨,哪里来这样的心思和情调?
但方才两个人都将心事托付,彼此之间都觉得更进了一层,心意款通之下,他心里压抑的欲。望便如雨后春笋般博昂激发了。
此刻听崔翎娇羞不胜地说好,他哪里还忍得下去,立时便动作起来。
不过,他分寸尚还是有的,为了怕伤到腹中的孩子们,动作便十分小心轻柔。
一场温柔甜蜜的婉啼娇吟之后,五郎搂妻子在怀,皆都沉酣安心地睡去。
翌日晨起。木槿高兴地说道,“昨儿半夜里,三奶奶也生下了一位小少爷呢。”
她神色间仍然难掩激动,比划着说,“这么大,听说足有九斤重呢!”
崔翎又惊又喜,半晌撇着嘴嗔道,“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古代女人生孩子就等于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三嫂廉氏怀得比苏子画还要早,产期早就已经过了,但腹中的孩儿却迟迟不出来。
崔翎前世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没有吃过猪肉总也看过猪跑。她晓得过了预产期才生的孩子多半得是巨大儿。所以先前就一直都十分担心廉氏这一胎,怕她生的时候难产。
就跟苏子画生产时,她愿意和瑀哥儿一块儿在外面守着,三嫂生孩子的时候。她也希望能够在产房外头看着,哪怕只是站着,也帮不了什么,她也觉得心安。
木槿却道,“昨儿晚膳吃得太多,所以到子时就撑得醒了,想说在廊下散个步消消食的,正好听到芳华馆那边有动静,就过去瞧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后来才知道是三奶奶要生了,但孩子太大,却怎么都出不来。园子里一团乱,三爷急得直哭,老太君和郡主都到了。我说我回去禀告给您知道,郡主却说不必了,夜里风凉,您是孕妇,来了也帮不上忙,还是叫你安心歇着好。”
听说四奶奶生产时四爷也哭了,府里的丫头婆子们都私底下笑家里的爷们性情呢。
那么高大壮的大老爷们,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却在夫人的产房外头哭得稀里哗啦,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不过,年长一些的嬷嬷们却说,那才是真正懂得疼人的好丈夫,爷们流眼泪了,说明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乎奶奶和奶奶腹中的孩子。
木槿虽然不懂其中滋味,但还是挺羡慕的。
她一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投在了自家奶奶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心里想着,不知道奶奶生产时,五爷会不会也趴在产房门外哭。
崔翎见木槿发呆,深觉这孩子跟桔梗待久了,怎么也不靠谱起来了。
这话还没有回完,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叫她好生着急。
她连忙追着问道,“那三嫂怎么样?孩子可好?”
木槿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回答,“三奶奶腹中的小少爷太大了,总是不来,老太医便让人快马去载了王老太医来。”
她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王老太医果真是国手,他来了就说三奶奶难产,他需要亲自动手。后来过了不久,他老爷子抱着九斤小少爷出来,笑呵呵地说母子平安!”
这年头,接生有专门的稳婆。
但是稳婆其实只能处理普通的生产,假若孩儿过大,脐带绕颈好几圈,或者产妇突然大出血,其实她们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
毕竟稳婆只是接生婆而已,她们没有太多医学常识。
这也是为何要说女子生产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的缘由,生产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稳婆到底不比大夫,她们不懂如何急救处理。
也幸亏王老太医和府里是那样的关系,否则这大半夜的,未必能请得动他,更别提是亲自接生了。
崔翎听闻三嫂母子平安,这才放了心。
她挑了挑眉问道,“所以,你就看了一夜的热闹?”
木槿吐了吐舌头,“我想着郡主虽然说不叫您过去,但我身为五房的丫头,也不能随便离开啊。我在那候着,就跟您在那候着是一样的,总也算是一份心意。”
她指了指小桌几上已经端上来的早点,“您看,我虽然看了一夜的热闹,可也没有耽误事儿。”
崔翎忍笑白了她一眼,“算你能言善辩,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回去补觉,这里叫桔梗过来吧。”
她连忙回到里屋叫醒了五郎,“三嫂也生了个大胖侄儿,快点起来,咱们过去瞧瞧去。”
五郎揉了揉眼,“什么?”
崔翎轻轻捶他胸膛,“我说,三嫂昨夜生了个九斤重的侄儿。听说生得艰险,你三哥哭成了个泪人,若不是后来王老太医来力挽狂澜,恐怕就……”
她将他锦被掀开,“快点起来,咱们昨夜不曾到过,今儿若是再去得晚,就显得对三嫂很不重视似的。”
五郎飞快地起身,洗漱完了,和崔翎稍微用了两口点心。这便往三嫂住的芳华馆方向过去。
廉氏折腾了一夜。方才歇下没有多久。大伙儿便不去打扰她。
这会儿都聚在东厢小侄儿的卧房。
崔翎看着襁褓中的巨大小婴儿,忍不住张了张口,“九斤生得真魁梧!”
她昨日才看过苏子画的瑷哥儿,六斤重的小人儿。身材体格就显得挺大的。
没有想到九斤的个头还要比瑷哥儿高出许多,更别提那满身的肉了。
袁三郎十分自豪地说道,“那是,我儿子!”
他笑着说道,“父亲赐了名字,叫琰,咱们琰哥儿有名字,五弟妹不要老是九斤九斤地叫!”
因为出生比瑷哥儿晚了半日,所以琰哥儿在小辈中便行十。
崔翎在西北的生活中。和三哥四哥都十分熟悉了,尤其是袁三郎,最喜欢开玩笑,所以和他说话时,可以十分轻松随意。
她听了这话。便嘟了嘟嘴,“我觉得九斤挺好听的,对不对,小肉丸?”
挨着她站着的瑀哥儿闻言脸都黑了,他不自觉地退后三步,离得老远,“五婶婶,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瑀哥儿比较好,小肉丸什么的,真得不太妥当!”
拜托,他都五岁了,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六岁生日,都能算是个小大人了!
若是被五婶婶老这样小肉丸小肉丸地叫,他身为帅哥的尊严呢?将来还要不要让同龄的男孩儿尊敬,叫那些女孩儿仰慕了?
简直太破坏形象了!
三郎找到了坚定的拥护者,便立刻得意地说道,“五弟妹,你看,咱们做长辈的,对小辈还是要注意些方式方法,取外号这种事,当真是做不得的!”
屋子里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只有老太君向着崔翎说话,“我也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