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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她好像又听到金玦焱在喊她的名字,还骂她“该死的女人”。
她又幻觉了。
他怎么会找到她?他怎么会来?他现在,当是陪在温香身边吧。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温顺,是那么的般配。再说,时间这么晚了,他们该是早已散了,家里还有夏至……
而最关键的,他那么的想摆脱她,如今她自然消失了,有关相府的威胁与阻碍也将不复存在,她终是要同十二娘一样,成为这个时空的一缕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又重新分了段
☆、161找到你了
“阮玉……”
“阮玉……”
这个混蛋,这个该死的女人!
任是金玦焱如何练了童子功,此刻亦是累得脚步踉跄。
她到底跑去了哪里?跑了多久?林子这么大,亏她想得出!
就算要玩,要散心,也该叫上几个人,至少告诉他一声。
可是她拿他当回事了吗?
是的,对于她,他是讨厌的,可恶的,多余的,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
这倒好了,关键是,她现在拿他当空气,尤其夏至的事之后……
他用力捶了下树干。
他怎么就那么……
那天到底是怎么发生了那一切,他一点也不知道。
都是酒害人,若是他没有喝那么多酒……
可是那天,他分明是想……
这个混账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一推树干,继续前行。
“阮玉……”
“阮玉……”
“阮……”
声气忽然一滞。
他疾奔两步,自枯叶碧草间拾起一支珊瑚绿松石珠花。
他记得,阮玉今天穿了一身湖绿的衣裙,配的就是这样一支珠花。
心情开始激动。
转瞬又气,她往日就只是随便弄个簪子一绾,也不说多插几支,这要是满头物件,一路掉下来也好让人知道怎么去寻她。
然后又怒。
偏偏穿了绿色,是彻底打了主意让人找不到吗?他不由开始怀疑阮玉为什么非要跑到这片不祥的林子里。
不,打开始她就认准了西山,似乎是……
而他……早知道她这样胡闹,他就不该答应她,还帮她说服众人,他就应该打断她的腿,把她关屋里,看她上哪折腾。
而且他找了这么久,除了听到枝叶在头顶闹心,就没捡到她半个动静,她……
不敢再想,握紧珠花,仔细搜寻地面,终于在昏暗的光线下寻了一条似乎有人踩过的痕迹,追上去。
——————————
金玦焱觉得自己都要绝望了。
光线愈发阴暗,已经很难辨清本就轻浅的痕迹,看这样子,太阳就要落山了。
这片林子很是幽深,到了夜间多有猛兽出没,有时还会出来伤人。
前些年官府倒是组织人大力捕杀了一阵,听起来是太平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万一……
阮玉,你这个……
正要怒骂,忽然觉得前方有块地方似乎有些异样。
别处都是碧草青苔覆着枯枝败叶,而那里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当年猎杀猛兽他也参与过,看得出那是陷阱坍落的迹象,而且是崭新的迹象,因为他这一路也发现了两个废旧的陷阱,边缘已是长了草,他还往里张望了一下……阮玉不在。
而此刻,他突然忐忑,攥了攥掌心的湿汗,走上前去……
——————————
阮玉有些迷糊。
她怀疑自己是发烧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冷?
也是,又累又惊又吓又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待了这么久,不病才怪呢。
也好,昏昏沉沉的死去总比清醒的面对死亡来得幸福些。
可是真冷啊……
她抱紧了臂,将自己缩得更小些。
有东西掉落头顶,她没有睁眼,反正这陷阱在不断的修饰自己,似乎觉得终于不孤单了,于是想把埋葬猎物的坟墓弄得好看些,她已经被砸了多次了。
于是当又一个土块滚落脚边时,她只是挪了挪脚尖。
“呦,让咱瞧瞧这是什么猎物呢?花豹?野猪?狗熊?母狼?”
伴着再一块土坷垃的掉下,阮玉听到有人这般说道。
那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的戏谑。
不会是山中的猎户吧?
我被发现了?
阮玉立即兴奋抬头,结果……
“哦,原来是阮氏千金啊。哦,不,是金四奶奶!”
其实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阮玉是分外惊喜的,差点跳起来,只是这腔调,这表情……还有她,此前还有点期待他的出现,但是自己这么窘迫的样子,怎么就被他看到了?他可是个……讨厌的家伙!
“诶,你还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你若是喜欢这,我可就走了!”
阮玉将头更别过去一些。
废话,我若是能出去还待在这?还等着你来找我?
虽然她迫切的想要出去,可是这会偏要别扭着,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金玦焱是被她这脾气打败了,就像是吃准了他不会把她丢下离开,于是皱眉瞪眼的瞧了她一会,终于没好气的甩下一根藤条:“给你三个数,抓住它,我把你拉上来!”
