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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幻影,是椒乳怒突形如全裸的晶莹玉体。那时他胆怯怒俱,而且
无动于衷而且目下却情势大变,迥非从前了,这玉体是文燕的。
第二出现的幻影是凤凰夫人那喷火的胴体,他只感到一阵昏眩。
掌距剑柄只差半寸,却无法下落,半寸之差,耽误了他四年岁月,如果他握住了剑柄,
神剑也许会给予他神奇的力量,克制那突如其来的奇异暗香。
这刹那间,顺风闪来一个身影,那是白妖狐,不消问,定然是她在用仙狐暗香计算他
了,白影一晃,香风飘动,她先不管祝中原,伸手去抓插在雪中的承影剑,半分之差,她便
可到手了。
中原仍未完全昏迷,看到人影,浑身一震,本能地失声惊叫:“哎呀!你是………”
叫声乍起,白妖狐一怔,蓦起一声殷雷,龙吟之声大起,剑化白虹夭娇上升,破空历啸
震耳欲聋,蓦地,白虹急速绕飞一匝,带着刺耳锐啸,向下急射。
同时一刹间,中原已看清了白妖狐一声欢叫。白妖狐发出一声荡笑,张开双臂说:“亲
亲,你来得好,我等着这一天哩!嘻嘻……”
两人紧紧地抱住了,滚倒在雪地里,中原突生神力,将她按在地下“嗤”一声便拉开了
她的白狐皮外衫。
白虹刚好下降,在经过中原背心的刹那间,突然折向斜飞,冲天而起,没人云中不见,
殷雷似的锐啸声,渐渐地消失在天宇之中。
白妖狐格格荡笑,扣住他的肩井穴,腻声说:“乖乖!这儿不成,我带你找处好地
方。”说完,一抹他的睡穴,翻身爬起将他扔在背后,向后退入风雪茫茫之中,展开轻功急
走。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在离开荒原不到一座山峰之远处,却没有暴风雨的痕迹,甚至连稀
少的轻絮也没有。
冲出暴风雪圈,视野清明,白妖狐背着人向西北狂掠,滑下山背转过另一座奇峰的北
麓。
她虽为逸去的宝剑叹息,但得到了中原,她也感到心满意足了,喜悦狂奔,她要找一处
有山严的处所办事,在雪地里不成。
这一带山区里,要找有岩穴的处所,实在太难了,但她在这儿呆了半年,地头熟,不但
知道何处有山岩,甚至更知道何处有春夏之间在山中放牧人临时的土屋。
刚转过北面山嘴,她站住了,说“咦!是他们,追赶金钱豹那鬼冤家的两个人,唔!先
躲一躲。”
对面里余,海惠和秋菡两位姑娘,正凄凄惶惶踏雪而行,十余天来不见中原的下落,两
人都心灰意懒,绝望的感觉爬上了心头。
两人正疲倦地信步而行,突见出嘴前奔出一个与雪同色的白灵人影,相距里外,但仍逃
不过两人神目,海惠急叫:“表姐,是追赶中原弟的白妖狐。”
“追!她背上有人,休教她跑掉。”秋菌喜悦地叫。
两人展开踏雪无痕上乘轻功,狂追而去。
白妖狐也刚向后退,去如流星移位,她为了办大事,不愿和两位姑娘纠缠连人也没看
清,向远处另一座峰下的密林中掠去。
两位姑娘轻功高明,白妖狐也不弱,背着人虽慢了些,但相距里余,不易拉近。
白雪皑皑,无处遁形,要逃脱追踪,唯一的安全处所是树林,白妖狐向林中逃,两位姑
娘心中大急,却又无可奈何,秋菌大叫道:“放下人,咱们是朋友。”
白妖狐心中冷笑,没作声,跑得更快。
“妖妇,如不放人,你将粉身碎骨。”海惠暴的叫。
白妖以嘻嘻笑,向后叫:“小伙子们,别急,过两天还给你们。”
“贼贱妇!站住!”
“本姑娘在前面办事,日后再见,嘻嘻!”
笑声中,她窜人林中?一闪不见,不久,两位姑娘到了,海惠急疯了,她叫:“追!别
管江湖禁忌,小心些就是,我先入。”
她抢入林中,秋菡在后面丈余跟入,古林已被冰封,按理可以由枝头壑雪中找到人迹,
但不成,毫无痕迹可寻,往那儿追?
白妖狐奸似狐,经验也够丰富,人入林便贴地掠走,不碰触树枝,不在雪中留下覆痕,
走了。
两位姑娘像没头的苍蝇,疯狂地四面狂搜,白费劲,想得到定然毫无结果。
白妖狐已经远出两里外,消失在枯林的北面。
两个时辰后,已是申牌初,冬天日子短,申牌初已经快黑了。
两位姑娘找不到人,鬼使神差也向北面奔来,双方和离约有十余里,无法看到人,因这
儿丘陵起伏,视野有限,看不到低洼处何景物。
白妖狐放弃了找岩穴的念头,向一座奇峰下奔去,这座奇峰,离雪山主峰约有二十里,
只隔了一座山头,西面,是岢岚州的无垠原野。
土屋内没有重帘掩住门窗内部,火光从门隙窗户中透出,黑暗中看得十分真切。在前面
不足廿余丈,可从树干的空隙中看到昏黄的光影。“恐怕那儿有人家哩。”秋菡答。
“山区之中,有人家为何没有狗叫?大有可疑。”“我们搜,小心些。”两人一前一
后,像幽灵般欺近了土屋,窗户太小,看不清屋中景物,两人便悄然绕至大门。
刚到大门,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虚弱的长叹,海惠的功力比表姐高明。所以事事当先,
她不知那是中原的声音,便在门缝中往内瞧。
她不瞧倒好,瞧了慌忙后退,羞得浑身发软,几乎惊倒,也差点儿撞在门上。“怎么
了?表妹。”秋菡用传音入密之术问。
“哎!一对狗男女,走!”海惠也用传音入密之术恨声答。
秋菌不是黄毛丫头,十八岁了啦!一听是一对狗男女,便也羞得回身便走。
两人还未开始运轻功逸走,忽听屋内有个娇滴滴而充满得贵韵味的声音说:“亲亲,你
这叫作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嘻嘻!老娘消受了,你竟然还是童身哩!”
