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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天底下总有煞风景的事情发生。就像此时,明明人家夫妇二人忙里偷闲游园赏雪是一件极风雅的事情,偏偏叶禄这老管家气喘吁吁地顶着风雪跑了过来,老远就喊:“大爷,大奶奶!大爷……”
锦瑟的好心情立刻被叫没了,便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一路踏雪跑来的叶禄,说道:“难道是天塌下来了么?怎么咱们家的大管家居然也有这么惊慌的神情。”
叶逸风轻笑:“他年轻的时候还好,越老越是没担当了。”说着,便扬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个见惯了风雨的人也如此慌张?”
“大爷,大奶奶。去庄子上给四姑娘送衣物银钱的人回来了,说姑娘在庄子上染了风寒,一直高热不下,怕是有性命危险。侯爷听了后非常着急,说要去庄子上看姑娘呢。”
锦瑟一怔,心想这事儿可真是够大管家惊慌的了。
然在叶逸风看来,燕舞生病倒是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父亲居然要亲自去探视?
叶禄见两个年轻的主子都不说话,便放低了声音,说道:“去庄子上的人捎回来一些字,说是四姑娘平日里写的。侯爷看了之后才如此着急的。大爷,要不您还是去看看吧?”
叶逸风一怔,和锦瑟对视一眼,说道:“走。”
锦瑟点点头,随他一起往卧虎斋而去。
叶敬淳的脸色十分难看,正不顾凌霄的劝说,手中握着马鞭往外走。叶逸风和锦瑟一起进门,恰好跟他走了个对过。二人忙给他行礼。叶逸风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大雪天里,你急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叶敬淳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家门不幸!逸风你来的正好。你替我去,去庄子上把燕舞给我弄回来,我要好生问问她!我要好生问问她!”
叶逸风大为不解,因问:“父亲,不是说燕舞得了风寒么?”
叶敬淳咬咬牙,把另一只手里攥成了团的薄纸递给叶逸风,咬牙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
纸并不是多么名贵的纸,也跟贵族女子平常练字用的花笺纸差了很远。叶逸风把纸团轻轻地展开,见上面娟秀的小楷正是燕舞的笔迹,待他细看时,也忍不住苍白了脸。
锦瑟纳闷的很,却又不好当着叶敬淳的面问什么,只站在一旁安静的等。
叶逸风看完之后,便把那纸又攥成了团,躬身对叶敬淳说道:“父亲且在家里等着,儿子去一趟庄子上。”
锦瑟忙说道:“我也去。”
叶逸风回头看了锦瑟一眼,意思是让她在家里等着。
可锦瑟的眼神也十分的坚定,看着他说道:“燕舞一个女孩子家,有什么事情你们男人家不好插手,还是我去吧。”
叶敬淳叹道:“你去,你们两个一起去。把事情弄清楚了,如燕舞果然是那样……”叶敬淳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又重重的叹息一声,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定,便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来,咬牙说道:“若果然是那样,就把这个赏了她吧。”
叶逸风一愣,伸手接过那只小瓶,轻声问道:“父亲真的决定这样做?”
叶敬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蓦然转身回屋子里去,之后重力的甩上房门,任凌霄一再的叫他,他却只是不理。
锦瑟拉住叶逸风的手,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叶逸风冷着脸,低声说道:“上车再说。”
巧云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这时候方有了机会,忙道:“义父这里请兄嫂放心,又我照料呢。只是小少爷那里……”
锦瑟忙吩咐身后的锦衣:“你回去照看弘儿。叫锦绣也守在弘儿身边。不许有一丝差池。”
锦衣忙到:“是,奴婢明白。只是锦绣还是跟爷和奶奶去吧,这去庄子上的路不近呢,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还下着雪,万一有个什么事儿……”
叶逸风摆手说道:“锦绣留在家里保护弘儿。巧云照顾父亲。锦衣负责看好弘儿和奶妈子。我自有护卫跟随,你们都不必多说了。”
说完,二人转身匆匆出门,管家早就备好了马车。叶逸风先把锦瑟抱上去之后,自己也两步跨进车里,便吩咐家人:“走!”
家人不敢怠慢,忙挥动鞭子赶着马车出了侯府的大门。
下雪天,京城里街道上堆满了积雪,马蹄踩在雪上,偶尔会滑,出了城门后,上了土路,偶尔有坑洼,雪被前面的马车压的化了部分,便浸湿了泥土,更有甚者还有些许泥浆。所以驭夫也不敢把马车赶的多快。
马车里,锦瑟挽着叶逸风的胳膊,轻声问道:“那纸条呢?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眼?”
叶逸风的手慢慢地抬起来,张开,一团纸便在锦瑟的眼前。
锦瑟忙拿过来展平后,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愿将此身托君心,生生世世与君知。
“咦?”锦瑟惊讶的低叹,“这是什么意思?”
