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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后一步,挟杖抱拳行礼道:“谢谢姑娘关注,在下仅有些少许脱力。”
海文恶狠狠地将贼人的尸首投下江中,大踏步地走近,一手指刀一手叉腰,冷然地注视
着凤珠。
二嫂到了,新月明亮,她已看清海文脸上的神色,他的大眼睛中饱含敌意,她忍不住要
笑,说:“嘻嘻!小娃娃,你气呼呼地在生准的气!别恶狠狠地好不?在洞滨楼你俏皮,惹
事生非捣蛋,要我们替你赔偿银子,这次我们又替你赶走恶徒,你好意思还扳脸!”
海文一撇嘴,哼了一声说。“小太爷不屑和你说话,要不是我大哥有事找你们,我才不
瞧你们一眼。”
“唷!说得倒好听,再过几年你想看得紧。”二姨俏皮地在逗他。
“呸!好不要脸!”他怒叫.
灯光明亮,凤凰夫人到了,接口道:“难得,这两个少年人可算得上人间麟凤,二妹,
别逗他们了,祝公子,深夜光临,不知有何见教!请至舟上待茶。”
中原向她抱拳行礼,说:“小可先谢夫人与诸位姑娘援手之德,我兄弟此来,正欲有事
向夫人情商,不须打扰宾舟……”
“祝公子,请相信老身的一番至诚,如果真要对公子不利,老身岂敢以痛惩江湖淫贼的
英雄自命呢!”
蓦地,林中灰影一闪,传来一声哈哈朗笑,灰影带着笑声向这儿走来,笑亮说:“好婆
娘,你要早些说这些话,也免得咱们那两场狠拼!哈哈!怕你言不由衷。”
来人竟然是百丈老人程彬,大摇大摆地吊着酒葫芦,毫无敌意。
凤凰夫人哼了一声,骂道:“老不死,你说本夫人怎样言不由衷!”
“哈哈!你放走了江湖恶名远播的淫贼,还有说乎!”
“谁是江湖恶名的淫贼!”
“喝!你倒装迷糊啦!刚才逃掉的兔崽子中,就有一枝花于春在内,那厮号称一枝花,
你会不知吗!”
“啐!见你的鬼,他们老早便溜了,谁知他们是谁!”
“好!算我老不死说错了,老不死仍是一句老话:向你讨个人情。”
“用不着找我,你去问祝哥儿肯是不肯。”
葛海文一头露水,他焦燥地说:“你们别打岔好不!我大哥心事重重,尤急如焚,你们
却在胡扯大哥,说吧!我们得赶着办事。”
凤珠却向他幽幽地说:“少公子,急不争在一时,可否屈尊玉舟……”
“不!”海文顽强地摇头,又道:“我大哥明日必须启程西行,我今晚至府衙盗取路
引,快四更了,再迟来不及了!
二姨接口道:“路引有现成的.用不着跑府衙。”
中原只好亮声儿说:“小可确是无暇逗留,特来访府夫人俯允一事。”
凤凰夫人知不可留,叹口气说:“哥儿,说吧!但愿老身能办得到。”
中原先道了谢然后说:“小可在嘉鱼途中,被云栖师太追及……”
“哦!那老尼姑,她为何找你!”凤凰夫人讶然问。
“云栖师太,乃是一代奇侠云栖逸萧诸葛老前辈的堂妹……”
“什么!你此话当真!”轮到凤凰夫人骇然了。
“千真万确,半点不假。”海文接口。
“你怎知道!”二姨诘问。“我当然知道。”海文答,但没说明理由。
中原怕他们闹僵,忙道:“云栖师太托小可致意夫人,请将她的爱徒易香君慨予赐还,
以免相依为命的易家父女痛断肝肠,师太知道夫人并非坏人,所以着小可面致下情。”
他说的十分委婉,无非是想化干戈为玉帛,果然打动了凤凰夫人,她说:“好吧!但目
前我无法抽身返回岳州,日后定当送她回家。”
“云栖师太与易老前辈在鹦鹉州相候,又将易姑娘送上鹦鹉州便可。”
“哦,他们大概也是来夺剑的,武昌府有风雨了。”百丈老人鼓掌叫。
“老不死,你也是来夺剑的?”凤凰夫人们:“我要剑何用!老罗!快进棺材了,用不
着和人拼命管闲事了。但如果真有宝剑,却不许落入魔崽子之手。”
“哼!冠冕堂皇,你可算得上伪君子地行径。”“信不信由你,连云栖逸箫也来了,何
况我老不死!”
