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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地下排污道!取上喷火器。”
剩下的五十来个人被分成了三组,维利、艾格、穆勒、海德尔等十几人跟着弗里茨走地下
道,海姆尔、舒马赫、基姆等组成另一支队伍从后门突击走,剩余的人在这里掩护,等夜□临后,走补给线路。
“我们两个小时候后在工厂右侧碰面,凌晨4点,如果还是等不到我们,你们自行突围与其他人汇合。”
“是,上尉!”
这条线路,无论是留守、突围,还是撤退,都同样苦逼,因为俄国人的炮火无处不在。林微微选择跟着弗里茨这一队走,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祸害遗万年,像他这种级别的鬼畜命有九条,跟在他后面保住小命的机率大一些;另一方面,弗里茨带上莉娅,这个苏联姑娘既然会成为突击队的一员,说明对这这片地形比较熟悉,尤其是对苏军的分布情况,而他总有撬开这姑娘嘴的办法。
弗里茨用绳索将莉娅的手反捆起来,用刺刀顶住她的后背,逼她走在前面。如果哪里有地雷、有埋伏,那么第一个倒下的必定是她。除非她真的有刘胡兰不怕死精神,否则她将不得不老实带路。
顺着水管一路往下,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防空洞大小的排水道。因为空气不流通,充满了腐蚀的尸臭,令人作呕。林微微被熏得一阵头晕眼花,急忙换嘴巴呼吸,用手挡住了半张脸。常年见不到阳光,这里成了老鼠窝,一有人走进来便四处乱窜,发出吱吱的叫声。有些甚至爬在死人身上,在啃咬他们的眼睛,这情景看得人发怵,汗毛倒竖。她不禁加快了步伐,走在众人中央,不想掉队成为这些死人中的一员。
远方突然传来了压低了的俄罗斯语,所有人的脚步都是很有默契地一顿,连呼吸都屏住了。弗里茨一把将莉娅按在墙上,然后用刺刀抵在她的胸口,低声威胁道,“如果你敢耍我们,你就死定了。”
“如果我喊,你们也死定了,死一条命有十几条纳粹走狗陪葬,值了。”她不甘示弱地回敬。
弗里茨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凑在她耳边道,“你要不乖乖合作,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替你换上德军的制服,然后将你的眼睛一只只挖出来,割了你的鼻子,拔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手指,扔在这里喂老鼠。即便你的战友赶来,也不会救你,甚至连一颗子弹都不会给你,你会浸泡在这臭水沟里慢慢地烂死。哦,不,也许是被老鼠一口口吃掉。”
他一字字故意说得很慢,要让她听懂,并且害怕。他弯起嘴唇看着她微笑,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庞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邪恶而残忍。
那冰凉的刀背贴着她脸上的肌肤划动,那种刺心的寒意直逼心扉,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颤抖的身体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短短几天的相处,足以让她见识到弗里茨的冷酷无情,这种变态恶心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她叫一声,或许他们死定了,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得更惨。那么,这样的为国捐躯,她还有没有这个胆子呢?
弗里茨仍然捂住她的嘴唇,直到那些交谈和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耳际。
他做了眼色,示意她继续带路,这条地道虽然很宽,却很压抑。走几步就会看见死人,或是德军,或是苏军,显然这里也曾上演过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
排水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出口似乎就在不远处。弗里茨带着大家走了几步,但很快又停住,问莉娅,“外面埋伏了多少人。”
“比你们多十倍,足够将你们这些人悉数歼灭。”她抬高下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苏联人的援兵源源不断,这一点弗里茨倒是深信不疑。他们这队人马的处境相当不妙,但就算前面是阴曹地府也要去闯一闯,因为这是一道相当简单的单选题,只有A和B可以选,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冲出重围。
“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成为战俘,总好比丢了性……”莉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弗里茨的野蛮动作截断。
他用刺枪顶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继续说出削弱战士斗志的话,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睛,看向她,道,“没有什么可以困住我们,因为我们是所向披靡的帝国骷髅师。”
尖锐的刀锋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肤,血沿着刀身一滴滴流下,只要再用力一分,刺刀就要刺穿她的下颚。然而。再刺心的痛比不过他那两道冷厉的目光,像机枪一样在她脸上扫过,叫人不寒而栗。莉娅哪里还敢造次,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走出去。”即便外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出去。这队人马只剩下十几个人,他必须尽可能地将伤亡降至最低,能够保住手下,牺牲一个女人实在不算什么。
一走出这里,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莉娅比谁更清楚,可是这个时候她没有退路,因为鬼畜已经残酷地截断了她所有的退路。投石问路,无疑莉娅就是他们投出去探路的石子。
“待会儿,大家看清枪袭的方向再行动。记住,你们的家里都有妻儿父母在等待!”弗里茨话虽然不
多,却字字千钧,众人皆是一怔,随即振奋起了精神。虽然这个过程将是惨烈的,但谁都想成为从地狱逃生的那个幸运者。
莉娅被弗里茨赶出了下水道,果然不出所料,外面埋伏了不少苏军。她俄语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子弹射穿了胸部,一旦有人开始射击,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是可怕的。几乎同一时刻,枪声此起彼伏,莉娅顿时被子弹射得不成人形。
那一幕太可怕,也太残忍,林微微难掩胃部翻滚的恶心,转头不敢去看。虽然知道弗里茨这么做,是为了从死局中给大家找一条出路,但是对于她一个来自于和平世界的人来说,还是太过残忍。莉娅毕竟是一个水灵灵的女生啊……
然而,她很快便会知道,和之后相比,这一幕真的不算什么。
从外面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大伙儿就全副武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突围即将开始。
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人能够顾及到别人,所以,只能靠自己。
“伙伴们,准备就绪?”弗里茨问。
“是,长官。”
得到回复后,弗里茨连着扔了两颗手榴弹出去,其中一枚击中了其中的一个苏军掩体,爆炸声混合着惨叫声,惊动了半边天。
他铿锵有力地下令,“出发!”