叶逸风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在家里为二妹的婚事操心,恐怕四妹已经在庄子上找到了合意的如意郎君。要我说,四妹要比二妹更让人省心些。”
锦瑟一怔,心想:燕舞这是怀春了呀。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字是写给谁的。
不过她也真是可怜,只写了这么两句话,就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自己幸亏没有穿在她这样的傻妞身上,也幸亏有父亲跟来了,不然的话,光凭着自己未婚先孕这一条,就够死一百次的了。
叶逸风看着她微微叹息,似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便轻哼一声说道:“慈善之心不要发的太早了。你不妨看看下面那一张上写的什么。”
锦瑟一怔,忙把上面那张拿开,见下面那张上果然不再是诗词什么的。不过不看则已,一看果然吓了一跳。但见上面写着:
上次见君时,君说有一妙法,可帮我脱困。当时闻之心生恐惧,如今想想,也唯有如此,方能解妾心头之恨。也唯有如此,能助君成就大事。因此,妾已经把那妇人的生辰八字问清楚,还有那新生小儿的生辰八字亦一起交付与阿三。并叮嘱他把此放在偶人之中,交与流云寺的师傅。此乃关系到你我性命之事,万不可大意。望君收到此信后,再去流云寺叮嘱核对一番。妾燕谨拜。
后面果然有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锦瑟对生辰八字不怎么在意,不过这两个人的她很是熟悉不过,那正是她自己和小叶弘二人的生辰八字。
“这是怎么回事儿?”锦瑟诧异的问道,“这是写给谁的?”
叶逸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写给谁的,不过,只要把这个阿三抓住了,就一定能审问出来其中的缘故。”
锦瑟皱着眉头把燕舞能打上边的人想了一圈儿,最后还是猜不出来这书信中的‘君’是何人。
不过锦瑟想,不管是谁,这人应该跟叶敬源那边的人无关。否则燕舞不会称此人为‘君’。
所谓的‘君’一定是个外人。
不过燕舞是个小姑娘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所能书信往来的外人——会是谁呢?
不管怎样,锦瑟还是很生气的。
陷害她,她可以忍,陷害她的儿子,她就不能忍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这样。锦瑟可以理解鸾音燕舞因为记恨叶逸风而跟自己作对,每每总弄些见不得人的招式来为难陷害。可若是她们想要还叶弘,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逸风,她们居然想害弘儿?”
叶逸风侧脸看了看锦瑟,见她虽然脸上很平静,但眼睛里却冒着怒火,手指捏着那几片皱巴巴的纸页,捏到手指泛白了还在用力。便轻轻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弘儿。她们想动你和孩子,就是该死。”
是该死。锦瑟从心里应了一句:早就该死了!
城郊的雪更大。叶逸风等人到了庄子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然天地之间的那片白茫茫的雪野却似乎能把黑夜照亮一样,闪着一种近乎刺眼的青光。
“奴才们给大爷请安。”
马车外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叶逸风抬手挑开厚厚的轿帘看了看马车前跪了一地的庄头儿佃户们,没有说什么,只欠身对锦瑟道:“下车吧。”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跪在地上的庄头见大爷身后还跟这个俏丽的妇人,年纪不大但却妩媚妖娆,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怒气,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像是一朵傲霜的菊花一样,冰冷可人。于是忙又磕头道:“奴才们给大奶奶请安。”
锦瑟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说道:“都起来吧。大雪天里跪在地上,难为你们了。”
“谢奶奶!”庄主听见锦瑟这句话之后只觉得心里暖哄哄的,他在这庄子上当差几十年了,何曾听见这么慰贴的话过?还是这么年轻美丽的主子说出来的。跟住在这里的那个四姑娘比,大奶奶简直是天上的神仙,脾气性格又和软,又体贴人。
“燕舞在哪里?”叶逸风没有心思跟庄头多说什么,伸手拉过锦瑟便往里走。
庄头儿忙起身跟上去,应道:“四姑娘在后面的院子里。奴才的女人和女儿都在里面服侍着。这庄子里没有像样的大夫,是后面的老何过来给姑娘把了脉,已经煎了一服汤药给姑娘服下去了。”
叶逸风没有答话,只是皱了皱眉头。
锦瑟便吩咐庄头:“快带我们过去瞧瞧。”
庄头见叶逸风的脸色实在难看,眼神更如冰刀一样尖锐犀利,看一眼就像是剜一块肉一样的难受,心里便忐忑不安,生怕因为燕舞生病之事受到谴责,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听又这位大奶奶开口说话为自己解围,心里十分的感激,忙应道:“是,大爷,大奶奶这边请。”
燕舞的确是得了风寒。此时她正被庄头的老婆和女儿服侍着喝了一碗发散的汤药,捂着被子出汗呢。
这是一座土坯砖块垒起