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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怀孕了,我幸福得一塌糊涂,想跟他结婚来着。却吃了他老婆几记耳光。后来,我找他,他手机号都换了,我才发现,我对他知道得是那么少,连他住哪里在哪里上班都不知,我真的昏了头,人真的不能太投入的爱,一爱就傻。消沉了很长一阵,幸亏林松来安慰我。我做人流也是他陪我的。其实,说实话,我谈不上爱林松,没有那么强的激情,没有眩晕,可是他对我好,好得足让你感动,我就想聪明的女人应该就找爱你的人而不是你爱的人。你以前跟我说,你爱的人赠你毒药,爱你的人给你礼物。我要礼物。所以,语声,爱是不是两颗心的契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少我不该被爱搞得体无完肤。爱凭什么这么伤人……
秦心依然在激切中,伤心的恋情总有一个梦魇一般的尾巴。
“都过去了,过去了。秦心,你会幸福的。”语声轻声安慰着,摸摸自己的脸,却一团潮湿。
“秦心,大概每个女人都要在爱里跌个跟头,那是为了让我们今后的生活尝起来更甜蜜。秦心,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的。”她想起她和冯至鸣。她接受他爱的礼物,她也要把礼物给他。她深吸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影。
这个时候,她真想打电话给他,不为别的,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我突然想你了。
他大概会很激动,不过,上班不适合激动。她收敛起来,决定晚上说给他听。
满5天,真的要走么?她有时会问。连上今天不过还有两日。真的走吗?她有点舍不得。早上,她倚着门送他上班的时候,他说,你越来越像个妻子。她说:如果,过了5天,我磨磨蹭蹭不肯走,你不要赶我,也不许嘲笑我。他说:嘲笑肯定要嘲笑,赶,你说我舍得吗?
秦心逐渐恢复过来,说:语声,我的婚礼你要参加,我要活得好好的,给那个人看。
别赌气,活得好不好与他无关。我们的幸福我们自己把握。
语声,当时你要在就好了。都找不着人说。
对不起。我不好。
我也不怨你。陈剑那时候找得很急,一遍遍打我电话,也打了别人的,要知道你的联系方式,看他那么可怜,保不准给他。他,你见过么?
顿了下,语声说,见过一次。把话说明了。
哎。秦心叹了口气说,陈剑就不晓得珍惜,你那时对他多好,不过,他对你也不赖,大概是你们缘分没到。你就忘了他吧。
我会的。
你当然会,丢了一个好男人,又来一个。我要有你这运气就好。
哎,林松也不差啊。
你说不好的,你刚还说。
玩笑,跟他哥们,哎,叫他出来,请我们午餐。
凭什么,你现在钓金龟,还我们请客。
还没结婚就知道为他省钱了,秦心,你好没骨气。
两人说说笑笑。心情明媚起来。吃了简餐,下午,秦心还有任务,匆匆告辞。
语声没什么事,看阳光灿烂,念头一转,就转去了红螺寺。这么多年,玩遍北京所有景区,只差红螺寺。
下午,瑞讯与星辰商讨合作事宜。地点在星辰的会议室。两家高层悉数出席。
陈剑有意联手共同拿下PE的单。
冯至鸣非常清楚PE的单对星辰的重要性,陈剑志在一搏,拿下,那么星辰会有一笔可供运转的资金填补官司的亏空;拿不下,如果没有其他外援,风头很健的星辰可能跟国内其他类似成长型企业一样昙花一现,进入历史的垃圾堆。
依照星辰目前的科研水平,要在强手如林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简直不大现实。他选择合作,对志在必胜的他来说是唯一现实的选择。
只不过,合不合作,并不是他一厢情愿的事。
冯至鸣也清楚,他要拿下PE,联手的确是个稳操胜券之举。但是不联手,他也不是没有机会,至少机会比别人都高。他曾经跟PE有过一次舒服的合作,虽然单量不大,但舒服的记忆总会给人好感。前不久,他也会见了对方CEO,谈得还比较投缘。
他现在不会傻得做陈剑的救命稻草。虽然他们私交还算不错,但是做生意从来不搀杂人情。况且他的目标是要拿回完整的HU3。
他没多话。听对方一套一套的分析各自优劣。他分辨得出分析报告出自陈剑之手,某些地方很有攻击性,他听得都一愣,自己公司的情况被对方摸得那么熟。
之后,他们公司的负责人问了些问题。陈剑亲自解答。很诚恳。
他目前焦头烂额,但是神情还是一脉清明,回复有条有理,思路缜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失败,这样的人他都佩服。
有什么可以击倒他呢?他曾经问过自己。
那么完美的感情都可放弃,还有什么放不了。所以,对他,他从不轻视,哪怕PE已跟他有些言语的暗示,他依然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也依然不敢轻易忽视联手方案。
踌躇难下。
陈剑问他意思。他表示还须考虑。
陈剑点点头,表示可以私下接洽。
正在这时,冯至鸣来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接。
电话里的背景声音嘈杂纷乱。
你有没有下班,过来接我。是语声,口气还有点焦躁。
怎么了?语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后他意识到陈剑瞥过来的目光。他欠身,出去接。
语声在红螺寺附近的山上遭遇抢劫,包被抢走。她走到山下,找了家小卖部给他打的电话。
你有没有伤到?他问她。
我没有,就是去追的时候,被踢了几下。
笨啊,追什么呀。踢哪了,要不要紧?
