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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认得宋离,便直言道:“王头好容易醒了片刻,说出一个地方,格格正调拨人手赶去呢!”
“什么地方?”
“宋大哥,真不是我有意隐瞒,格格有令不能说。”
宋离松开拉着他衣服的手,笑道:“的确是不该说,是我唐突了。”
那小厮赶紧冲他行礼,然后向顺天府门口跑去。
宋离站在屋前,他苍白的脸与身上的素白衣袍几乎混为一体,越发显得他那一双眸子漆黑,即便是在如此明媚的阳光都照不透他眼底的深邃。
苏溶溶咬着手,不住的在后堂走来走去。胤祥歪坐在椅子里,冲她抱怨道:“我求你停会儿吧,你这过来过去的,看得我眼晕!”
苏溶溶浑然不理,依旧急快地来回踱步。长生对着胤祥说道:“十三爷,您就忍忍吧,格格已经从早上走到现在了,我们谁劝都停不下来。”
胤祥提袍站了起来,拍了拍苏溶溶的肩膀:“你放心吧,这次有我十三爷出马,绝对万无一失!”
苏溶溶被他吓了一跳,鬼一样看着胤祥,急切问道:“英格那边真的安排好了?还有九门提督哪里,还有丰台大营……”。
“你都问了我十三遍了!”胤祥哭笑不得:“溶溶,你就安生休息一会儿吧。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苏溶溶看着胤祥,幽幽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顺天府里恢复了平静。苏溶溶没回正堂,而是先去了宋离休养的小屋。宋离正靠在床上一手碰着一本书再看。苏溶溶向他灿烂一笑:“看什么书呢?”
宋离也冲她笑了笑,放下书道:“左右无事,随便在房里找了一本。”
苏溶溶点点头,走到他身边,看见床头上一碗药纹丝未动不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喝药啊?”
宋离摇摇头:“我不用喝药,修养便成。”
苏溶溶嘲笑道:“都说医者不自医,你就算华佗再世,现在是个病人,也要听大夫的啊,更何况着大夫还是太医呢!”
宋离皱了皱眉:“这汤药中用了血藤,我素来闻不得这味道,喝了怕是也要吐出来。”
一听这话,苏溶溶端起碗来闻了闻,初闻并未嗅到什么,可再仔细一闻,真有一股血腥气。她也顿时嫌弃地将碗放下:“那就别喝了,我让厨子给你做一些养气补血的药膳。”
宋离笑道:“我哪儿有那么精贵。本是来给王捕头瞧病的,谁知自己到白吃白住起来。真是汗颜啊。”
苏溶溶顿了顿,坐在他床边说道:“王捕头今天醒了。”
“是吗?”宋离说道:“只要能醒过来,应该就能医治。”
苏溶溶神情渐渐有些黯淡。
宋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过,我要不现在就去瞧瞧。”
苏溶溶转头看向宋离,眸光闪亮,还似乎噙着泪光,她挡住宋离撑起来的胳膊,斥道:“你疯啦,自己都虚弱成这样,还顾着别人。”
宋离不停,挣扎着下了床:“我这点儿伤无碍性命,保住王捕头性命才是要紧,而且他还是你破案的关键,不能有闪失。”
苏溶溶拗他不过,低声问道:“你真要去看?”
宋离只不过略微动了动,就气喘如牛,但他还是看着苏溶溶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苏溶溶说道:“我带你去。”
不长的路,宋离走了半天,他失血过多,身子虚弱,以往走路时衣袍荡荡、轻盈飘逸之态全然不见,半个身子全靠苏溶溶扶着。这时,苏溶溶才感觉到宋离并非看到的那般体态挺拔伟健,而是清瘦极了,全凭衣服宽大和自己潇洒的气质撑着。
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小屋门口。为了防止贼人偷袭,王头的小屋极为隐蔽,远处看去就像一般杂物房一样,只不过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见苏溶溶来,两人赶紧行礼,开打房门。
苏溶溶吩咐道:“给宋公子搬把软椅过来”,随后扶着宋离进了屋子。
这屋子不大,而且昏暗异常。
苏溶溶扶着宋离一步一步走向垂着厚厚布幔的床边,床边上垂出来一只皮色青紫仿佛已经死了很久的手臂。
正文 第63章 有人瘦了
宋离稳了稳心神,走到了床边。
苏溶溶扶他坐好,说道:“我给你掀开幔子。”
“不必了!”宋离伸手止住她,见苏溶溶正看着自己,宋离轻咳了两声:“王捕头想必伤得集中,我此刻身体虚弱,中气不足,邪气易侵,因此还是不要看得好。你放心,凭我的经验,只把脉即可。”
苏溶溶点点头:“你小心一些。”
宋离有些气短,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那死灰的手腕上。
苏溶溶一脸复杂地看着宋离,宋离闭着烟,神情按和平静,看不出一丝动荡。过了一会儿,宋离松开手,看着苏溶溶,神情无奈。
苏溶溶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宋离站起身,轻轻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出了阴暗昏幽的小屋子。
院中,宋离说道:“王捕头伤势及其严重,无药可救。”
苏溶溶哽咽道:“那为何他今日醒了一瞬,还说出了贼人所在?”
