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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幽幽说道,“也好。”
他抬头看着天色已暗,眼巴巴地问五郎,“以后我尽量少来,可今儿既然来了。阿浚就不能邀我吃一顿晚膳?”
俊美绝伦的人儿将手轻轻搭在腹部,神情间带着几分委屈,“宫里头不做辣菜,外头的他们也不准我吃。”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在五郎家里用饭了。
五郎哑然失笑。连忙叫了人通知厨下,让刘师傅做几个精致的好菜过来。
崔翎晓得皇帝要留下来用餐,微微抚了抚额头,觉得有些无力。
她今日刚从孟夫人的茶会上回来,应酬了一整天,其实是有一些疲倦的。
回家之后,又和五郎一起被两个孩子折腾了一会儿。刚想要夜里好好休息呢,结果皇帝来了。
她亲自去的厨房,看着下面的人将几个茶果点心做出来的。
可这会儿才刚歇下没有多久,却又传来了皇帝要在府里用晚膳的消息。
说实话,倘若皇帝不是皇帝,她就摊手不管。将晚膳的事都丢给刘师傅了。
可皇帝是皇帝,出于他的安全考虑,这顿餐,还是得由她亲自看着刘师傅做。
如此,便又是好一通忙碌。等到几个菜热辣出过,叫人抬到正厅之后,崔翎困倦地伸了个懒腰。
她吩咐说道,“我头有些晕,先回房歇一会儿。”
先前已经拜见过皇帝,此时不再露面,倒也算不得失礼,所以她便安心地回了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倒头就睡下了。
前厅,五郎热情地招呼皇帝用餐。
今日席上所盛,都是有间辣菜馆最得意的名菜,因为考虑到皇帝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用的是微辣。
有两个菜还是最新研发的,就是他自己,也还是头一次吃。
皇帝用膳,规矩可大了,没有专门的试吃太监,少悟只好跳出来充当一回尝食的。
结果自然可想可知,不能吃辣少悟对这点微辣都毫无招架之力,满脸通红地等了好一会儿,这才郑重地对皇帝说道,“皇上,菜里没毒。”
五郎瞪了少悟一眼,心想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虽然试吃就是要试毒,可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多尴尬。
皇帝也有些觉得尴尬,他看了眼嘴唇有些微微肿起来的少悟,伸出手指,“这份赏给你了。”
少悟抬眼一看,见皇帝手指处是一盘辣子鸡丁,看那大块的红辣椒,一看就是极辣的呀!皇上这是嫌他辣得不够爽吗?
他张大嘴,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正在想婉拒的措词时,忽听耳边一阵低笑,“少悟,把朕赏给你的菜端到那边去吃吧,这难得的人间美味,你可不许浪费分毫哦。”
少悟这才领悟过来,皇帝对自己,这是惩罚啊!
可是惩罚自己什么呢?
带着这种难以名状的委屈,少悟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用那快要成香肠的嘴继续和辣子鸡丁做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皇帝一直到这顿晚餐都吃得差不多了,也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出现,不觉便有些失望。
五郎今日这样说了,他以后肯定再不好总跑这儿来,不然说不过去。
所以他才会死皮白赖在这里,就想着能再多见一次也好。
这份心思他埋得很深,也曾经想过无数次要了断,可巨大的思念和渴望如同烈火煎熬着他,最后,他总是不能抵御,缴械投降。
但就算如此,皇帝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别的。
他不愿意打破崔翎现在的幸福和宁静,也不愿意伤害他从小到大最亲近的朋友五郎。
只是想要看看她而已,哪怕远远地,如此而已。
深爱上一个人,求而不得的时候,哪怕贵为天子,也是一样地卑微。
皇帝走时,夜已经深了。
五郎舒展了一下筋骨,便去冲了个澡,等回到屋中时,赫然看到崔翎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左侧的手脚都垂下,好像再动一下就要滚下去一般。
耳边传来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她已经睡着。
她身上的外衫还没有脱,显然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下的,可是太过疲倦,一下子便睡得深了。
五郎便有些心疼,他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抱起,稳妥地放置好了,这才在她身边躺下。
脑海中不知道为何,忽然又闪现出皇帝那来不及收回的贪恋眼神。
那眼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却令他印象深刻。
因为,那太复杂了。有深浓的爱慕,有隐忍的绝望,还有……一丝不甘。
不知不觉,五郎将身侧的妻子拢入怀中,他的热切深入的拥抱似乎让怀中的人有些不大舒服,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重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又安静下来。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幽幽地呢喃,“翎儿,翎儿,我的翎儿……”
翌日,崔翎在五郎紧紧的怀抱中醒来,她抬头去看,五郎还没有醒。
窗外的光亮透进来,看起来应该时辰不早了,她应该叫他起来去京畿卫衙门去上班。
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也很踏实,叫她有些舍不得破坏这样温馨的感觉。
所以,她便索性不动,只张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细细去打量五郎精致的眉眼。
她的目光从他的头顶一直看到下颔,脖颈,还有敞露出来的前胸。
丝质的里衣宽大飘逸,露出好大一片古铜的肤色,并不是平板,有起伏的山丘,看起来很结实,很厚,很强壮,也很威猛。
与那张秀色可餐的面庞不同,五郎的身材可是十分壮实的呢。
其实,盛朝并不流行猛男,像皇帝这样身材修长而纤瘦的美男子才是审美的主流。
衣袂飘飘,仙风道骨,清俊绮丽,这才是甄选美男子的普世标准。
五郎胜在身材虽然壮实,却生了一张清秀俊朗的小脸,听说他从前还未成婚时,也曾经十分讲究过衣衫打扮的,他也喜欢华丽的服色。
是后来去了一趟西北,才改变了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如今在穿衣打扮上变得沉稳低调起来。
嗯,这份低调隐藏起来的肌肉和威猛身姿,她很喜欢呢。
崔翎脸上不由泛起了微微的红光,她情不自禁想到了前世还是少女时看过的口袋言情小说。
那句最经典的台词,“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假若五郎这时候醒来,用桀骜不驯中带着一点挑逗的语气问她这句话,她一定点头如同捣蒜,“满意,满意,满意极了!”
