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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已知我非自愿做他的女人,是否愿意助我杀他报仇?」
「这……」
「你难道忍心让自己的骨肉认贼作父?」
「什么?你……怀孕了?。」
「不错。」
「你如何确定孩子是我的?」
「对这种事情我们女人心中最清楚,我和田哲文在一起已半年之久,却久久不孕,多少和他在床上後继无力有关。所以从我珠胎暗结两个月时间来判断,正好与我们上次暗通款曲吻合,由此可见,这孩子绝对是你的骨肉无疑……」
帐营外面的田哲文愈听愈气,最後终於忍不住怒火,铁青著睑冲了进去,大声喝道:「你们做的好事?」
「闯王!」
袁震东和牛金钗发现「李自成」突然闯入,不禁吓得面色如土。
「我杀了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田哲文恼羞成怒之下,立刻挥出巨掌,击向袁震东。
袁震东料不到「李自成」会有如此激烈反应,心中有愧之下,不敢与他正面对抗,只好挪身避开,一时显得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牛金钗眼看「李自成」步步进逼,忍不住挺身哀求道:「我与东哥才是两情相悦的情侣,请李爷成全我们。」
田哲文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手掌一抬又待行凶。
「住手!」
暍声一落,王小三和坤仪公主立刻出现眼前。
田哲文发现死对头王小三出现,不禁大惊失色道:「来人呀!有刺客……」
「李自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狭路相逢,正好公私两便,结算我们之间的债务,纳命来。」
怒喝声中,王小三手中的鱼肠剑突然脱手而出。
田哲文只觉得眼前剑芒炫目,寒气逼人,不禁心胆俱寒,还来不及反应,顿感颈部一麻,一片血花飞溅中,立刻身首异处,死於非命。
坤仪公主一把提起「李自成」的首级兴奋道:「任务完成,我们快走吧!」
王小三却不顾她的催促,神色异样的注视著牛金钗道:「你不是钗姊吗?」
牛金钗第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分,自忖愧对於他,一直低头回避不敢相认,没想到,仍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好尴尬一笑道:「正是愚姊没错。」
王小三看著她面黄肌瘦的憔悴模样,较之半年前的雍容华贵、娇媚动人的花容月貌,简直判若两人,不禁有些意外道:「钗姊究竟遭遇何种变故,怎么短短半年时间不见,你的丰采却大不如前?」
牛金钗闻言:心中不禁欲哭无泪,只好含羞带愧的说出近来遭遇。
王小三大表同情,忍不住关心道:「钗姊今後不知有何打算?」
牛金钗羞赧的看了袁震东一眼道:「俗语说在家从父,嫁夫从夫,我腹中已经怀有袁家的骨肉,今生今世都注定是东哥的女人了。」
王小三心知两人缘分已尽,忍不住叹息道:「既然钗姊已经找到理想伴侣,小弟在此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袁震东含笑道:「多谢王兄金口玉言。」
牛金钗腼腆道:「有关我们的婚约,不知三弟准备如何善後?」
王小三轻声一叹道:「俗语说姻缘天注定,既然注定我们有缘无分,就算勉强结为夫妻,也是同床异梦,不如就此作废。」
「可是我娘她执意要我为你守节,只怕她不肯答应解除婚约。」
「等下次有机会遇见岳……师父,我自会向她解释一切,相信她一定会谅解才对。」
牛金钗大喜道:「如此就有劳三弟多费心了。」
坤仪公主等得不耐烦,急叫道:「贼魁已经授首,驸马还不速离险地,等一下东窗事发,只怕难以脱身。」
王小三还来不及回应,袁震东已惊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称呼王兄为驸马?」
坤仪公主傲然道:「本宫乃坤仪公主是也,三弟和我已结为连理,他自然是本宫的驸马。」
「什么?你是公主?」
「不错。」
袁震东和牛金钗忍不住呆愣当场。任谁也想不到,不久之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小乞丐身分的王小三,居然平步青云成为皇上的乘龙快婿,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尤其牛金钗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当初我若非嫌弃三弟出身卑微,也不会因此逃婚,最後惨遭田哲文强暴失身的下场。反观三弟却今非昔比,半年不见,已是高高在上的当今驸马,如果我当初没有三心二意的话,如今也是皇亲贵族之一员,何至於沦落失身辱节的命运?」
她如今已是悔不当初,可惜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一切都已经晚矣!