宋离叹道:“将死之人,三魂已失了七魄,所说之话,不能全信,你需得……”
正在这时,小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喊声:“女人……金……”
宋离和苏溶溶陡然一惊,两人一步冲进房间。苏溶溶掀起床幔,探身进去,急急喊道:“王头!王头!你醒醒啊!”
喊了半天,没有回应。苏溶溶颓然倒在椅子上,看着宋离摇摇头。
两人回到前面,宋离回房间休息,苏溶溶来到苏克察办公的正厅。一进门,只见一双黑亮的眸子正担心又惦念地看着自己。
“八爷?!”苏溶溶眸子也是一亮:“您怎么来了?”
苏克察斥道:“你这孩子,忒没规矩!见了八爷,也不知道请安!”
苏溶溶冲八爷皱了皱眉,赶紧请安道:“八爷吉祥。”
胤禩淡淡笑道:“快起来吧。”
见苏溶溶规规矩矩站在了一旁,苏克察接着向胤禩报请秋巡准备礼仪物品事项。他们二人一人拿着一个红皮儿册子,苏克察因为眼花,举得远远地,边看便念:“科尔沁和内喀尔喀三汗,优于其他亲王,赏缎二百匹,金万两、银十万两;以下郡王银五万两、缎一百匹;贝勒银一万两、缎五十匹,贝子银五百两、缎十匹,镇国公银三百两、缎九匹,辅国公银二百两、缎七匹,札萨克一等台吉和塔布囊银一百两、缎四匹,达尔罕银二十两、缎四匹……”
苏克察看着费劲,念得也不轻松。胤禩本就心不在此,手中虽端着礼单,可神情却有些焦躁,一双常常含笑的眼睛也躁动了起来。
苏溶溶站在苏克察身后,一抬眼正好看见胤禩往这边看过来。两人对视,顿时发现了彼此心中的那些心思。胤禩脸刹那间一红,下意识转过头去,苏溶溶心里想笑,她早就猜到八爷是来找自己的,只不过寻了个不合适的由头而已。
也亏的胤禩脾气好,就算再不耐烦也听完了苏克察的请报。苏克察合上礼单,恭谨问道:“不知贝勒爷意下如何?若有不当之处,奴才立即再改。”
胤禩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点头道:“尚书大人思虑的已然十分周全,我看就这样奏报皇阿玛吧。”
苏克察也长舒了口气:“喳,奴才明日便递折子上去。”
胤禩微微欠身:“有劳了。”说完,他抬眼向苏溶溶看过来,语气清淡,眸光却有些急切:“你最近如何?那案子办的可有起色?”
苏溶溶蹲了蹲这才回话:“禀八爷,这案子是否能破,今日便可见分晓。”
“哦?”胤禩一脸好奇:“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苏溶溶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克察赶紧说道:“八爷问话,一是一、二是二,你又点头又摇头的是怎么回事?”
见苏溶溶神情犹豫,胤禩心中一动,语气立刻轻软下来,就像秋末正午的暖阳,温热轻柔:“我不是催你,而是随口问一声罢了。”
这时,苏克察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轻易不会来正堂找自己,于是赶紧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儿啊?”
苏溶溶点头:“我想去找一趟九爷。”
“九爷?”苏克察疑惑:“你去找九爷做什么?”
苏溶溶皱眉道:“自然是有事儿才去的。”
苏克察眉头一皱:“咱们还嫌惹得事儿不够多吗?好生生办案,你找九爷干什么?”
胤禩抬手道:“溶丫头去找老九定然有她的打算,再说老九也不是外人,便是去拜访请安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正好要去找他,不妨带你一起去。”
苏溶溶一脸感激,连忙说道:“谢谢八爷!”
苏克察却有些不自在:“拜访请安那是应该的,可是空着手拜见就有失礼仪了,这……”
胤禩笑道:“尚书大人不亏是礼部办差啊,事事都讲个‘礼’字。不过这次大可不讲‘礼’一次。”
说着便给苏溶溶使眼色,苏溶溶立马领会,又是一个蹲身:“谢八爷!”
胤禩陪着苏溶溶走出正堂,苏溶溶回头对他说道:“八爷您等我一下。”
胤禩点头,苏溶溶跑到鸽笼将虎子放出来。谁知虎子刚出笼就兴奋地扑向胤禩,落在他肩膀上,咕咕咕咕地呢哝,仿佛撒娇一般。
胤禩也很高兴,见苏溶溶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便故意凑近了虎子,一边听一边点头。
苏溶溶疑惑地走过去,问道:“八爷,您在听什么?”
胤禩唇边的浅笑淡了,抬眼凝视着苏溶溶,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它说有人最近为了案子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
刹那间,苏溶溶身子一颤,心里涌起汩汩辛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