两位姑娘一听,大惊失色,只觉心中一凉。都在想:声音好熟,是白妖狐,不知他携来
的人,会不会是中原弟。
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住了。秋菡变色道:“糟会不会是中原弟?”她这直截说出,海惠反
而脸色一沉说。“如果是他,我们用不着找他了,哼!想不到小弟竟会交上这种朋友。”
秋菡毕竟懂事些,说:“在白妖狐手中,铁打金刚也难逃魔火溶化,不然怎配称妖狐?
不成,得查个水落石出。”
海惠这才着了慌,心一急,倏然回身,也不管内屋中不堪入目地景况,蓦地飞起一脚,
向木门踹去。
“轰隆”一声大震,她含愤出脚,力道岂同小可,整扇木门向里飞撞,“砰彭”两声,
正跌倒在草堆前,将一双男女的衣裤盖住了好几件。
她奇快地拔剑,勇身扑入,怒叱道:“妖妇该死,纳命”声虽厉,但却是她的原嗓,不
象男人样。
白妖狐大惊得一蹦而起,将垂死的中原推到壁角,方看清抢入一个奇丑地怪物。长剑光
芒四射。她低头想抓剑,可是剑已被中原压说,这刹那间,剑影已光临身边。
她已没有机会找剑,赤条条地向房一闪,脚一挑狐裘飞起。她一手抄住,怒叫道:“丑
小鬼,老娘要连你也吞了。”叫声中她运劲将狐裘向剑上卷去。
海惠一声暴叱,长剑猛挥,揉身猛扑,点出五剑之多,“嗤嗤”两声裂帛响,将狐裘绞
裂二条大缝,二人同时暴退,踉跄站稳。门外的秋菡接着抢入,撒剑叱道:“妖妇!投降方
有商量。”
白妖狐大惊,她功注狐裘,普通兵对绝难损伤,而且可夺裹对方的兵刃。想不到丑小子
不但伤了她的狐裘,更将她的内家真力震回,她怎能不惊。
门口又有人出现,再不走定然下场够惨,自己坑了他们的同伴,他们岂肯饶她?三十六
着走为上着,不然就不配称“狐”,不等对方扑到,向上疾升,狐裘一抖,屋顶草盖震破一
个大洞,草雪具飞赤身露体向洞中一钻,逃之夭夭,衣裤行囊全不要了。
两位姑娘万没料到妖妇会震破屋顶脱身,一声怒叫。分头抢出大门,要将人追回,可是
树林漆黑已追之不及了。
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开口,天!两人都是黄花少女,一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羞煞人的
大场面,怎办?
“怎办?表姐。”一向坚强的海惠,这实软弱了。
“表妹,叫他穿衣再入屋。”秋菡出主意了。
“我……我叫?”海惠面红耳赤地说。
“好吧,我叫,谁叫我是表姐?”秋菡无可奈何地说,向门口叫道:“祝公子,你怎么
了?”没人口答,海惠急道:“表姐,不能叫,谁知道那人是不是祝公子?”
“表妹,你怎么这样大意?龙箫就压在他身下,露出胁下足有两寸,你也该看到了。”
“提起龙萧,海惠方心一震,浑身火辣辣的,情不自禁伸手去摸衣下的凤箫,口中讪讪地
问,“真的么?偷看到了?”
“怎么不真?你太大意了。”“哦,我急怒攻心,不曾留意哩”秋菡柳眉紧锁说:“没
人回答,难道他走了么?”
海惠强压心头狂跳,伸头到门口向里瞧,慌得急忙退回,传声不得,芳心砰然,响声隐
约可闻,同时,她脸色大变,樱嘴颤抖。
“表妹,他在么?”秋菡没看清她的表情,惶急地问。
海惠久久没作声,最后颤声说:“天!他……他恐怕已经……死……死了。”秋菡骇然
变色,不顾一切抢入室中,掀开门板抓过一件外衣,将中原的下身掩住,一探脉息,叫道:
“表妹,拿夺命金丹救他。”
一面说,一面抽出压在身下的龙萧,顺手插入背领内,在他胸前连拍三掌,再用推拿手
法替他顺路活血。
海惠应声奔到,探囊取出金丹,抓起由屋顶掉下的一把雪花,连丹带雪塞入他口中,俯
下身吹口真气,丹丸着雪花硬滑下腹中。
丹丸服下,加上秋菡不惜损耗元真,以先天真气由内替他推拿,他逐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