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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冲道:“是啊,我又气了,顺口大笑道:“二位要怎样教训在下呢?’讵料两童同时道:“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蓝龙笑道:“他们走了?”
马冲点头道:“走了,可是我第二天起床时,竟发觉我的行李,及脱下的衣服、宝剑,唉!所有一切都不异而飞了,窗门未动,房里毫无迹象,手脚作得干净极了,如果这下手之人要害我的性命,那有十条也完了。”
蓝龙郑重道:“马兄确定是两童所为?”
马冲道:“后来证实了,可是当天使我丢人丢到底了,没衣穿,没钱开房饭钱,而且在房中出不了门!”
白凤格格笑道:“这真是糟透了,结果怎办啊!”
马冲道:“我在房中呆了半天,始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结果小二送早餐来了,他一看情形,就知我昨晚出事情,当然,干客栈这一行有的是经验,所以一看就明白,店家生怕我告官!他自动取消房饭钱,最后还送我一套衣服出门。”
白凤噗哧笑道:“两童的报复手段真绝!”
马冲气道:“以当时的情形来说,早晚他们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蓝龙大笑道:“好在外面未曾传出去?”
马冲跺脚道:“在客店出了事,那就是传播消息最好之处啊!”
蓝龙啊声道:“消息走漏了?”
马冲道:“不但走漏,而且因那晚之事,竟给我带来了另一次麻烦。”
白凤格格笑道:“那又是什么?”
马冲道:“就在十日前,我在一家馆子里吃饭,耳听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与人高谈阔论,嗨嗨,他们谈的嘛……唉,这就是我丢人的事情,结果那少年说一句真气人,也太使我难堪了,因为该座已有道上朋友认得我在座呀!”
蓝龙道:“什么话?”
马冲道:“那少年说我北英马冲徒负虚名,居然栽在两个童子手里!”
白凤道:“马大哥又不能下台了?”
马冲道:“我看他比我小四五岁,明知他的武功不错,但我如何能以大责小呢?可是我不找点理,我又下不了台,于是我就走过去问他门深,问他是谁人的弟子。”
蓝龙道:“找他大人。”
马冲道:“在背地说人长短,其人必失家教,最低限度也是姑息放纵惯了,其大人不能不管。”
蓝龙笑道:“他如何答?”
马冲道:“那小子眼高于人,见问竟要和我动手!”
蓝龙道:“马兄当然不会动手啊!”
马冲道:“说真的,他年纪如果与你老弟这样,那我是忍无可忍了,因你老弟与在下只差一两岁,个子也高,动起手来不怕江湖异议,所以当时我仍忍耐,只问出他的师兄来。”
白凤道:“他师兄定有名气!”
马冲道:“就是南豪骆仲,相信二位有所耳闻!”
蓝龙忖道:“原来他要找南豪比武!”笑接道:“原来他师兄竟与马兄齐名啊!”
马冲笑道:“昨夜见过了!相约后会才散!”
白凤又转到原题笑道:“那两个童子幸好只捣一次就算了!”
马冲叹声道:“那就是姑娘想错了,这一次我不在乎,所以过去就算了,讵料我不理也不行,他们不放手,接着第二次、第三次如出一辙,使我连接丢人,最恨的是他们一次比一次更坏!”
蓝龙道:“竟有这种事!”
马冲道:“那还有假,所以我决心找他们教训一次!”
白凤道:“找到了?”
马冲道:“找是找到了,可是不找还好,找到了反使我更泄气!”
蓝龙道:“那是为何?”
马冲道:“有次早上,我与他们相遇,我就想抓一个打屁股!讵料他们心眼比我多,马上采取分而复合,合而复分计,使我追男,女的在后骂,追女的,男的在后讽刺,尤其是追追追,追到后来追得人都不见了,是以男的不见,女的出现,女的隐去,男的又来叫骂,结果我醒悟了,发现我自己的轻功竟不及其一半之故。”
蓝龙郑重道:“马兄,轻功是出于内功啊!无高深的内功其轻功能持多久呢?”
马冲道:“是啊,那一次我几乎追得头晕目眩,气得差点吐血,到现在我还谈虎变色,此后决心以避为策!”
白凤道:“这次以后才未再来?”
马冲道:“谁能料?”
蓝龙笑道:“难怪马兄怕古老儿怕得那样厉害!”
马冲道:“连老头的九世孙都不是对手,其他大人更不要多问了。”
白凤忽然笑道:“我们说话反而走得快哩,太阳当顶了!”
蓝龙道:“走了不少路,前面已可看到沂州了。”
他们一见有城,更加使了劲,不一会进了城。
“我们落店嘛?”马冲在一家客栈向蓝龙问。
蓝龙道:“入馆子吃一顿,休息一刻再动身!”
马冲道:“好,我请客!”
白凤笑道:“马大哥的失银也许被两小退来了?”
