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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你们倒是信得过我啊!那人接着说:“其实润笔费我们可以从优,两万你看怎么样?”秦礼言心脏突然漏跳一拍,眼前鲜花直飘,两万啊!~~两万啊!~~也不管自己能力是不是有限,赶紧点头,先答应了再说。“再加一副对联怎么样?我看你的毛笔字写得挺好的。当然,不能让你白干活,对联两千块。”
“行行行!”秦礼言满面红光,心说:对联免费赠送都没问题。中年人长出一口气,“那好,事情解决一半了。你把要用的东西写下来,我们采买,明天傍晚你来拿。”秦礼言也不客气,狼毫、羊毫、鼠毫各种型号一开一大排,端砚墨汁各来两大份,五米长的垫毯一张,指名要板羊毛的,颜料生宣熟宣等物直接狮子大开口,光镇纸就开了十二个。
这些东西真要买齐了,得花一两万,中年人也没什么意见。秦礼言心情极其愉快,全身骨头轻飘飘地回了学校,美兹兹地躺在床上做白日梦。
都没过三分钟,秦礼言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直着眼睛发呆,“我上哪儿找一张四米长的画桌?”
下床在房间里绕了好几圈,把被褥掀起来,床就两米多长,而且床板是一根根的木条。
“实在不行就趴在地上画吧。”说干就干,扫地拖地忙活了一个小时,从门口经过的人都诧异:这懒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四点刚过,上食堂吃了点饭,拎着衣服去饭店。在门口碰到方鑫,秦礼言心情好,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那胖孩子猛一抬头,跳起来一脚踢在秦礼言大腿上,紧跟着拳头像雨点般砸到他身上。秦礼言被打蒙了,抱着脑袋左支右挡,“你干什么?”噩梦大怒,肥手掐着秦礼言的脖子,“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跟我四叔说什么了?你脖子上的伤关我什么事?”秦礼言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曲膝盖狠狠顶在他肚子上,小孩吃痛,弯着腰呻吟。秦礼言抱着脖子干咳了好一会,刚想站起来,方鑫一步跨过来,拽着他头发死命往柱子上撞,秦礼言大骇,一巴掌煽在他脸上,噩梦鼻子猛抽,眼泪哗哗往下淌,“你打我的脸!没人打过我的脸,我要告你伤害未成年人!”秦礼言靠着柱子揉头皮,头发不知掉了多少,那包衣服早被扔了出去,衣服裤子撒了一地。
方鑫见秦礼言没接茬,眼泪一收,蹦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这脖子到底怎么回事?又赖到我头上,整个暑假全让你弄泡汤了!”伸手使劲在秦礼言手腕上扭了一把,立刻紫了,秦礼言疼得大叫,“你那倒霉叔叔罚你关我什么事?你少跟我提他,我烦他!”一个声音在旁边悠悠然道:“刚才你们俩谁赢了?”
28
俩人浑身颤抖,一个抬头一个扭头,方铮驰正笑眯眯地站在饭店门口,周围聚着一群看热闹的。
方鑫一缩脖子,怯生生地喊:“四叔!”往秦礼言背后一躲,抱着他的腰,手直抖。
秦礼言扳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抠下来,推着他的胖身子挡在自己面前,噩梦带着哭腔大叫:“四叔,我知道错了,我坦白,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您饶了我吧!”方铮驰微微一笑,“哦?我不明白你做错了什么。”方鑫立刻转身给秦礼言鞠躬道歉,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说:“四叔!他脖子上的伤真的跟我没关系,要不然您问他自己。”方铮驰一脸惋惜地摇头,“你就是这么坦白的?”顺手捡起一件衣服,“这鞋印是谁的?”
那么大鞋码一看就是方鑫的,方鑫扯着秦礼言的衣角悄声哀求:“你帮我求求情啊!”
秦礼言冷哼一声,“求情?我的头发你白扯了?我巴不得他往死里整治你。”
方鑫恶狠狠瞪他。方铮驰把衣服朝地上一扔,四周环视一圈,点着头开口:“这地方不错,宽敞平整,天气也不错,风和日丽,非常适合打架,车来人往,观众丰富。你们俩有眼光,值得表扬!”
