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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迈尔,掩护我,我去干掉路口的那辆T34。”
“不行,距离过远,能见度太低,你瞄不准的。”
“你小看我了。”斯坦丁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扛着铁拳匍匐到沟堑尽头。
“小心。”阻止不了他,他只能全力支持,握住了战壕上的机枪,替他扫清前方障碍。
斯坦丁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瞄准目标,扣下了扳机。可是,没料到的是在关键一刻,火箭筒却卡弹了!
“撤回来,听见没有?”迈尔气急败坏地叫道。
但斯坦丁一心要破敌,根本没听他的话,定下心,排除故障重新装填。第二次扣动扳机是,火箭弹终于出膛,如愿射中了不远处的一辆T34。
捣毁一辆苏军坦克,同时战壕也被暴露在敌方的眼球下,机枪铺天盖地地向这边扫来。
斯坦丁想撤退,已经来不及,被一发子弹直接命中大脑,一瞬间断了气。他所待的地方被暴露,子弹如流星雨般飞落。
“该死!”迈尔丢下机枪,一把拉起缩在身边的林微微,向另一边的散兵坑撤离。
林微微只是跟着他跑,大脑似乎已经不再运作,心狂跳不已,也不像是自己的了。两人狂奔之际,一股强风从身后袭来。
惨了,吾命休矣。
正这么想着,只听迈尔在身边厉声叫了一声,“卧倒!”
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扑倒在地。于此同时,耳边传来呯的一声巨响,坦克射出的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震起冰屑无数。
她以为自
己死定了,但等爆破过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只是耳朵失聪。这一次爆破几乎将他们送上西天,情况危机,没留给她害怕或是迟疑的喘息时间,迈尔飞快地从地上跃起,带她一起撤入后防。
两军还在火拼中,最后一批掷弹兵也出动了,从他们身边纷纷越过。幸存的官兵皆是忧心忡忡,如果这场激战结束后,苏联人还顽固镇守,那么15连就非得全军覆灭不可。等待资源供给等得心急如焚,可在这大雪天,空投救援偏偏迟迟不到。
又一轮激烈的对战后,冲出去的步兵一个个倒地,眼见希望要破灭。谁知,便在此刻,奇迹降临。出乎意料的,苏军突然向后撤退了。
以为其中有诈,但德国人很快便发现,红军的后方涌现了好几辆德军的四号坦克。
“是增援部队!”有人雀跃地叫喊了起来。
原来,奋战在火车站附近的25连,在成功突破红军防线后,从西面迂回包抄,赶过来替他们解围。这个命令在三天前早已下达,因为苏联人的顽强抗战,他们脱身乏术。但,不管如何,他们到底是赶上了。
他们的出现让苏联人淬不及防,也让剩下的官兵士气大增,在德军前后夹击下,红军溃败更加明显。这一次,战争没有持续多久,30分钟之后,已成定局。
德军损失惨重,而苏军情况更糟,被炸毁了十二辆坦克,死了近百人,剩下的不管重伤轻伤一律被俘虏。
苏联战俘被全副武装的德军赶出装甲车、防空洞,命令他们双手抱头,站成一排。然而,令德国人惊讶的是,和他们生死相搏的敌军战士有不少是女人!
“上帝,苏联人竟把女人都送上了战场。和女人对搏……做不到,”身边有人皱起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做不到!”
就连像迈尔这样强硬的军人,也不禁为之动容,难掩眼中的诧愕,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这些女兵,虽然被俘,脸上还满是不甘,恶狠狠地瞪视着入侵家园的德国鬼子,向他们吐口水。德军战士们不愿意和女人动手,看着她们也颇为无奈。
战况稳定,德军就地扎营,准备养精蓄锐之后,再度集合25连乘胜追击争取攻下失去的C区。
然而,连长们在这边商讨战事,那边又传来了集团军司令部的指令。硝烟并未消停,残局尚未处理,情况又有变。战斗
在斯大林格勒市中心马马耶夫库尔干(Mamaevkurgan)的第6、7、第18、19、21连传来噩耗,苏联13近卫队已经赶到了伏尔加河东侧,一万军士将投入战斗中。
必须将分散在城市各地区的德军重新集合起来,司令部要求15、25连立即调转方向和他们会合,助其一臂之力。无疑这又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一旦驻守在此地的战士撤离,苏联人的反攻很快又会袭来,工业区势必不保。可是,马马耶夫库尔干是城市的主心骨,尤其对山上的控制十分重要,因为它的地势居高临下,可以俯视整个斯大林格勒,无疑拿下它意味着对整个城市的控制权。
由三个连的士兵留守工业区,剩下的人必须前往马马耶夫库尔干。好不容易攻下此地,又要撤离,众多不满。可是军令如山,不服也得服!