马冲尴尬笑道:“他们如有这样好,那我也消气了。”
第 四 章 违佛魔僧
马、蓝、白三人吃过中饭,在未末之际走出沂州城!随着络绎不断的商旅行人不快不慢的向前赶路。
离城大约三十余里的样子,忽见前途道旁围了不少行人!白凤首先叫起来了,惊讶地道:“那儿出了什么事?”
马冲笑道:“行路人走累了,往往看到一条死蛇也借故停一停,好似替自己找理由来休息。”
蓝龙笑道:“对自己也要找理由?”
马冲道:“那是一种下意识!这种人多得很!也许你我也有,比方武林人打斗罢,甲乙相持不下,最后乙方终觉劲道快尽了,而甲方仍能咬牙苦撑着,其实亦好不了多少,不过再持下去,乙方自然先垮!如照道理,乙方可以跳开不战,那甲方也无力死盯了,可是乙方不是这样罢手,他跳是跳开了,然而他必须借故似的喘声叫道:“某人,老子还有事,不奉陪,下次再要你的命!’”
蓝龙笑道:“这是死要面子呀!”
马冲笑道:“其实甲方也无力追他了,不讲又有什么难看?然甲方更妙,他本来好不多,但他却喘声道:“某人让你多活两天!’”
白凤格格笑道:“不让也不行啊!”
马冲笑道:“这比方与行累之人有多大区别,累了就憩恢复再走,可是不然.他自己也照找理由!尤其替别人作事,那更好笑……”
他的话未完,突闻那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声:“这池里还有三个!”
蓝龙向马冲正色道:“真的出了事啦!”
马冲不再认为他想像的太简单了,急急抢出前边去道:“莫非死了好几个人!”
三人一口气奔去,挤进人群里一看,触目只见一处水沟中躺着两中年男子的尸体,但在另一边却散乱一堆行李!
蓝龙向马冲进:“这是拦途截杀!”
马冲道:“凭水沟泥中那两把青铜剑看来,死者不是无名小卒,老弟,前面地塘边也有人,可能那声惊叫就是那儿所发出。”
蓝龙道:“马兄,你走那面,主要查查死的是什么人,我和凤儿在这儿仔细看看,这事我们不能不管。”
当马冲向池塘走去时,忽听人群里响一声沉语道:“那位少年老弟,管闲事也要有分寸,这件事最好不要插手!”
蓝龙和白凤同时回过头去,忽见人群里有双锐利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
蓝龙一见忖道:“这中年人的目光,足显示他有非常高的内功!”
立即转过身去,拱手道:“大叔,请问贵姓!”
那中年人未带兵器,穿着如农人,只见慢慢向蓝龙行来道:“小老儿朱旭,少年老弟,看你不是本地人?”
蓝龙带笑道:“原来是江湖前辈,晚生洞庭人,请问大叔有何指教?”
朱旭郑重道:“这儿地塘里一井死了五人.他们是幽燕大镖局的得力人物,这次无疑是明镖暗劫,经过这里,估计要去海州城交镖,不过这不在话下,问题在他们的送命的伤处!如果不是年青人是老一辈的,那小老儿也就袖手不言了。”
蓝龙大异其言,正色道:“晚生见少识淡,大叔不妨明教!”
朱旭郑重道:“他们伤处相同,都在后脑上有个血印‘卍’字,人死伤不深,浅到不流血!这种伤,也许只有少数老江湖才能识得属何人所为!老弟,你看看,这何尝有打斗迹象?”
蓝龙见他不说是何人所为,显然不肯在众目之前宣扬,于是笑道:“大叔有这一点指示,晚生已承教了!”
朱旭见他不作退后之情,不由面色一整,再问道:“少年人,你贵姓?”
白凤代答道:“我龙哥哥姓蓝!”
朱旭突然一怔,忽又哈哈笑道:“原来是苦人的救星,那小老儿就白劝了,这件事落在老弟眼里,显然非管不可了,螳臂虽挡不住车,但他死也不后退啊!”
蓝龙正色道:“这是你老对晚生的夸奖,可是晚生虽无能力,但个性使然,往往明知力不从心,却又死也要管。”
朱旭笑道:“老朽久仰老弟为人,但望谨慎为上。”
蓝龙道:“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朱旭道:“他们本有六人,其因事落后所以命不该死,此人正赶回该局报信去了。”
蓝龙拱手道:“那就好办,晚生告辞了!”
朱旭毅然道:“老弟,请随老朽来!”
蓝龙知其有话要说,于是向马冲招手道:“马兄,有眉目了,我们走。”
那面池塘确是浮起三条尸体,马冲正感看不出名堂,闻声走回道:“眉目何在?”
蓝龙介绍朱旭道:“这位朱旭大叔已有指教!”
马冲闻言,连忙拱手道:“原来这位大叔就是‘无畔山农’前辈!”
朱旭微笑道:“老弟,你就是北英马冲吧?哈哈!幸会,幸会!”
马冲又见一礼道:“你老是有名的不问江湖是非,这次竟破例了?”
朱旭一指蓝龙道:“武林有一时高兴而行侠的,却无恒久不变而仗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