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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事情有什么不妥,便把你带来了。本宫还是还不信,不想果然是你。”
锦瑟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想着凭着自己的聪明可以化险为夷,不想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别人出手才能救得自己的性命。想想刚才嘉禾郡主拿刀刺向自己的胸口时的情景,她的心里便一阵阵的后怕。此时惊魂梦醒,脊背后被夜风一吹,却是冰凉一片。
昭阳公主见她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便淡然一笑,说道:“你父亲现在在景安那里。今天景安在围场上表现的不错,父皇夸奖了他。这会儿恐怕正拉着锦先生在那儿臭显摆呢。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他过一会儿就会找来了。”
正说着,锦瑟来不及再次谢恩。已经有人抬了一个担架进来,昭阳公主忙吩咐随身的宫女上前去扶着锦瑟上了担架,两个护卫抬着她往公主的营帐去了。
此时六王爷已经闻讯赶来,同来的还有大皇子景平,二皇子景定,三皇子景安。当然还有正在皇子营帐内评定三个皇子在皇上跟前所作诗词优劣的锦云开。
看见锦瑟被抬着从嘉禾的营帐内出来,别人尚自没觉得怎么样,锦云开率先推开众人跑了过来,上前扶着担架左右打量着狼狈不堪的锦瑟,焦急的问道:“瑟瑟,你怎么了?”
锦瑟终于见到父亲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父亲的到来让她多了千百倍的牵挂,之前习惯了不管怎样都能在想念的时候通个电话的日子,到了这里,却成了这样的煎熬,让她终于忍耐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锦云开忙拿过帕子来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一边扶着她下了担架。昭阳公主上前来说道:“锦先生,锦瑟的胳膊脱臼了,还是让太医先给她复位吧。”
“啊?”锦云开立刻心疼的要死,又看了一眼昭阳公主身边的几个人,心里猜测着是谁会这么心狠,居然把锦瑟的胳膊给扭的脱了臼,这丫头不是依仗着六王爷才让陆亘佑带她来的吗?怎么还有人会这样为难她?
六王爷也赶过来询问,昭阳公主却不好再多说,只瞥了嘉禾郡主一眼,招手叫来太医给锦瑟复位手臂骨。
皇上行围,跟随的自然都是跌打损伤上颇有造诣的太医,太医上来摸了摸锦瑟的手臂骨,只是猛然间一抬一拉,锦瑟痛的低呼一声之后,便解决了问题。
太医说道:“姑娘活动一下,看还痛么?”
锦瑟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还算账,但却不是之前那样钻心的疼痛了,忙感激的冲着太医点头说道:“多谢太医,我没事儿了。”
锦云开也上前来给太医道谢。景安却已经挤进来看着锦瑟,像个大人似的轻声叹道:“为什么我两次见你,你都是这么落魄的样子呀?”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让他这一叹给冲的淡了许多。连六王爷都忍不住轻声笑起来,说道:“小丫头,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人这么大胆,你拿着我的东西都不管用?对了——我给你的手珠呢?”
锦瑟没说话,学着昭阳公主的样子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嘉禾郡主。
六王爷的目光顺着锦瑟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自己的女儿躲在昭阳公主身后不敢往前面来的样子,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于是目光一沉,叫了一声:“嘉禾。”
昭阳公主往一旁一闪,看了嘉禾一眼,说道:“嘉禾妹妹,六王叔叫你呢。”
嘉禾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站在六王爷跟前,低声叫了一声:“父王。”
六王爷抬手说道:“珠子呢?”
嘉禾迟疑了一会儿,方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右手伸到左手的衣袖里,把那串珠子从手腕上拿下来,递到了六王爷的手里。
六王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父王给锦瑟的东西。父王跟你说过了,这个东西给锦瑟,你长眠于底下的姑姑才能瞑目。父亲的话难道你没有记住么?”
嘉禾很是委屈的看了锦瑟一眼,低声说道:“父王,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串黄玉,我愿意拿我所有的珠宝跟她换,还不行吗?”
六王爷摇摇头,说道:“如果你的字能写的有锦瑟的一半好,父王早就把这串手珠给你了。这串手珠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珠宝,但对你死去的姑母来说却是一生的追求。你有那么多珠宝首饰,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又何必非要这串手珠不可?”
