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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翎诧异问道,“甄选新后?”
她随即摇了摇头,“五郎最近一直闲赋在家,没有出门,我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些,倒是当真不知道这件事。”
这倒是真的。
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她和五郎就没有再出过门。
整日里抱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不然就是去三哥四哥那里串门。二嫂从宁州府过激来的嗣子年纪也不大,偶尔也会聚在一块儿玩。
整个镇国公府袁家其乐融融,都享受着孩子带来的天伦之乐,根本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理会外头的事,更别提是新帝的八卦了。
不过,赵氏显然是不信的。
盛京城人尽皆知,袁五郎是和新帝一起长大的发小,打小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虽然未必形影不离,但感情深厚却是一定的。
虽然袁家没有承认,新帝似乎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但人人都深信,此次若非镇国公府鼎力相助,新帝要登基未必可以那样顺利的。
所以,赵氏以为,像新帝要选后这样的大事,袁家是一定知道的。
身为袁五郎的妻子。崔翎不仅知道,也许还能在新帝面前说两句好话也未可知。
尽管心中很是确认,但崔翎既然否认了。赵氏自然也不好拆穿她。
她笑着说道。“还以为九姑奶奶知道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你十五妹,听说也在新后的名单之上。我此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请九姑奶奶若是方便,能不能请姑爷到皇上面前说道说道,给说说情。”
崔翎这才彻底了然了赵氏的来意。原来是为十五妹说情。
安宁伯府的十五小姐崔芙是长房的幺女,赵氏三十好几的时候才生的她,十分宝贝,一直都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
就连选婿。大伯母也是想要给她最好的,所以才将目光放到了年轻英俊未婚的皇帝身上吗?
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的确……很诱人呢!
但十五妹不是才刚满十四岁吗?
新帝比五郎略小了几个月,很快就要二十一岁了,这年龄差距是不是略有些大了呢?
赵氏见崔翎沉默不语,以为她不肯,便有些急了。
她连忙说道,“九姑奶奶别怪大伯母说话不好听,你十五妹不论如何总和你是一家,若是她能够……到时候你面上也有光不是吗?”
崔翎睁大眼睛说道,“大伯母的意思我懂,可立后之事,关乎社稷苍生,并不是五郎随便说说就作数的。”
她顿了顿,“新帝是个有主意的人,若是外臣干涉,恐怕反而不好。”
其实她很有些不懂,看大伯母的样子像是极其疼爱十五妹的,可若是真的疼爱女儿,又怎么舍得将人送到宫里头去?
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除了名头好听,内里的辛酸又有谁知道?
像之前的姜皇后,除了手中弄权外,哪里可曾过过一天舒坦自在的好日子?
就说她手中的权利,最后不也还是一命归西,尘归尘,土归土了吗?
大伯母这样非要送十五妹入宫,也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别的不提,就直说十五妹是自小在家里娇养长大的,那样的性子到了宫里头,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五郎说的话真的在新帝面前能有一点分量,她也不同意这样做。
更何况,五郎和她,如今真是躲还躲不及,哪里还傻不拉几地硬往新帝面前凑?
所以这个忙,她是一定没有办法帮的。
赵氏听了显然有些失望,但她并不死心。
她讪笑着说道,“这些我也是晓得的,也没有想要别的,只是希望若是有机会,九姑爷能在皇上面前替十五妹多多美言两句,这便就够了。”
盛京城名门贵族指甲,适龄的女孩儿太多了。
若是以往,大伙儿还未必有这样积极地推自己的女儿入宫,可新帝不只年轻,还十分英俊,原本就是盛京城的姑娘们人人都向往的人物。
如今后位虚悬,后。宫犹空,不少人便都起了心思。
十五妹的竞争太激烈了,她才想到要走一走崔翎和袁五郎的门路。
赵氏下定了决心,如此明显的拒绝也只当听不到,“还望九姑奶奶可以放在心上!”
162避寒
崔翎能说什么呢?
自古后。宫女人的命运,如同脚履薄冰,或如在高空之中走绳索,须当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便要从云端跌落,轻则撵入尘泥,重则粉身碎骨。
前朝轩后死得那样惨烈,姜皇后用三尺白绫了断性命,就算是怡宁师太甚至当今太后,也不过表面风光,内里总熬不过永夜孤寂。
一入宫门深似海,再回首已百年身,可还是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崔翎不晓得想要成为盛朝国母是十五妹崔芙的心愿,还是大伯母赵氏的一意孤行,但这个请求她却不能答应。
笑话,新帝已经不是从前的九王,为了避嫌,袁家躲还躲不及,哪里有贴上去对未来皇后的人选指手画脚的?
她抚了抚额,轻轻笑道,“大伯母真是说笑了,我家五郎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没有君上召见,连宫墙的门都进不去,哪里有资格对皇上说这些?”