藤条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一窜一窜的,像是在故意跟她开玩笑。
她埋了头:“我的脚坏了……”
“你说什么?”
金玦焱是真没听清,因为那个声音……
心不觉紧了紧,往前凑了一步,于是陷阱边缘的土块就哗啦哗啦往下掉。
“我的脚坏了!”阮玉怒吼,声音粗噶诡异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且嗓子拉锯似的疼,差点把眼泪锯出来。
金玦焱还是没听清,只明白有什么“坏了”,而看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坏了”。
他本是想急她一急,省得以后傻大胆似的乱跑,可是见此情景,连忙跳下来。
陷阱是上宽下窄,结果他一下就落到阮玉身边,差点把她踩底下。
“我看看,哪坏了?”他就要“动手动脚”。
阮玉一把将他甩开,别过头去。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怎么今天一看到他,就有哭的冲动?
金玦焱拗不过她,生了会闷气,但还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背转了身子蹲下:“来,我背你出去。”
坑底狭窄,阮玉看他姿势艰巨的半撅在她面前,不禁想笑。
“你还笑?”
金玦焱恼火,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难看过,还不是为了她,可她还笑!
忘恩负义!
阮玉笑了一会,见他虽是生气,却还是保持着姿势,心底一暖,费力的站了起来,往他背上一趴。
金玦焱掂了掂:“还好,饿了一天,轻了不少,否则我还真担心怎么把你弄出去!”
女人最忌讳被人说胖,何况阮玉并不胖,于是立即就要进行反驳,可是见他东张西望,又咽了回去。
金玦焱选好个方向,郑重告诉她:“抓紧我,再掉下来可就不管你了。”
于是阮玉等着他的纵身一跃,然后重见天日,但是……
“唉,你不是练过功夫的吗?怎么跳这么矮的坑还用爬的?”
金玦焱正手足并用的挂在陷阱壁上,身上还背着个阮玉,若是能打远一看就像个瓢虫。
“少废话!”他龇牙咧嘴,额角青筋条条绽出:“你以为你是听评书呢?我一个大活人,还背着你。要不你下去,我跳一个你看看!”
阮玉还要发话。
“闭嘴!”他已经暴怒了。
他得憋足了劲爬上去,可是她偏要让他浪费力气,就这么一句话的工夫,他的脚就是一滑。
阮玉也就不再多话,可又觉得没面子,于是以旁观者的眼光还有攀岩的经验指点他该如何行动。
她一个劲在耳边聒噪,声音还哑哑的,逼得金玦焱几乎要发疯:“你明白,你来背我!” 阮玉就没动静了。
陷阱挖得粗糙,土壁也有些疏松,金玦焱简直是一步一滑挪到了洞口,正打算攀住边沿爬出去,结果边沿一塌,俩人旋即一沉。
阮玉的伤脚突然触到了土壁,顿时痛得一叫。
“没事吧?”金玦焱连忙询问。
阮玉咬牙,摇摇头。
金玦焱的手死死抠住土壁:“别急,再忍一会就出去了!”
他于是更加小心,一步一探,终于艰辛的爬出了洞口。
俩人趴在洞外歇气。
而此刻,天已经全黑了。
金玦焱歇了一会,坐起身:“是伤了脚吧?我看看?”
阮玉腿一缩。
金玦焱就不高兴了,站起身,大着嗓门:“天色不早了,还是尽快赶路,否则家里人要着急了。”
阮玉也努力站起:“麻烦你给我根棍子……”
金玦焱更生气了,随手撅了根树枝给她。
阮玉借着夜光仔细看了看。
金玦焱不满了:“怎么,我还能害你?”
阮玉瞪了他一眼,她不过是瞧瞧上面有没有虫子。
金玦焱看她那个样子,气得转身就走。可是没两步就回了头,然后见阮玉拄着棍,一瘸一拐的跟着。
剑眉就是一皱,大步上前,抓过那根棍就是一扔,然后扯过阮玉,往背上一撂。
当然,他还注意没有碰到她的伤脚。
阮玉挣扎:“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你是能走,可是我等不起!”
金玦焱没好气的吼了句,背起她就大步向前。
他以为她定是要逞强,要聒噪,可是走了半天,她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自疑思,忽觉一点温热落在颈间,耳边旋即传来一声抽泣。
他的心立即就软了,不觉放慢脚步,又将她挪了挪,让她趴得舒服些,可是这一动,她的眼泪更多了,把他的脖子弄湿了一大片。
“这是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发问。
“别管我!”她哑着嗓子。
金玦焱又好气又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嘴硬?
“好,我不管。”
他拉长了调门,慢悠悠的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俩词⊙﹏⊙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