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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一阵好忙,主婢三人将他的残裤靴袜全卸,用洁白的布巾抹掉太多的血。
少女粉面通红,娇羞不胜,怪!这一群宇内闻名的女淫魔,竟然会有害羞的人?
但她已顾不得了,在橱中取出一瓶白色药粉,均匀地撒在他身上,一面撒,一面把纤纤
玉手轻轻的揉动,全神贯注,毫不马虎。“夺命神丹”她叫。
一名小婢取来一颗包有腊衣的丹丸,另一名取来一碗参汤,两人半扶在中原,将丹丸取
出用参汤灌入腹中。
纤掌揉过之处,鲜血立止,功效神速,全身的伤口不再流血,她方用白巾将余血拭净,
他身上大概下不二三百条鞭痕,皮开肉绽,望之令人鼻酸,主婢三人一时成了泪人儿。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凤凰夫人:“珠丫头,会用药吗?怎样了?”
珠丫头就是少女,她泪眼盈盈地叫:“妈,用过了,他已醒来,只是虚弱。”
“一个时辰事,方可使用白獭易筋膏,不可操之过急,反而坏事。”
“女儿知道。”
一个时辰后,她取出一瓶白色的乳色药膏,略带少些腥味,开始替他擦遍全身,不住轻
轻揉动。
中原已经醒来多时,他只感到头脑昏沉,浑身筋骨似要全部松散,肌肉麻木,却又感到
炙热如焚,只能任人摆布,急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白獭易筋膏,中含最宝贵的奇药,性质完全相反,却合在一起成为武林奇药,其中白獭
易筋膏最为难得,千金难觅,和以玉粉与琥珀屑合膏,可治伤痕。至于强健骨的药物,倒不
难求得。
她真不惜工本,竟用了大半瓶。药膏敷上,中原例感到痛楚渐渐消失,灸热的感觉也渐
逝,一阵疲倦升起,便恍恍惚惚地沉睡去。
在奇药内外齐下中,他甜睡了两天两夜。
一觉醒来,他感到精神旺,不仅痛苦全失,而且疲累尽消。
他缓缓坐起,发觉处身在另一处华丽的房间内,银灯高悬,幽香扑鼻。
这儿不是先前少女的香闺,但房间厌了多少,同样有一张绣脚床,只是比以前华丽。
同时,他感到房间在轻微摆动,天花板吊着四盏银灯,亦不住摇摆,不用说。自己仍然
是在船上。他亦身裸体睡在床上,盖了一涨柔软的团花薄衾。
地下是柔软的玉色地毡,富贵王侯之家亦不过如此。
床头地毡上,一个少女斜坐在下面,上身伏在床上,半倚在枕畔,显然,她好梦正甜,
芙容秀颊上泛起微笑,梨涡隐现,令人沉醉,好一张无邪的脸。
他吃了一惊,这少女竟是珠丫头,她怎么倚在床边睡着了,好大意!
她换了一身玉色衫裙,绸质的衣衫太薄了,夜凉如水,寒风抖峭,但她半露着酥胸,竟
未感到寒意。
他悄悄爬起,想先找衣衫穿起再说,壁角里有一个大衣橱他蹑手蹑脚往那儿走。
拉开衣橱,发觉里面挂着男女两种服式,心中狂喜,便不管二七二十一,穿了一条短一
尺的窄小长裤,穿了一袭青色儒家,系上腰带将衣尾掖上。
他这一串走动力,竟未将姑娘惊醒,他暗感侥幸。
穿着完毕,他轻轻走近姑娘,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说:“这贱人害得好
苦,我要废了她。”
“他立掌如刀,作势向姑娘右肩砍去。
她睡得正甜,根本不知了正向她下毒手,脸上呈现出无邪的甜笑。
他略一迟疑,委实难以下手。
蓦地,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足音,他一咬牙,正欲劈下。
足音在门外止住,传出轻微的语音:“兰姐姐,该将小姐请出来了。两天两夜零三个时
辰,守候着祝公子,上药理衾,目下交睫,又不许我们替换,铁打的人也会累坏了哩。”
中原吃了一惊,手掌颓然放下。
稍顿,另一个少女的语音说:“不行,如果惊动了她,准挨骂,同样会被撵出来的。”
“许久没听到消息,也许她睡了。”
“胡说,她怎会放心睡了?祝公子身上的伤痕,要三昼夜方能完复旧观,算啦,我们天
亮后再来,天亮之后,我们的画舫可以进湾了。”
微弱的足音,渐渐去远,中原记起了自己身上的鞭伤,捞起手臂一看,天!怎么伤痕都
不见了!两昼夜加三个时辰,竟然伤好痴落,鬼才相信。
不相信是一回事,事实俱在,他怔住了。
他向珠丫头看去,他仍未移动丝毫,胸前起伏均匀,显然睡得正熟。
两个丫头在门外说的话,似乎仍在他耳畔萦绕:“……两天两夜零三个时辰,她守候着
祝公子,上药理衾目不交睫,又不许我们替换……”
他心潮一阵波动,心中暗叹道:“这丫头,唉!真是痴的可怜,你想用这种手段向我示
恩,是大错特错了。”
他摇摇头,向窗前走去,走了两步,突又折回床边,取过薄衾轻轻地盖了她的娇躯。
他虽然盖的极轻极慢,但仍将她惊醒了。