赵氏见她说得如此透彻,但崔翎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于有些轻微恼意。
但她到底是伯府长媳,素来都十分谨慎自持,今日能为了崔芙矮下身段如此哀求,已经算是破釜沉舟,如今见对方不吃这套,便也收起了那份恳求。
她面色骤然一黑,神情也比方才更生硬了些,“既然如此,那便是我白来了一趟。叨扰了九姑奶奶的清净,还望不要见怪。”
话不投机半句多。崔翎看出来赵氏情绪的变化,却也莫能奈何。
首先,她对安宁伯府崔家的人没有特别的感情,不会因为大伯母未曾欺负过她就特别地热情,她不是那样容易就掏心掏肺的人。
其次,她很反对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换家族富贵的那种父母,就算赵氏是真心希望崔芙能够成为盛朝最尊贵的女人,可这里却又有几分对女儿的真心?
说白了。还还是为了自己。
所以,这场交谈便很快地冷场,最后无疾而终。
等木槿送了赵氏出去之后,崔翎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大伯母真是鬼迷心窍。”
背后传来五郎疑惑的问句,“什么鬼迷心窍?出了什么事?”
崔翎转过身来,看到五郎左右手的臂弯中各抱着一个孩子,完全一副资深奶爸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一边问着,一边把怡儿接了过来,“我说大伯母。她指望着能让十五妹当皇后呢。”
五郎挑了挑眉。“真巧,昨儿二表叔也来找我说情,想叫石家八表妹甄选皇后。”
他啧啧叹了两声,“我早就说了,以皇上的人品相貌,后位空悬不说。连个正经的娘娘都没有封过,恐怕满京城的姑娘都盯着呢。”
有志气非皇后不当的姑娘不多,更多的是想,就算当不成母仪天下的皇后,也还有贵德淑贤四妃垫底。了不起还有嫔,还有昭仪美人之类的。空位置可多了。
崔翎笑着说道,“看来人人都以为咱们和皇上关系亲近,是能够左右皇上最后决定的人,昨儿是二表叔,今儿是我大伯母,指不定明日又有谁要上门来说情呢。”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些人啊,都太小看皇上了。皇上若不是个有主意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今日的地位?”
由皇弟成为皇帝,这其中需要不知道多少艰辛,又岂是就靠几个臣子的推动就成的?
说到底,皇上能有今日,他心中若毫无野心是不可能成就的。
这样一个人,对皇后的人选一定早有主意,怎可能叫人像提线木偶一般扯着走动?
五郎连连附和,“是啊是啊,皇上他向来都很有主意,他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他吐了吐舌头,“越是像我这样和他亲近的人,这种时候才越是需要避讳,不管谁来说情,哪怕是我亲妈来了,都没有门儿。”
崔翎闻言一脸黑线,心想若是真的婆婆来了,那就不得了啦,亏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说话还那样不着调。
她忍不住当胸捶了五郎一拳,“好了啦,说这些没用的话干嘛?还不快想想到底要怎样躲开这些挠人的拜访,总不能紧闭大门装不在吧?”
五郎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装不在确实不大好,可咱们可以真不在啊!”
他笑嘻嘻地说道,“当初分家的时候,东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别庄,是我幼年时常去的,祖母偏心,就给了我们,你还记得吗?”
崔翎点了点头,“东山别庄,倒是记得。”
她嘟了嘟嘴说道,“听祖母说,那地方是避暑的好所在,若是盛夏去可凉快极了。但你看,现在是冬季呢,山里头可冷了。”
既然是要躲出去,那肯定不能撇下这两个孩子,自然是要一家人一块儿出去的。
那半山腰最寒冷的别庄,两个大劈情。操倒是忍忍便罢了,可孩子受不了那样的寒气,会着凉生病的。
再万一老太君也受不了那些人,听闻五郎和她要出去,也想跟着一块儿去呢?
老的太老,小的又太小,住山上太不适宜。
五郎却毫不在意地笑笑,言语间还颇有自得,“翎儿,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山上当然比这儿冷一点,可咱们的东山别庄可是在地下埋了火龙的,到时候等厨房那一烧,整个庄子就都暖了起来,一点都不比这儿差。”
他比划着形容那地龙,“也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就是建造的时候在地底下埋了管道,连通庄子里的屋子,只要厨房那一有烧柴,那热气就随着管道通向了屋子里,上哪都暖暖的。”
崔翎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不就是暖气吗?
在这距离现代文明一千年左右的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就发明了这个?
这真真是太伟大太厉害的一件事了!
她连忙瞪了五郎一眼说道,“有这样的好事你不早点说?这几天越发冷了,我都所在屋子里不想出来,早知道东山别庄还有这等妙处,咱们就早点过去避寒了。”
五郎笑着说道,“这不是没有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