一辆车子被炸翻,冲天的火势遮住了敌军的视野,成了他们暂时撤退的掩护。这是一个空档,也是众人活命的机会,林微微没有功夫细想什么,跟着其他人拔腿一起冲了出去。那一刻她脑中所浮现的全都是莉娅被射成马蜂窝的惨状,心脏几乎要被恐惧撑破,无论是脚,还是手,还是眼睛,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这就像一场梦,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恶梦,一场和现实没了边界线的噩梦。
苏联人的火力很猛,压制着他们的突击行动。枪声、嘶喊、垂死的挣扎、绝望的悲鸣毫不停歇地上演着。放眼望出去只是一片硝烟弥漫,地雷和手榴弹扬起的烟尘遮住了整片天空,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血腥,究竟是什么东西点燃这片土地?
林微微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甚至连向她射来的子弹来自于哪方,都不能分清。奔走在她身边的几个德军士兵相继中弹倒地,匍匐在地上,和冰雪融在了一起。
她什么都看不出清楚,只有血,纯洁的白雪上开出了妖艳的玫瑰花,是那么的触目惊醒。在混乱中,她听见了死神临近的脚步声。
下一个也许就是你!
手无寸铁地挣扎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实在太残酷了。与其被死亡的恐惧一点点包围,分分秒秒都在恐惧自己如何被炸弹撕裂,还不如就这样和他们一起倒下,坐以待毙地等待死亡降临。
躲在翻车的卡车背后,她再没有胆子继续行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停,笨蛋,给我起来。”
身边有人在怒骂,她回头,看见了一双燃烧着的绿眸,是弗里茨。他的脸被刮破了,身上也染满了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谁的。
“不要拖我们后腿!”
他用力拽住她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不料她突然开始挣扎,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叨念什么。弗里茨本来就没啥耐心,这样一来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闭嘴!”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然后阴测测地看着她,问,“清醒了没?”
她被他打得头昏眼花,脸庞热辣辣地痛,舌头被咬破了,充斥着苦涩的味道,耳朵被爆破声震得嗡嗡作响。在这种情况下,要维持冷静清醒,实在是一种境界。
见她双目空洞,还是没有反应,他索性一把抓住她的后颈,极其粗鲁地将她的脸按进了雪地里。
铺天盖地的冰雪气息顿时侵入感官,脸仿佛被一把最锐利的刀划破了,寒气透过毛孔直直钻进骨髓,连带着血液也要一起冻结起来了。她浑身发着颤,瞬间清醒。
“上尉,我们怎么突围?埋伏的苏联人实在太多了。”维利带着剩余人马也一起从前方撤入了卡车背后,这里成了临时的掩护点。
“我们不可能赢的。”海德尔叫道,一张脸苍白地比雪还要白。
“没有不可能,只有不想做。”弗里茨飞快地截断他的话,“还有多少手榴弹?”
“加起来五枚。”
“我和维利打头阵,你们在后面掩护,我们还有武器,还没到弹尽粮绝的那一刻!”弗里茨。
“是,长官!”
“3、2、1。”倒数结束后,弗里茨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维利紧接其后。
然而,就在这时,局势陡得出现了转机。昏暗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了几架JU87斯图卡轰炸机,它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从高空向苏军的蜗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