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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真的轻薄了一个侍女,该罚的罚,该赔不是的赔,石家再生气,也不会因为一个侍女和崔家交恶,说不定还索性将人送到崔家来。
没有办法,崔翎也觉得挺无奈的,但这就是大盛朝的价值观。
这里下人的性命如同草芥,连妾都可以送来送去了,何况一个侍女?
所以,她觉得事实的真相,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真相究竟是什么,她其实也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过得越不踏实,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将陶嬷嬷这个麻烦的人赶走,而且还不能往自己身上落半分是非。
二伯母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
她可不想以后听到二伯母派人编排她的不是。
崔翎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她高兴地说道,“我想到了,大伯母的娘家妹子不是嫁给了石三老爷吗?”
像献宝似地,她欢欢喜喜地说道,“说起来,崔家和石家也算是亲戚了,陶嬷嬷不如去求一求大伯母,她一句话,可比我说一百句话还强。”
崔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可行,不断点头,“大伯母是崔家的人,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也不会将这些事乱说的。”
陶嬷嬷急了,正是因为五公子的事声张不得,二夫人才要打九姑奶奶的主意的。
五爷被关这事,还没有声张开来。
是五爷身边逃出来的小厮回来偷偷告诉二夫人这事的,连二老爷都不知道。
那小厮说,五爷不知怎么和郑王养在外头的女人勾搭上了。
那日原本是要去城南果子巷郑王的外宅和那女人温存的,也不知怎么进错了宅子。
盛京城里富贵的人家多住在城北,城南的多是些商户,那宅子不大,是个年迈的老翁看门,家里也没有什么看家护院。
五爷本是想立刻走的,却听到从屋子里传来袅袅琴音。
因想着郑王的姘头就住在隔壁,这家的女主人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五爷便跟着琴音进了内院。
弹琴的是个长相绝色的姑娘,身边只有一个年幼的丫鬟伺候着。
五爷色心大起,当即就强要了那姑娘。
许是小丫头溜出去报了信,过不多久,竟有一对男女暴怒而来,对着五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五爷解释自己的身份,谁料到对方不只不听,还加倍地施暴。
那小厮见那男人只顾着抽打五爷,那女子忙着安抚照顾哭泣不停的姑娘,便趁机躲了起来。
他亲眼看见那男人将五爷打得不成人形,然后捆着丢上了马车离开。
那小厮也算跟着五爷见过世面,竟认出了沐阳伯府的爵徽。
多方打探之下,知道了那对男女是沐阳伯府的四公子和六小姐。
小厮原本是打算要回府叫人去沐阳伯府要人的。
但好在他不笨,晓得五爷偷了郑王的人就是大事,何况又强要了石四公子的人。
这事不宜声张。
小厮便只回禀了二夫人。
二夫人立刻派人去沐阳伯府打听,但什么都不曾打听出来。
也不知道是没有这回事,还是石四公子压根没有将人往府里带。
二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她又莫能奈何。
这件事完全嚷嚷不起来啊,谁让她的宝贝儿子不只猥。亵了石四公子的女人,还染指了郑王的外室。
郑王是什么人?
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先皇那么多兄弟,最后只活了他一个,这能是简单的角色吗?
听说他为人暴戾,一言不合,就要拿鞭子抽人的,有一回言官谏他殴打朝廷官员不合法制,他下了朝就提了剑到那言官家里乱砍了一通。
虽然没有伤人,可那些房屋楼宇古树名花,却被摧残得可怜。
偏皇上仅有这个皇叔,对他尊敬着呢,从来不管这些。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言官敢谏他。
他横行霸道没关系,只要不杀人放火,皇上也都纵着。
五爷敢偷郑王的女人,要是叫他知道了,保管能够提着剑上门砍人。
所以,因着这种种顾忌,二夫人哪敢叫人知道这事?
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只有在事情没有闹开之前,将人给救出来。
好不容易,二夫人打听到了出嫁了的九姑奶奶和石家六小姐有些交情,便想要孤掷一注,利用九姑奶奶那傻愣愣的性子,将这件事给办成。
陶嬷嬷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又将九姑奶奶的鼻子牵上了,怎么能让她倒了反向呢?
这事宁肯叫镇国将军府的人知道,也绝对不能传到世子夫人那去。
046赶人
崔翎却不肯再给陶嬷嬷这个机会。
倒不是她疲于应付这老狐狸,说实话,现在是二伯母有求于她,她占了上风。
怎么求是人家的事,答应不答应却完全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她若是不肯做的事,就是陶嬷嬷说破了天也没用。
只是,这时辰也不早了,再过一刻钟就得用午膳,她还惦记着刘师傅那两道菜呢。
还有得来不易的小红辣椒,想到等会就能做她最拿手的水煮鱼了,她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该怎么将陶嬷嬷不着痕迹,也不留话柄地打发走,却是个难题。
看陶嬷嬷这死皮白赖的模样,想来是在二伯母那立了军令状的,三言两语怕是说不走。
这样想着,她不由便道,“哎呀,嬷嬷怎么还跪着呢?”