说完,六王爷不再理会自己的女儿,而是转身去把那串手珠又递给了锦瑟,并和蔼的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小丫头,本王给你的东西,可不许随便给人呀。”说着,他的目光从锦瑟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移开,环顾四周的人,目光缓缓,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是一种宣布。告诉大家,这串珠玉是他六王爷亲自交给这个小丫头的,以后谁也不准质疑。
锦瑟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抬手把那串珠玉接过来,心中感慨万千。
若没有这串珠玉,恐怕自己也生不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敢只身一身随着护军统领来皇上行围狩猎的地方。若没有这串珠玉,陆亘佑自然也不会在乎自己一个小丫头的话;当然,也不会引起嘉禾郡主的嫉妒,让她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
富贵权势这四个字,果然是凶险万分的。之前在小说里所看到的那些事情终于真正的面对,让她的思想在这一瞬之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她明白,自己是被叶逸风护得太好了,以至于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谨慎小心还不够,轻易的以身犯险,险些酿成大错。
一想到叶逸风,她的心里又忽然痛了一下,那种惶恐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刹那间,心思又是千回百转。一时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父亲安然无恙就在自己面前,可自己为何还有这种感觉?
锦瑟握着那串珠玉开不及细想,便听见外边有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说道:“六王爷,万岁爷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六王爷忙回头说道:“好了,我这就来。”然后又转身来安慰锦瑟道:“你既然来了,就安心的住下来。先去梳洗一下,今晚就让昭阳公主安排你住下吧。我要去皇上那里,明日咱们在好好地说话。”说着,他朝着昭阳公主点点头,匆匆去了。
六王爷一走,大皇子景平和二皇子景定便一起同昭阳公主告辞,跟着出去了。二皇子临走时还拉了嘉禾一把,嘉禾来不及跟昭阳公主说什么,便跟着跑了。
昭阳公主见锦瑟无碍了,便对锦云开说道:“锦先生也别担心了。先让锦瑟去熟悉一下吧。”
景安走到锦瑟跟前,又把她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叹道:“的确像个小花猫一样。对了——你这次还是没衣服换吧?总不能再穿我姐姐的衣服啦。”
锦瑟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三殿下说的是。”
昭阳公主也笑了,抬手拉过三皇子,说道:“景安,锦瑟要沐浴更衣,你不方便在这里。先出去一下,过会儿再来。”
锦云开也站起身来,对着昭阳公主跪了下去:“大恩不言谢。公主对我父女的大恩,锦云开记在心里了。”
昭阳公主微笑摇头,说道:“先生太客气了。这都是锦瑟的福气。若是我晚过去一步,你们父女相见恐怕就不是这样的情景了。”说着,她又转过头去劝锦瑟:“嘉禾做事冲动,都是六王妃宠坏了她,你不要跟她计较。”
锦瑟忙道:“不会的,本来是锦瑟有错在先,也怪不得郡主。”不过这次的事情本姑娘也记在心里了。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先不跟她计较,以后的事情,走着瞧罢了。
锦云开和三皇子一起离去,昭阳公主又命自己的贴身宫女巧云拿了一套宫女的衣服来,对锦瑟说道:“本宫这次带来的衣服都是公主服饰,你不能穿。幸好还有小宫女的新衣服,不然的话你今晚可真是糟糕了。”
锦瑟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之前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活在之前,就算自己没有公主一样的前呼后拥,但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最起码也没受过这样的欺负。真的不知道这该死的穿越还能带来什么样的遭遇呢?
一时间有太监抬了热水送进了公主的营帐,昭阳公主吩咐他们把浴桶送到屏风后面去,叫巧云扶着锦瑟进去沐浴,自己则唤了冬雨过来给自己换下武装,将头上的风头盔摘了去。
宫女找了一身妆花缎织彩锦衣给她换上,八月初的夜里,这样的锦衣微感薄凉,故冬雨又捻取一件披帛裹在她的肩上。披帛织锦质地,缀纹之晚香玉,越发衬得昭阳公主体肤馥郁兰香,青丝柔滑泽若墨,婢素手玩转灵巧,供妆奁,奉胭粉,拈之玉蝶金丝珠钗,簪身翡翠通透,明澈泛润,扶罢钗,银质流苏垂至玉耳,皓腕无暇锁镂空金镯,脂粉略铺,豆蔻挽帕,锦帛而裹,幽兰芷息。
昭阳公主打扮完毕,锦瑟也沐浴好了。她头发用一块手巾裹着,只披着一件月白长袍出来,果然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娇嫩模样。昭阳公主一转身看见她,不禁微笑起来:“这样看你,果然是个天姿国色的小美人呢。怪不得叶家大公子那么喜欢你,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不许离开一步。”
锦瑟在听到昭阳公主提起叶逸风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惶恐又涌了上来。
然而下一刻她便立刻知道,自己这次错的有多离谱。
昭阳公主营帐的门帘被人掀开,景安匆匆的跑进来,见了昭阳公主第一句话就说:“姐姐,我刚路过父皇的营帐,听说行宫那边出事了。”
锦瑟便觉得头顶上‘轰’的一声,仿佛一个惊雷忽然间炸开,眼前有无数金星闪过,身子晃了晃,忙错手扶住旁边的巧云才勉强站稳。
昭阳公主倒是冷静,只皱眉问道:“行宫那边能出什么事儿?”
三皇子看了一眼锦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