不要紧。
别骗我,你在原地乖乖等,我马上过来。
而后,跟陈剑告辞。陈剑注视他。点头。点得非常沉重而缓慢。当然冯至鸣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反应。
正逢下班高峰,车子走走停停,走得他焦躁无比,恨不得插翅飞去。差不多用了三小时才到那地。
语声看到他的车,跑出来。
他拉住她,紧张地看,说:没事么?
没。
以后不许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就算要出去,得跟我说一声。
恩。
还有碰到别人抢东西,就乖乖送上去。
为什么呀?里面有我很多东西。
能用钱买得到的东西都不重要。你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他一本正经说。从没这样一本正经过,他这样子,让她心抖了抖,想起陈剑。他曾经也这么对她说过。
恩。听你的,乖乖送。谁叫你有钱。好了,先给我一块钱,还没付电话费。
结果他没零钱,给她一张一百。她顺带在小卖部买了两瓶饮料。
上车,我检查伤口。他说。
你怎么也这么罗嗦。说没事了。她歪了头看他。
你以为你是你自己的?他说。
不是我的难道你的。
还算聪明。
她撇撇嘴,正要上车。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语声!
心顿了下,语声抬头,惊愕地发现居然是陈剑。
陈剑脸上没什么表情,深褐色的眼睛却暴露出了某种压抑的痛苦。
他走近她,走得不快,每走一步,语声都不禁想眦一下牙,这样的场面,旧爱新欢齐登场,非常狼狈。
你居然跟过来了。冯至鸣说,边拉住语声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凉,这令他非常恼恨,狠狠地箍了她一下,她疼得一哆嗦。
便回过头,瞪他一眼,抽手。自然抽不掉。
陈剑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边有一抹微微的笑,只不过有点荒凉,有点嘲弄。几分钟后,他说:冯至鸣,借一下语声说几句话。不需多长时间。
他说的时候,嘴唇哆嗦了下,语声也哆嗦了下,她知道陈剑骨子里的傲,这辈子,他估计从没求过别人什么,现在居然用了“借”字。
语声,你想跟他说话吗?冯至鸣直视陈剑,却在对语声说。
好。语声低声回。
冯至鸣倏忽将她拉到他面前,那表情仿佛恨铁不成钢。
语声说:你等我,很快的,不是你所想象的。
他愣愣看她一阵,放开她。
语声回过身,向陈剑走过去,感觉有点像当年他出车祸她去见他,赴刑场一样壮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随着她的靠近,他眼里的爱恨愈发清晰地浮出来。
隔了两尺开外,她站住,笑一笑,说:你好么?
他显然并不好,瘦了很多,脸上全写着憔悴,她跟他没见也就两个礼拜,她不成想他跟换了个人似的。
那边有一家西饼店,他指了指,说,我们过去谈。
就一起进去。
坐下,他给她要了一块蛋糕,一杯咖啡。
她说我不想吃。
他说:你真的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么?
她垂下头。想起从前。
她酷爱背双肩包,因为自由,但是,自由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她的包经常会遭小偷光顾。在上海的时候,碰到这种情况,她毫不犹豫就给陈剑打电话。他只要不在外地,就会十万火急地杀过来。看了她,每每想数说几句,但看到她一副讪讪的模样,剩下的只有怜爱了。他会用手拍拍她的脑瓜,说:小傻瓜,别自责了,没把人丢了就好。她冲他咧嘴一笑,说:你真好。
只要有时间,他就带她去附近的西饼店,给她要一块慕司蛋糕和一杯摩卡,她那时候狂喜欢甜食。
他总是看着她吃。很宠溺。她每次抬起头冲他笑时,总看到他迷蒙荡漾的目光,然后,他会用纸巾细细地给她擦嘴角的奶油。
那个时候,她觉得世界很甜蜜,全是奶油做的。
然而现在,这个红螺寺山下的西饼店只令她品味了苦涩的味道。
她真的吃不下。与口味无关。
你怎么这么瘦?她说。
他没回她,说:你的包又被偷了?
她说这回是被抢了。彻底地抢了。陈剑,你给我的戒指也没了。
他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需要它。你现在不会需要了。
她心紧了紧,没说话。
他眼光有些淡远,发了下呆,收回,又放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