四人各有所思的沈寂一会儿,突间隔壁帐营传来一阵惨叫哀嚎,令人间之顿生恻隐之心。
王小三忍不住问道:「此人究竟生了何病,否则怎会有如此痛苦叫声?」
袁震东叹了口气道:「他并非生病,而是身中奇毒,每日子午二时必定毒性发作,痛苦呻吟。」
「什么奇毒如此厉害?」
「根据田哲文的说法,他亲眼看见此人奸杀极乐公主之後,立刻将抢来的内丹服下,结果毒性发作,才被他手到擒来。」
王小三心中一动:「岳母为报夫仇,计画以毒珠为饵,准备诱杀地狱门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地狱门主意外出现峨嵋山庄而逃过一劫,反而是其妻极乐公主成了代罪羔羊,因为毒珠的连累遭人奸杀而死。」
他感叹世事无常之余,忍不住好奇问道:「袁兄可知此人是谁?」
袁震东随口答道:「他就是百变书生。」
「是他!」
王小三不禁心中好笑:「记得金若兰曾经说过,百变书生其实是江泰山所假扮,想不到地狱门主才拐跑其妻金若兰,江泰山就以奸杀极乐公主回报,老天也真会作弄人,竟能巧妙安排这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闹戏,实在大快人心。」
坤仪公主忽道:「驸马不是正在发愁,不知该找谁帮美姊恢复原貌,如今百变书生近在眼前,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
王小三闻言,顿时惊喜道:「公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百变书生知道地狱门主诱拐他的妻子,获知江小翠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必然愿意协助美姊换回她的原貌才对。」
「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救人。」
王小三和坤仪公主正待动手救人,袁震东及时阻止道:「救人之事不如由小弟代劳,以免惊动守卫,造成脱困的阻碍。」
王小三大喜道:「袁兄肯协助,真是太好了。」
由於袁震东是李自成礼聘的幕僚军师,守卫不疑有他,任其出入,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便遭袁震东从背後暗算身亡。
王小三进入囚营,发现江泰山竟是一名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不禁有些意外道:「你就是百变书生江泰山?」
江泰山因为强忍毒发的痛苦,以致满头冷汗的颤声道:「你说……兰妹真的和……地狱门主通奸私奔……可是真的?」「咦!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不错……我虽然毒发……却不影响我的内功……仍然耳聪目明……保持警觉。」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帮我回复美妹的容貌?」
「如果证明此事为真……我就无条件……协助你。」
「令公子江剑平就是最佳证人。」
「他……没有遇害?」
「所幸我及时救援,他才幸免於难。」
「很好……你先带老夫去见他……只要求证无误……我立刻帮你动手术,改头换面。」
「一言为定。」
王小三立刻将他背起,向袁震东和牛金钗告辞,便与坤仪公主相偕而去。
牛金钗提心吊胆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震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闯王既死,我正好趁虚而入,将李自成的大军纳为已有。」
牛金钗大吃一惊道:「你也志在天下?」
「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本来就势不两立,如果我能一手推翻大明朝廷,甚至取而代之,亡父在天之灵,必然死而瞑目。」
「但田哲文和李自成乃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虽然李自成已死,只怕田哲文不肯就范。」
「哼!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田哲文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早就有除他之心,如果他敢反抗於我,正好将他杀鸡儆猴,以便顺利掌控大军。」
「太好了!只要东哥肯帮我杀田哲文报仇雪恨,小妹无条件支持到底。」
袁震东大喜,两人连忙分头找寻田哲文的下落,结果没有找到,反而接获前线探子手持李自成的手谕,催促他派兵攻城的命令。
袁震东不禁惊疑道:「这道手谕确是出自李爷之手没错,难道死在王兄剑下之人不是他本人?」
牛金钗连忙冲回帐营,一把撕开无头尸身的衣襟,突然惊喜叫道:「死者正是田哲文。」
袁震东一愣道:「你如何确认?」
「田哲文就算化成了灰,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胸前的这块龙纹剌青。」
「这么说来,死者真是田哲文?」
「不错。」
「唉!想不到搞了半天,李自成居然没死,不但王兄的父仇没有报复成功,还连累我空欢喜一场,我想篡位为王的梦想转眼成空。」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不知东哥有何打算?」
「既然李自成已经刺杀居庸关守将林小洪致死,我们除了配合命令行事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此一来,我们岂非免不了与三弟正面为敌?」
「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未报,王兄既是坤仪公主的驸马,双方立场可谓水火不容,这一点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
「我知道……可是我悔婚在先,已经愧对於他,如果再度与他兵刃相向,我实在下不了手。」
「难道你忍心看我被他杀死,宁愿自己守活寡,甚至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无父孤儿?」
「我当然不愿意看见这种不堪的情形发生。」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