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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步子跨得太急,高跟鞋踩到草地上的碎石,脚下一扭,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眼见就要摔跤,千钧一发之际,背后有人环住了她的腰,来不及回首,那束清水百合便已对着自己迎面落下。她下意识地张开双手,稳当当地接住了花束。花在她怀中,而她的人在弗雷德的怀中……
奥尔嘉转过身,一眼看见了他们,她顿时眯起眼睛满意地笑了,用力地鼓着掌。在她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开始起哄欢呼,祝福声此起彼伏。
林微微抿着嘴,低头望望手中捧花,又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弗雷德回望她,唇角上扬,绽放出一朵浅浅的笑容。阳光下,那双澄净的眼珠微微收缩,就像是狂风暴雨后的海上旭日,灼热炽烈、却也同时光芒万丈。
这个笑容让她看呆了,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在他眼底,她看到了一种幸福祥和的感觉。这一秒,四周的喧嚣渐渐远去,心里眼中满满的都只是他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被他这么凝视,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到玄关处,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动身。”
她刚拉开了房门,谁知,被他用力一顶,又把门关上了。正疑惑着想回头,却被弗雷德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的手臂强劲而有力,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她想挣扎,却被他按住,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微微,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
关键时刻,她头一歪,让他扑了个空。她乘机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你走,出去!”
弗雷德顺势抓住她的手,问,“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情的,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没有,我没有。”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地吻住了,与以往的温柔不同,这一次他是带着一丝霸道的,纠缠着她的,狂热的气息钻入彼此的唇齿之中,急切地诉说着他的情意,融化她心中的防御。
她伸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抵在门板上。他撩起她的裙摆,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探入……
……
222、第二百十一章婚礼(下)
仪式结束后,大批人马便转移到附近的饭店,西方人可没有圆桌子,只有长长的三排,吃的也是自助餐。
一口酒,一口肉,酣畅淋漓。如此开心的一天,无肉不欢,无酒不成席!鸡鸭鱼肉,酒足饭饱……婚礼的精髓,这一点,不分东西方。
宴会从晚上6点一直持续到9点,等大家尽兴,庆祝的差不多了,才开始渐渐退席。新人在门口送走亲友,奥尔嘉一回头瞧见林微微和弗雷德,便迎了过来。
“怎么样?今天开心吗?”
“开心,好开心。不过,要是新娘是我,那就更开心了。”一激动,脚步有些踉跄。
弗雷德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有些无奈地道,“抱歉,她有点喝多了。”
“哪有,我才没喝多。不过就是一杯香槟,两杯啤酒而已。和你们德国人比,我这水平差远了。”她推开他的搀扶,不满地抗议。
奥尔嘉笑着摇了摇头,真挚地对两人道,“很高兴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袁,没有你,就没有今天,所以我……”
林微微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道,“奥尔嘉,你好啰嗦,不都说了大恩不言谢。”
被她这么一堵,奥尔嘉一腔感激顿时没了影,不知道怎么接嘴,一时有些冷场。
见状,弗雷德跨前一步,向她伸出手,道,“感谢你的盛情款待,祝你们新婚快乐。”
他的话顿时让气氛缓和了下来,奥尔嘉在他手上握了握,笑着调侃道,“呀,来自帝国警司上校的祝福,那我只能万般荣幸地接受了。”
弗雷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微微的声音就在一边□来,道,“还有我的,我也祝你和库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听见她的话,奥尔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好啊,到时请你做他的教母。”
三人站着说笑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繁星皓月当空,乡村的空气特别清爽,深深呼吸,原本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要是天天都像今天这么快乐,就好了。”她不禁叹气,低声道,“真希望战争赶快过去。”
一肚子的牢骚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反正面前的人是弗雷德,索性今晚借酒装疯,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弗雷德没打断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任由她倾诉。一字一句,都听得很认真。
“帝国马上就要奔溃了,45年4月,还有13个月而已。”她转头,想去看弗雷德脸上是什么表情,可他还是一贯稳如泰山的面带微笑,不禁失望,“唉,我就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可是这是事实。我告诉鲁道夫,他也不相信,非要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他作为帝国战士的职责。”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她就生气,“什么职责,那是犯傻!哪有人受了伤,还拼命冲向敌人的炮火?我都以死威胁他了,可是他呢……唉,他的心里一定没有我。”
她停顿了下,又道,“就算有,也比不上他的战斗群。他爱他的属下,多过于我,真是叫人伤心啊。”
说着说着,她就激动了,也许真是说到伤心处,忍不住鼻子一酸,视线被模糊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弗雷德掏出手绢给她。
“我难过。他要战争不要我,这个混蛋,我恨他,恨死他了!”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他的温柔触发了她的委屈,总之,心里头对鲁道夫的不满是一发不可收拾。
涉及到自己的情敌,说什么都可能适得其反,弗雷德干脆沉默着,对此不发表意见。
闹了一会儿情绪,心里的郁闷也没减少。今天奥尔嘉和库特的婚礼真是一把最犀利的刀,在她心头割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致命伤。口口声声说了要娶她,可人呢?嘴里说愿意,行动却没有,履行不了的誓言,再动听又有什么用?
