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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清茶也觉得自己小姐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这些个坑蒙拐骗的勾当实在不雅。几次欲言又止,七宝觉得好笑,便问她说:“壮士不为五斗米折腰,是好是坏?”
清茶说:“自然是真英雄。”
七宝点点头,笑答:“好样的,可是真英雄就要这么饿死了,世间便少了个能惩奸除恶的能人。”
七宝又问“志士不饮盗泉之水,是好是坏?”
清茶想了想“志士好气度。”
七宝仍旧点头“确实,但只是只为一池水的名字不雅,便任由自己渴死,这样的气度不学也罢。”
见清茶懵懵懂懂的点头,七宝眨眨眼,临窗而立,轻轻的道:“所以成大事者,便不应拘泥这些小结。我们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壮士,如今要做的,便是好端端的活下去,不是么。”
清茶看着自己小姐的身姿,觉得这才是真正大家小姐的气质风度。做人不拘小节,不困于形式,这方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顿时觉得羞愧不如。毕竟谁会愿意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呢,自己一路跟着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吃饱穿暖,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作甚。
一时觉得自己当真是混蛋,自此后,再也没说过那样的话了。七宝要她怎么说,她便怎么说,而且越发驾轻就熟。那架势有模有样,好像自己身上当真是揣着满满的银两的。
服侍了七宝梳洗后,清茶便打开窗,仔细观察地形。她们所住的是二楼,自地面还是有些距离的。而且这来福客栈的房顶颇高,想着自己那条用来逃跑的白布条还要再多接上一截才安全。
翻找了几件自己的旧衣,正打算结绳,便见七宝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
“你在做甚?”
清茶暗笑她的粗心,拉了她来看楼上到楼下的距离。又晾了晾手里的绳子,意思很明显,不够长,她在接线。谁知七宝见后,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谁说我们这次要跑的?”
不跑?难道要留在这里给人家做苦力吗?还是。。。清茶猛然一惊,眼泪立时就夺眶而出,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小姐,你不要把清茶卖掉抵债啊。奴婢虽然平日吃的是多了些,但是都是可以减量的啊。呜呜。。。清茶再是不济,还是可以照顾小姐的,以后我少吃几个馍馍就是了啊,小姐。”
七宝闻言,正经八本的点点头“唔。。。是吃的不少。”见她小脸顿时吓得惨白,便也不再逗她。笑呵呵的说:“你莫要惊慌,我是断不会将你卖掉的,况且又值不得几个钱。”而后又莞尔,上下打量她圆鼓鼓的身子“若是能论斤称,卖给卖猪肉的,我倒是很乐意的。”
清茶知她是在调侃自己,站在原地气嘟嘟的看着她“小姐!”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天色也不早了,睡吧。我想到了个好营生,估计要在这泸州城呆上些时日了呢。”
清茶一直到迷迷糊糊躺倒在床上方想起来,她还没问小姐,她到底想到了什么营生,是绣花吗?不会不会,小姐绣一朵花要半年,哪里赶得上进度。开酒楼?又没有足够的金银,而且她们又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手艺,小姐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第六十七章 葫芦道长的高徒
这个疑问,直到清茶眼睁睁的看着七宝揭了官府门口贴的告示后,方得到答案。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多少个道士法师都不敢接的告示,现下沈七宝就这么大喇喇的揭下来了,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被请进府衙大门的小姐,清茶小腿肚子都要抖抽了。这就是小姐说的营生?抓。。。抓鬼的营生?
