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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赵氏的屋中,嬷嬷正在禀告,“五房今儿是自个开的灶台,好像是九姑奶奶亲自下的厨,一家人吃得开心,笑声都飘得老远,引得许多人在门外偷看呢。”
她啧啧叹了一声,“九姑奶奶从前可没有见和五老爷五夫人这样好,如今这样,我瞧着倒是像故意做给世子夫人您瞧的呢。”
赵氏面上一沉,冷哼道,“这丫头狼心狗肺得很,说起来我可是一点都没有亏待过她的,可就叫她帮一个小忙,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她都不肯!”
她抚了抚额头,“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嫁到了袁家。”
十五姑娘崔芙一边摆弄着指甲,一边说道,“不是说,原本该嫁过去的人,是八姐吗?”
她脸上带着几分薄怒,“九姐姐当真是不要脸,抢了八姐的男人不说,半分愧疚也没有,回来还耀武扬威的。”
崔八小姐是长房唯一的庶女,生母生下来就没了,一直养在世子夫人名下。
但到底不是自己的骨肉,世子夫人对崔八小姐一直以来都十分勉强。
当初人人都不肯嫁的袁五郎,只有世子夫人将崔八小姐推到人前,若不是后来崔翎主动请缨,那么嫁过去的必然将是崔八了。
但现在倒好,崔芙全然将当初府里姐妹们争相躲避的景象忘记了,就连崔八知道嫡母要将她推出去当牺牲品时,又哭又闹还上吊呢。
这些闹剧,崔芙全然抛之脑后,竟然将“舍身取义”的崔九说成了抢堂姐男人的下贱女人。
还说崔翎不要脸,这到底是谁不要脸?
世子夫人也被仇恨蒙蔽了眼,她愤愤说道,“就是,若不是九姑娘横刀夺爱,你八姐姐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说到后来,她简直咬牙切齿了,“你八姐有今天,可都是崔翎害的!”
在崔翎出嫁之后没有多久,崔家的八小姐在赵氏的主张下,也嫁了。
八姑爷是广陵侯夫人娘家的侄儿,长得虽然仪表堂堂,可却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更重要的是,这位八姑爷脾气暴躁,很有些暴力倾向,据说从前还曾打死过人。
八小姐嫁过去之后,一个不如意,就是一顿打,没有少挨过打。
崔家的姑娘好生养,也是没有多久就怀了孕,这本来该是好事一桩吧,谁知道都已经足月了,竟还被他拳打脚踢,活生生将个足月的男孩给打了下来。
后来虽然男方家里狠狠地管了,可崔八姑娘这一次受罪太厉害,太医诊治她不能再生育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那就只能是个摆设。
八小姐的夫婿没有多久就迎了两个良妾进门,从此之后将她彻底打入冷宫。
因为是广陵侯夫人娘家的侄儿,世子夫人赵氏有所顾忌,何况八小姐不过只是个庶女,她便懒得管这摊子的事。
以至于那家觉得这八小姐好欺负,便连个妾都敢站在她头上撒野了。
说起来,八小姐能有今天,可都是世子夫人一手造成的,如今倒好,连八小姐的悲剧也都怪到了崔翎身上。
崔翎自然不晓得世子夫人和崔芙的心思,假若知道,必定会要气死。
可安宁伯府下人们之间的八卦传得飞快,等她和五郎安排好了一切,要离开回袁家的时候,世子夫人和崔芙的话,就传到了她耳边。
安氏气得脸色都发白了。
崔成楷坐在一边沉默,良久才问道,“这些话确定是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说的吗?”
那传话回来的婆子气愤地说道,“我有个交好的婆子在世子夫人那当差,她真真地听到了,就是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亲口说的。”
她连忙又紧接着说道,“原本这种事,我怎么好多嘴多舌传回来给主子们听,白白听了生气,倒是我的罪过了。只是……”
那婆子顿了顿,越加愤怒地说道,“世子夫人和十五小姐说话丝毫不避讳外人,恰好当时还有个二夫人屋子里的人过来回话,全部都给听到了。二夫人的人,嘴碎的多,又向来和咱们不合,那婆子嚷嚷起来,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人言可畏,当初九姑奶奶嫁到袁家的实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被二夫人这样一嚷嚷,那恐怕人人都要以为,当真是九姑奶奶抢了八姑***夫婿。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不只九姑奶奶不好做人,五房还有两位小姐没有说亲呢,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崔翎冷笑一声,“大伯母和二伯母可当真是奇葩,崔家如今都这样境况了,还非要往死里折腾,也不知道安宁伯府这艘船沉了,对她们又有什么好处。”
她看着气愤难当的安氏,和沉默纠结的崔成楷,叹了一声,“父亲母亲也不必着急,就算这话传到了外头,对我也是不要紧的。”
崔翎目光一沉,“那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有明白人知道,八姐虽然是庶出,可也总是长房的女儿,若她真的肯嫁,这样的好事又怎么轮得到我?”
