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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女子神情那样脆弱,脸上还有未尽的泪痕,但表情却是倔强的决绝。她,当真是,恨极了自己吧。
自怀中拔出利刃,刀尖定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断然是留她不得的,他向来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
深深凝视了片刻,然后猛的一用力狠狠刺下。
空荡的厢房内,一个少女躺倒在冰冷的地上,苍白而无力。
致远站在山涧之上,强风吹散他的头发,黑色的衣袍上,袖间是她缝补的痕迹。随手把刀扔在地上,刀柄落到地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那一声仿佛砸在他心口上一般,深深的疼痛。
他没有杀她,或者,她从来没想过要她死吧!那样干净的笑容本就应该迎着朝阳,明眸璀璨。而那样的笑容他也曾经拥有过的,或许,是因为不忍,也或许,是因为些别的什么,他不愿去细想。
他对自己说,或许,他只是不想再亲手去扼杀掉另一个自己吧。
秋宁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凤九黑下的脸,耳边是清谷真人不断哀叹的叹息声。她还活着,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掉自己吗?同门的师姐妹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心底的痛比谁都来的凶猛,对宗宗失踪的负罪感,对师门的惭愧,铺天盖地的袭来,有如溺水的人,找不到任何攀爬的方向。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见到的是奈何桥的彼岸花,和孟婆手里端的那碗断情汤。
闭了闭眼,有如没有灵魂的人偶。缓缓跪倒,双目无神,爱去不语。
虚空谷底的寒潭潭水冰凉彻骨,寻常人丈离几许便很难受住这寒气了,传闻此潭原是仙界第一铸剑师湍无铸剑时所用,后因其收山云游,所以这潭便空置了下来。
清谷真人圈次为圣地,鲜少有人会来此。而这深潭底却是别有洞天,致远深吸口气,将灵力汇聚丹田,一个纵身跳进潭内。
谁也没有想到,这冰冷的潭水下,居然是一处小小住所。拍了拍身上的水珠,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处所在还是他以前练功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几个师兄弟打赌,说谁能在这寒潭里呆上半个时辰,便能得三块灵石。
灵石的价格在山下黑市吵得很凶,一块灵石便能顶得上一锭银子。想起自己上次带着秋宁下山时,那个笨丫头摸着那件华贵衣料时的神情。
觉得左右不就是在冰水里泡个半个时辰,那丫头也该是时候添置件新衣了。又仗着自己水性好,便一口应承了下来。谁想这池水哪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莫说半个时辰,只一会儿便觉得自己腿脚麻木了。
一众师兄弟在对岸起哄,一气之下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此潭清可见底,水里的人所有动作岸上的人都看得清晰。
致远故意往下沉,做出溺水的样子,想逗他们玩的。却不知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只觉被一阵风卷进去,落地后,便见一处茅屋独独而立,雾气缭绕。
岸边的小弟子们眼见致远挣扎几下便不见了,都慌了神。这处寒潭是圣地,平日没有师傅的批准是断不准随意进来的。他们大都年轻,哪里敢将此事说出去。互相对视一眼,都没了主意,只得在岸边一遍一遍的叫着致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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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不识字的
半刻钟后,致远自水中冒了个头,一脸轻松的调侃他们,说他们实在没用,这丁点事情吓的扯着脖子乱叫。其他人都奇说,这潭水一眼就望到底了,刚刚见他突然就不见了,是去了哪里。
致远笑答,自己只是藏在了一块大石之后,他们慌乱下自然也没能发现。又互相推搡着嬉闹了几句,大家唏嘘一阵,此事便也作罢了。
上岸后他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那时候心里倒也没想什么,也跟所有孩童的心性一样,觉得自己发现的,那便是属于自己,非亲近之人不愿分享。偶尔也会来这寒潭茅屋小坐一下,觉得甚是惬意。
只没想到,这个无意中的秘密却在几年之后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自嘲的笑笑,致远坐在屋内,单手念诀,一阵青烟过后,一身鹅黄锦衣的少女跌坐在地上。
但见她揉着发疼的臀部,四下张望着,回过头来,与他大眼瞪小眼。致远以为她会大喊大叫,却不想只一瞬的怔愣,便低头不再言语了。
“不想知道我是谁?抓你来,又有什么目的。”
良久,方见她抬起头,眼底泛着笑意,一脸单纯“你是秋宁的相好啊,你抓走我,是为了逗着她玩的嘛。”
致远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哦?但是我可不认为,你没在清谷的通缉令上见过我的画像。”学着她的表情,也是笑得一脸温润“而且,上面应该还有我的罪行概况吧。”