薄衾盖上了腰身,向肩上轻柔地盖下,她突然惊跳而起,几乎将他的下顿撞着。
“咦!你……你怎么早就醒来了?还有一天哩!”她惊奇地急问,同时,她的目光落在
正他手中滑落的薄衾上,眼中泛起异样的神采,垂下螓首,轻柔地说:“谢谢你,祝公
子。”
他一步步向窗下退,脸色一冷,说:“在下无辜受辱于贤母女之手中,亦受恩于姑娘,
今后咱们恩怨一笔勾消。”
她幽幽一吧,低语道:“祝公子,你误会了……”
“姑娘,在下永不误会。”他伸手去拉窗门,右掌立掌当胸,随时准备着出手自卫。
“祝公子,请听我一言。”
“在下永不会听你们的了。”
“外面是烟波浩翰的洞庭湖,且在夜间。千万不可乱闯,有话好说,听与不听不争在一
时。”
她惊惶地摇手示意。
窗门一开,寒风急掠入室,银灯一阵乱摆,他一脚踏了窗沿,冷笑道:“在下即使在湖
中,也不敢在这儿,怎再任你们这些无耻妖妇摆布。”
她花容失色,惶急地叫:“祝公子,你确实误会了,家母对你是一番好意,一面试你的
心地,一面用奇药……”
他用一声长笑打断了她的话语,抢着说:“你们这些好意,在下永远不忘,哈哈……”
在长笑中,他闪电似地出窗,像一头鱼鹰,腾空三丈穿入水中,“噗通”一声,落入茫
茫湖水之中。
她一声惊叫,扑在窗沿上,软弱地倒在窗上,哀哀痛哭出声。
这是一艘巨型的画航,蓬吃饱了风,向东北飞驶,夜间航行,担任警卫的人,在首尾和
船顶守望,人在窗中穿出,大出守望人的意外,想阻止已来不及。
中原飞跃入水,只觉身轻如絮,一掠三丈余,向两丈下的水面急冲,举手投足,心与意
合,不由一怔,怎么?经过三天前的痛苦折磨,功力反而增进了许多,真是不可思议而令人
难以置信之中哩。
浑浊的湖水冰凉,一落入水中,他突然灵台一清,姑娘最后两句话如在耳际:“……一
面试你的心地,一面用奇药……”
他心中恍然大悟,心说:“是了,我错了,她没骗我如果她们要毁我,可以用可怕的淫
药令我就范,用不着如此折磨我的,唉!我太武断了,缺尔思虑,身上的伤痕神奇地消失,
我该仔细想想其中缘故的,我欠你一份情,姑娘。”
画舫已远几里外,顺风顺水,速度惊人,他向船影投下最后一瞥,方分辨天空星辰的方
位,向北岸奋勇游去,速度惊人。
画舫在几里外下了帆,向南岸慢慢靠,放下了一艇,折回找,黑夜茫茫,湖水汹涌,到
那儿去我呢?
洞庭方圆五百里,日渐淤塞,东直岳州府,西至常德府,湖北面,有常德府的华容,安
长(府属州澧州所辖)湖南面,有常德府的龙阳沅江。长沙府的湘阴,湖中纳入九条大河的
水,构成了湖广鱼米之乡。
中原入水之后,向北游去,他根本没出过门,人生地疏,他的行程在北,故本能地向北
游。
湖中岛屿甚多,在水中泡了两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岛,他不管是什么所在,先上
岛休息,找人问问再说,便向小岛游去。
他的湖广口音不像湘南人那么浓重,原因是他随玄阴书生学了六年了北方语言,从小又
跟着武林浪子学中原口音,所以他不仅有湖广乡音,更会北方和中原的语言,这是日后给了
他不少方便。
这儿是湖广的洞庭湖,他心中大定,语言是勾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工具,不怕有麻烦。
他身上一无长物,证说身份的路引也丢了,如果到了陌生地方,谁也不敢接待收留,甚至会
被人捉入官庭,一切都完了。
这是一座小岛,小得像一座小山,只有方圆半里地,除了草木,似乎没有生物。
北面天水茫茫处,布着点点星火,远远看去,像一排流动着的黄色星星,他知道,距北
岸不会太远了。
说不定,也不会少于三十里,他如果想游毕全程,横湖而过还相当费劲,至少得花上五
个时辰,必须养精蓄锐,方能平安到达北岸。
他踏上了小岛,仰天呼出一口长气,略为调息,方绕岛先巡视一番,想想瞧瞧是否有
人,或者有否生物能充饥。
他先从北面绕去,直绕至西南,鬼影俱无,不见人烟兽迹,他自言自语道:“这是一座
荒岛,不仅没有人,连鬼也不在这儿出现……”
声未落,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阴森森鬼笑,接着阴森森不像人类的语言,“谁说没有鬼?
我就是一个活鬼?”
倏然回身只觉脊梁上升起一道寒流,奇快地传遍全身。
中原浑身绽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身后丈余远草丛之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一身黑饱,迎风不住摇幌的怪物,身高八
尺,星月映照下,可以看清那其白如纸的三角脸,一双鬼火闪闪的大眼眶,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