她连忙向木槿炸了眨眼,“我的不是,陶嬷嬷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这几日我睡得不安生,老是走神,头脑也不大好使,忘了让你起来。快,木槿,快扶嬷嬷起来,地上凉!”
木槿是自小就跟着崔翎的,一看到这眼神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小姐想要做什么。
她不是天生机智,实在是多年的亲密相处中,她和小姐早就合作无间。
小姐皱一皱眉,她就知道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
这会子小姐无端端提起了睡得不安生,还说自个老走神,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木槿收到暗示,上前一步拦在陶嬷嬷跟前。
她轻轻扶起陶嬷嬷,软语说道,“嬷嬷,您可千万别记恨小姐,这几日天凉,她头疾犯了,总说头疼。”
陶嬷嬷在又硬又冷的地上跪了许久,早就已经累得不行。
既然木槿给了她这个台阶,她便也不再逞强,顺势就攀着木槿的手臂想要爬起来。
许是跪的时间太久,一下子不好起来。
陶嬷嬷没有办法,只好将全身的力气都攀在木槿身上,一点点地挪动着。
她一边动,一边赔笑着说道,“九姑奶奶身子不好,老奴还来叨扰,才是过意不去。只是事关五爷,老奴实在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九姑奶奶,不如您就……”
崔翎还未等陶嬷嬷说完,便扶着头叫道,“木槿,我的头又疼了!”
木槿着急,连忙放开陶嬷嬷的手,“小姐不急,我来给你按按就好。”
她一松手,陶嬷嬷就“噗通”一声又跌倒在地。
崔翎勉力扶着额头,用明显虚弱了许多的语气说道,“哎呀,木槿,陶嬷嬷摔了,你赶紧过去扶她。”
陶嬷嬷哪敢耍这样派头,连忙摆手,“不劳烦木槿姑娘了,老奴自个能起来。”
她说着便慢慢地撑在地上缓缓地起身,脚上无力,眼睛还黑了一黑。
要照着陶嬷嬷以往的气性,在九姑奶奶这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是万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可这次五爷的事不一般,若是九姑奶奶不肯帮忙,二夫人可就没有旁的路走了。
二夫人膝下,只有五爷这么一颗独苗。
因为二夫人宠溺得很,所以五爷在安宁伯府里一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但这回,他做了那么要人命的事,若是张扬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二夫人也想过要和二老爷说。
只是二老爷一向嫌她为人太过厉害,只是敬着她,对她却没有几分真心。
二老爷最疼的是黄姨娘,连带黄姨娘生的两名庶子,也比五爷更讨二老爷的欢心。
假若这件事二老爷知道了,一定也瞒不过黄姨娘。
以黄姨娘那种手段,二老爷以后对五爷就更没有好脸色看了。
二夫人不想让黄姨娘得逞,所以这件事一定得瞒着二老爷。
陶嬷嬷知道,二夫人也想过向娘家求助的。
可是二夫人的父亲庆国公为人势力,就算是自己亲生的骨肉,也要掂量一下才行事。
庆国公是不可能冒着被郑王报复的风险,去救自己的外孙的。
说到底,五爷也只是个外孙而已。
至于安宁伯府的其他人,那就更不能提了。
二夫人最要的是脸面,五爷的事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如今,二夫人赌的,就是石家四爷和那被凌。辱的姑娘关系也见不得人,这件事,石家四爷虽然气愤难当,但他也不敢随意张扬出去。
两方都有不敢闹出去的*,这才容易私下求和。
所以,二夫人做了两手准备。
一边想方设法地要见到石四公子本人,不论他要多少钱,二夫人都是肯的。
只要能将五爷悄无声息地赎回来,再多的要求,二夫人都会答应。
另外一方面便从九姑奶奶这边入手。
九姑奶奶驽钝,最容易拿捏,就光捡着那些边边角角的话说,绕得她应下这事。
不论是她亲自去跟石六小姐求情,还是求得袁家的人给石家四爷施压,总之,这也是一条路子。
九姑奶奶是新妇,袁家老太君会给她这个脸面的。
陶嬷嬷是二夫人的陪嫁嬷嬷,二夫人好,她才好。
所以这回,真的是将所有的老脸都丢下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求得九姑奶奶的帮助。
可是,九姑奶奶和她想象中不一样了。
陶嬷嬷觉得自己好像将差事给彻底搞砸了。
但她又有些不大甘心,好勉强才爬了起来,便继续求情,“九姑奶奶就看在五爷的份上,救他一救吧!五爷如今,可只能靠您了!”
话音刚落,只见崔翎虚弱无力地靠在木槿怀中,“陶嬷嬷刚才说什么?”
陶嬷嬷只好又将请求说了一遍。
木槿却厉声将她的话打断,“陶嬷嬷真是当我们家奶奶好欺负吗?您没看见她身体不适,都这样虚弱了吗?”
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