见她不语,致远一把拽起她来掐着她的脖子,由着她在自己手下挣扎,表情邪肆“我劝你最好别跟我玩儿这些个小心思,可爱的小半仙儿,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图宗宗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怯懦半晌,瞪着一双大眼看他“真,真的,而且,我不识字的。”
然后一脸认真的讲述自己在云荒山自小没受过教育,过的如何清贫,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会挖地种菜,最后得幸被凤王大人收为徒弟,却因天资蠢笨一直不受待见,也没有给她安排先生教她读书。云云种种,直说的声泪俱下,哭的我见犹怜。一边说,一边一脸值得同情的苦逼相。
致远频频点头,耐心的听到她小故事的完结。擦着她脸上川流不息的小眼泪温柔的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瞪着眼睛扯谎时候的表情,跟圣渺仙君简直如出一辙。”
额,被看出来了么。搓着小手,有些惭愧。觉得对不起师傅平日的教诲。暗恼自己修行不足,没能修得他的真传。
耸了耸哭红的鼻子,顺便心疼了下自己身体里流失的水分。扯开嘴角赔笑道
“嘿嘿,其实吧,那画像也画的无甚水准的,细看下,也就三分相像,三分相像。。”
致远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紧接着就是咔吧两声脆响,竟生生折断了她的两只手腕的腕骨。骨节错位的刺痛袭来,直疼的两眼发黑,两行清泪顿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拎小鸡般扯着她的头发拖出去好远,一小把头发粘着鲜血被拉扯下来。直拖到一处黑暗的洞内,致远方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的眼泪倒是真的了,好孩子,下次不要撒谎了哦。”而后扬长而去。
徒留下角落里的宗宗,卷缩成一团,直接晕死过去。
凤九歪在榻上,指节分明的手无意识的在案几上轻点着。整整七天了,还没有半点音讯。许致远有如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凤九歪在榻上,指节分明的手无意识的在案几上轻点着。整整七天了,还没有半点消息。许致远有如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暗恼自己的大意,怎么就忘了多叮嘱下她呢。
但是他心下也清楚的紧,那人抓走宗宗无非是为了要挟,所以也就是说,不到危难时刻必不会动她的。只是,任人宰割的买卖,他凤九断是不会做的。
黑暗的狭窄甬道里看不到任何缝隙,四周漆黑一片,偶尔只能听到一声声水滴的轻响。勉强抬手化了个火苗,图宗宗揉揉发疼的脑袋四处照照,只看到光秃秃的石壁。
这应该,是个离水涧很近的山洞吧。因为相当潮湿,衣服上总是湿漉漉的,潮气很重。她的手腕被折断了,腕骨肿的老高,灵力忽明忽暗,在体内丝丝缕缕的流窜几近于无。
“咳咳”洞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知道是他回来了。慌忙吹灭火苗,躲在一角定定的看着声音的源头。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盏烛火晃着微弱的光芒,勉强能看清来人的长相。那是个样貌很清俊的年轻人,长得很是书生气,只是上挑的眼尾显出一丝邪气。一袭宽大黑袍着身,
男子抬眼看着她轻笑。
“你倒是乖巧;不哭不闹的。”
见识过他的手段,宗宗轻轻颤抖着。“额,我可以再乖些,你会放我走么?”
耳边传出他闷闷的笑声,似乎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不禁闷哼一声:“凤九封锁了所有谷底出口,并且谷内所有可以寻到药草的地方都有人把守。
我的伤若不用药控制便很难痊愈,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引我带你出去。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可见在他心中,你定然是极重要的。你说我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掉你这么大的筹码呢?”
宗宗不敢乱动,呆滞的看着他,两只小脚上下挪了挪,低声道:
“其实,我师父这样做无非是走个形式的。徒儿丢了,多少都要有所行动的,你说是吧!”
“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额。。。不像。“顿了顿,看着他“其实,我也经常受伤的。”
男子轻哼“所以呢?”
“所以我对包扎伤口这件事情很在行的。”见他神情有些松动,宗宗再接再厉“你的伤口在流血呢,再不上药定然会严重的。”
致远一脸无可无不可的表情“你不过是想我把你的腕骨接回去罢了。”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宗宗裂开嘴终于干嚎出来。
她本就胆小爱哭又怕疼,这些天她几乎在用自己有生以来,最强大的承受里去接受自己被绑架被虐待的事实。但是,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她很乖了,为甚还要欺负她啊!
哭的脑袋发晕,抬起玉指点着致远骂道:“你丫不是人啊,你又打我,我今天还没扯谎呢,话本子上都说缴枪不杀呢。我一不反抗,二不挣扎的,你凭甚虐待战俘啊。”
单手支头,致远惬意的看着她的表演。图宗宗自己哭了一阵,觉得无甚意思,擦了一把鼻涕就往他衣服上擦。
这一擦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原来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