她顿了顿,“别人听到这些胡言乱语,也不过就是笑一声罢了,也不值得什么。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是得去祖父那里走一趟的,免得她们以为五房当真没有人了,可以任由她们骑在脖子上撒野。”
其实,崔翎也正好找到了机会,要对祖父崔弘锦摊牌。
家里都这样了,祖父您还管不管?若是您不想管,或者管不了,那咱们就分家。
若是祖父舍不得将这一家子分离开去,或者觉得这家分不了,那也不打紧,家可以慢慢地分,但五房一定先出去单过。
父亲的病才刚刚有了起色呢,这样东一摊西一摊的事一块儿砸过来,这是嫌他身体好得不够快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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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分家
安宁伯崔弘锦的屋子前,崔翎对着守门的长随问道,“祖父可在?”
那长随姓苏,名叫贰壹,因为在安宁伯身边随身伺候,所以到哪人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一声苏伯。
他跟了崔弘锦几十年了,难免有些倚老卖老,“九姑奶奶真对不住,伯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言语中颇有些漫不经心。
崔翎好声好气地说道,“那烦请苏伯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小九有事求见。”
为了避嫌,她没有让五郎陪同,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身后就带了木槿一个贴身的丫头,也没有侍卫随从,可能气势上叫狗眼看人低的奴仆见了觉得好欺负。
苏伯还是眼睛长在了鼻子上,他摇摇头,说话不容置疑,“九姑奶奶莫让我为难,伯爷吩咐过的话,我也只是遵命行事罢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伯爷这些天来任谁来了都不见,就连世子爷都没有见到呢,还请九姑奶奶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崔翎皱了皱眉,觉得这苏贰壹有些居心叵测。
难保不是谁使了钱买通了这个人,才叫他拿着鸡毛当了令箭,将一概人等都拦在了安宁伯门外。
事有轻重缓急。
一般的家务事自然不用叫安宁伯听了心烦,可是若有急事呢,难道苏伯也要拦在前头不叫安宁伯知道?
家里乱成这样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说不定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宁伯或者还不晓得,这诺大的安宁伯府已经糟蹋成了这样。
崔翎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会苏伯,对着屋子里大声喊道,“祖父,我是小九,有要事要向您回禀,还请开门放我进来。”
她声音清亮,在这寂静无声的傍晚。穿透过层层叠叠的屋宇,透入了屋中。
苏伯脸色不好,连忙又要拦,“九姑奶奶这是做什么?伯爷若是怪罪下来,可都是要我担的不是!”
崔翎冲着他冷笑一声,“这回可是我自个的事。苏伯拦不住我,又何谈祖父会怪罪你?难道在苏伯心里,我祖父安宁伯,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她目光在苏伯脸上瞥过,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
这犀利的光芒倒叫苏伯浑身一抖,他强自压抑住努火。哼哼唧唧退到一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崔翎转头。继续对着屋内喊道,“祖父,小九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还望您赶快开门,放小九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的门扉终于“吱呀”一声动了。
从里头冒出个形容憔悴的老人,目光浑浊。满身酒气,正踉跄地倚在门边。“是小九来了啊?小九……小九来了。”
崔翎眉头深皱,狠狠地瞥了一眼苏伯,怪不得不叫她进去,原来里面的安宁伯是这样的境况。
小人误事,当真是太可恶了。
她上前扶住安宁伯,将他扶进屋中,好不容易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他安置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
崔弘锦面色颓废,可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他对着崔翎问道,“你这孩子向来不多事的,今日到祖父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说,说吧,长房是不是克扣了你父亲的药费?”
崔翎一愣,随即说道,“祖父明鉴,长房倒不是克扣了我父亲的药费,只是如今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大堂兄不管事,家里乱糟糟的,连饭都吃不到了。”
她微微一顿,“祖父,祖母虽然过世了,可这日子还是要过,大家都不管事,难道祖父也要将这担子撂下吗?”
崔弘锦显然并不知道在他沉迷烈酒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家里乱糟糟的没有错,但怎么连饭都吃不到了?我这堂堂的安宁伯府,竟有吃不上饭这样的事?”
崔翎犀利的目光在跟进来的苏伯身上打转,她冷冷说道,“苏伯是个忠仆呢,祖父说不许外头的人事打扰,苏伯倒真的一句话都不转给祖父听。”
她冷笑,“假若祖父继续沉迷烈酒下去,安宁伯府都四分五裂了,苏伯是不是也要继续隐瞒下去?”
苏伯身子一抖,“九姑奶奶,你胡说……”
他刚想要狡辩,可是崔弘锦一道目光扫视过来,便彻底蔫儿菜了。
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世子夫人特地交代过的,叫我不要将外头的事告诉给伯爷听,说是等过阵子,家里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