她正脑补地欢快,头顶忽然柔软低沉的声音,“在笑什么?”
崔翎抬头,正对上五郎灿若星辰的眼眸,那眸子晶晶亮亮的,似乎还带着一团火光。
她正想着该怎样糊弄过去,腹部忽然感觉到一阵炙热。
两坨红霞便爬上了她的脸颊,“你……大清早的……”
五郎却十分理直气壮,“就是大清早的才……”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华丽的翻身,便将妻子压在身下。
红绡帐里,一片绮旎。
198捧杀
过了两日,宫中传出消息,皇帝赏了芙华夫人一对羊脂玉如意。
听说那是太祖爷当年特意为了最宠爱的贵妃所制,价值倒也称不上连城,在乎的是其中的深意。
朝野上下人人都以为,芙华夫人圣眷正浓,恐怕将来就是皇后入宫,也未必能夺走她的光华,安宁伯府这是要荣华富贵了。
赵夫人得意非凡,恰好隔几日便是她的生辰,便特意下了帖子请了崔翎过府小聚。
崔翎收到帖子时,便有些觉得好笑。
赵夫人一向与她不熟,后来闹出了那么多事之后,又和她不对盘得很。
原本这样的小生辰,就算是要庆贺,多半也只是邀请自己房里的子女,哪里还会特意给已经出嫁了的别房的侄女?
她这就是想要借着生辰,向崔翎示威罢了。
木槿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愤愤说道,“其他几房的姑奶奶们都没有收到帖子,赵夫人只给了夫人您,这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崔翎微微一笑,“搁着吧。”
她又不傻,明知道赵夫人是存了想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心,干嘛还要去受这个气。
不是她怕赵夫人,她只是懒得应付罢了。
木槿却有些迟疑,“搁着,是不去了吗?”
她顿了顿,“可是芙华夫人在宫里头可得意得很,夫人就不怕她在皇上面前吹一点枕边风,到时候……”
内宫无后,独一个芙华夫人日夜陪在皇帝身侧,必定盛宠。
虽然皇帝看起来和袁五爷之间仍然关系很铁,也时常微服到袁家来,就好像从前一样。
可这也经不住长年累月被枕头风吹啊。
按照木槿的想法,赵夫人的邀请虽然讨厌,可就算只是为了宫里头芙华夫人的面子,也总要应付一下的。
崔翎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傻木槿,你向来都聪慧得很,怎么连这也看不清。”
半晌她又忽然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只是不了解皇上是个怎样的人,看,盛朝上下,多少人都被骗了呢。”
木槿歪着头不解,“夫人是说,我想错了?”
她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自己想错了哪里,便开口问道,“还请夫人指教。”
崔翎便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一定也曾听说过,皇上在还是九王之时,有过荒唐好sè的名声,他在宫外建了一座集美园,搜罗了许多绝色的女子。”
她顿了顿,“所以你看,皇上对美女,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换言之,他并不是一个以色取人的。”
木槿回想那些传言,虽然才过了不久,可却像已经是久远之前的事了。
是因为皇上身份的改变吗?所以人们才会有选择地刻意地忘记了他的过去?
她微红着脸点头,“是,论颜色,芙华夫人虽然算出众,可也不算是绝色。论性子,她又任性又暴躁,偶尔还有些无脑,她不是个城府深能够伪装的女子。”
木槿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除非皇上先前就看上了她,否则我实在想不出来,芙华夫人为何会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
一见钟情这种事,也许会发生在毛头小伙子身上。
可皇帝已经二十一岁了,在经过了夺位登基这样的大事之后,他不再是个懵懂无知热血冲动的少年。
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