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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溶溶赶紧接话:“人说的有理!男女之间,不能……哎呀……拉拉扯扯,授受不亲!”
两个人虽说到了婚配的年纪,但毕竟都是孩子。一路拉拉扯扯的,虽有人看,倒也并没什么龌龊言语。
快到皇帐时,十三从一旁走了出来:“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
胤祯停步,苏溶溶赶紧对着胤祥做了个求救眼神。可是奇怪的是,胤祥仿佛没看见一般,脸上还带着轻微的愠怒。
“十三哥!”胤祯只张口不松手。
“十三阿哥……吉祥!”苏溶溶一便挣扎手臂,一遍请安。
胤祥只点了点头,也不看苏溶溶,只对着胤祯道:“你们俩这是去皇帐吗?”
“正是!”胤祯一脸骄傲:“我们办差回来,向皇阿玛复命!”
胤祥这才看了苏溶溶一眼,目光似有敬佩:“皇阿玛心中似乎正有些烦闷呢,你俩还是规矩些,小心挨数落!”
闻言,胤祯立刻送了手,神情恭敬地问道:“皇阿玛怎么了?为何烦闷?”
胤祥道:“那日酒后,皇阿玛龙体微恙,染了风寒,这歇了两天才刚有起色。谁知刚才八哥也一头栽倒,皇阿玛心中自然烦闷。”
“八爷?!”苏溶溶惊呼出口:“你说八爷怎么了?”
胤祥、胤祯齐齐看向苏溶溶,表情有点儿吃惊,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激动。
苏溶溶顾不得许多,又追问一句:“到底怎么了?”
“太医说八哥这阵子操劳过度,始终难得好好休息,又加上夜里着了风寒,所以晕倒了。我刚从他帐中回来,还是高热难推呢。”
苏溶溶整个人都呆住了,心里又难受又辛酸。这才想到刚才见他时,他就已然白色苍白……,原来是强撑着。想必他当时已经十分难受,可还和自己在风中站着说了半天话……一想到这儿,苏溶溶眼眶发红,再没有和胤祯逗趣的兴致。
皇帐之中,胤祯用极富感染力的口才,将肖家河一案从头到尾向康熙陈述了一遍。精彩之处,康熙听得十分高兴。待胤祯说完,康熙抚掌道:“好!你二人的确不辱使命!”
苏溶溶赶紧回话:“万岁爷谬赞,都是十四爷功劳!”
“皇阿玛明鉴,要说有功,苏克察溶溶是钦差御史,儿子只不过主簿随从!”
“万岁爷,十四爷高风亮节,居功不沾,实在都是十四爷的功劳。”
“此言差矣,要说功劳,你且说说,我都有何?”
“十四爷……”
“行了行了!”听他俩在这儿相互颓然,康熙不耐烦了:“你二人都有功,都要赏!老十四第一次办差,便审时度势,颇有大将之风,正好这两日你八哥病了,从扈防务就你也填把力,和老十三多商量商量,有什么决断不了地再去问你八哥!”
“儿子遵命!”
“溶丫头,朕没有看错你!你说,想要什么赏赐?”
苏溶溶想了想,自己现在心头乱糟糟的,只想快去看看胤禩,便糊里糊涂开口道:“奴婢没什么想要的。”
康熙眉头皱起,神情不太高兴。
胤祯侧头看向苏溶溶,示意她造次了。苏溶溶赶紧补充道:“现下四海升平、万民安康,不仅是奴婢,奴婢想就算是田间地头的百姓也安平乐道,不做奢侈他想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溶溶说完,康熙笑了:“你可比你阿玛会说话多了!得了,这个恩典朕给你留着,何时想到了,你可再来请!”
“谢万岁爷!”
……
帐中出来,胤祯要去胤禩营帐,可此时,苏溶溶却退却了。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去了之后能如何?万一自己哭了怎么办?万一八爷还恨着自己不愿见自己怎么办?更加难过的是,若八爷对自己又余情不断,又该怎么吧?!
胤祯等不及她,就要往胤禩帐中赶去:“你真不去?!”
苏溶溶摇摇头。
胤祯道:“亏得你们还亲戚呢!”
苏溶溶心里难受极了,扭过脸去,不再搭话。
直到看着胤祯小跑进胤禩营帐,苏溶溶还在风中傻站着。
胤祥一旁远远看着风中瘦弱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回到帐中,胤禛已经离开。苏克察奋笔疾书,在准备援助土尔扈特部的物品清单。苏溶溶进来后,给苏克察煮了杯奶子,回到自己帐中发呆。
这边,胤禩刚刚清醒,见胤祯正一脸关切忧心地站在床榻旁边。见到八爷睁开眼,胤祯欢喜笑道:“八哥,您醒啦?”
胤禩艰难地点点头,目光顺着胤祯肩膀向他身后滑过,却没看见苏溶溶的身影。回眸之时,胤禩眼中充满了伤痛与遗憾。
胤祯不知道胤禩心中所想,只是宽慰道:“您这里连个伺候丫头都没带,怎么照顾啊!”
胤禩摇摇头,虚弱道:“不碍事,我歇息几日就好。”
胤祯点点头:“您就是累的!”