“还有谁!”“两正两邪,却少了玄阴书生任嵩,长春派地清字辈门人天机一剑清虚,
俗家元老白衣狂生方士杰,山西铁背驼龙尉迟极,关洛地白道英雄血手神魔贾和,阴山地赤
面山赵钟如海。
喝!多住哩!谁也记不起了那么多,汉阳府地飞虹剑客门人子弟,自然也不参予。”
“风雨武昌,着剑落到谁手,本夫人也算一份。”
“大家有份,小哥儿,你两位作何打算?”老儿向中原问。
中原躬身道:“家父下落不明,边塞烽烟时起,小可必须克期启程,明晨即前身过
江。”
“看来,老不死是枉费心机了。”百丈老人长叹地说。
“老身也是希望落空,唉!我不忍阻你。”凤凰夫人叹息地说。
凤珠突然以袖掩面,冲向江岸,掠波而过,扑向船中。
中原一怔,也幽然一叹,向众人一行礼说。“小可多感诸位盛情,日后有机会当图后
报,告辞了。”
舟中有一名俏传女,捧着一个小包裹,掠过江面到了凤凰夫人身畔,默默的送上。
凤凰夫人将包裹递给中原,黯然地说。“祝哥儿,你孝心可嘉,愿上天庇佑你早日父子
重聚天伦,万里迢迢,塞外凶险。希望多加小心珍摄,请多保重,包裹中有几种奇药,也许
用得上,路引十张,金珠一份,区区数物,这是小女的些心意,幸勿推卸。”
中原迟迟不愿伸手,海文推他说。“大哥,收下吧!凤凰夫人所赠好药,定不等闲,你
会用得着的。”
中原双手接过,谢道:“谢谢夫人厚赐,晚辈铭不胜依衷,并请代向今媛致意,小可感
谢她两昼夜衣不解带的隆情,如果晚辈此次西行不死于沟渠,但愿能亲诣面谢大人爱护的盛
情恩德,晚辈告辞了。”
两人分别向众人行礼道别,转身如飞而逝。
百丈老人也呵呵一笑,向凤凰夫人告辞,临行说:“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肥,奏大
人,别在江汉扬威了,老不死的是一番好意,幸勿见怪。”
说完,闪入林中不见,远远地,传来他逐渐远去的洪亮狂歌声:“莽莽红尘悲过客,英
雄豪杰不久长,茫茫世事不堪问,白发红颜瓦上霜。”
凤凰夫人幽幽一叹,黯然转身低喟道:“世上必定还有弥足珍贵的人,我们该走了。”
一行人回到船上,灯光一暗,隐隐传出凤凰夫人的声音;启程,鹦鹉州。
船上一阵忙碌。缓缓向江心驶去。舱中传出凤珠的隐隐哭泣声。
“孩子,那也是无法勉强之事啊!”是凤凰夫人的声音。“妈,百里迢迢,他孤身一
人。”“唉!但愿吉人天相。”“妈,我们该保护他的,再说,父亲失踪十年,……
“丫头,住口!”凤凰夫人暴燥地叫。
“不!我要说,我一定要说,父亲不是那种人,我要去找他,我记得,父亲失踪的前一
夜,从茫茫黄昏直抱我到天明,低声地不断地念叨****名字,妈,父亲定然伤心地循隐边
荒,不然这十年来江湖上怎会没有他的丝毫讯息!”
“姐姐,能听我说几句话吗!”是二姨的声音,久久没回音。二姨便往下说:“姐姐,
泰山神女那泼贱货,已在十年前下嫁独山湖金蛟伍政,这消息你该早知道了。”
“这并不等于他们……”“事实俱在,姐夫如果真与这贱人有暧昧,凭姐夫的人品才
华,贱货怎肯放手!姐姐。目下就有一件令你省悟的事,你该再想想。”
“什么事?你说。”
“祝哥儿被我们挟在船上。如果那晚我们不是替他易筋练肌,百丈老人对他的看法,必
将全行改观,岂不也认为他是个无可救药之人!想当年,姐夫虽出现在泰山神女香闺之中,
怎知他不是被迫的呢!”
许久许久,舱中突然起了哭泣声。
“姐,诸多想想。”仍是二姨的声音。
“妈………”凤珠在颤声轻唤。
许久,突然响起凤凰夫人咽哽的声音:“明日命画舫转回洞庭,着姐妹们各自觅地隐
居,找一个可靠的归宿,籍落安身立命,我们改装暗中呵护祝哥儿北上,一面寻……
寻………他的下落。”
“妈,谢谢你,谢谢………”
“丫头,未来的事多着哩,记住我的话:爱深恨亦深愿你不再步****后尘,好好自
处。”
在客店中,中原与海文秉烛夜话,作昼夜之谈。不胜依依,室中一灯如豆,两人促膝恳
谈海文说:“大哥,我这次回家,如果爷爷真的已经出山,我将随爷爷行走江湖历练历练,
也许有机会到西北一行,或者可以遇到你也不一定。”
“小弟,千万记住我的话,不可再瞒住慈亲在外乱闯。你我一见如故,日来相处,情同
手足,遽尔分手,不胜依依,但愿我能平安返回中原,聚首重叙兄弟之情。”
“大哥,我有些事瞒着你,那是不得已,明日我送你上船,在船上我再告诉你其中详
情。”
次日一早,两人收拾行囊,中原仍穿了青色直裰,灯笼裤,踏爬山虎快靴,手中提了个
不大不小的包裹,完全是远行的装束,他衣下有一个百宝囊,那是海文送给他的,里面盛了
药瓶金珠等重要物件。
海文却丢弃了他那件掩去身份的破衲衣,改穿了青绸子中截紧身。腰系鸾带,足踏快
靴,一身洗净,露出了俊美绝伦的本来面目,他手中提了一个长包裹,大概把从前带在衣下
的奇怪短家伙包在里面了。
两人在庭中同进早膳,喝了两杯,少不了万千叮咛,至诚祝福,结算了店钱,海文接过
中原的包囊,将两个包裹一起负在肩上,向店门外走去。
这时已是已牌初,天色不早,街上行人如鲫,市况极为繁华,由这儿出望江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