闷闷不乐地走回家,洗了个脸,将哭花了的残妆卸去。一转身,看见弗雷德还在一边陪着,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隔空遥望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被他这么凝视,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到玄关处,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动身。”
她刚拉开了房门,谁知,被他用力一顶,又把门关上了。正疑惑着想回头,却被弗雷德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的手臂强劲而有力,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她想挣扎,却被他按住,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微微,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嗯?”她有些莫名。
他转过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与她对视,“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守着不放?一定要将爱变成怨,才肯死心吗?”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投进她的心湖,炸乱了她的思绪,林微微不由怔住了。类似的忠告,迈尔也曾说过,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爱有一天会变成捆绑鲁道夫的障碍。
因爱成怨,因爱成恨,会吗?他们之间会演变成这样吗?
“不会,不会!我和他……”
“你和他立场不同,信念不同,他无法顾及你的感受,而你又不肯向他妥协。”
“我和你的立场也不同啊,那你就会向我妥协?”她咄咄逼人地反驳。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庄重地道,“我、会。”
他的认真令她心口一跳,但随即别开眼,语气嘲讽地道,“你会?你是会退出纳粹党?还是会跟我一起逃离德国?”
“在必要时刻,我会考虑。面面俱到,这是一种能耐,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但我会尽最大力气来建筑我们的将来。”
“这话鲁道夫也承诺过,可是……”
他飞快地打断她,“我不是他,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确实,这两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弗雷德或许可以避重就轻,想出法子爱情名利两者兼顾;但鲁道夫却不行,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手段,那耿直的性格令他做不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除此之外,林微微,你诚实地问一问你的心,”他的手松开她的肩膀,移至胸口,道,“这里,你敢说这里没有我?”
他的眼睛很蓝,倒影出自己的身影,很多被吹散的往事再度在脑海中浮现。在捷克、在波兰、在苏联,两人朝夕相处,在莫斯科郊外的防空洞里,两人一生相许……如果简妮不死,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
她抿着嘴,移开视线,沉默不语。弗雷德话一字一句都令她撼动,但是,在她心里始终有这么一道防线。一直以来,即使和鲁道夫分居两地,却仍旧固执地守候着这一段美好的初恋。跟随时间的推移,这种守候慢慢助长成了一种精神、一种本能、一种习惯,让她下意识地去躲避和接受另一段恋情的开始。
这小女人的内心纠结,弗雷德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透。他一直隐忍着,不点透、不逼她,不是因为不够爱,而是他认为时机不够纯熟,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去下完这盘棋局。可是今天,当他看见她在教堂里的反应,和听到这些抱怨的话之后,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不必再等。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索性就不等了,双手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她。见他一点一点地凑近脸,心跳如雷,再响一点,恐怕连弗雷德都要听见了。
如果,他的唇沾上自己,她不确定自己还会有力气去拒绝。心里放不下鲁道夫,所以关键时刻,她头一歪,让他扑了个空。
她乘机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你走,出去!”
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