一主一仆随内侍到了后院,不肖片刻,便有一身穿深紫锦缎的妇人款款而来,虽已年逾四十,但也能看出官家太太的派头十足。见到来人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眼中难免有些轻视,可看衣着佩饰,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出身。
因此不动声色的略施一礼,直接了当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是何方高人,想必对我家老爷的情况也是清楚的。若真能治好我家大人,一千两白银定当双手奉上。只是,若不能。。。”
后面的话,不用说,想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清茶都听明白了,人家县令夫人这是敲山震虎呢。若要是治不好,指不定一个不高兴便讲她们咔嚓了了事。或者就这么随意给扔到牢房里,吃一辈子的牢饭的。
悄悄的一个劲儿的扯着七宝的衣袖,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呢。只说自己眼花,装傻充愣应该也能混的过去吧。却见七宝稳稳当当的坐在椅上,一副淡定神色。
“沈某年幼,夫人这些担忧也是难免的。我幼时身子十分不好,幸得一位仙人指点,方能活到现在。因此在玄黄之术上也颇有心得,因此也没少治愈过这些疑难杂症。王大人的病症与我先时见过的一位病人极像,所以便揭了这榜,自认为还是有九成把握的。”
“九成?沈小公子好大的口气,但不知公子口里说的这位了不得的高人可有名讳,不知方不方便说与小妇人听听,也好长长见识。”王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显然并没有相信。
毕竟王大人病了这么长时间,上门开始便夸下海口,说自己如何如何的人太多了,不是这个天师的徒弟,就是那个法师的弟子。谁知来的大都是半吊子,比之些江湖术士还不如。
沈七宝闻言只是笑笑“家师洒脱,一世游走,四海为家。若说到名号,他从未自报家门,但被他治愈过的人总见他随身带着个酒葫芦,因此便得了个葫芦道长的诨名。”
王夫人一听,慌忙自座上站起来。葫芦道长的名号简直如雷贯耳,她也曾派人四处寻找葫芦道长的踪迹,只是那人随性的很,行踪飘渺不可捉摸。又见那少年的神色,那般的处变不惊。若说是心口胡诌的,是断没有那样的气势风度。
“沈公子,恕我眼拙,公子若当真能救我老爷性命,小妇人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答谢恩人的。”
言罢便要俯身行礼,被七宝扶住“夫人不必如此,想来那王大人定然都是夜间发病的吧。我们且看今晚,先看看缠住大人的是何种鬼魂,沈某也依此画符。”
王夫人一听,赶忙点头称是。听他如此说,心下更是信了个八九不离十,赶紧招了下人来,带七宝他们下去休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看今晚,太阳落山后的动静了。
清茶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总觉得是最后的晚宴。刚才在大厅内,她眼见着自家小姐瞪着双瞳淡定自若的说着瞎话,听得她只觉阵阵发昏,几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什么葫芦道长,水瓢和尚的。她一个都没见过,七宝倒好,当真还说的有模有样的,唬的县令夫人一愣一愣的。
这是官府的后宅,说出来的话那是要负责任的。怎么想怎么是个死,她就不明白了,平日沉稳行事的小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冒失了。七宝慢条斯理的夹着菜,偶尔品评一下,还招呼她赶紧动筷。
清茶闭了闭眼,左右是要死的,死前吃顿好的也不算亏了。于是,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七宝看着她的衰样,笑得眉眼弯弯,那葫芦老道嘛,她倒是当真见过的,那老家伙非说自己有仙缘,要渡她升仙来着。被她拒绝了,不想今日倒借了他的名讳了。
夜半的子时,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农家院落村妇的话说,那就是万籁俱寂,猪狗不叫的时候。可是老话也说了,子时夜半鬼出门,这时候也正是鬼怪出行的好时辰。话说过去宁宁和三元就是爱这个时间爬出去溜达,吓唬个小猫小狗,外加打更老头什么的。
只是,今晚的子时,注定没有那个平静。一众衙役跟在沈七宝和清茶的身后,小腿儿抖的都跟筛糠似的。他们都是见识过王大人发病时的模样的,那当真是犹如恶鬼附身,要不是在衙门里当差,家里又有老婆孩子要养,估计早都跑走了。
其实他们也成心是想看沈七宝出丑的,这么个看起来身量不高的少年,还自称是什么葫芦道长的弟子。他们县令夫人是病急乱投医了,连这黄口小儿的话也信。
不肖一会儿功夫,王大人的屋里便有了动静。先是有些古怪的动静传来,接着是桌椅被推倒的噼啪声。逐渐声响越来越大,最后只听轰隆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破门而出,双目血红,正是多日来被鬼缠身的王大人。
只见他脸颊全无血色,似被吸干了一般。双眼呆滞而无神,整张脸部的肌肉此时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太阳穴两边延伸。口中发出呜呜的怪笑声,发青的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渗人,仿佛地狱的恶鬼,疯了一样的冲到假山边的杂草堆旁,胡乱的拔着野草。
现在这个时节已经入秋,那草早撤了水分,正是极有韧性的时候,就见他一把一把的拔出来,手上流血也不管不顾。一边拔还一边往自己口里塞,神色痛苦之极,嘴里却发出不合时宜的咯咯的骇人笑声。
第六十八章 鬼抓鬼
看着眼前疯子一般的王县令,王夫人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一边发着抖,一边一脸哀泣。他们俩是少年夫妻,也算是青梅竹马。王县令还是个穷酸书生的时候,两人便相识了。
跟很多故事的主题一样,男子一朝金榜题名,荣归故里抱得美人归。王大人本名王是宁,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为官之后也一直秉持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为官之道。在当地百姓口中,口碑也是很好的。
她就不知,这么个老实本分的人,从未占过百姓半亩薄田的人,如何就这么无辜被恶鬼缠了身。
其实她并不知道,鬼怪有的时候,多半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德行好坏而判断要不要缠上他,或许是因为无聊,也或许是觉得好玩。就像宁宁,能爱上沈菱悦一般,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