俩人面面相觑,方鑫实在抗不住了,知道逃不了,往前挨了两步,“四叔……我……”
“‘我’什么?”方铮驰非常友好地弯下腰,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关系,我谅解未成年人记忆力不好的年龄特征,一会儿我再给你仔细说一遍。”
噩梦立刻号哭,“四叔!……”方铮驰摸摸他的头,柔和地说:“上去!到我办公室里站着去!”这胖孩子抹了把眼泪,一副泫然的表情走了。秦礼言靠在柱子上,看着方鑫的背影,心肝一阵颤抖,心说:马上就轮到我了,还指不定怎么处治我呢!方铮驰指着满地衣服,“我的衣服挺适合当地毯的。”秦礼言赶紧捡起来,裹了裹,塞进塑料袋里。“你们俩的感情真是深厚,见一次打一次。100%的概率!”秦礼言生气,“方铮驰!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你侄子见到我就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很好!终于开口说话了。”方铮驰拉着他的手腕进大堂,拇指摩挲着他被掐的紫印。
秦礼言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方铮驰显然没想到,一挑眉。“时间到了,我去弹琴。你说过不能渎职。”“又想逃避?”方铮驰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该给你们俩发奖金,今天你们开创了本饭店武术表演的先河,你说这门口会不会有幸成为打架滋事的热闹场所?人气旺盛,生意才会好。”关我什么事?去找你侄子算帐!我倒是盼着这破饭店早点倒闭!当然,这话只能想,没敢说。
方铮驰又拉起他的手腕,“你常年坐着是该运动运动了,你选择的运动方式虽然处于小众,但绝对能活动全身的肌肉和关节,还是值得推广的。”“方铮驰!”秦礼言受冤枉,大怒,“不是我选的,我是受害人,别老袒护你侄子。”
“我个人认为你该去问问那些还没散尽的围观者,看谁会把你当成受害者。”
秦礼言气极了,拼命甩手,一包衣服兜头扔过去。方铮驰并不坚持,秦礼言转身就往门外跑,方铮驰也不追,轻声轻气地说:“败坏饭店形象,间接拖累营业额,我得想想合同上违约金是多少。”秦礼言陡然止步,面目可憎地冲回来,叉着腿站在大厅中央,浑身上下熊熊火焰节节飙升。
方铮驰微笑,“我说的吧,非得叫我找点大道理你才听话。”“废话!你不公正谁服气?”方铮驰笑着走到他面前,“很好!你的态度好极了!”伸手扯着秦礼言的脸颊,“下属对上司就该是这个态度!负债人对债主更应该是这态度。”秦礼言“唏溜溜”倒抽一口凉气。这凉气的威力真是大得无边,秦礼言像火焰山一样的身体,不到一秒温度骤降,突然变成了南极腹地。“你啊!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你成熟!就你最成熟!你都熟得快烂了!方铮驰顺手捡起衣服,勾着秦礼言的肩膀,“你动不动就生气,生了气就到处乱冲,跟孩子打架,嘴上说一套行动上做一套,着急的时候六神无主,你说哪一样是个成熟稳重的人该做的?”
方铮驰把他拉进一个小房间,锁上门,抱着他查看头发,头皮破了,轻轻揉了揉,“很疼吧?”
“疼!疼……”……不死你!秦礼言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方铮驰衣服里,抱着他的腰,隔着衬衫作势要掐,比画了半天——就是……没敢!方铮驰叹了口气,语气明显温和下来,“居然又跟孩子打架。无论错在哪一方,别人只会指责你,因为你是成年人。你能肯定今天围观的人里就没人诋毁你的名誉?”“是你侄子一见到我就打,不是你说不能站着挨打吗?”“你还记着?”方铮驰失笑,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那是私底下!两个人的时候,谁能做见证?但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行!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能有过分的肢体冲突,会落下话柄。”
秦礼言突然笑了起来,“噢!~~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你真够成熟的!”
“不错!明白了!明白了就要执行。”方铮驰似有若无地吻吻他的耳垂。
“要是有人非要在人堆里打我呢?打完左脸伸右脸?”秦礼言耳垂酥痒,退开一步,乐呵呵地等他出洋相。方铮驰也不傻,知道他感觉到了,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过来,让我亲一下,我告诉你。”秦礼言笑容顿失,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抄起椅子狠狠劈过去。方铮驰赶紧往旁边一闪身,断定——果然只能做不能说!这是指导思想!
“把椅子放下来。”秦礼言面皮紧绷,高擎坐椅根本不为所动。“好了好了!让一个人对你又敬又怕不能靠拳头,要用言语!理智的威力远远超过暴力。所以,你不能对我使用暴力。”秦礼言极其受教地放下椅子,颓然坐下,“你……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我说的一直都有道理!”这话真够厚颜无耻的!秦礼言撇嘴,抬起头,“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你是我人生的导师!没你我活不了!”“哦?我居然这么伟大?”方铮驰哈哈一笑,拍拍他的后背,“出去弹琴吧。”
又不处治我?秦礼言疑惑着走了出去。心说:难怪这人处世圆通,真是不得不佩服他。
方铮驰跟着走出房间,进电梯上办公室,那里还站着一个呢。秦礼言今天出尽了风头,从小房间到西餐厅只有短短半分钟的路程,所过之处却引起一片纷纷议论:“真不要脸,跟个十几岁的小孩儿打架。”“弹琴没本事,打人的本事倒是大得很!”“我要是总经理,有人打我侄子,早让他滚蛋了,再硬的后台都没用。”……秦礼言快气死了,“砰”一拳头捶在琴盖上,三姑六婆吓了一跳,急忙四处溃散。
五点都过了二十几分钟了,秦礼言还在枯坐着,撑着脑袋生闷气。“登登登”一阵脚步声,到秦礼言跟前停了。秦礼言掀了下眼皮,嗯?方鑫?秦礼言“唰”一声站起来,刚想伸手给他两下子,环视周围,硬生生停下来,黑着脸问:“你想干吗?”
方鑫必恭必敬立定站好,双手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