这里形势缓稳,迈尔不想再做停留,将林微微送到目的地后,也要赶回部队和其他人汇合。
和大军分道扬镳后,两人沿着B区边缘,走回A区。
…
从B区到A区有近10公里的路,迈尔想在太阳落山前,赶到B区边缘,因此一路马不停蹄。
四周都是作战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一片路面是平整的,不想拉下,林微微只能小跑地紧跟在他身后。
听见她气喘吁吁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回头问,“你还能走么?”
不能走又怎样?难道指望他背她?尽管双腿被冰雪冻得麻木,她还是点了点头,“我能。”
林微微脸上倔强的表情让他一愣,不由自主地微笑,道,“确实不该小看女人。有时候,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更凶悍。”
他这么说,自然是联想到了刚才那些苏联女兵。希特勒说过这样一句话,DieWeltderFrauseidieFamilie,ihrMann,ihreKinder,ihrHeim。意思就是说女人的世界,是家庭、丈夫、孩子、还有她的家!因此,对德国人而言,战场是属于男人的,家才是属于女人的;男人为国家牺牲,而女人则为家庭牺牲。
地面高低不平,艰难地跟在迈尔身后,她尽可能地跨大步伐。前面凸起一块障碍物,上面覆满了白雪,腿太短一步跨不过去,林微微只能踩了上去。
扑哧一声,脚踩的地方突然
有些松动,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她低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石头,是一具德国士兵的尸体,而她正踩在他的胸口。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老兄,请原谅我对你的不敬!
她赶紧走下来,正想退开,谁知那具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死人会动,那还得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被吓得不清,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那只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脚腕,怎么都甩不掉。
地上冰雪的寒气透过衣服,点点滴滴地渗入血脉,让她毛骨悚然。全身不停的颤抖,已分不清是寒冷,还是恐惧。
听见她的叫声,迈尔立即回头,见状,不由也皱起了眉头。几步折回来,想拉开他。谁知,这个人根本没死,估计是被林微微一脚踏在胸腔上,缓了一口气。
“不是死人,别怕。”迈尔安抚了她几句,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这个人在雪地里躺了那么久,竟然还有一息尚存,真是奇迹。他的嘴唇被动的发紫,眼睛睁得滚圆,死命地瞪着他们。
知道他没死,心中恐惧退下,所谓医者仁心,当然不能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况且,他们根本丢不开他,因为他看见林微微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她的脚腕不肯放手。
“我们一定会救你,你先松手好不好?”
可是,那个伤员对她说的话恍若不闻。见迈尔要硬掰,她急忙阻止,向他摇头,“他的手指僵硬,这样会将它们扳断的。”
“那怎么办?”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时也没辙。
林微微看了看四周,道,“找个地方生火,等他身体回暖。”
迈尔点头表示赞同,看见受伤战友,就算情况再恶劣,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只是,他紧紧抓住她的脚踝,怎么移动?迈尔再强壮,也不可能一肩扛俩。
苦思半天,最后还是被他们想出了个办法。迈尔双手穿过伤者的腋窝,环住他的上半身,将他拎起。他的手垂下的时候,几乎碰到地面,这样林微微就可以站起来走路。
只是,两人的步调一定要和谐,这样才不会摔跤。这个难度系数很高,少了一只脚做支撑点,身体很难保持平衡,别说走路,就是站着也困难。
迈尔看着她,道,“你拉住我,我来稳住你。”
闻言,她毫不犹豫地拽
住了他的手臂,右脚无法用力,干脆单腿跳着向前。她的重心完全在他身上,而他手中还有一个,这一路走得辛苦至极。
好在他们运气不差,在摧毁的房屋下,被他们找到了个颇大的掩体。走进去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苏联人的尸体。看装束打扮,并不似军人,应该是城市里那些无法幸免于难的居民。
民用防空洞自然不能和军用相比,虽然设施简陋,但好在隐蔽。躲进去之后,他们俩都松了一口气。
天空很快阴沉了下来,虽然才下午三点,却给人一种已是晚上的感觉。当最后一道彩霞从天幕上撤走之际,夜□临。
他们在四周找了找,有一些被冻成冰块的口粮,有锅子,还有几瓶高浓度的伏特加。从废墟中捡了一堆木头家具回来,倒了一半的酒精在上面,然后划了一根火柴扔过去。
火星顿时窜了半杖高,点亮了这一方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是要想看迈尔的戏多一点呢?还是鬼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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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不到片刻,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低声交谈,说的是俄语。迈尔脸上笑容一敛,起身过去踢散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