苏溶溶坐在门边,探头从门帘缝中看向胤禩帐篷。从中午到现在,苏溶溶一直这么看着,就连吃晚饭时,也是吃几口瞟一眼。
苏克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如何宽慰,只能反复说一句:“你想看八爷就去吧!”
苏溶溶也不言语,只是呆呆坐着。但是她一张脸上满是凄凄楚楚,那种神情是苏克察从未在苏溶溶脸上见过的,却也曾经无比熟悉。因为当年,每当自己带兵打仗离家之时,也曾有一个女子如此目光百转千回地看着自己,荡尽一腔缠绵情义。
正文 第111章 白粥
转眼已经是月朗星稀,苏溶溶看着从扈肖太医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刚从胤禩帐中走出,便赶紧追了上去。
“肖太医,八爷的病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肖医先是诧异,然后认出是苏溶溶,便说道:“八阿哥连日劳累,导致身体虚弱,精气亏岁,所以才被风邪所侵,高热不退。”
苏溶溶也不太懂,一听说虚弱,立刻说道:“那怎么不补呢?”
太医摇头道:“虚不受补,补大发了,反而损耗身体。我听八爷伺候的老赵说,从九月中,八爷就开始天天熬夜了!”
九月中?!那时,八爷不正和自己去巴沟办案子吗?苏溶溶顾不得多像,情不自禁说道:“高烧不退是很危险的。”
太医道:“可不是嘛!可惜出门在外,所带侍女不够,八阿哥身边都是些粗笨男子,连个照顾的人都不够!唉……”
苏溶溶心中酸涩,但言语上却沉默了。
太医见她不再问话,便躬身行礼,快步走开。
清月皎皎,夜风习习,苏溶溶转头看了看胤禩寂寞深帐,心中万千情绪、波涛起伏。忽然,她眸光闪了闪,抬脚向胤禩帐中快步跑去。
“格格?!”八爷带着的随从老赵看见苏溶溶撩帘子进帐子,先是诧异,然后惊喜:“您可来了!”
苏溶溶一愣:“怎么了?”
老赵憨憨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苏溶溶脸颊一红,说不出话来。
老赵见状,赶紧说道:“格格,老奴还要去给八爷煎熬,能不能劳烦格格代为照顾?”
苏溶溶点点头:“您去吧,这儿有我照应。”
老赵躬身出去,苏溶溶这才怀着小心,将闪烁的眸子看向胤禩。她眸光轻柔若水,软软的,绵绵的,仿佛怕惊着榻上正蹙眉闭眼的人一样。
苏溶溶踮着脚轻轻走到胤禩塌前。外出从扈,八爷只带了极少的东西,这帐子中的都是些应急凑合的物件,甚至连榻上毡毯都只有薄薄一层。深秋夜冷,再加上发烧,胤禩面容青灰中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苏溶溶看着这些,心中不仅叹息:他可是人前永远俊朗从容又华贵潇洒的八爷啊,怎知道人后竟是这么简朴寒酸!
苏溶溶走到榻前跪坐下来。
胤禩平躺着,嘴唇干裂崩开一道道细小血口子。高烧之中,他眉头微蹙,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但却让苏溶溶觉得真实深刻。苏溶溶忍不住仔细观察着胤禩,只觉得他苍白的病容中,带着委屈、伤心、寂寞与孤苦,仿佛受了歧视、遭了埋怨、强忍着难过的孩子,无处发泄,也无人发泄。
情不自禁地,苏溶溶伸手在胤禩额头试了试。好烫!苏溶溶心中惊道,这体温至少有39度!再看过去,胤禩大被子小被子盖了一身,两个脸颊红的像着了火。苏溶溶掀开被角,露出胤禩手掌和脚底,同时打来一盆冷水,绞湿了怀中锦帕,小心翼翼搭在了胤禩额头。
冰冷的帕子激得胤禩一个哆嗦。高烧之中,他浑身酸疼,头脑不清,昏昏沉沉地正在胡乱做着梦,此时此刻,他仿佛看见了一个似真似幻的影子,那影子正冲着自己跑来,胤禩心中高兴极了,伸开双臂去接她,可是那影子又突然停住,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要走!胤禩心里着急,想大声呼喊,却又发不出声。他难过极了,心底大喊为什么从小到大,但凡他真正想要抓住的,都会离他原来越远?!自己的额娘永远对他保持着退却又尴尬的距离,自己的阿玛更是冷冷淡淡,还有他看似风光的婚姻,朝中大臣表面上的奉承与尊敬……。
苏溶溶一面给胤禩换着额头毛巾,又起身寻找其他干净帕子,好为他擦拭手心脚心来降温。可惜帐中清寒,除了案几,几乎没有其他物品。苏溶溶想着案几一眼扫过去,只见一摞摞整齐的书卷信函旁边,平展着自己当日誊写的文书,那文书四周被上等的白绢十分小心地包着,如果忽略那上面龙飞凤舞、毫无章法的大字,单从保管来看,大家一定以为这是极为珍贵的古董手迹呢!
文书旁边,是一个漆盒。漆盒盖着,一角白绢露在外面。苏溶溶一位是案头小帕,便打开来看。只见一沓子巾帕大小的信函整齐叠放在盒内。苏溶溶本不想看,但上面的蝇头小字还是清晰无误地闯入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